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隐川还卖起了官司,这让茵茵更急切地想知道他的好消息了。
磨了半天,叶隐川才告诉她。
“这不是时代不同了么,人也得跟着进步才行,往后将是电子信息时代,我也不能和时代脱节不是?我申请了去上京青大电子专业进修一年,上面已经批准了。”
茵茵高兴极了:
“也就是说你也要去青大上学了?”
叶隐川强调:
“是进修!我是军校毕业了的,不用再上大学,还有时间只一年。”
茵茵才不在乎用什么名目,虽然只是一年,但能多陪她一年也好啊,说不上一年后她能适应叶隐川不常在身边了呢?
于是又变回高高兴兴的样子。
叶隐川也松了口气,总算是开心了。
不知为什么,看到她闷闷不乐,自己心口也堵得慌。
说完话,茵茵便开始刷药了,叶隐川在一旁帮忙。
茵茵:群主,你有没有感觉到这机器有点旧了?
群主:这机器不掉耐久的,怎么会旧?
茵茵:不是说耐久的事,是它的功能方面,你不觉得应该更新换代了么?一次只能放一份材料,出来两份药,一次五分钟,就不能提下速或者多加点材料么?
群主:贪心了啊。
茵茵:是,我是有点贪心了,这不也是觉得时代都在进步,红包里出来的东西也应该跟着升级么。
群主想了想,这倒也是。
“叮!”
茵茵一看,支线任务:架桥铺路。宝儿,你要修的路呢?
任务奖励:升级万能制造仪。
茵茵:……
她原本是打算开春修路的,但不是得到消息今年恢复高考么?全副注意力都放到高考上了,其他事都没再管,这不就耽搁下来了?
不过群主提醒得有道理,她再一个半月就要去上学了,还是趁现在赶紧修了吧。
正好叶隐川在这,能跟他合计一下。
接下来二人一边刷药,一边讨论修路的事。
修路,有材料、有车、有钱、有人就什么都不缺了。
二人便打算明天开始安排,叶隐川要去建筑队借几个人开工程车压路,把路推平了才能修。
茵茵则将自己准备的材料整理一下,水泥、沙石。
江北吃席都是只吃一顿的。
李丽娟让杀了两只四百多斤的大肥猪,加一起九百多斤肉,再加上兔子、鸡鸭,等席后竟发现没剩下太多。
都是好菜,当时做的多了就有的剩,叫来帮忙做饭的人分了端回去,李丽娟只将没做的生肉放冰柜里冻了起来。
其他人帮着将卫生打扫好才离开的,至于家里来的亲戚,则由李姥姥陪着说话呢。
“茵茵?你在上面么?”
“在呢老姨!”茵茵忙开门回答。
张伟红笑着上楼:
“我还以为你去厂子那边了呢,闷屋里干嘛呢?”
一进来看到叶隐川坐那,吃了一惊,看看茵茵,看看叶隐川。
“我和叶隐川商量点事,坐吧老姨!”
这么坦荡,叫人想要想歪都难。
“你这里变化也太大了,那一片连着建了几个场子,都是你家的?”
“差不多吧,对了老姨,你啥时候结婚?”
她老姨去年终于谈了个对象,今年估计会结婚。
“打算是十月一结呢。”
她不太愿意结婚,还没玩够呢。
茵茵失笑:
“那要不我送你一套结婚礼服吧?”
“真的么?那老姨可不跟你客气!”
“客气啥,我要不是真心的就不提这事了。你想要什么样的礼服?”
“旗袍吧!做一身大红包的旗袍!”
茵茵想了下,将自己空闲下来时画出来的样子拿出来:
“这样的要不要?夹棉的旗袍效果没那么好。”
“哇,这件衣裳不是电视上那个郭襄穿的么?要这件,就要这件!也不用做成大红的,就照她那样的来就行!”
“还是做成红色的吧,不然我姨姥肯定又要说你了。”
“你姨姥看我就没有满意的时候,咋样都能挑出毛病来。行了,那你忙,我下去了。”
“好,老姨别忙着回去住一晚上呗?”
