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是第一个冲出去的,桑月紧跟其后。
夏山迎的叫喊声就在门口,一行人出门就能见到她正花容失色的站在自己男朋友面前。而她的男朋友河野流手里正停靠着一只白色羽毛的鸽子。
“拿开、快拿开!”夏山迎缩在墙角,大声叫喊着。
她看起来是真的害怕,整个人像个鹌鹑一样躲在角落里。
河野流挥了挥手,那只白色的鸽子飞往高处,回到了旁边自己的鸟笼里,看起来是经过特殊训练供游客玩赏的白鸽。
那只白鸽没有任何杀伤力,甚至还很温柔扑腾到天空里的时候,掉落两根白色的羽毛,随风轻扬落下。
桑月走到夏山迎旁边,伸手拍了拍她瑟缩地肩膀:“你怕鸟啊?”
夏山迎听到桑月的声音,把脸从臂弯里露出来,“哇”地一声扑到桑月怀里:“我最怕这些尖嘴的东西了,呜呜呜。”
尖嘴恐惧症。
有的人害怕一切尖嘴生物,见到了都能魂飞魄散
就比如此时此刻夏山迎的状态。
“对不起,迎,我不知道你怕这个。”河野流走过来诚恳地道歉。
夏山迎把脸埋在桑月的怀里,身体还在发抖,但还是强撑精神的说:“没事没事,你也不知道。”
桑月有些不悦,身为男朋友不知道自己女朋友害怕什么东西吗?怎么可以这样。
她带着夏山迎找了个没有尖嘴生物的树下入座,接过景光去自动贩卖机买的一瓶水喂夏山迎喝下。
见夏山迎脸色恢复了少许,桑月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问:“你们真的是男女朋友吗?”
“是啊。”夏山迎茫然地抬头,在桑月审视的目光里低下了头。“其实今天是我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约会。”
“所以你才把我喊出来吗?”桑月问。
夏山迎不好意思的点头:“嗯,实不相瞒,我们甚至连手都没有拉过呢。而且……我不知道该怎么和男孩子相处……很害羞,所以想让你陪着我,我能有点勇气。”
桑月有些无语:“你很喜欢他吗?”
夏山迎红着脸,手指撮在一起十分拘谨:“嗯……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很自在也很舒服。”
桑月看着她脸红成柿子的样子,也不好意思再追问下去,只能友善提醒:“我觉得如果是恋爱双方的话,相处的舒服自在当然很重要。可是最重要的是你要明白自己的需求。”
“啊?”夏山迎懵懵懂懂的,不明白桑月在说什么。
“就比如说,你要明确知道自己喜欢他什么,如果连你自己都不确定的话……”
桑月话没说太满,夏山迎也不傻,明白桑月话里有话,她跟桑月保证:“我会在这短暂的两天搞清楚我的心意,到时侯我会跟他说明白的。”
桑月揉了揉夏山迎的脑袋,看着夏山迎已经晃过神来的脸色稍稍松了口气。
夏山迎抱着桑月的腰,把脑袋依靠在桑月的肩膀上:“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你在我就很安心。月月酱,你简直就是我命中注定的一样。好喜欢你喔——”
桑月把她往外推:“好恶心啊,离我远点。”
“不要嘛,今晚我们住一个榻榻米吧?”
“我要一个人睡。”
“可是听说这里闹鬼哎!闹鬼哎!你都不在怕吗?”
“平日不做亏心事,我怕什么?”
桑月和夏山迎坐在树下打打闹闹,旁边几个大男孩看着她们两个人,心情也跟着开始变好。
景光看着降谷零若有所思的样子,碰了碰他的肩膀:“zero,你觉得夏山喜欢她的这个男朋友吗?”
降谷零还没开口,旁边的萩原竖起一根手指来回摆动:“根据我的判断,是一点都不喜欢。”
松田表示不服:“怎么会,不喜欢为什么会交往呢?”
