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苗学松没有回星火大队,而是直接到了新房子这里。
一家五口人在饭店吃的晚上饭,然后就赶忙趁着天还没黑去亲戚家窜个门,送点菜。
亲戚们都是上班族,只有这个时间都在家,李丽娟只能选在这个点上。
苗奶奶自己在家里休息,苗学松赶车拉菜,送李丽娟和茵茵及陪着茵茵的孙琪先去离得最近的李丽娟表姐妹家里。
到了地方茵茵三人都没上楼,只在楼下等着,只李丽娟提着一筐菜加十个鸡蛋送去,人都没坐上五分钟就下来了。
茵茵的表姨送李丽娟下楼,看到爷几个顿时不好意思:
“娟子你咋不把你对象和孩子们带上来,还在外头等着?”
李丽娟笑:
“这不是得看着马车么?没事,等下回有工夫了再来,你和我姐夫有时间也上我们家去玩!”
“行,等哪天的!”
和李丽娟走动最多的表兄弟、表姐妹一共就四家,家家是一筐蔬菜十个鸡蛋,然后便直接去了舅姥爷家。
茵茵舅姥爷是李丽娟唯一的舅舅,他们家比较复杂,有一个瘫痪在炕脾气却不小的八十七岁老妈,舅姥爷前面的媳妇就是被她气得离婚的,当时两个儿子,前面的媳妇带走了大儿子,二儿子留给舅姥爷,现在的舅姥是后娶的,也生了一个儿子,只比茵茵大五岁,和舅姥爷一样在铁路上班呢。
现在俩儿子都还没结婚,都住在一起,就是张伟红所说的,一家五口人挤在四十多平的房子里近三十年了。
所以李丽娟过来肯定不能只带一筐青菜和十个鸡蛋了。
舅姥高兴地帮着提青菜,看到李丽娟带过来的两筐豆角、茄子、芹菜、韭菜、香菜、菠菜等激动道:
“你拿了这些菜,都够我们家吃一个星期了!到底是自己种的,瞅瞅,多新鲜啊,比买的强多了!哎哟,还有两只大鸡?”
“是,这两只鸡是母鸡,舅妈要是不想杀养着也能下蛋。”
舅姥心动了,平时买几个鸡蛋都先可着老太太和儿子吃,自己都舍不得吃的,要是自己养,一天两个蛋,那肯定是没得说了!
但看着两只五六斤的大肥鸡还是遗憾地摇头:
“要是土鸡我就养着了,这大鸡我可不敢养,养上两天肉不得掉没了!”
对此李丽娟并不意外。
“那就杀了给我姥和你、我老舅补补!”
还有三十来个鸡蛋,舅姥爷看到却皱着眉:
“咋拿这些东西来?五月节你妈都来看过你姥和我们了,你也叫她捎了不少东西,这才过几天,又拿这些东西来,自己家日子还过不过了?青菜我们收下了,鸡和鸡蛋走的时候拿回去,我们不能要!学松、茵茵和这丫头,进屋坐!”
苗学松应下,将马拴在他们家门口,舅姥爷家住的是平房,门柱子能拴马。
舅姥听到后笑容僵住,叹了口气,也劝李丽娟回去拿走。
“你的心意你姥和我们都知道了,东西就拿回去吧,也是我糊涂了,学松虽然是场长,但到底还是算公有的,哪能随便拿东西自己用,你又这么仔细,平常自己都不咋吃,还是拿回去给孩子们吃也好。”
这事李丽娟倒不好解释,不过真心想送礼借口多着呢,总有办法叫人收下的。
收拾好了,李丽娟才拎了一个三角兜进屋,进的老太太所在的一个间隔出来的只能放一张小单人床的屋子。
“姥,我过来看看你,你这段时间咋样?”