“可不的了,明天一早上班还得起个大早,我可起不来!”张伟红洒脱地摆手,下楼去。
太姥(外婆的母亲)今年开春没了,舅姥爷的大儿子也快结婚了,这两年茵茵家场子在街里卖菜,偶尔会给他们送点菜,这让大家走动得更勤,关系也更亲近起来。
李丽娟正陪着她老姨和舅妈在说这些事。
她舅妈会过日子,结婚办席想省点钱就打算在家里办酒。
但她家地方小肯定是办置不开的,就想去李丽娟老姨家摆,而李丽娟老姨显然不太愿意。
李丽娟见此不好说什么,她也猜到舅妈的意思,也想试试能不能在她这摆。
这事她真的不想揽,容易出力不讨好。
她以为办酒就是拿点粮食拿点肉菜就完了么?
不得要大量的人手帮忙么?她肯定没这么多帮手过来帮她做饭。
自己家人全都上班呢,尤其男人,除了家里办事,其他时候一天都没有休息过,哪有空帮她张罗?
再说油盐调料也不少用的,厨师打赏更是少不了,来这边吃席她那边的客人怎么过来?要不要请车拉,这些她老舅妈算到了么?
李丽娟老舅说她:
“就在姐夫食堂办吧,也没多少桌,到时在娟子这买点肉和菜拿过去,出点加工费就行了,哪有你说的那么麻烦?”
一般厂子食堂也接这样的宴席活。
李丽娟老姨点头:
“那没问题,在食堂做最方便,也花不了多少钱。”
舅妈瞪了眼老舅,他说得轻巧,加工费是没多少钱,可买肉买菜不要钱么?
老姨不满地瞪了兄弟媳妇一眼,悄悄对李丽娟道:
“你老舅妈就是这样的,心眼小,还想着占便宜,你可别大包大揽的。”
李丽娟笑:
“我知道。”
下午他们回去,李丽娟又一家给拎了二十个鸡蛋。
“哎哟妈呀,可算是都走了,累死我了,我可得回屋歇一会儿去!”徐月芽揉着腰。
李丽娟瞪她:
“谁用你出来忙乎了?累了不知道早点回去歇着?”
徐月芽讨好地笑:
“今天这不也是于贵的好日子么,我就想着不能偷懒让人笑话了去……妈我现在就回屋!”
对这不省心的二儿媳妇,李丽娟无奈地摇头。
苗奶奶跟她说:
“二贵媳妇心里慌了,二贵本来就讨姑娘家喜欢,这回又成大学生了,她怕二贵不要她。”
李丽娟吓了一跳:
“这臭小子敢!我活着一天就不许他胡来!”
苗奶奶笑了:
“人家当婆婆的都愿意有个大学生儿媳妇呢。”
“我不要大学生儿媳妇,我只要我孙子有亲爹亲妈在。”
三小子才两岁,七小子还在肚子里,这要是离婚了这两孩子得多可怜?如果他们像苗于勇和苗于武这么大她倒是不操心,不管了,可关键孩子连话都还不会说呢,这会儿要是贪上个后妈被欺负了都不会说,她说啥都不会同意他们离婚的。
苗奶奶最佩服她这三儿媳妇就是这点,拎得清,不贪心!
这要换一个当婆婆的人,在知道儿子要上大学了,不用儿子说都得撺掇着离婚,换个大学生儿媳妇。
李丽娟数了下背包里的钱,虽然说不收礼,可亲戚们还是都给了钱。
数了数,有两百四十块左右。
“这钱我也不要,待会分给他们三个,让他们留着自己花吧。”
这三个是指茵茵和她两个亲哥哥。
苗学杨知道家里给孩子们办升学宴,他不能再请假回来,但出手可是大方,直接邮了八百块钱回来,一个孩子一百块,包括他自己的俩儿子。
苗洪举打算接受这个钱,等明天有空就去取出来给孩子们发下去,这是他们老叔的一片心意,他们领不领情就是他们的事了。
李丽娟可算是抽出空来躺一下,平平腰了。
迷迷糊糊刚要睡着,就听到有人进屋了。
“呦,三嫂睡觉呢?”
“谁?宝柱媳妇啊?过来坐!”