“你这种木头做的脑袋是不懂啦。”萩原眨巴了一下右眼,“据我获取的情报得知,这应该是夏山的初恋。女孩子很容易会把舒适感理解为心动,女孩子真正喜欢一个男孩不是这样的表现。”
“你这家伙又懂了?”松田嗤之以鼻。
“不如赌一把?”萩原竖起一根手指。“一周的午饭。”
松田燃起了斗志,跟着加注:“好,我输了就请你一周的饮料。”
伊达航带着女朋友从旋转寿司店里出来后,拍了一下松田的脑袋:“不要乱拿同僚当赌注啊你们。”
见到娜塔丽,夏山迎也很自来熟的凑过去:“这位就是伊达同学的女朋友吧?你好,我叫夏山迎。是有栖桑月的好朋友、警校同学。”
娜塔丽友好又温柔的抱以轻笑:“你好呀,夏山。”
“我刚才在那边看到了很漂亮的折扇,我们和月月酱一起去看看吧?”夏山迎挽着娜塔丽的手臂,开心的像一只花蝴蝶。
“好啊。”娜塔丽点头笑道,回头看向自己男友。“那我们暂时分开一会儿吧,阿航。”
伊达航点点头:“玩得开心。”
三个女孩手拉着手朝着寺庙里面卖小饰品的摊位走去,降谷零回头看了一眼萩原,问到:“你刚才说的那个火狐狸的传说是什么?”…
夏山迎扯着桑月的胳膊,给两个人科普癸海寺的传说。
“狐狸是最忠贞的动物,而火狐狸就是由忠贞幻化出来的神兽,所以来癸海寺参拜地基本都是情侣。
而且根据传说中,所有来参拜火狐狸的情人如果有一方出轨或者劈腿的话,就会接受火狐狸的惩罚。”
夏山迎的声音在人流里面显得有些虚无,桑月漫不经心地左耳朵听、右耳朵出,她对这些东西向来不屑一顾。
看着整个寺庙街道的风景,还有两侧摆卖着各种小玩意儿的摊位,桑月很快被那些和风的小装饰品吸引注意力。
倒是娜塔丽对这个传说很感兴趣,连忙问:“那会怎么样呢?”
“会被火狐狸的圣火焚烧致死。”夏山迎严肃地说。
娜塔丽脸上顿时露出了害怕的表情,桑月忍不住了:“不是我说,为什么一个佛寺里面闹鬼还有花魁、舞伎啊?”
“这里也不是完全的佛寺了,而是更偏娱乐性质一点的地方啦。”夏山迎冲着桑月挤眉弄眼。“很多人附庸风雅然后又想体现自己社会地位……”
嗯,好,明白了。
通俗来说就是衣冠禽兽们披着“艺术”俩字儿行苟且之事。
见桑月漏出意味深长的表情,夏山迎就知道她想岔了:“看你想到哪里去了,现在花魁和舞伎都不做那种事啦,已经朝着观赏性发展了。”
娜塔丽点点头:“我有听阿航讲过,现在的花魁和舞伎们主要以正常的服务为主,有一些出众的舞伎还会因为舞技卓越而朝娱乐圈发展呢。”
桑月恍然大悟,果然是岛国的风格。
不过也确实是了,培养一个舞伎和花魁不仅要耗费大量的金钱,还有非常久的时间,很多女孩子在孩子时期就会被送到楼里训练舞蹈、姿态、礼仪和涵养。
如果不做那种事的话,靠自己的技艺吃饭也值得尊重。
“啊!这个好漂亮,很适合月月酱。”夏山迎跑到一个发簪摊位前,拿起一只细工樱花流苏发簪,在桑月的头上比比画画。“我买下这个送给你好不好,很好看哎。”
“确实很适合有栖,整个气质都温柔甜美了很多。”娜塔丽点头表示同意。
桑月摆手:“不要啦,我头发太短戴不起来。”
“没关系啊,以后从警校毕业了把头发留长就可以带了。”夏山迎顺手拿起旁边的两只,连带着把娜塔丽的礼物也一起买了。
警示总监的外甥女,不仅是个官二代还是个富二代。
桑月看着夏山迎慷慨付钱的样子,不由想起了同样拥有超能力的铃木大小姐。
收到了礼物的桑月有点过意不去,她揣着夏山迎送的发簪说道:“那晚上的温泉我来请吧,你不是心心念念那个火山石温泉很久了吗?”