茵茵的太姥,李丽娟的姥姥人瘫在床上,耳朵也有点背,和她说话得大声才能听着。
老太太早就听到外面有动静,知道是来人了却不知道谁来的,看到李丽娟认了半天才认出来。
“是娟丫头啊!你妈呢?她咋不来看我?这没良心的,白养活她啊,也不说来伺候我,也不说给我买好吃的……”
李丽娟的舅舅忍不住打断她:
“妈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二姐咋不孝顺了?前些天过五月节的时候她还来看你了呢,给你五块钱,还拿了那么多好吃的,你都忘了?”
“咋她给我的?那是我老姑娘给我的,她哪有那么孝心?这辈子就白养了她,最没出息。”
把李丽娟老舅给气得,只能对李丽娟道:
“你姥这两年糊涂得厉害,你别跟她计较,上回你三姨给她邮了东西她也说是你老姨给买的,在她心里就记得你老姨有本事,买得起东西给她呢。”
李丽娟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哪个当女儿的愿意听到别人说自己妈不好,尤其还是从小到大偏疼自己的妈。
只是这人是自己亲姥,又这么大年纪人都糊涂成这样了,跟她计较确实没意思,只得忍气将东西放下:
“姥,这是我给你买的槽子糕和长白糕,还有,这五块钱是我妈让我捎给你的!”
“啊?你给我买的吃的?真是好孩子,对了,你是小兰吧?”
大家:……
李丽娟的舅妈拉了她:
“走吧,你姥也看过了,让她吃干粮,咱们过我那屋说说话去吧!”
再待下去神仙也受不了,太能气人了。
李丽娟气顿时消了,反拉着她:
“舅妈这些年辛苦了!”
她都习惯她姥了,她爹妈来到江北省直接分到农村,家里又一直困难,她姥之前就瞧不上她妈,说她妈不常看她给她买东西,连带对她们兄弟姐妹也没个好脸子,这些年就没变过。
不过相互离得远,看不上可以少见几回面,倒也不是不能忍受的。却是舅妈,一伺候就是几十年,才是真正辛苦。
她舅妈眼里泪珠都要冒出来了,又憋了回去,拍拍李丽娟的手笑:
“难道人人都说有个姑娘就跟个小棉袄似的!你还是第一个看着我辛苦的人,你老舅连我生的小子都没说过一回。我啊,没你妈有福。你姥也就这样了,这么大岁数,估计也活不了几年了,忍忍也就过去了,不说她了,孩子考完试了?”
“考完了,下午就考完了。”
茵茵舅姥对她笑了笑:
“这回考得怎么样?”
茵茵谦虚:
“还不知道呢,等出成绩才能确定。”
舅姥笑笑:
“茵茵学习好,也不用人操心啥,对了,让小子去买几根冰棍给茵茵她们吃!”
舅姥爷坐门口跟苗学松说话呢,听到她的话道:
“谁知道那小子跑哪玩去了,我去买吧!”
“别、别去买了舅姥爷,我们不吃冰棍的……”
“可不是,别忙了老舅,都吃完了过来的,我们还没上我老姨家呢,说一会儿话就去我老姨家。”
李丽娟舅妈叹了口气:
“屯子里人都羡慕街里人,可街里人也不是说人人都过得好的,你看我们,我和你老舅俩人的工资加一起八十来块钱,除了家里开销,还得给你姥买药打针啥的,剩下的钱还得存着,俩大小伙子没娶媳妇呢,还得操心他们。这都夏天了,买个菜,你要不一早就去就只能买人家挑剩下的,还没啥好的,还得紧巴紧的过日子,其实都不如农村!房子就这么个小房子,知道茵茵要来街里考试,都不敢打电话叫你们过来住,心想着估计你们会去你老姨家住。”
她家是实在是没地方安排人住了,都不用虚客套。
更别说苗家现在自己家办场子的,自己家更是比不上了。
李丽娟轻笑:
“茵茵上回在国外得奖,省里奖励了一套房子,我们谁家也没去。至于你们买菜不方便,这也算不了啥,你要是缺菜了遇上学松他们爷几个就捎个信,我摘空给你摘点,我家园子里的菜也下来了,吃不了的,到时叫他顺路给你捎点。”
茵茵舅姥即使心动也不好意思开口啊。
心里感慨,这就不是亲闺女,要是自己姑娘家,那是不用考虑啥,吃不了拿了就拿了,可这是外甥女就不一样了,有人情在的。
但更多的兴趣却是在李丽娟说的那房子上面,详细地问了一遍。
说了几句话,李丽娟就不多坐了,带着茵茵要去她姨姥家。
恰好这会儿李丽娟舅妈的儿子回来了,见着他们高兴地打招呼,一把将茵茵掐腰举了起来:
“大外甥女来了!小舅看看长高了没?”