“今天累坏了吧?”宝柱媳妇笑问。
“可不是咋的,天刚亮就起来忙乎了,到现在才送走客能歇上一会儿。你来是有啥事么?”
“我给我家国灵买点管来事肚子疼的药。”
“噢,痛经的药啊,国灵子往常来事也疼么?”
“疼,就是没这么厉害,这孩子啊……这不是柳知青考上大学了么?从知道这消息她就上了一股急火,人就不舒服,偏赶上吃药的时候来例假了,疼的就有点厉害。”
李丽娟这才想起来她家国灵子去年和柳知青订婚了,原本是打算今年结的,现在柳知青考上大学了,那这婚事……
“柳知青怎么说的?”
宝柱媳妇愁得不行:
“咋说?咱们又不能耽误人家的前程,不让他去上大学。他要真直接说退婚不干了,我倒是省心了!可他跟国灵子说让她等他三年,等他大学毕业了就跟国灵子结婚,嫂子你说,这平白的等上三年,三年之后啥情况还都不好说呢,这要真的能成也还不白等,可万一柳知青上了大学,眼界高了看不上国灵子咋整?那不是白白耽误三年,名声还弄坏了?要我说不如趁这机会断了得了,即能保住名声,也不耽误以后再找,人家现在是大学生了,我们一个泥腿子哪配得上呢?”
“那国灵子咋说?”
“不就是这死丫头不干么!她说什么相信柳知青会娶她,要等三年,都快把我气死了!儿女都是债啊,要是能有你家孩子一半的省心那该多好!”
李丽娟无语。
“还是好好商量一下吧,三年时间不短。”尤其对姑娘家来说。
宝柱媳妇一肚子的苦水,唉声叹气地拿了药离开。
类似的事情在全国各地都有发生,至于处理的过程和结果各不相同。
第二天一早,茵茵难得睡了个懒觉,就被一阵哭声给吵醒了。
“谁啊?”
孙琪匆匆进来:
“茵茵,快起来,你四叔没了!”
“啥?”
茵茵瞬间清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四叔死了,苗于乐正在跟老姨和奶哭这事呢,估计得叫你去看一下,赶紧穿衣裳吧。”
“不是说祸害遗千年么?咋这么快?”
“嗤!”孙琪被她逗笑了,干脆自己替她找了衣裳出来,帮她换上。
“不管祸害不祸害的,就算是为了面子上好看也得过去瞧一眼。”
果然没一会儿,李丽娟脸色不好看地上来了:
“老姑娘,你起来了?”
“起来了。”
“小琪跟你说了吧?咱们一起过去看看,要是还有气你就瞅瞅,要是没气了你就别上前了,看再吓着。”
茵茵脸都顾不上洗,跟着李丽娟下楼:
“我四叔咋没的啊?昨天喝酒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么?”
“小乐都吓坏了,也说不明白,你爷奶和你爹先过去了。”
只看一眼,茵茵就知道人死了五个小时了。
看了眼手表,现在时间五点四十。
也就是说苗四叔是在半夜十二点多没的。
看到他嘴边的呕吐物再加上脸上青紫挣狞的表情,不难推断出其死因,应该是呕吐物呛进气管引起的窒息。
苗奶奶失魂落魄地看着苗四叔,默默流泪。
再不争气,再不孝顺那也是自己的亲骨肉,白发人送黑发人那种痛苦岂是三两句话能说得清的。
苗洪举木着脸:
“别过去看了,人已经没了。准备后事吧。”
许二妮吓得都不敢回屋,躲在娘家,跟娘家人说她的后怕,跟死人睡了一个晚上都不知道。
而苗苏苏和苗于乐也不敢过来看,都受了不小的打击,尤其苗于乐,刚没了妈,接着不到一年爹也没了,那种打击叫他这个年龄的孩子根本无法承受。
苗于喜还没上街呢,得到消息也过来了,看着死状凄惨的苗学柏心里极复杂。
他回忆自己这二十多年的生活,根本没有体会到一点父爱!