“好耶!”夏山迎开心的直跳。
桑月瞧着她开心的样子,想起了那个被夏山迎扔掉的男友:“你的男朋友呢?”
“喔,他说见到了同事,过去跟他同事聊两句,一会儿电话联系我。”
桑月觉得更不对劲了:“你见过他的同事吗?”
这个问题让夏山迎有些局促:“啊,刚才打了个照面。不过我也不太想和不认识的人一起说话,还是跟你们呆着更自在。”
看着夏山迎这幅大大咧咧的样子,桑月也没多说什么。
如何快速拉近女人之间的友谊,那就是一起shopping。
第二次见面的娜塔莉很快就在这方面和年纪差不多的桑月、夏山迎熟络起来,三个人几乎每一个摊位门口都要停留一会儿。
有了手机之后交流就很方便。
娜塔莉给伊达航打了个电话,说是这群男孩子们找了一个棋牌室玩将棋,松田输红眼了差点和降谷零打起来。
夏山迎捂嘴笑:“之前降谷和松田俩人脸上就经常挂彩,男孩子真是容易冲动。”
“真的吗?”娜塔莉诧异。“我以为警校生已经脱离这种拳头说话的过程了。”
桑月笑笑:“一个人的成长和年纪无关。”
“那和什么有关呢?”娜塔莉好奇。
“经历。”桑月。
这个问题过分哲学,娜塔莉和夏山迎没有理解。但是在桑月的脸上看到了犹如山间绿意一般豁达的表情。
现在的警校组还都健在,降谷零还没有蜕变成波本。
22岁到29岁之间,先后失去所有的好友,戴着三幅面孔生活,仅能依靠在警校这短暂六个月的生活来回忆。
“你怎么了?”夏山迎戳了戳桑月的小脸。“这么悲痛的表情。”
桑月伸了个懒腰,看着自己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朝着储物柜的地方走。
癸海寺里有专门给客人准备的储物箱,需要腕带磁卡可以打开柜子。
三个女孩好像坠入了一个花瓣早就的世界,漫天地粉色花瓣随风飘扬,散落在脚边的地面,走在上面,就像是踏入婚姻殿堂一样浪漫。
旁边的人流也在天南地北的游荡,三五成群的几个孩子身后跟着自己家的大人,走在路上举着云朵棉花糖散发着悠然自得的快意。
孩子堆里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有栖姐姐——”
这个熟悉的声音让桑月站住了脚步,一回头瞧见一个非常卡哇伊的小姑娘挣脱开大肚男的手朝自己跑过来。
桑月笑容满面,蹲下来揉着小兰的脑袋:“这么巧啊。”
那边头发还很乌黑没秃顶的阿笠博士带着小新一也走了过来,阿笠博士疑惑道:“兰,你认识的人吗?”
“啊,之前有帮助过我们班的田中老师。”小新一背着手,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小兰仰着头,笑颜如花:“有栖姐姐也是来这里玩的嘛?上次那个帅气的大哥哥没有来吗?”
夏山迎捕捉到了关键信息:“什么大哥哥?”
“就是那个金色头发的大帅哥。”小兰伸着手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指向性非常明显。
看着夏山迎“你什么时候和降谷认识的这个小孩”的八卦眼神,桑月干笑两声,捏着小兰的脸:“他也来了,不过现在不在这里啦。你们老师身体好多了吗?有没有回去上课啊?”
“嗯嗯,已经回学校跟我们上课啦。”小兰还想跟桑月聊几句,但是在阿笠博士的催促下,赶往喷泉池观看表演就和桑月摆手告别。
桑月看着小新一和小兰手拉手离开的样子,有些欣慰。
幼驯染真是一个不管是谁都会戳中萌点的设定啊。
“吼。”夏山迎顶了一下桑月的肩膀,一脸嘿嘿笑。“这件事你也瞒着我,快老实交代,是什么时候和降谷认识的这个孩子?不说的话,我就‘逮捕’你哦!”
桑月瞥她一眼,没说话。
娜塔莉好像发现大消息一样,也跟着好奇起来:“降谷就是那个金色头发的警官吗?有栖和他是那种关系吗?”
