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从前的遭遇,早就让萧歌深知明如雪的虚伪与口蜜腹剑。她那样的人,越讨厌一个人就越会表现的亲近,然后等对方完全信任她后再毫不犹豫地捅上一刀。
就像现在,透过聊天窗口那些看似表达友善的字句,萧歌完全能想象的到网线那端明如雪狰狞的嘴脸。
但萧歌并不打算揭穿她。
“啊……不会吧……”萧歌佯装什么都不知道地回复道,“你可是副帮主,如果没人支持你你怎么会当上的呢。”
“因为利益啊。我和迟行在一起的时候,帮里人知道迟行手法很厉害后,就让我们帮他们上段。外面竞技场代打上十段都得要几百上千,但我们给帮里打全是免费。次数多了,他们也就让我当这个副帮主,美名其曰更好地服务大家。”明如雪回道。
哦,萧歌明白了。
明如雪当这个帮的副帮,理由如果是这样那的确也能说得通。至于给大家打竞技场是不是真的免费,或者明如雪在这过程中有没有得到半点利益,那就又另外说。
娇软软:“我自认为对大家挺掏心掏肺的,但是你来帮里的这段时间,有些人对我是什么态度相信你也看到了。反正我挺心灰意冷的。现在我跟迟行分手,估计在有些人眼里已经没了价值,以后对我的态度只会更差。我也不是没想过离开这个帮,但这个帮是我一点点看着成长起来的,离开也真舍不得。”
娇软软:“算了,不提这些令人不开心的事了。反正我觉得你和他们不一样,今天的事也谢谢你。以后你要打竞技场的话,可以随时找我,不要钱。”
“啊?可你不是和迟行分了吗?”萧歌记得明如雪手法好像还没厉害到能当代打的程度。
“我还认识其他的代打,你的号我可以拜托其他人帮忙。”明如雪道,“你是我的亲友,他们肯定不会收钱的。”
萧歌有点明白明如雪拉拢人的套路了。她肯定不会把自己的号交出去,但也没直接拒绝,“你人真好,等以后有需要我就滴滴你。今天的事你也别难过了,正好我刚来这个帮没多久,以后我们可以一起玩。”
“好啊。”明如雪似乎受到了些许安慰,“谢谢你。”
两人正私下聊着,外面群里突然软软的狗和小落寞吵了起来。
小嘎大概看了下聊天记录,算是明白他们为什么吵架。
这个群里的人在外面大多都是被其他玩家恭维着捧着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脾气,心里不舒服也不会憋着。
小落寞就是其中之一,她本来就和明如雪隐隐不对盘,现在明如雪被迟行绿,小落寞在群里哈哈哈大笑,表示这不就是报应,“之前你绿别人的时候,就应该会猜到将来有一天也会有人来绿你才对。天道轮回,报应不爽罢了。”
小落寞的嘲讽明如雪本尊没动静,但是软软的狗却看不太下去,直接回怼了起来,“你也别说的自己好像很干净一样,之前缠着迟行一直让他教你手法的人是你吧。半夜只有你们两个挂YY房间,美名其曰切磋的也是你吧。在软软睡了后,和他语音连麦的还是你吧。你自己做的那些葬事大家都知道,我们只是懒得说出来而已。”
“东西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当初是迟行主动说教我手法的,我看他也的确犀利,所以才跟着学了一下。你别说的我好像主动贴上去一样,追我的人那么多,我还真看不上一个有妇之夫。”小落寞立即回击道。
但软软的狗又怎么会信,“你一开始就知道迟行是软软的老公吧,正常人知道这层关系之后都会保持距离,怎么到你这不但不跑还给连麦上了?你心里有没有鬼你自己心里清楚。”
在他们互怼的中间,群里又有人冒了泡。
猪儿虫:“那个……我能不能说之前迟行也撩过我?也是说带我打竞技场,教我手法,我知道他是软软的老公我就拒绝了。但有时候他还是会来找我聊天……”
小落寞:“???”
