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满脸写着了无生趣,就连面前这五个帅哥都没能吸引她的注意力。
反而目光落在桑月身上的时候,她好像灵魂从河水里面被捞了上来,看着桑月发呆。
桑月瞧着她眼睛里面的疑惑和探知,总觉得她好像认识这个身体。
“你、你是……”她喃喃开口,看着桑月的五官好像又有点不太确定。
“你认识我吗?”桑月主动询问。
那个女人摇头:“我好像认错人了。”
几个大男孩把她扶起来,见她情绪好像稍微恢复了一些之后,准备把她带回餐厅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女人被水泡的满脸煞白,旁边把她救上来的降谷零也浑身湿淋淋的。
娜塔莉找了两件员工的衣服给两个人换上,女人的情绪一直非常低落,桑月和娜塔莉挨着她,她身上顶着湿淋淋的衣服一点要换的意思都没有。
降谷零拿着娜塔莉递过来的衣服,走到旁边的更衣室里去换。
桑月作为女朋友,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查看男友身材是否有进步的机会,跟着降谷零一起进了更衣室。
他褪下自己身上的衣物,露出精瘦的后脊背部和健硕的身材,身上还散发着河水里面的潮气。
降谷零三角肌上面的咬痕已经完全消失了,连一点点浅浅的印记都没有。
发线金丝一般柔顺,配上一身黑色的餐厅服务员工作服,一点都没有亏欠这个好身材。
桑月看着他推门出来站在夕阳里面的样子,心脏咚咚直跳。
他站在镜子前,自下而上的系着身前的纽扣,回头瞧着桑月:“那个女人认识你吗?”
“不知道。”桑月耸肩。
就算认识,认识的也是之前的纱月爱丽丝。
纱月爱丽丝做的事情跟她桑月有什么关系。
桑月自我催眠着,那边娜塔莉从对面的房间里走出来,站在他们房间的门口轻轻敲了两下:“她不愿意换衣服怎么办啊?”
这个女人莫名其妙的投河、又莫名其妙的不愿意换衣服。作为几个已经从警但是还没正式入职的准警察自然不会放过这么施展正义感的机会。
而对方是女性的话,一般都是女警察进行交涉沟通比较容易让对方敞开心扉。
桑月当仁不让的推开了那个女人的门,看着她依靠在墙边垂着头。
乌黑的头发湿漉漉的,还在往下面滴水。
她身上穿着的那件白色及膝盖的长裙也因为沾了水而下坠,这个女人长得很清秀、并不是很出众的长相但是却还算让人觉得舒服。
因为疲惫和倦意,她甚至连头也懒得抬起来。
桑月给她倒了一杯热水,递到她的手里:“喝一点吧。”
在一个想死之人濒死的状态下,冒然进行各种询问反而会适得其反,桑月也不着急,反正这个女人现在呆在这里很安全。外面还有五个“保镖”看着呢,不会让她有什么意外。
这个女人接过热水,但是没有喝。
她的眼泪大滴大滴的掉落,房间里面空调开的很足,把她原本被冷水泡的发白的脸稍微供给了一些温度。
桑月瞧她一直抱着自己的手臂,手臂内侧好像有一些淤青,眉心微微蹙起:“你身上有伤吗?”
那个女人眼泪掉的更足了,她闷不吭声的低声啜泣着,然后把伤口往别人看不到的地方隐藏。
桑月蹲在她旁边,柔声说道:“如果有人欺负你的话,你可以选择向警方求助,我们会保护你的。”
那个女人还是没有说话,桑月循循善诱:“你不愿意说,说明那个人可能你认识,你想保护他?是你家里人吗?”