“现在还没确定,不过之后就不一定了嘻嘻嘻。”夏山迎和娜塔莉咬着耳朵,两个人表情欢喜地看着桑月,好像结局已经定了似的。
桑月用“你又开始了”的眼神瞥了一眼夏山迎,夏山迎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忽然捏了捏桑月的腰肉:“说到这个,你上次在宿舍喝醉被降谷背到校医室的时候,口中还一直喊着gin还是阵的。月月酱,你跟我交个底吧,你心里是不是还藏着另一个男人啊?”
“你住口吧。”桑月头开始痛起来了。
夏山迎能听到的,降谷零肯定也能听到。
不过降谷零一直没有问她,桑月也一直当这回事儿不存在。
现在被夏山迎提醒,她得想个办法把这个东西圆过去了。
“那就是有咯?”夏山迎秉着否认即确认的思想,继续逼问。“那个人是谁啊?”
桑月还没想清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迎面走廊的人群忽然一忽拉的散开,自动让出了一条道。
一抬头,看到街的对面走过来三位身穿和服、面涂白(bai)粉,打扮的犹如瓷娃娃一样精致的艺伎。
她们怀抱着三味线、尺八太鼓琵琶和日本琴,踩着非常优雅的碎步而来。
“游廊这么早就营业了哎。”夏山迎的注意力被三位艺伎吸引。
路过她们身边的时候,桑月闻到了非常好闻的脂粉香,并不是很甜又腻人的气息,而是惨杂了花香和水果香的清甜。
桑月侧头问:“什么是游廊?”
“就是培养花魁和艺伎的地方。”夏山迎兴致勃勃地跟桑月科普。“这三位艺伎应该是有人请她们,所以她们正在前往会客的路上。”
“原来如此。”桑月表示明白。
“我们也去游廊看看吧?”夏山迎好奇心迸发。“艺伎们用一生的时间来学习舞蹈、茶道、侍奉表演。如果遇到喜欢的,我们也请几个艺伎好不好?”
桑月一脸你没事儿吧:“我们都是女的,请艺伎做什么?”
娜塔莉和夏山迎对视一眼,二人都笑了,娜塔莉解释道:“艺伎现在都不从事那方面的服务,以饭桌上侍奉为主,她们都极具察言观色能力、斟茶、陪酒、布菜以及为客人歌舞表演助兴,还必须会各种逗乐的小游戏。
客人开心,她们会让你更开心,客人郁闷,她们就会想尽办法让客人愉悦的离开饭桌。
不管男女,都是艺伎们服务的对象啦。不管客人多失礼,都会耐心并且温柔的对待每一位客人,把客人当成恋人,在短暂的用餐时间事无巨细的服侍客人。”
“这样啊,听起来确实还不错。”桑月想象了一下被一群打扮的很漂亮的小姐姐围绕,轻声细语的宽慰心情样子,“那我们去看看吧。”
口袋里的手机“滴滴”响了两声,伊达航的电话来临,娜塔丽接通之后听着电话里面伊达航的声音:“你们在哪儿呢?”
“我们……打算去游廊看看。”娜塔丽被夏山迎和桑月拽着往前走,拨开人群迎着脂粉香而去。
“喔,那刚好,我们就在游廊附近。需要占位置吗?”