软软的狗:“艹。”
猪儿虫:“其实也不算撩,但就是他说话让我觉得很暧昧。我之前一直都不好跟软软讲,就怕是我自己误会了,然后弄得大家尴尬。现在看小落寞的话,才发现原来他不仅对我一个人这样。”
事态这样一发展,完全偏离到了另外的方向。
萧歌没想到迟行竟然不止撩了她一个。但仔细想想也是,才认识几天的人他都会撩,这摆明就是奔着钱来的。富婆帮的小姐姐们恰好都很有钱。
明如雪这会儿终于冒了泡,“小虫,小落寞,你们说的都是真的?”
娇软软:“他怎么能这样对我?他的日常是我每天帮他做的,他要买什么也是我给的钱,我们前段时间还说要奔现的,他怎么可以这样?”
娇软软:“我刚刚去找他,他还说我不信任他。我真傻,亏我刚刚还对他抱有幻想。”
娇软软:“三年,我们在一起都快三年了,我都跟我爸妈告诉他的存在了,我是真的有想和他结婚的。”
明如雪如此的受伤与无助,让群里的人瞬间都同情起了她,就连小落寞都不由对她说抱抱,“姐妹别难过,就一个渣男,你现在认清楚了他的面貌总比以后结婚后认清楚要好。”
软软的狗:“软软别难过,你是受害者。”
猪儿虫:“软软没事的,搜集好证据,我们一起让那个渣男在贴吧C位出道。”
从小没有手:“唉,摸摸软软。”
软娇娇:“我现在都在浑身发抖!好恶心!真的好恶心!对不起,我现在想去冷静冷静。”
软娇娇:“他们为什么一个两个都是这样。一池春水也是,现在他也是。所有人都说我对不起一池春水,可明明是他心里一直有一个放不下的前任的。”
明如雪丢下这么一句话后,就彻底消失了。
但是她的话却让群里的争议没有停下来,而萧歌也万万没想到明如雪绿了一念此间的事到最后还能和她扯上关系。
这样说下来的话,那明如雪可就彻底是个受害者的身份了。
从小没有手:“……这贵圈也太乱了吧。”
小落寞:“原来是我误会她了嘛?”
软软的狗:“我之前就说过,你们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就别随便站队。软软就是不想说前任的坏话,所以才宁愿一直被误会。如果不是今天的事对她打击实在太大,她估计还会一直放在心里。”
叽叽哇哇:“这么说,微念大神其实也是被蒙在鼓里?”
软软的狗:“肯定啊。软软本来和一池春水还有微念关系很好的,可惜微念不相信软软。而且我说句实话,一池春水那个前任都丑成那样,连软软的一根脚指头都比不上,他有什么好念念不忘的。”
软软的狗的话让萧歌不由睁大了眼睛。
软软的狗知道她的样子?
他难道也看过那些照片?
叽叽哇哇:“那个……插下话,有多丑?”
软软的狗:“最少两百斤,你懂吧。一身肥肉,看的我都恶心死了。这样的人也就配在网上骗骗人了,现实中就是个谁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叽叽哇哇:“啊?两百斤啊,那的确是有点那啥。”
小落寞:“我说你们不至于吧,人家两百斤怎么了,这样恶意说人家不太好吧。”
软软的狗:“你干嘛帮那个人说话,不会你也是两百斤吧。”
小落寞:“滚,有话不能好好说,非得人身攻击?”
叽叽哇哇:“小落寞你别生气,我就这么说吧,一般人谁会喜欢这么胖的人。但一池春水却一直对她念念不忘,你不觉得那个女的挺有手段的吗?”