茵茵拍他手臂:
“小舅,放我下来,我都不是小孩子了!”
孙琪忙用了个巧劲将茵茵接了下来。
李丽娟这才松了口气。
茵茵姨姥气得骂她儿子:
“你说你,这么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黑灯瞎火的,你把人孩子给摔了咋整?”那可是个金娃娃,金贵着呢!
小舅笑嘻嘻地不当回事:
“娟姐不再坐一会儿?这是要上哪去?”
“不坐了,我要去老姨家瞅瞅,一会儿都该睡觉了,不能再坐了。”
“上我老姑家啊?我也去,一块吧!”
李丽娟没说什么,带着小表弟一起去了茵茵姨姥家。
姨姥家一家四口难得都在家,正看电视呢。
见着李丽娟大晚上的过来,姨姥还吓了一跳:
“你啥时候来的?咋这时候过来了?昨天听大红说你们今天来,等到晚上没看着你们还寻思着你们不能过来了呢。”
“我晌午车来的,过来给你和我老舅送点菜。”
李丽娟和苗学松带着茵茵叫人。
姨姥爷对小辈们好,见到外甥女和外甥女婿都来了很热情:
“快点坐!大红啊,小立啊,你们俩赶紧给你们娟姐和娟姐夫拿点冰棍吃!”
又对李丽娟道:
“正好,小立刚才买了十多根冰棍回来,这大晚上的谁吃的得了这冰凉的东西?你们来了刚好帮着消灭!”
几人也没客气,帮着把给他们家的菜放到厨房,一起坐下来吃冰棍。
姨姥爷先是问了茵茵和孙琪的考试情况,然后便跟苗学松聊了起来,聊场子里的事。
茵茵和孙琪跟着老姨张伟红去她屋子里坐着说话了,只留大人们在外面,至于跟来的小舅早就和姨姥家的伟立小舅去玩了。
实在是太晚了,苗学松一家没坐太久,待了能有半个小时就要走了。
临走前,张伟红还问李丽娟:
“娟姐,我这礼拜天上你家玩去连看看我二姨,行不?”
李丽娟跟她关系不错,笑道:
“有啥不行的,你什么时候来都欢迎!”
那边小痞子一般的张伟立连忙道:
“娟姐,我也想去,到时我领几个朋友去玩玩行不?”
李丽娟脸上的笑容淡了淡道:
“行,你们来了我给你们杀鸭子吃!”
说着大家就离开了。
李丽娟一家走了之后,张伟立还跟他爹妈说呢:
“正好二胖他们说街里玩的没意思了,想上哪找点乐子呢,到时上娟姐家场子里玩玩,肯定不少都是没见过的东西,到时让她杀只羊给我们吃!”
姨姥爷沉下脸:
“不许去!”
“为啥不能去?刚才娟姐不也说了行么?”
“我说不能去就是不能去!你当那是人家家里,随便你霍霍么?再说就算那是娟子家的,也不能由你想咋样就咋样!还带朋友去?老实在家待着吧!”
自己儿子什么样,姨姥爷知道得一清二楚,他自己惯着,却从不纵容他去祸害亲戚家。
茵茵姨姥虽然不满男人对儿子这么说话,但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
劝道:
“你娟姐刚给咱们拿了只肥鸭子,这一只大鸭子得卖下七、八块钱,还有鸡蛋,菜、算也来可也不少了。人家又不欠咱们家什么人情,你还带人去吃人家的,人家多富啊,能供得起你?”