“需要,我们有三个人。”
“ok,那,一会儿见。”
电话挂断,桑月一路上听夏山迎科普着请艺伎的费用。
基本上至少要两万日元起步,花魁就更不用想了,至少要在游廊里面三次大消费之后,才有资格和花魁喝杯茶。再想要和花魁进行下一步,还要花魁点头挑客人。
桑月忽然觉得自己提的这五万日元好像不太够。
巷子越往里面走,越能闻到那股若有若无的气味,穿过精心栽培过的丛林花草,人流涌流聚集在一座日式庭院门口。
阳光照射在宽敞的院落里,门口站着两位面涂白(bai)粉的短发红衣女孩,她们看起来还很稚气,个子矮矮小小的说话时还带着童音,年纪应该不大。
“这个就是秃。”夏山迎解释道。“是游廊里面等级最低的,也可以理解为实习生。”
桑月站在门口,两个“秃”毕恭毕敬地朝着她们行礼,并依次迎接她们进入园内。
五个人已经在观众席里盘腿入座,旁边空出来了三个位置,河野流也在。
“咦?你也来了?”夏山迎坐在河野流旁边,看着合上的红色幕帘。
河野流应了一声,笑道:“和同事分开后正好遇到他们,他们说你们也要过来,我就跟着一起来了。”
桑月坐在第一排的蒲团上,整个演艺厅都是四四方方的殿堂,没有窗户只有四周悬挂的黄色纸质灯笼。
灯光略微暗淡,但光线并不弱,照在人身上的时候朦朦胧胧地尤为好看。
萩原坐在桑月的身后,身子往前倾在她脑后小声说:“我们很lucky噢,一来到就赶上花魁表演。”
听到花魁两个字,桑月顿时肃然起敬。
就算请不起,见一面也不错了。
夏山迎在旁边满脸期待:“真的吗,听说游廊培养了几万艺伎里面只有几千可以升级为舞伎,而舞伎里面的no1才可以做到花魁。”
整个观众席的人并不多,只有三四十人左右。
乐曲声响起,是非常清脆的筝声。
满场的人都安静的等待,红布慢慢拉开,从一条缝逐渐露出整场的布置后,站在红布后面的是两个戴着两个厚重头饰的舞伎,她们背朝观众,身着华丽而又拥有秋天元素的和服。
枫叶的条纹交错在她们身上,有一种渐入秋季的舒爽质感。
她们挥舞着手中的折扇,踩着鼓点舞动着身姿。
每一下都极尽优雅,仿佛一个布娃娃。
厚重的和服里面,她们需要一边屈膝一边舞动身姿,每一下都必须和鼓点融合。
在乐曲进入到鼓点的时候,舞伎身后荷叶装饰的屏风撤掉,露出了屏风后面的花魁。
满场倒吸一口气,看着花魁背朝大家裸露出来的鲜嫩后颈和肩膀而迷醉。
花魁手中拿着红色的折扇,随着乐曲的声音而挥舞着身上厚重的“棉被”,身上的衣服也是非常华丽的绸缎、灯笼烛光撒在上面,都是亮眼的炫金。
花魁头上的饰物更多,银白色的吊饰加上一头高的发髻,能保持头颅不弯都已经很不容易了。
乐曲叫《游女泣》,是游廊最经典的曲目之一。乐曲也忽高忽低、随着弦音的改动时而高昂时而低垂,宛如女子哭泣。
讲述了女子被心爱的人抛弃后,临终前独自一人跳舞,在美丽中死去的场景。
桑月虽然有点看不懂日本舞,但是觉得这位“花魁”每一个举止虽然缓慢但是却极尽到位,仿佛浑然天成般将自己的舞蹈融入到音乐之中。
她就像是一个任音乐摆弄的布偶,下的那张脸顾盼神飞,每一丝微笑都定格在它该有的角度。
旁边的夏山迎抹着眼泪,被悲戚的音乐代入到共情。
桑月无语地看着她,忽然眼角被一个火光闪到瞳孔,她顺着火光看去,瞧见一根绳子不知道为什么落在了旁边的纸灯笼里面,火烧过麻绳点燃了整个厅堂最上面的红布。
只听到“咣当”一声,支撑着幕布的铁板向下倾砸。
“不好!”桑月大叫一声,起身扑向表演台上的花魁。
而鼓点刚好在收尾的时候,花魁弯身捂着心口作垂死哭泣状来结束这一华美的表演。
一个女孩的影子冲上台,扑在花魁的身上。
旁边的工作人员以为是闹事的客人,刚准备冲上来的时候,看到铁板被几个男孩撑着没有坠落,而原本坠落的位置是花魁应该站着的地方。
随后另外几道影子也冲上来,顶住了摇摇欲坠的铁板。
“啊——”
几个舞伎吓得花容失色,而花魁的状况更差。
她的发髻歪斜,衣敞也被扯乱,被桑月压在身下,白(bai)粉扑盖着她姣好的面容,一双眼尾上扬的凤眼错愕地看着桑月。
“这是怎么了……”
“她”一开口,桑月觉得有些不对劲。
目光顺着花魁的脸往下移,瞧见了“她”的喉结。
卧槽,花魁是个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