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室透为了潜入组织到处在街头找人打架,靠着动手凶猛引起贝尔摩德注意的时候。
桑月正坐在一个非常惬意的小咖啡馆里,捏着汤匙搅着面前的咖啡杯,头上戴着一顶褐色的贝雷帽、身上穿着一件素色的吊带格子毛妮裤。无所事事的看着外面的夕阳,把余晖洒在卡布奇诺里。
刚刚过了新年,外面的阖家团圆的喜庆感觉还没有散去,到处都是一些孩童手里拎着各种糖球在街边游走。
天气越来越冷,眼看着树梢上就要挂雪了。
距离她离开警校,也过了七个月。
之前在警校里面还没什么感觉,每天被各种乱七八糟的课程排的满满当当,非常充实。
人一懒散下来,就会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桑月一边搅着咖啡一边想,那些家伙在做什么呢?
之前为数不多的一次去了纱月宅见到了景光,那是一个坐地三百评的三层独栋别墅楼,气派辉煌跟个小宫殿似的。
又坐在国家最安全的全监控保护范畴内,想要进入附近三公里都得通过各种安检,进入小区都得经过刷脸、按指纹加瞳纹三重密码锁。
安全性极强。
也成了桑月和景光会面的场所。
纱月家在国家的地位极高,居住的环境也是绝对的安全。
桑月把爱丽丝的家交给景光保管,景光把房屋里里外外整理的非常干净舒适。但是不该去的一些地方自己也非常有眼色的不进去。
比如说纱月真一郎办公的书房、卧寝之类的。
景光告诉纱月,伊达航进入了刑事部、夏山迎和他都进入了警视厅的公安部、萩原和松田去了爆(bao)炸物处理班。
降谷零……依旧人间蒸发,沓无音讯。
桑月开始隐隐觉得大事不妙,这个时间点降谷零估摸着已经进了警备局的警备企划课。
可惜她虽然是“樱”组组长,但也没办法把手抓到警备企划课这个部门里,操控“零”组的事情。
桑月只匆匆坐了三分钟就离开了。
她的身份不能在这种地方呆太久,容易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注意。
安在津很长一段时间也天天被叫去内阁开会,联系不上、警视总监百田陆朗毕竟也管不了警察厅的事儿,忙着培养警视厅的机动人才以防万一。
那个叫松田阵平的小青年第一天进入爆(bao)破处理班,就引起了上级领导的注意。
警备局本部长纱月真一郎的临终遗言,培养机动人才。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成为了机动部门全财灌注的培养对象。
他们两个人也用出色的表现,大大小小拆除了很多炸(zha)弹,为国家挽回了一系列的损失,没多久松田阵平就成为了爆(bao)破处理班的“王牌”。
组织放一个炸(zha)弹,松田和萩原拆一个。
桑月听着这个事儿,越听越不心慌。
现在组织全靠着安置炸(zha)弹勒索国家钱财发家呢,这购买炸(zha)弹也需要本钱啊!
长此以往下去,松田和萩原早晚得引起组织的注意!
越想越心烦,尤格里坐在桑月的对面,手里捧着一叠液体奶油小蛋糕,挖下一勺递到桑月的嘴边,撒娇的张开嘴:“啊——”
桑月瞥他一眼,不吃。
“很甜的。”他举着手臂,一点要松手的意思都没有。“跟你一样,超甜。”
桑月这段时间怎么看他怎么烦,天天黏着她,她都没有时间去纱月宅跟景光会面。
察言观色是男花魁必备的技能,更何况此时此刻桑月满脸的嫌弃都挂在脸上。
尤格里很难过:“我是真的喜欢你,希歌尔,我爱你。”
这样深情的告白,再加上他秀气而又精致地比女人还美丽的脸,路过的女孩听到了都会丢了魂似的满脸羡慕瞧着桑月。
可是坐在尤格里对面的桑月不为所动,品着自己面前的咖啡,用喝茶的动作来掩饰自己的冷漠。
没办法。
她现在还有求于他。
抿咖啡的功夫,桑月心里打定了个注意,伸手放下咖啡杯。
瓷杯落在碗碟上,发出清脆的一声骨响。
尤格里苍白透明的细腻肌肤在夕阳里面,就像是被染了一层浅金似的,很像那个人的头发。
桑月看得有点晃神,她轻笑了一声,每一寸笑意都让对面这个男人心猿意马。
希歌尔的美丽在皮、在骨、在她撩眼抬眸时地每一寸风华。
“我心情不好,你别招我。”她说。
尤格里追问:“为什么心情不好?”
