纱月宅里的房间很多,基本上能够容下十几个人,就连客房都四五间,简直就像是一个小型旅馆。
可能也是当初纱月真一郎为了能够方便自己和同僚沟通公事,所以特地盖了一间比较大的别墅。
卡普叔叔入住纱月宅里,每天都一口一个“爱丽丝宝贝”,让某位黑皮金发的公安先生有些不太高兴。
“你要跟他去俄罗斯吗?”
也不知道安室先生是怎么猜到的,桑月也没有否认:“是啊,可能尤格里还想在临死之前跟我说点什么事情吧。”
他把手臂环在桑月的肩膀上,微微拉向自己。
男性浑厚的身体在依靠过来的时候,但有某种让人荷尔蒙飙升的刺激性。
“我也去。”
“你去干什么?”
“不放心你。”
“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如果你要是跟我去了俄罗斯,怎么跟组织那边交代。”
安室透想了想,脑袋在她脖颈处微微轻蹭,金色的短发带来的瘙痒感让桑月的体温上升。
“就很刚好,贝尔摩德让我去俄罗斯调查一些事情。”
怪不得。
公安先生没有说让调查什么事。
桑月也没有问。
公安之间很多的事情全部都是机密件,很多时候安室透不主动跟她说的,一般都是不能说的。
桑月被他拉进了自己的卧室里,看着青天白日的太阳,桑月在做完那件事之后才开始躺在床上有些懊悔。
总觉得现在不太适合做这种事。
但是刚才,在接受到安室透的暗示后,她也没有任何的反驳。
洗漱间里面传来淅淅沥沥的流水声,他清清爽爽的洗掉了身上刚才运动后的薄汗,脖子上挂着一条毛巾推开洗漱室的门。
看到桑月躺在床上,骨骼处因为运动过量而导致肌肤微微泛红的样子,就像是被揉碎的樱花,过分美丽。
安室透坐在床边,背朝着桑月。
他的后背上面全部都是桑月留下来的抓痕,交织在麦色的后脊背上,有一种绮丽的美感。
桑月忽然想起来,伸出脚趾去点了点他的臀沟:“我的礼物呢?”
“什么礼物?”
“装什么傻呀,你之前在警校的时候送我的那个生日礼物!”
安室透抓起旁边的衣服套在身上:“噢,那个啊。当时因为你把我骗的太惨了,因为太生气了所以扔到了河里。”
“谁让你扔的!”桑月气呼呼的坐起来,“那是我的东西!”
“是你不要的东西。”
桑月气焰顿消:“我什么时候不要了。”
“反正你离开警校的时候没有带走。”安室透一副较真的模样,桑月气不打一处来。
桑月又躺了回去,哼道:“行啊你,扔就扔了吧,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这种故意气安室透的语气,果然激怒了公安先生。
男性身体如山一般压倒而来的时候,桑月把他往外推:“干什么干什么!”
都做了两个多小时了,还来吗?
安室透摁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掰着他的脸颊正对着自己,双唇贴合,发出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桑月在他的嘴唇上咬了一下,看着他丝痛地微微挺身,故意说道:“强迫可是猥亵行为,身为公安连这点都没意识吗?”
他被气笑声:“你说谁猥亵?”