叽叽哇哇的话得到了大家的认可,但屏幕上刷过的字萧歌已经看不太清了。
这个软软的狗要么就是三年前那个帮会群的人,要么就是明如雪还保留着当初的那些照片……
想到这些可能,萧歌只感觉浑身发冷,宛若坠入冰窖。往日的噩梦再次袭上心头,将她死死缠绕。她浑身颤抖着,想离开电脑前不去看那些恶心人的字眼,可她一动,发软的手脚直接让她摔倒在地。
“啪”的一声,是放在桌子上的护肤水被数据线带着砸在地上,在萧歌的眼前摔得四分五裂。
看着玻璃碎片刃口处反射的幽幽冷光,萧歌盯着它看了半晌,她内心深处大喊着不要碰,可手却不听使唤地朝着碎片缓缓伸了过去。
锋利的碎片割破皮肤的时候没有半点声音,可萧歌的身体似乎感觉这点痛楚还不够,在指尖的血珠冒出后她将弯曲的碎片轻轻放在掌心,然后用力一握,疼痛刹那间让萧歌面露痛色,然而最令她觉得毛骨悚然的是,凌虐自身所带来的痛楚不仅没让她觉得难受,反而内心深处是阵阵快意。
这样是不对的,是病态的,不能再继续了!
萧歌意识清醒地知道这些行为不对,可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鲜血一滴滴砸在地板上,萧歌看到手已经将手腕放到了最大块的碎片口上,只要她稍微一用力,玻璃片就能轻巧划破她的皮肤,再接着就是脆弱的血管……
就在这时,萧歌突然听到一声猫叫,“喵。”
她艰难地抬起头,却见王九蛋不知什么时候跳到了她的前面,正望着她。
“喵。”猫又冲着她叫了一声,然后踮起脚尖绕过碎片走到了她的脑袋边,用毛茸茸的头拱了拱她的脸,“喵。”
王九蛋身上的温度让萧歌理智回笼,内心深处的自虐欲也在缓缓消退,她掌心一松,玻璃碎片掉在了地上,脸也无力地贴在地上,只有手在用力地抱着猫,似乎想再多汲取一点温暖。
许久过后,萧歌这才抱着猫慢慢爬了起来。
她起身将屋子里所有能开的灯都开了,但不知为何那丝阴影却始终萦绕着她如影随形,让她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她只好窝进沙发,将毛毯裹在身上,但这样还是不够。
还是好冷。
萧歌突然好想找人说说话,不需要聊些什么有用的东西,只要让她听听声音就好。
而实际她也是这样做的。
她将手机拿了过来,先是给微信里的几个朋友发消息,但朋友们没回。她只好又点开企鹅,给葱花师父发消息,可往日都在的葱花师父今天一直迟迟没有动静。
除了这些人,她好像没有更多的人可以联系了。
不,其实还是有个人的。
只不过她能和他联系的概率更低更小。
但神使鬼差的,萧歌还是登录上了之前的企鹅号。一进来,十几条消息立即弹了出来,而最上面的一条恰好是微念给她发的。
“都不道个别吗?”萧歌看着这微念发给自己的消息,几乎不抱任何期待地点了语音通话。
语音通话等待期间的音乐声很单调,且让人莫名急躁。和萧歌预料的一样,语音迟迟无人接听,最后在机器人两句“对方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中自动挂断了。
果然啊。
她就不应该尝试的。
失望地将头埋进膝盖,这时萧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她翻开手机一看,却见页面上显示着“微念邀请你语音通话”。
这突如其来的转折让萧歌一愣,她没想到微念竟然在线,也没想到他会回拨回来,看着眼前语音的邀请页面,不知为何,她的心仿佛有了着陆的点,鼻尖也微不可查地泛起酸来。
按下接听,语音通话一接上,萧歌就听到一片嘈杂声从手机里传出来。行人的喇叭声、车辆开过的呼啸声、少年意气风发的叫嚷声,光听这声音就能想象的到电话那端的场景,热闹、鲜活且富有生机。
“喂,听得到吗?”微念的声音和YY里似乎有点不同,YY里更深沉,但企鹅语音里则更明快一点,不过都是一样的好听。
萧歌想说话,但张了张嘴,喉咙却喑哑到发不出一丝声音。
“喂?”微念又喂了一声。这时他身边有人凑过来问他在和谁打电话:“这都大半夜了,谁还给你打电话?”“这还用说,肯定是某个我们不知道的小姐姐啊。”“不会真是小姐姐吧,让我们瞅瞅。”
“滚滚滚。”微念笑骂着赶人道,接着萧歌就听到他那边的嘈杂声越来越远,看样子应该他应该是单独走到了僻静的地方,“喂,听得到吗?”
