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茵茵的意思,绝对不是苗学松碍于情面不好说话,而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好。
他们连做工人的经验都没有,更何况办场子、经营场子的经验?大家都只知道闷头干活,再加上目前场子里算得上是家族企业,在这如何管理上就有点懵圈了。
反倒是茵茵,走的地方多,见识比家里人都广,自然要询问她的看法了。
苗奶奶不高兴道:
“这还有啥好说的?不好好干就撵出去,想挣钱又不想吃辛苦,哪有那么好的事?”
苗奶奶不能接受她最喜欢的孙子竟然想白拿他老妹的工资不好好干活。
人心是偏的,孙字辈她最疼的就是茵茵,这是从生下来她就跟着伺候大的,操心最多,又是唯一的孙女,自然最喜欢她。
现在孙女不用她操心了,还有能力拉扯哥哥们,她自然也想格外看重的大孙子也能跟着沾光,但这沾光不是让他不劳而获,而是提供这个机会,活还是得好好干的。
真想叫她孙女白养着谁,她第一个不愿意。
茵茵皱眉想了下:
“这事也给咱们提了个醒,场子刚建,规章制度到底还不够完善,应该早点弄出一份来。至于这次的事……要不罚东子哥和东子嫂一人半个月资,留在场子里察看,如果还不好好干再开除呢?”
李丽娟脸上就带着不情愿,想说,但看看苗奶奶没有吱声。
巧兰乖巧地帮苗奶奶缠完绣线就回屋了,没留下来听,也没打扰到大家。
苗于富皱眉:
“东子哥,这脾气都几十年了,恐怕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苗于贵笑笑不说话,只看着四位长辈们的表情,显然心里是赞同他大哥的话。
倒是向来话少的苗于荣反对道:
“这种风气不能助长,第一次发现就该重罚,不然后面再有人学他咋办?我觉得奶说得对,应该开除用来警告其他人!”
他不满意大堂哥不止这偷懒一件事,是因为他看到过大堂哥不讲究,黄瓜刚下来的时候他走过那片地直接就摘了放嘴里吃,这都让他很难接受!
在他心里,家里这些财产都是他老妹一个人的,他这样不讲究,想拿就拿,想吃就吃,在他看来就等于是把他老妹当冤大头呢,这是欺负他老妹,他哪能忍受?
今天在发现这件事的时候,没人知道他的第一念头是想狠狠揍他一顿!
如果不是爷奶在身边,不是急着摘菜明早等着卖,他肯定忍不住要动手的!
现在听老妹竟然还想留下他,便忍不住阻止。
他不像他妈那样顾及他奶的情绪,不管他奶高兴不高兴的,他都要说。
苗洪举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
敲了敲烟袋锅子:
“于荣说的有道理,就因为都是一家人,才更应该严一点,不然都把场子当成自己家,场子里的东西当成自己的东西,那还挣啥钱了?娟子一会儿过去跟老大家说一声,让他们俩明天不用去了!”
李丽娟脸上这才露出笑容来:
“爹说的是,是该跟大哥、大嫂解释一下。不过东子做错事罚东子一人就行了,东子媳妇人还是挺勤快的,这回就给她一个教训就行了,别一起撵了?”
留一个,撵一个,即不显得他们做叔婶的做事太绝得个好名声,又给这小两口留了口饭吃。
再加上东子媳妇确实是挺能干的,只可怜这孩子命不好,嫁了东子。
满打满算,苗家这一代的小子们,除了干不了活的苗于乐和喜欢偷懒的苗于东,哪个都是挺勤快,知道干活顾家的人。
不管日子过得好不好,哪个媳妇过得都挺合心的,只有这个长孙媳妇,过得最辛苦、可怜。
苗奶奶神情舒缓:
“这也是你这当婶子的心疼她,东子媳妇是个懂事的,不白惦记。”
东子媳妇是这一代的长嫂,平时对下面的弟弟、妹妹们都不错,留她大家都没意见,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李丽娟到苗大爷家时,他们都已经躺炕上了,只所以还没睡就是惦记刚从场子里回来的东子两口子。
猛地看到李丽娟大半夜的过来,苗大娘这心就“咯噔”一下。
东子两口子脸色也变了,他们还没想好怎么跟爹妈说这事呢,没想到三婶这么快就来了,忙过来想听听李丽娟要说什么。
李丽娟路上就相好了要怎么说了,将事情简单挑重点说了一下,又说了自家的难处,苗大娘脸都臊红了:
“他三婶,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是这悬脸(丢脸)的玩意不争气,哪好意怪你们?”