“组织里最近对我的能力不是很满意。”桑月潋眸,给人一种叹息的感觉。
“自从我从警校退学之后,我就开始边缘化起来了。Gin最近也在忙着为组织物色新人,没有时间来管我。”
这句话的画外音。
把你的任务分我几个。
尤格里“喔”了一声,笑着吃掉挖给桑月的那勺蛋糕:“这也不难,我可以帮你。”
桑月目光挪到他脸上的笑颜如花,他说:“但你得亲我一下。”
“呃……”桑月起身拎包就走。
再晚一秒,这家伙就得挨揍。
咖啡厅门口停着一辆车,非常漂亮,就像是电影里面才会出现的那种扁头、撒光漆的兰博基尼Veneno。
停在街边的时候,引发了很多人的围观,那个鹅黄色的漆面实在是太漂亮了,就像是浅碎的金子似的散发着奢华和昂贵。
这是前不久Gin送给她的23岁生日礼物。
据说是一个什么乱七八糟的展会上展出的一辆纪念版超级跑车。
桑月一直都觉得,在霓虹这屁大点地方,开这样的跑车稍微有一点太招摇。
毕竟她还是个被警察们“通缉”的伤人犯。
但是Gin身上的案子比她还要多,人家这些年是丝毫不顾及的带着自己小弟伏特加招摇逛市,也觉得捅伤渡边来岁这个事儿不叫事儿。
桑月的车技远不及萩原和工藤有希子,顶多借着这七个月的时间练车摆脱了“马路杀手”这个名词而已。
就算有超忆症,但是开车毕竟是个技术活,不是靠脑子的聪明活。
她把一辆具有高速赛车体验、最高时速达三百多公里小时的超级跑车,开出了一种保姆车的速度。
就这件事,贝尔摩德好嘲笑过她,说应该给希歌尔找个司机。不然实在浪费这V12引擎的强悍能力。
桑月直接啐了回去:“那也总比你这个有车还天天蹭别人的强,没男人在旁边陪着你活不下去是吧?”
Gin以为她是在吃贝尔摩德的醋,等贝尔摩德和伏特加都不在的时候闷闷地声线问了句:“需要吗?”
桑月当时愣了一下,意识到Gin说的是司机的事儿,她模仿爱丽丝的语气说:“不要,你知道我不喜欢和外人接触。”
“嗯。”Gin也没再多说,然后就叮嘱几句桑月最近不要太露头,防止被红方的人发现她是个伤人犯。
桑月点头说好,天天悠哉的花着组织里面的钱胡吃海塞,日子倒也不错。
见桑月走了,尤格里跟了上来,扒在车窗上看着坐在驾驶座上给自己套安全带的桑月,连说了几声“好吧”:“下个月,贝尔摩德让我带着几个‘Moitres’的俄罗斯人去在一些区域里装置炸(zha)弹,我们一起去好啦?”
桑月瞥他一眼,摇上车窗。
尤格里抽出手臂,胳膊内侧被车窗夹出来一个小小的红印,他委屈地揉着手臂内侧看着扬长而去的嫩黄光漆车面兰博基尼,好笑道。
真是个暴躁的小可爱。
怪让人心痒的。
桑月甩掉尤格里之后在整个城市里面乱转,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知道去哪儿合适。
虽然已经进入了黄昏,但是夕阳还悬挂在地平线上,那种橙色的光洒在这辆异常漂亮的超跑上,有一种赏心悦目的贵气。她踩着油门,慢悠悠地在街边一点点的“挪行”。
方向盘上的凸起颗粒防滑设计,握在她的手掌里朝着她所指挥的地方转行。
被她扔在副驾驶座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没有声音,但明显有信息进入。桑月右手拿起放置在耳边,左手握着方向盘乱逛。
“说。”她启动少年音,对着对话空开口。
里面传来渡边来岁的声音:“长官,首长让您看看新申请‘樱’组的几个成员资料。”
“嗯。”她哼着回了一句。
最近跟Gin呆的时间的太久,导致她很多行事作风都快跟Gin同步了。
每次听到Gin用这种单薄的字眼回答别人,都会觉得非常有个性。但是她学着就有点像个自闭社恐人事。
桑月挂断电话之后把车停在一个边缘位置,拉开车厢内的储存柜把里面的笔记本电脑拎出来。
这是桑月花组织的钱给自己买下来的,里面也有“樱”组的内网地址,登陆上面之后看到发过来两个成员报名表。
都是认识的人。
一个是夏山迎,一个是十条美静子。
桑月想都没想就把夏山迎的那个信息给驳回了,直接拒绝。夏山迎可不能加入“樱”组,就她那个小水平来了就是找死的。
但是这个十条美静子……桑月看着照片上的那个人,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是神奈川警校上一届“樱”组组长、辞退“樱”组之后去警校做教培的金子教官,她手底下那个肌肉女警、金刚芭比小姐姐。
桑月对这个人的印象其实还不错,当时在警校搏击馆的时候,美静子因为她左手有伤不想跟她打。
倒是个赤血心诚的人,说不定可以用一用。
随后,桑月在“备选”和“任用”两个按钮中间犹豫了一下,选了前者。
作为“樱”组组长,她有权利给自己招兵买马,要么是上面的人给她推荐、要么是她自己在警视厅里面寻觅。
虽说公安是警察队伍里面的佼佼者,但有一说一,女公安确实不多。
可能也是因为霓虹国很多女性思想还停留在贤妻良母阶段,大部分女人都觉得结婚后相夫教子就是最好的安排了,日夜奔波、脑袋悬在腰带上的日子不适合霓虹女性。
别说是女公安了,就是交通部压力较低的女交警们,有一大半婚后也会辞职当全职太太。
“樱”组本来女公安就不多,还被皮克斯杀掉几个。
这可不行。
这边得知自己被警察厅的“樱”组组长纱月清拒绝了之后,夏山迎气的在房间里面直跺脚,一边不服气一边难受。
思来想去咽不下去这个火,把自己男朋友从警视厅里面薅出来撒气。
“什么纱月清、什么空降兵!居然拒绝姑奶奶,气死我了!”夏山迎坐在西餐厅里面,一手握着刀、一手握着叉在牛排上刮拉来刮拉去,满腔怒火都撒在面前的食物上面。
叉子在瓷碟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有些刺痛耳膜。
风见裕也好脾气的哄自己女朋友:“别生气啦,‘樱’组不好进的。”
“有什么了不起的,仗着自己挂着个纱月的姓氏在警察厅里使唤这个、使唤那个的,神气什么啊!还不知道是哪个斜撇子冒充的纱月家的人,我呸!”