萧歌还是没说话,不过王九蛋却喵呜了一声。
随着猫叫声落下,电话两端都陷入了沉默。又片刻后,微念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刚和朋友们吃完夜宵,正准备回酒店。他们说要打麻将,你要旁听吗?”
萧歌打字回了个“好”。
“那行。你会什么麻将?”
萧歌再次扣字:“只会川麻。”
外婆是重度川麻爱好者,以前去乡下过暑假的时候她没少给她老人家当牌搭子。可能是她还算有天赋吧,川麻玩得还算不错。
微念说了声好,“那我等下再给你电话。”
萧歌却不愿意他挂断,“不要挂。”
微念那边没再回,但两人的语音到底是没断。
萧歌听他回到了朋友身边,也听他进了酒店,听他和朋友们说着一些她听不懂的话,也听到有侍从来询问他们将麻将送到哪间套房。
如此折腾了差不多二十来分后,萧歌突然收到微念发来的一条消息,“来这个直播间。”
她用手机进入那直播间一看,却见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麻将桌,有四个人正在搓麻将,因为摄像头角度问题,她只能看到桌子上的四双手,看不到他们的脸。但看手和听声音都能看出来都很年轻。
她也看到了微念的手,白皙,修长,和照片中的一样好看。
“我不会川麻,你可以教我。”微念的话一出,当即就引起了其他三个牌搭子的不满,“干嘛呢这是,还带找外援的?”
“不服你们也可以找。”微念道。
“不用,爸爸赢你一个人足够。”
微念不置可否地笑了声,“呵呵。”
很快,麻将开打。
微念说不会打就真不会打,萧歌就看着他到处喂牌一炮多响,到最后眼看他都要以花猪结束这轮牌局,终究还是没忍住开口,“你定缺是万,把万字都打出去。”
萧歌怎么说,微念牌就怎么出。
当直播间里牌局的胜负和萧歌挂上钩后,她也就逐渐不再置身事外。既然已经开了口说话,后面继续远程指挥也就顺理成章。
“屁胡还不如不胡,留着继续做牌。”
“他们两家都不要万,我们可以大胆一点。”
“这牌可以做清龙七对,其实就是凑清一色的对子。”
萧歌同微念在耳机里嘀嘀咕咕,最后的结果就是微念面前的筹码越来越多,气得另外三个嚷嚷着也要找外援。
等将其他人的筹码赢得差不多后,微念将面前的麻将一推,道:“行了,今晚先不打了。”
“干嘛,赢了就想跑?”
“我们少说也得决战到天亮好吧。”
“得了你们别叭叭了,人家电话到现在都没挂呢。为什么不继续打麻将,这还用多说?”