张伟立不满:
“我姐不也说要去么,你们咋不说她?”
张伟红不屑道:
“你当我像你这样就想着占人家便宜么?我昨天过去看茵茵和她奶就买了十二块钱的东西,而且下回去人家也不会空手也没想着要吃人家羊!”
姐弟俩又争了起来,茵茵姨姥头疼地将二人骂了一顿赶出房间,让他们回自己屋睡觉去。
第二天一早苗学松收拾好马制造的垃圾后,赶车去干活,家里茵茵帮着一起收拾屋子。
“奶,锅碗瓢盆和粮食都别往起收了,就留在这,让我爹和哥哥们晌午过来做饭吃。”做点简单饭菜,他们还是能做的。
苗奶奶听她这样说就没收。
李丽娟笑道:
“你不怕他们大老爷们不爱干净,把你屋子都给弄脏了。”
“弄脏了再收拾不就行了!既然家里有这条件,何必叫他们受那份罪?夏天晒得爆皮,冬天冻着手都拿不出来,一冻一整天,再好的身体也禁不住这样糟蹋。”
在茵茵心里,身外之物是比不上家人的健康的。
“那行,你三哥会收拾,到时叫他收拾着。”
“也不用吧,每周场子里放假的时候咱们过来收拾一下就行了。”
非农忙时期,场子里每周放一天假,员工是轮休的,场子里不能离人。农忙时没有假,都积攒起来,留着补休。
正收拾着家里,叶隐川开车过来了。
“吃饭了没?”茵茵问他。
“吃了,恭喜初中毕业!”
叶隐川抱了两盆花出来。
茵茵眼睛都直了。
“你这贺礼,还真是别致!”
叶隐川笑呵呵的:
“别致吧?原本是想弄束花给你的,后来一想这花也开不了几天,干脆弄成盆的,这样你还能多看几天,这主意好不?”
“好!这是玫瑰花?那这是什么,月季么?”
叶隐川不止给茵茵带来两盆,而是六盆!
颜色各不相同的玫瑰和月季,都开着花呢,摆在一块五彩斑斓的,茵茵就喜欢这个调。
“进屋吧,还得一会儿能收拾完呢!”
“不急,机械厂魏厂长一星期前就跟我说,想请你帮忙过去看一眼,他们厂子里从德国进口的机器坏了两台,想叫你帮着看看,我说你要考试不能打扰就没跟你说,现在考完了,要不要过去看看?”
“去呗,反正也不忙。”
不得不说,考完试后,茵茵的整个心情都放松了。
“那咱们就过去瞧瞧,能帮上就帮,帮不上就算了。”
跟长辈说了一声,二人连孙琪都没带就去了机械厂。
到那时,厂子还没有开始上班呢,厂门打开,员工们一个个地进厂,向门卫打听过后知道魏厂长还没来,二人便在门口等了下。
不过三四分钟,就见魏厂长的车开了过来。
老远魏厂长就看到他们俩了,赶紧下车:
“小叶、小苗,你们来的可真是早,快进来!”
“魏厂长!”茵茵向人打个招呼。
“唉,你们吃饭了么?要不带你们去我们厂食堂吃点?”
“吃了,魏叔不用客气,还是直接带我们去车间吧,一会儿还有其他事要处理呢。”
“行,那咱们现在就去!你说这老外生产的机器质量也没好到哪去,这才用了小半年,就坏了两台,也真是愁人!”
“是怎么坏了?零件报废了还是单纯的机器不动?”茵茵边走边问。
修机器跟给人看病一样,先知道哪出问题或出了什么问题才能针对性解决。
“拆开看过了,没看到哪个零件坏啊,通电响还是响,就是不转动了。另外一台是连声都没有。所以请你过来,看看说明书上有没有哪里是咱们没注意到的地方。”
听他这样描述茵茵有了几点猜测,到了车间,看到坏了的机器,各处检查了一下便叫魏厂长拿工具过来,指点叶隐川将机器打开。
看着茵茵直接就敢伸手进去检查,魏厂长额头跳了几跳忍不住提醒:
“小心着点,有电的!”