风见裕也见她越说越来火,也不知道她怎么这么捍卫纱月这个姓氏,一副捶胸怒足的调调好像抢了她的东西似的,便好奇道:“我听警察厅的同僚说,那位是纱月真一郎的‘儿子’啊。”
“什么纱月家的儿子,纱月家就一个……”夏山迎硬生生的把“女儿”两个字咽了回去。
她不傻,知道现在形式紧迫,也听说过一点风言风语自己爸爸是被警察厅内鬼害得。
虽说她对自己男友非常信任,但是“祸从口出”四个字她还是知道的。
算了,当初那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风见裕也最近也有心事,他被安排辅佐一个比自己小一岁的警备企划课的公安。
而这人好巧不巧,是当初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叫降谷零的先生。
虽然辅佐年下长官有一点点丢人,但很快他就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了。
降谷零先生太强悍,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短短不半年的时间就摸到了那个恐怖组织的边缘线,甚至还拉上了其中一位代号叫“贝尔摩德”的成员。
之前很多“零”组的间谍,努力到身份暴露被杀死亡的那天都没能遇到一个有代号的成员。
哦,对了。
那位现在已经改名为安室透。
风见裕也见女朋友不吱声,有些好奇:“就一个什么啊?”
“不能说。”夏山迎喝了一口红酒,抬眸撇着面前的男友。“你最近很忙噢,我叫了你这么多次才抽空陪我出来,你在忙什么呢?”
“不能说。”风见裕也也喝了一口酒,抬头看着女友给自己递眼色。
桌子下面的裤腿被一只香脚触碰,沿着他的脚踝往上挑。
再看着女朋友暗示性的眼神。
风见裕也脸红了。
这家餐厅一共有两层,所有的菜系都以西式为主。
环境也非常好,整体的装修风格偏向哥洛特风格,很多楼层上面都有着华丽而又复杂的花纹装饰。
色调也以棕红色为主,头顶的灯光很暖,光泽洒在西餐上面让肉酱汁都格外诱人。
夏山迎和风见裕也坐在二楼的包间、楼下的贝尔摩德和安室透坐在靠窗的时候瞧着外面半红半暗的地平线。
贝尔摩德捏着高脚杯,在鼻尖上轻晃两下,让红酒的气味得到足够的发散。
酒汁入肺。
贝尔摩德下颚抵在手背上,眯眼打量面前这位神秘的家伙,看着他举止儒雅的切割着牛排往嘴边送的样子,笑道:“真是帅呆了,你肯定让很多女人哭过吧。”
安室透轻笑一声,紫灰眸海里一片流光魇足:“我可不是那种浪荡公子哥。”
只有一个而已。
“男人还是放荡些更有魅力哦。”贝尔摩德撩了一下发尾,瞥着外面的暗色天边。“比如那个家伙。”
“是安排了这次置放炸zha弹任务的人吗?”安室透捏起旁边的素白纸巾,擦了一下嘴巴。
他麦色的肌肤和素白色调混合,色感迷人。
贝尔摩德“嗯”了一声,眉心蹙起,叹了口气:“Gin那个家伙最近真是越来越摸不懂他了。”
自从希歌尔卧底警察学校失败之后,贝尔摩德以为boss和Gin肯定会对希歌尔有一定说教和惩罚的。
结果Gin什么都没做,反而还任由她天天无所事事、胡吃海塞、游山玩水、乱花组织的钱。
这家伙一向不是最憎恶废物和叛徒吗?
难道是因为自己养大了的崽,所以就驰名双标了?
嘁。
对面那个和她一样号称神秘主义的男人忽然身板微僵,好像听到了非常感兴趣的字眼。
“Gin?”他的话音发沉,仿佛咬着牙尖一样露出了一个好奇的笑容:“是谁呢?”
贝尔摩德没有收回视线,也没看到安室透逐渐变冷的瞳孔,懒懒道:“啊,等你混到代号的话说不定就能见到他了,是个很危险的家伙噢。”
“是吗,那可真让人期待。”
安室透抿着两瓣薄唇,像一把开鞘了的匕首。虽然是在笑但好像下一秒就会杀人似的蕴含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