“哦,懂了,有了宝贝就忘了兄弟呗。”
“明明昨天在床上还喊人家宝贝呢,结果今天就有了别的宝贝。”
对于这些话微念一概不理,等他那边彻底变安静后,萧歌才听他道:“心情好点了没。”
“我已经没事了,谢谢。”萧歌回道。
“要不要打开窗看看,今天天气不错,月亮挺亮堂的。”微念道。
听到他的话,萧歌忍不住抬头看向窗外。只可惜,她在一楼,根本看不到月亮。她只好起身走到阳台,这回她看到了,今天的月亮并不圆,亮确实很亮,“我看到了。”
“嗯。哪怕不完美,月亮始终是月亮。”
萧歌明白他的意思。
“可我从来都不是月亮,”她道,“微念,一池春水说你知道我过去的所有事,那你应该也知道我其实长得很难看吧。月亮再不完美,至少都非常的漂亮。而我,怎么着都够不着漂亮这个词。你也别说什么心灵美,这个年头谁还会在乎一个人的心是什么样的。如果不是你晚上说的那些话,我今晚上其实根本不敢打电话给你。幸好这个电话你接了。微念,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这个问题她一直想问,但一直不敢问。
微念道:“你说。”
萧歌顿了顿,才道:“你对我好,是因为同情我吗?”
电话那边的回答没有犹豫,“不是。”
不是因为同情……
“那……是因为春雨师父吗?”萧歌又问。
“有她的一部分原因,”微念道,“春水她一直很牵挂你。”
果然啊。
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萧歌反而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我知道。她是一个很好的人,我在刚玩这个游戏的时候,就是她收的我。我所有的峨嵋手法都是她教的,也是她带我做各种各样的奇趣小任务,她还带我去卡各种地图的BUG,我一直都是知道她是一个非常好非常优秀的女孩子。”所以知道你喜欢她,我连嫉妒的心思都生不出来,“微念,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我有点困了,晚安,谢谢。”
挂上电话后,萧歌抬头看了眼月亮,转身回房倒去了床上。
一夜无眠,第二天她起来将客厅地上的玻璃碎片还有血迹都给清理干净后,然后打了个电话给李维寄。
“……我昨天在游戏里遇到了当初偷拍我的那个人了,她的手里好像还留有当初的照片。嗯,昨天的状态不太行,不过这会儿已经缓过来了,我其实还是挺想活着的。”得到了李维寄要上门来拜访的回话后,萧歌表示随意,“你要来是随时欢迎……昨晚上的时候是我有点想不开,但现在已经没事了。都21世纪了,□□羞辱并不会让我就此放弃我的生命。另外我想问的是,那些照片将来是我不是可以当做报案的证据之一?那行,回头见。”
挂完李维寄的电话,萧歌又收到了葱花师父的回复。
“我昨晚上很早就睡了,没看到你的消息。”
“你怎么那么晚才睡。”
“等下,群里好像有瓜,我先吃吃。”
“你先吃吧,我先打扫卫生。”萧歌回道。
“瓜不着急,你昨晚怎么了,怎么突然半夜找我?”葱花问道,“是有人欺负你了?”
“没有,就是突然睡不着。”事情已经过去了,萧歌不太愿意多讲,“师父你平时不都是不到半夜就不睡的吗,怎么昨晚上突然睡那么早?我都有点不习惯了。”
“还不是突然就想到了从前的那么些兄弟,心情有点不太好。”葱花道,“我从大一的时候就开始玩这个游戏,当初就是他们带着我玩的,现在大家都不在了,心里有点小难过。其实最难过的还不是说大家散了,毕竟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只是比较难过当初团队散的理由比较奇葩。”
一说到这个,萧歌生出了一丝好奇心,“怎么个奇葩法?”
“一开始我们25个人还是很好的,后来我们的团长找了个老婆,我们就多了个帮主夫人。本来多了个帮主夫人也没什么不好,结果三个月过去,我们团长突然退游了,老团长一走,新团长上位,但是帮主夫人还是原来的帮主夫人。”
萧歌:“……”
“团里有些和老团长关系好的被恶心到了,就也走了。然后我们团就又招了点新人,但是新来的都挺那个的,乱搞男女关系,还线下面基千里送之类,完了离婚各自带走各自的亲友圈,好端端的团又给弄得四分五裂。这个时候第二任团长也走了,帮主夫人想当这个团长,但是她能力不太行,最新招的都是一些脑瘫,输出都打不出来的那种。我们也不愿意和他们玩,也就跟着走了。其实每次在副本里坐牢的时候,我都在想我那些兄弟要是在的话,我还需要受这个委屈?”