苗大爷穿个大裤衩,直接就爬起来跳下炕,抄起外屋的烧火棍冲着东子就打了过去:
“我打死你这不争气的东西,给自己家干活都还要藏心眼,你还是个人么?”
每下都打得结实,显然是气得不轻,不是做戏给李丽娟看的。
李丽娟能怎么样?只能劝着别打了呗。
那边东子媳妇脸色发白,抹着眼泪。
苗大娘也掉眼泪:
“你说我咋就生了这么个不争气的!他们哥五个,连最小的中子都知道下苦力气干活,倒是这个最大的,被我们给惯坏了!”
都闹成这样,在里屋睡觉的苗于中也不能继续睡了,只得出来拉着他爹。
李丽娟总不能点头,说就是你们惯坏的吧?只得安慰几句。
苗大娘是真的心酸,多好的工作啊,愣是让儿子给作没了,还让她在亲戚面前抬不起头来。
“娟子你放心,他犯的错我们尽量补救,明天开始我一早晚上工两个小时,和东子媳妇去薅草,直到把菜地的草薅干净为止!”
东子媳妇在知道自己还能上班后,已经是惊喜了,心里对李丽娟的感激就别提了,听到婆婆的话后连连点头:
“三婶放心,我和我妈明天一早三点就起来去薅里面的草!都怪我心粗,寻思着家里一摊子东子干不好,就让他晌午薅草,我回来给我爹妈做饭,收拾家里了,往后我肯定先顾着场子里的活!”
她都决定了,往后不管家里多乱,场子里菜地没收拾利索她就不管家里活,无论如何她这工作可不能再丢了!
李丽娟忙拒绝:
“大嫂这一天上工够辛苦的了,可不用你了。再说一大早的地里都是露水,咋薅啊?不用了,等太阳起来了露水干了,我带着场子里其他人进去薅就行了。这事我也有责任,寻思着东子两口子干活还行,就没检查,以后不会了。”
苗大娘臊得恨不得钻地缝去。
“娟子,嫂子真是对不起你!你说你特意照顾东子两口子,让他们俩都去干,东子还这么没出息,你说这事弄的……”
苗大娘抹着眼泪。
李丽娟只好又劝了几句,借着太晚了,不多坐便回去了。
苗大爷家是彻底睡不成了。
苗大爷坐在炕上抽着烟,苗大娘和儿媳妇对着掉眼泪,一边数落着苗于东。
苗于东也慌得不行:
“爹你拦着我干啥?我刚才想求一求我三婶的,这要这么把我给开除了,往后我在这些兄弟里还咋抬头?”
“你以为你还有什么脸面么?在你偷懒祸害人的时候就已经把脸都丢没了!”
苗于东心虚,也带着后悔:
“我、我也没想到咋偷懒的,不就是没薅干净草么?我真的薅过了!”
“你跟我说这个没用,我和你妈这一辈子的老脸都让你给丢光了!”苗大爷根本就不想看到他,不想承认这是他儿子。
“不会的,我爷、我奶在那呢,他们不会让我三叔把我开除了的,对,我现在就去求我爷奶去!”
“唉!回来,别去了!”
“爹?”
“你三婶能来这一趟,肯定就是你爷奶发话了的,你现在去信不信你爷奶都不会给你开门?”
苗于东傻眼了!
