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月现在没有闲心去管为什么国库没有批下来这笔钱,她只知道如果组织里面的人如果拿不到这笔钱,肯定会引爆炸(zha)弹。
到时候,那些在炸(zha)弹附近准备拆(chai)弹的人……肯定都活不成。
这次爆(bao)炸物处理班可是派出了他们的“王牌”!
松田和萩原啊!!
桑月立刻掏出手机给安在津打电话。
安在津没有接。
不过这也正常,身为全日本警察最大的官儿,不可能24小时待机听桑月的使唤。
桑月让“樱”组的几个人去联系警备企划课,问问真炸(zha)弹的位置,并告知“樱”组可以派人手支援。
虽然“樱”组现在人很少,但是多一些人帮忙总是好的。
而剩下的两人立刻去国库里找人,拿钱。
一个女公安傻了:“纱月长官?直接去吗?”
桑月开始拿着手机“啪嗒啪嗒”敲键盘,给百田陆朗打,键盘声跟她的心情是一样的狂躁:“对,直接去,拿钥匙开门拿钱。”
“这……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桑月电话通了,百田陆朗在那边刚应了一声,桑月的话就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的嚷嚷。
“炸(zha)弹的位置换了,那边的人要三个亿。国库那帮孙子审批速度太慢,我就让‘樱’组的几个人直接去拿了,三个亿,现在就要!跟你说一声。啪嗒——”
“啊?”百田陆朗还没反应过来,电话就挂断了。
桑月朝着“樱”组几个人努嘴:“去吧。”
那边的百田陆朗血压开始升高,赶紧又去联系安在津,安在津也有些无奈:“这国库的钱不是说给就给的啊,我跟她说,让她耐心等待。”
挂断电话之后,安在津还没来得及去给桑月回信息,就收到了国库相关人员的投诉电话。
“安在长官,纱月家的那位是怎么回事啊?我们的人说‘他’派了几个女公安过来,直接要拿钱,可是审批合同还差好几步呢……”
安在津脑子都乱了,直接要钱这个行为是更古未有的行为。
她疯了吗?!
没有正常审批流程就去朝国库伸手要钱的行为……这要是捅到内阁去的话,她这个组长可当不成了啊!
安在津挂了电话之后,连一点愣都没有立刻去督促审批流程,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剩下的几步完成审批过程之后给国库的负责人打电话,好声好气地哄了大半天说:“嗨呀,纱月这个孩子还是年轻、太噪。主要还是担心咱们同僚和市民,这也是出于好心,现在审批流程都下来了,把钱批给‘樱’组吧。改天咱们哥几个再喝酒聚聚,上次你跟我说的那个事儿我能给你办……”
国库的人自然也要给警察厅厅长面子。
活到了这个岁数的人都是人精,官面话都有,寒暄几句“理解理解”之后,立刻给“樱”组的人拨款又配车。
安在津松了一口气之后才开始给桑月回电话,电话一响,桑月直接开门问罪:“为什么那个钱审批这么慢?”
安在津愣了又愣,被气笑:“你这是在跟我说话?”
“不然呢?”桑月在家里站着,整个人身上都染上一层火,旁边站着景光疯狂给她使眼色让她冷静一点。
但是这心里面的火实在压不下去,声音都高了八倍。“我之前在递交工作的时候里面就说过吧,这笔钱一定要提前备好防止万一,申请表也早就交了上去。为什么到了现在还有好几步没有完成?怎么?针对‘樱’组吗?”
“你别多想啊,这么大笔钱审批下来肯定要有很多步骤的……”
“我的人去要钱了,不给,你打个电话,刷刷不到两分钟就完成了所有审核步骤,让我怎么不多想?”桑月一点没看见景光的脸色,声音越来越响。
“呃……”景光。
这么说了还不算完,桑月直接开始阴谋论:“我在组织里面跟人勾心斗角已经很累了,安在叔叔。就算有我提供的炸(zha)弹消息,但是也不保证中间不会有什么变动,看吧?
今天不就有变动了?这么恐怖的炸(zha)弹杀伤力、会死多少人?
连三个亿都舍不得拿出来这么抠抠搜搜下去,也别等着组织怎么着了,这个国家自己就要完!”
“呃……”景光。
这个话换了一个人听绝对火冒三丈。
一个年近23岁的小丫头片子,居然对着堂堂警察厅厅长这样说话。身为厅长下一句直接撤职都不需要跟内阁汇报。
但这毕竟是安在津旧友的女儿、又是自己千求万求的让人家去组织给国家提供情报。
没办法,只能供着。
“爱丽丝,我知道你是担心爆(bao)炸物处理班的同僚们,现在钱已经到位你也别生气了。现在真弹已经在着手拆除,其他散落的假弹也都依次归纳。不会有事了……”
桑月哼了一声,听着安在津在里面叮嘱了几句,让她用少年音给国库的人打个电话道个歉,面子给人家之后办事也方便。
她没应茬,把电话挂断。
这次幸亏警备企划课的人发现的早,找到了真炸(zha)弹的位置,而“樱”组的人也迅速筹集了钱,才能确保两方面不会出事。
警备企划课……
不会是他吧?