萧歌大概能理解他的心情,她宽慰道:“那你要不要去问问他们还来不来玩?说不定他们现在是在别的服玩呢。”
“我不是不想问,但是有一个更残忍的现实是,你从前最好的亲友如果有了新的亲友圈,你到时候又该把自己往哪个位置放呢?”葱花道,“所以还是让他们自己来找我吧,我是不会去主动找他们的。”
葱花师父的话让萧歌不由想到了鸭鸭,“也是。”如果早知道以后的惨淡收场,还不如就让关系停留在他们最好的时候。
两人聊完这个,葱花师父的话题又说到了群里昨晚上的八卦上,“那个迟行是什么东西,他竟然真的在撩你?”
“嗯。”
“这傻逼,我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之前他还想撩宠爱姐姐来着,只是他没想到宠爱姐姐是我上的号。”葱花道。
“啊?”萧歌无语了,“合着这男的是看到富婆就想泡啊。”
“这肯定啊,这游戏里软饭男多了去了。当时这件事我也跟那个娇软软说了的,结果他们两个还是继续当着好情侣,我也就没说什么了。现在这渣男翻车,这个娇软软的态度,我说实话觉得挺假的。”葱花道,“我合理怀疑如果这次不是被你把这个窗户纸给捅破了,娇软软估计也不会和迟行离婚。”
萧歌有点不太明白,“为什么?”
“很简单啊。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代打这个东西。现在有很多人自己的手法不是很好,就专门去找代打上段,这样好买装备。现在联赛上那些排名前面的队伍,有好多都是代打出身。之前娇软软就是把帮里的人的号都借去给迟行他们上段,因为都是仙品号,伤害爆炸,上段也十分好上。一个仙品好能拖得动两个小号无痛上十。相应的,代打那边也就会给娇软软这个中间人一笔分成。现在娇软软和迟行分手的话,那她和那些代打的合作不见得能继续顺利下去。”
听葱花师父这么一解释,萧歌这才知道游戏里竟然还有这样的产业链。
也怪不得明如雪那样的一个人会选择迟行做自己的老公,也怪不得她能在这个帮里当上副帮主。那些大号可不就是一笔资源,她左右倒腾,左边赚钱右边赚人情,那不是盆满钵满。
“真是厉害啊。”萧歌道,那自己现在算不算是断了她的财路呢。
“人家没点本事,又怎么在这个帮会立足。不过那个软软的狗挺有意思的。”葱花道,“算了,不跟你说这些脑残了。我告诉你一个小八卦,还记得我昨天跟你说的那个整容的女的吗,她要回来玩这个游戏了。”
萧歌昨天才听到的八卦,怎么可能会不记得,“???她要回来玩了?”
“嗯,也是刚刚帮主告诉我的,说是现在已经在买号了,她和她老公都要回来玩。”
萧歌原本觉得这个八卦和自己没有多大的关系,结果到了下午之后,帮会群里突然多了两个人。
“姐妹们,好久不见,我又回来玩啦!”这是一个叫做离若的人发来的消息。
她一出现群里不少人都对她表示了欢迎,其中小落寞的表现的最热烈:“我的离!你真的回来玩了啊!我还以为你嫁入豪门之后就在家相夫教子了呢,怎么你还会回来玩这个游戏啊。”
“哎呀,现在在家太无聊了。加上我刚刚怀孕,不知道要做点什么,就干脆回游戏和大家玩一玩。不是说这个暑假的联赛结束之后就要开启新等级了吗?我正好来看看新等级是什么样子的。”离若道,“而且这次除了我回来,我老公也跟着一起回来了!”
在群里十分热闹的时候,萧歌的手机收到了明如雪的私聊,“真晦气,他们竟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