“你!”桑月硬着脖子,趾高气昂的压着反驳。
安室透身为警员的正义感被人污蔑,他松开桑月继续套衣服,一副“我不跟你计较”的表情伸手戳了一下桑月腰上的肉:“刚才也不知道是谁抓着我的手臂说‘我要更多,再快一点’。你现在胆子很大嘛,说的我都有些害臊了。
不过这一次的表现确实很有进步,看样子之前的经验已经拿捏得很到位了。连我的敏感地带都找的很准,下次还要继续加油……”
“你闭嘴!”桑月抱着脸冲向洗手间,去洗掉身上黏哒哒地汗液,却瞧见洗手池旁摆着一个非常眼熟的粉色水晶小吊坠。
她心下狂喜,拿起那枚吊坠在手里打量,发现就是两年前安室透送给自己的那个生日礼物。
什么啊。原来没有扔啊。
桑月走出去想要哄一哄刚才被自己骂“猥亵”的男朋友,结果发现他已经穿好衣服离开了。
快乐的痕迹在身体上面形成了美丽的图案。
是一种苏爽与欢痛交织的回忆,就是记忆里面最鲜明的刺激。
这次去俄罗斯,桑月和景光同行,以警员的身份出现。
安室透则是为了避嫌乘搭了另一趟航班。
俄罗斯的警察厅和日本的基本上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很多俄罗斯的警员都认识卡普,桑月和景光跟在卡普的身后绕过一间又一间从外貌看没有任何区别的办公区。
等到了类似于监管的区域时,桑月在里面看到了头发被剪短的尤格里。
他的身上穿着俄罗斯的囚犯服,但是脸上却露出悠然自得的表情,好像这个地方不是监管着他的地方而是一个非常高级的下午茶室。
留着长发的时候他就像是一只夜游的荆棘之刺。
在针刺上面盛开着红色的小花朵,好看但是带有杀伤力。
可是剪成短发的时候,就像是一个刚从校园里走出来的大学生,气质干净而又单纯。
很难想象是一个身上沾染了很多鲜血的恐怖组织成员。
尤格里在抬头的时候看见了桑月,他的声音一如往昔。
“我只和你一个人对话。”
桑月回头跟景光和卡普叔叔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们两个人先行离开。
整个监控室外面就剩下桑月一个人,她也不着急,站在栏杆外面看着里面双手双脚都拷着铁链的尤格里:“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尤格里站起来的时候,身上的铁链发出叮铃作响的声音,他走到栏杆前看着跟自己只有半步之遥但是却有云泥之分的那个女人。
“之前我以为,你只是因为爱上波本而选择背叛琴酒。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你本身就是红方。”
尤格里的声音就像是被敲碎的星球,细碎的石块零落在地,变成了他无法重复的灵魂。
“希歌尔,你知道的,组织这样的存在是绝对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消失。你在组织里面待了这么久,琴酒被你瞒了这么久。被你这样欺骗,你将迎来的是什么你有没有想过?”
桑月抬眸看着他,朝着尤格里招了招手。
尤格里像是一只受到主人召唤的小狗,朝着桑月又往前走了一步。
桑月伸手摸了摸他被剪短的头发,想起了他在癸海寺的时候那一头秀发,突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你被关了这么久,想要见我就是想告诉我这些吗?”
“不。”尤格里亲吻了一下她冰凉的手心,悠悠然的叹了口气。“我是想告诉你有关于百利卡的事情。”
——【百利卡是一个黑客高手】
这是之前尤格里在贝尔摩德口中掏取出来的情报。
两年前琴酒带人多次伏击纱月真一郎。
唯一成功的那一次,就是百利卡入侵了警察厅的监控系统,掩饰了琴酒的侵入,还能够让琴酒顺利得手。
尤格里跟桑月说的最后一句话,在桑月登上飞机回到日本的时候,还觉得如雷贯耳。
——“黑暗里面的生物藏匿在人群里面,它们会死死地盯着你一举一动,变成你内心深处最大的梦魇。
希歌尔,我曾经也是被抛弃过的孩子。当初去游廊的时候,原本游廊妈妈选中的是我的哥哥。
但是最后我的哥哥却在要前往游廊的那天逃了出去。所以我就变成了那个被培养成瓷娃娃供人取悦的对象。从那以后,我的每一个举动、每一个行为都为了让客人愉悦而存在。”
——“贝尔摩德找上我的时候,她说在我看似乖张的眼睛里看到了仇恨和毁灭。贝尔摩德说在那里的人都有这样的眼神。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在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发现,你的眼睛里没有这样的眼神。后来在知道你是希歌尔的时候,我并不是很相信。”
——“两年前我把你拦回了组织,其实就是希望能够在你的眼睛里看到和我们一样的眼神。但是,你已经完全改变了。”
——“我能知道你真正的名字吗?”
纱月爱丽丝、有栖桑月、希歌尔。
都不是她真正的名字。
桑月没有告诉他,而是转身走出了监控室。
后来景光说,在她离开的时候,尤格里站在栏杆里看着她决绝的背景很久。直到桑月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玻璃层的另一面也没有挪开目光。
她好像有点太绝情。
但是安室透对此表示非常满意,并且把自己这次来俄罗斯的目的作为回馈,也告诉了桑月。
“组织听到了你在警察厅里放出去的假消息,让我来调查尤格里是否真的逃跑。”
桑月看着安室透脸上挂着的笑意,嘴角的唇影被拉得很深,好像是刚饱食一顿的小狐狸。
她说:“那你现在可以回去复命了。”
尤格里确认逃离。
并且很有可能潜逃回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