茵茵失笑:
“没事的,它只是用电来驱动,整个还是属于机械的。”
再说橡胶手套是绝缘的。
显然魏厂长只懂生产,对机器并不太了解。
检查到她怀疑的地方,茵茵仔细摸了摸,果然不同。
“叶隐川,你拧这里,小心一点,力气不要太大。”
叶隐川照着她的吩咐将轴承拆开,茵茵从中拿出一个不起眼的辅助金属垫片来。
此时垫片一个方向已经有了破损且变薄。
魏厂长和来上班的师傅们眼睛都睁大了:
“怎么会?”
“之前怎么没有发现有零件坏啊?”
“就没想过要检查这东西,对了小同志,这个不就是为了加固的么,怎么会影响到机器使用呢?”
不懂就要虚心去问。
茵茵解释:
“只要不是装饰作用的就都有它的价值所在。你们过来看,这个垫片磨漏了,导致这一段的轴承有了细微的偏移,已经刮到这个地方了,迁一而动全身,一个零部件出现问题,整个机器自然是没办法正常运转的。”
魏厂长摸了把头上的汗,大声道:
“赶紧的,换个新的过来!好家伙,这要是再没发现,还不得把壳子给磨穿了!”
茵茵失笑,并没有解释,这是不可能的,它不会偏移那么大的距离,不等到它磨穿外壳就已经因为变形不能转动了。何况这轴承轻易也不会变形到那地步,如今不过是因为垫片出问题,稍微偏移影响使用而已。
换了新垫片重新装好,这回再开机,果然正常了。
魏厂长脸上带着喜意:
“到底是小苗同志有本事,一来就找到原因解决问题了。那赶紧看看这台!”
茵茵检查了下,无语了。
摆弄下:
“通电试一下。”
魏厂长不解道:
“不用拆开看看么?”
茵茵看了眼机器,摇头:
“先通电试试吧。”
半信半疑地叫师傅插上电,然后便见原本没反应的机器运转起来。
“这……这台机器是哪里发生了故障?”
茵茵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们厂里的大师傅们遇上问题习惯性的先想到最复杂的地方,偏偏将最简单、明显的地方给忽略了。
叶隐川没有忽略茵茵刚才的举动,便猜测到了:
“是不是电没插稳?或者插头坏了?”
茵茵敬佩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魏厂长:……
用了不到一个小时,茵茵就拿到了魏厂长给的五十无“辛苦费”离开了机械厂。
坐在车上,茵茵和叶隐川闲聊。
“机械厂成立多少年了?”
“有四十来年了。”
“这么长时间?那应该不缺有经验的老师傅啊?”怎么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叶隐川失笑:
“越是老师傅越喜欢把简单的事情想复杂了。”
想想也确实是感到好笑,电线断了都没发现,就以为是机器坏了就没想过要检查下线路。
放假一身轻,茵茵全副身心都投入到了自己的研究当中。
此时天气已经十分炎热了,好在二楼通风好,前后窗打开还是很凉快的,再有叶隐川给配的电风扇,茵茵觉得这个夏天没那么难熬。
说起电风扇来还有个故事,茵茵在国外买了不少的机器,连车都买了两台,冰箱、冰柜都买了,却唯独忘了电风扇这事。
咳,她没好意思说,潜意识里还想着空调呢。
目前家里的几把风扇还是叶隐川给配的。
茵茵放在场子里那姥那一把,他们吃饭的时候热可以吹一下,也能让饭凉得快一些。
剩下的两把放旧房子大嫂那屋一把,也是家里人吃饭的时候开的。
另外一把放在爷奶屋,大家看电视的时候人多会热吹一下。
至于晚上睡觉,江北人晚上睡觉从来不用风扇也能睡着,还得盖个薄被子。
心情好,干活效率就高,这不,茵茵和孙琪俩正紧张地盯着她新做出来的机器等着看试验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