村子里有的人家孩子从小没了妈,他爹生怕他被后妈磋磨,把孩子护得好好的,还会打压后老婆。
而他爹则相反。
生怕对继女一点不好叫人家说闲话,倒是不吝啬苛待亲生的。
从小他不知道有多少次都在幻想,如果他不是他爹亲生的孩子该有多好,那样他爹为了面子也得对他好。
只可惜那只是幻想。
而长大成人后,父子间早已决裂,他也早就不把他当成是自己的亲爹了,除了过年过节走个过场,再没进过他家门一步,直到现在。
知道苗学柏死了,苗于喜是即没感觉到高兴,也没有悲伤,有的只是失望。
失望他死的太早了,他还想等他到老的时候看他如何凄凉呢,没想到他现在就没了。
不知道该说他福大还是福薄了。
李丽娟拉着茵茵出来,问苗苏苏:
“你们婶呢?她上哪去了?”
“估计在隔壁,我去喊她。”苗苏苏抹了把眼泪,去隔壁老许家找人。
许二妮子讪讪地回来:
“三嫂,我就是太害怕了,才回娘家的。”
苗奶奶出来:
“老四什么时候没的?”
“我……我也不知道啊?这不是昨天办喜事么,我喝了点酒,回来躺炕上睁眼天都亮了。”
茵茵不敢相信地看着她的大肚子:
“你怀孕还喝酒?”还喝醉了?有点正事没有啊?
“我也没喝多少,就半斤白酒,嘿嘿。”
苗奶奶冷冷地看着她,上去就是重重一巴掌。
“往后你不再是老四媳妇了,滚出我们家!”
许二妮眼神猛缩:
“妈,你咋能这么说?我和四哥虽然没有结婚证也没有办酒席,可我也是他正经媳妇了,这个大家伙都知道的,他现在刚死你就要赶我出去啊?再说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可是老苗家的,你难道连孙子都不要了么?你这心也太狠了吧?”
苗奶奶不为所动:
“你进门半年,肚子里的孩子都九个月了,谁知道是不是老四的?再说我确实不缺孙子,赶紧收拾你的东西回你娘家去吧,还是说你有良心想要送老四最后一程?”
苗于乐病倒了。
和苗于喜从未感受父爱不同,他多少也享受了这么些年的父爱,只是这一年多因为他妈的病和他爹对家庭的背叛叫他离心。
如果他爹好好活着,或许他不会太在乎他爹,或许仍然恨他,但如今他死了!
人死如灯灭,这会儿能想起来的只有他的好了。
茵茵是第一次面对家里人的逝去。
之前苗四婶死的时候她没赶上,回来人都埋了。
这会儿只觉得心里非常的难受,她和苗学柏肯定是没多少感情,但再如何也不是生死大敌,哪能真的无动于衷。
现在天气热,人不能久放,将人放在厨房的地上,停了三天便下葬了。
守了三天灵,苗于乐强撑着爬起来,这孩子本来就瘦,现在更是瘦得脱形了。
站都站不稳,还要去摔盆子,扛灵幡。
苗于喜沉默地看了会儿,上前接过。
“大哥?”
“你妈那会儿你扛过一个了,这个我扛吧。”
“大哥,我能行的!”
苗于喜冷笑了声没再理他。
苗于乐哭得不能自己。
他扛过一个,他大哥又何尝没有扛过?
茵茵看着心里也觉得很复杂。
果然血缘关系,不是你想断就能断了得了的。
江北有个说法,据说扛灵幡招阴,对身体不好,一个壮汉一辈子也不能扛超过两个灵幡,不然会有厄运。
苗于乐身体不好,苗于喜是不忍心看着他因为扛两个灵幡身体垮下去。
对这个弟弟,他是没多少感情,却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
在以往苗于乐替他在长辈面前求情的事他也记着情分的。
苗洪举看到这一幕沉默了,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老四就这俩儿子,总有一个要扛,哪个扛他们能自己商量他就不会管。
好在这俩孩子都是孝顺懂事的,不像许多人家,一到这时候亲兄弟们竟然互相推诿,叫外人看了笑话。
茵茵的修路之举并没有因此拖延。
这时的水泥路并不像后世那样厚,因为没有承重十几吨往上那么重的车。
再加上叶隐川当真给她拉了一个营过来帮忙,半个月,一条崭新平整的水泥路就铺成了。
这下茵茵的名声可是更响亮了。
她考上大学,别人只会说她会学习,羡慕一下,酸上几句也就完事了。
她有厂子,大家对她就是巴结,希望能到厂子里上班挣钱。
可她修路了!