桑月心里咯噔噔地跳,估计是了……除了他还有谁收集情报这么迅速又准确?
天啊,他已经开始着手调查了吗?
刚跟安在津挂了电话,那边又来了一个。
看到来信的时候,桑月的皮都麻了。
是Gin!
景光看着这个女人上一秒还火冒三丈下一秒就立刻换了一副表情,对着手机里面语气平平的“喂”了一声,眼睛里面还藏着那股子滔天巨浪般的愤怒和火焰,但是语气已经是另一个态度。
聪明如他,自然也知道是谁来的电话。
Gin的声音在电话那边有着一种非常惬意的轻松,似乎在为了自己这次部署计划而感觉到得意:“希歌尔,这次计划很成功,你去交易地点把钱拿来。”
“呃……”桑月。
卧槽?!!
这一个“卧槽”完全描写不了桑月心里面的慌乱。
上一秒还在咒骂着搜比抠的国库掏钱这么慢,下一秒她就要替组织把这笔钱拿走了吗?
她嘴皮子都有点哆嗦,在景光温柔的目光示意下,说了声:“好,我去,地址在哪儿?”
Gin说了一个地方,距离纱月宅并不远。
是一个烂尾楼,附近也很荒僻,组织的人已经把附近所有监控什么的都排空了,警方的人已经把钱放在那里不会有任何问题。
桑月只需要去拿个钱袋就好,连枪和防弹衣都不需要配置。
“知道了。”桑月挂断电话,回头问几个女公安。“钱呢?”
“喔,钱交给警备企划课的人了,他们说课长要亲自去送……”
话还没说完,几个女公安就看到自己的纱月长官脸色像是被人抽干了血一样,煞白如纸,和之前跟警察厅厅长吵架的时候判若两人。
几个女公安也慌了。
是什么事让自己这位豪气盖天,敢对着警察厅厅长说“这个国家要完”的人,能怕成这个样子?
桑月这会儿也心乱如麻。
警备企划课课长,才这么短的时间,他……应该还没做到课长吧?
不是吧,应该不是他吧?
她愿意折Gin十年寿命起誓,老天保佑,千万不要是他。
风见把那一摞厚实的钱袋抗在安室透车上的时候,也想往副驾驶座上坐,被安室透制止。
“我自己去。”
“可是降谷先生,您一个人去的话,如果有组织的人在附近监视不是很容易暴露您的身份吗?”
安室透手上戴着一个素白的手套,完全包裹住他巧克力色的肤色,头上戴着一个黑色的棒球帽。
如果夏山迎见到这个帽子肯定会觉得非常眼熟。因为是桑月离开警校的时候留下来的东西。
当时桑月买的就是男款而且还比自己的头围大一点为了尽量能遮住自己的脸,所以他戴起来非常合适。
在接收到风见担心的目光后,安室透帽檐下嘴角恣意自信的拉长上挑:“放心,我有分寸。组织不会在附近安插眼线的,炸(zha)弹遥控器还在贝尔摩德手里,只要去拿钱的家伙有什么危险贝尔摩德就会直接引(阴)爆。派人在附近监视,反而容易暴露所以他们不会。”
“不愧是降谷先生,这些情报琢磨的很是透彻。”风见裕也听得频频点头。“但是您去的话,不会被拿钱的成员看到吗?”
安室透点了点自己腰间别着的一只银色手(shou)枪,嘴角的笑意调皮而又轻松自信:“你说在炸(zha)弹拆除之后、那个负责拿钱的家伙在回组织的半道被‘警方’杀掉,而我恰巧在附近帮组织拿回这笔钱……会怎么样呢?”
他像是已经拿捏住了整个棋盘的旗手。
抬手落子之间。
胜败早已注定。
风见裕也露出了“不愧是你”的欣赏表情:“天啊,降谷先生你太聪明了。”
也很疯狂。
黑暗吞掉了这辆银色马自达RX7,银白色的车身闪过一道残影,车轮里面的花纹就像是一个漂亮的五瓣樱花,转动的时候摩擦在地面上发出野兽的嗡鸣。
尘土扬起,它钻入黑暗,就像吞掉了一颗闪亮的星却永不回头。
这个城市里面的四五街道,就像是内心黑暗之中的幽深迷宫,没有一个地方能够到达终点。
两个走散了的风筝,正在准备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