家里人三个字仿佛一个引爆线,把女人的情绪拉到了一个最崩溃的阶段,她放声大哭。
简单的了解之后,桑月推开了更衣室的门,对着门外五个好奇的脸解释道。
“这个女人叫四谷香子,和自己丈夫结婚不久之后遭遇了家暴,一时想不开就出现了今天的事情。”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民事纠纷。
但差一点就变成了刑事纠纷。
“如果四谷小姐发生了什么意外,那她的老公也承担责任的。”马上要成为户口本上已婚的人事,伊达航先生非常生气,握着拳头恨不得打在那个家暴男的脸上。“我觉得我们有义务前往对其进行某种方面的批评教育。”
其他人频频点头,又都看向了桑月。
桑月早就知道他们会闹着一处,提前把四谷香子的家庭住址给问了出来,刚好距离也不远,桑月作为最强大脑被几个人拽了出去。
娜塔莉留下来看着这个差点自(zi)杀的可怜女人。
桑月被五个大男人带出去,她看着降谷零身上穿着的那件黑色束腰服务员装,想着在原着里面他为了隐藏身份调查工藤新一事件、潜入到了波洛咖啡厅打工也是穿的服务员服。
时光交错的感觉,让桑月有些恍惚。
面前的几个大男孩还在讨论着如何教训那个家暴男,桑月默默的跟在后面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
从跟那个女人的交流过程当中得知,二人是刚新婚一年。
按理来说正应该是关系最好的时候,可是婚前对她还不错的丈夫刚一结婚就立刻变了脸。
因为她辞掉了工作成为全职太太之后,就完完全全的把自己的老婆当成了出气筒。
在外面工作上的一些不顺心都会发泄在四谷香子的身上。
一开始四谷香子还会反抗、报警,可是后来每一次都会因为丈夫的道歉而心软。
“事实证明,家暴只有0次和无数次。”桑月说出了一句让五个大男孩都赞叹的话语。
“有栖,你这句话说的特别独到。”伊达航冲着桑月竖起了大拇指。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夸奖桑月这句话应该被列入警校宣传册的家庭矛盾里面。
桑月有些汗颜,这句话在本家网络上都快烂大街了,一看这些人就是不经常翻墙。
但是,桑月总觉得整件事怪怪的。
四谷香子想要自杀的那条河距离她自己家并不远,可以说是走路五分钟就能到的地方。
感觉反到不像是一心向死,而更像是为了被人尽早发现。而且从四谷香子来的时候那身打扮也能看得出来,是做了一番精心装饰的,有的人自杀的时候喜欢用最美的状态迎接死亡,会有这样的现象也很正常。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要选一个这么偏僻而且环境也很一般的河流呢?
“前面就是四谷香子说的他们家了,你们先去吧,我回去看一眼。”桑月觉得这五个人破什么案子都很轻松,她就不跟着瞎掺合了,心里想着娜塔莉还在餐厅里面呢,转身准备折回去。
她还没挪步,前面不远处的房子里传来一声男人的尖叫。
“啊!死人了——”
桑月心一沉,耳边闪过五道风声,直奔着尖叫声传来的地方而去。
她也没有犹豫,紧跟其后。
好像是被这几个人感染了似得,一个人的推理之心被燃烧起来之后,就完全顾不上别的事情了。
第一个发现尸体是附近的环卫工人。
也是他发出来的尖叫声,吸引了降谷零他们的注意。
有一个男人,头朝下,脑瓢开裂。
血珠迸射性以他头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流淌。
血已经干涸了。
就像被印在照片里的那三个“樱”一样,定格在水泥地面上,半张脸都已经被摔得骨烂如泥。
降谷零第一反应就是注意到了身边的女朋友,他看着女朋友面色如常、眼睛也没有充血。
接收到男友寻切的目光,桑月给他回了一个眼神,表示我很好。
“你需要回避一下吗?其实这里交给我们几个就可以,萩原已经报警了。”
降谷零指着已经不需要任何安排,就已经开始彼此分配好工作的几个准警察。
两个人围在尸体旁边,两个人去询问那个案发现场第一目击证人。
桑月看着降谷零脸上挂着的轻松笑容,总觉得那笑容有些探询地温柔,她脑袋里面刚才的疑虑忽闪而来又忽闪及去,总觉得好像是自己想得有点多,她晃了晃脑袋:“没事,死者的身份确定了吗?”
“啊,景光刚才问了一下环卫工人。就很巧,是四谷香子的丈夫,那个害的她差点投河自杀的人。”
降谷零指着那个躺在地上,呈现着死亡形态的男人,调侃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前两次在案发现场的经验了。
这群家伙应该是为数不多的几次见到死者吧,一个个居然还挺淡定。
根据邻居的意思是,四谷香子这对夫妻结婚不久,吵架是经常性发生的事了,有好几次还惊动了警察过来调解。
很多内容也和四谷香子所说的差不多,都是男方因为一些生意上的事情而导致了情绪波动,平日里也很喜欢喝酒所以会借酒撒疯。
之前还跟很多邻居也都产生了矛盾,大家都觉得死者非常不可理喻,也懒得管这家人的事儿。
今天下午7点的时候也是如此,好像因为四谷香子做的饭菜不合心意,他们家里又传来摔摔打打的噪音。
紧接着没过多久,就传来摔门和女人的哭着跑走的声音。
再然后,也就是不久之前的半个小时,才传来重物坠落的声音。
所有人都没当回事,直到环卫工人发现了尸体才知道,原来是有人摔死了。
在刑警们到来之前,警校五人组已经对附近的所有居民都做过了调查。
邻居们的口径都非常一致,每一个人都有不在场证明。
似乎这真的是一场意外。
夫妻二人吵架,妻子先是夺门而出后不久,丈夫就跳楼自杀。
桑月看着现场的狼藉,和那有九层高的居民楼,看到了和自己一样脸上露出疑惑表情的其他五个人。
这五个家伙可能和她想的差不多。
整件事不太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纠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