从古到今就有这样的说法,修桥铺路,修功德。
这条路一修,造福的可不止苗家,全大队的人都会走这条路上街,那是造福了一整个大队啊!
再提起“苗茵茵”三个字,哪个不伸出大拇指,打从心眼里佩服?
对此茵茵是没有在意的,路修好了她就没再操心了,她操心的另有其事。
打从苗四叔死后,苗奶奶精气神就不足,人也瘦了不少,即使没当着大家的面哭过,可谁都知道老奶奶在被窝里肯定没少哭。
对此茵茵非常心疼,找她妈商量。
“妈,我九月一号开学,你们打算叫谁送我去啊?”
“打算让你爹带你们去,再有小叶在,我们也没啥可担心的。”
不止茵茵和孙琪要去上京读大学,苗于荣也神奇地考上上京大学,被物理系录取!
剩下的几兄弟除了苗于勇考上福林大学外,其他人全部在省内读大学。
看茵茵嘟着嘴不太高兴的样子,李丽娟心疼了,柔和了声音问道:
“那你想谁送你?让妈也去么?”
“我想叫爹妈和爷奶都去。刚好现在场子里活不算太忙,又是夏天,带你们去上京玩上一星期不是刚好么?尤其是我奶……”
李丽娟秒懂了。
对此她也不意外,她姑娘向来孝顺,尤其她奶,从小到大对她好的没话说,这孩子心疼她奶也是正常的。
“你说的也有道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说动你奶出门。”
茵茵开心:
“妈你同意就行,我奶那边我去说。”
苗奶奶是真的不想出门,尤其她还要负责管制衣厂车间的事和人,可到底禁不住最疼的孙女的缠人手段,点头同意了。
于是八月二十三号,茵茵、孙琪和苗于荣要提前去上京了。
李丽娟走前还不放心苗于贵和苗于勇、苗于武兄弟,不停地嘱咐这嘱咐那的。
还是苗于贵会哄她,几句好听话将她哄上了火车。
头一次出远门,苗奶奶和李丽娟是看什么都新鲜。
为了坐上快车,他们是从滨海市上车的,正好叶隐川就不用来回跑了。
叶隐川已经提前买好了卧铺票,八张卧铺票,占了一整面铺位还不够。
火车开动起来,躺在卧铺上,人也不觉得多难受。
苗奶奶道:
“这卧铺果然是舒服啊!”
“那还用说了?比硬座贵了一倍的钱呢!”苗洪举也没坐过,但知道这个事。
苗奶奶一听这话就不觉得如何舒服了,她心疼钱。
茵茵忙道:
“我和叶隐川、琪姐、三哥都是不需要花钱买车票的,这样省下来的钱就刚好给你们买卧铺了。”
“是么?那这样还挺好的,就当是买硬座了。”
苗学松听了后无语地看着茵茵忽悠她妈和她奶。
她真当自己没去车站打听过么?
他们持录取通知书的大学生是不用花钱买票,但人家给你免费免的是硬座的,可不是卧铺。
所以他们八个人肯定是花了八张卧铺的钱不可能有免费的。
估计都是小叶垫上的,他有机会得提醒茵茵赶紧补给人家,小叶挣点钱也不容易不能占他的便宜。
兴许是他们一家人说话声音大了点吧,就听到隔壁铺位有人大声道:
“就不能小声点么?你们不用休息别人还要休息呢!农村人真是没素质,不讲究!”
苗家人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隔墙被敲了几下:“没听到么?还说起来没完了是吧?”
“这位同志你在贬低谁呢?我们是农村人,可农村人咋了?农村人伸手向你要钱,还是要粮食了?”
“你!”
“小梅!”这时一个刚打水回来的中年女人疾步走了过来:
“真不好意思,我姑娘被我惯坏了,从小就不太会说话,你们别跟她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