长这么大,他仗着他奶偏疼他可是比别的兄弟吃香。
除了唯一的妹妹茵茵,在老苗家,他就是最受得意的那个,有好吃的,好穿的,他奶从来都会给他留,他也从来没有想过爷奶会不管他。
就像他没有认真干活,还不是心里仗着有爷奶在,即使被发现了最多不过骂上一顿才这么肆意?
现在知道自己真的要失去这份工作,那可就淡定不起来了。
“爹,你可得帮我跟我三叔求求情,跟我奶说说啊,我不能没有这工作!”没了工资,他抽的洋烟和喝的酒从哪来?
“知道不能没这工作,咋不想着好好干?赶紧滚回你屋里,看到你就来气!”
苗于东灰溜溜地回自己屋。
东子媳妇也下地,想要回去,被苗大爷叫住:
“老大媳妇,你是个肯干的,你三婶既然没让你回来证明还是看好你的,你要记住东子的教训,在场子里好好干,以后家里活就多支使东子,你先顾场子里才对。”
“我记住了爹!”
屋里再次熄灯,黑暗中苗大娘还在悄悄掉眼泪,嘴里小声唠叨:
“一个月十一块钱,还包中饭,连仨孩子都能去吃个饱,这才几个月啊,他们一家五口都长胖了!现在让撵回来了,往后可咋整?”
苗大爷就冷静多了:
“咋整?该咋整就咋整呗,没进场子之前他没活着?好日子才过几天就忘了在生产队被人催着挣命干活的事了,活该他还得受这罪!”
他不心疼一个月少的十一块钱么?
“这不争气的,你说他咋就这么不懂事呢?还好他媳妇的工作保住了,没被他连累没!”
“这是人老三两口子厚道,得记人情,睡吧,明天得早点起来呢。”
过了好一会儿,在苗大娘快睡着时,苗大爷突然来了一句:
“我觉得,咋时候把东子分出去单过吧!”
“你说啥?”苗大娘的睡意没了。
……
茵茵回到自己屋,想了想,干脆连夜拟定一个规章制度。
在后世公司上过班,对规章制度有一定的了解,修改一下就能拿来用。
写了三十来条才停手。
“琪姐,你字写的好,等明天用大纸抄一遍贴在场子进门口,对了,还得让爷做一个带玻璃的公告栏。”
“好,我现在就写吧?”
“太晚了,先睡觉吧,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了,明天早上写一样的。”
第二天一早茵茵起来就去场子里收鸡蛋、鸭蛋。
不想一进来保安就告诉她,大娘和东子哥、东子嫂来了有一会儿了,正在茄子地里薅草呢。
茵茵看了下表,才四点多,想了下,还是过去看一眼。
垄是横向开垦的,一条垄也就一百来米长,就是为了避免大长垄不方便摘菜。
苗大娘母子三人和李姥爷都在地里呢,一人挎个柳条筐,薅下来的草放筐里,筐装满了就拎到地一头倒做一堆,留着喂牛和羊。
此时已经有不少草堆在那了,显然这是天一亮就过来了。
“茵茵起来了?”
大娘对她笑了笑。
茵茵点头:
“这一大早的露水这么重,衣裳都湿了,出来吧大娘,等太阳起来大家都过来薅上一个来小时也就能薅完了。”
人多做的就快,只靠他们娘几个得薅上一整天。
苗大娘想的就有点多了,这是不是证明根本不用多出这么一个人单独来负责菜地?场子里人分一下活就能干完了,这是照顾自己家啊,偏她大儿子还不争气。
东子也有点不好意思看茵茵,这事被长辈们指出来了,他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地道了。
这里是茵茵的场子,不是生产队,公家的!
“姥爷,你赶紧出来吧,你腿不好,这会儿湿了再疼了咋整?”茵茵又喊她姥爷,她姥爷的老寒腿用了她配的药好了,但还是得注意着,如果再受凉还是会得的。
“好,出来,也该吃饭了,不薅了。”姥爷憨厚地笑笑,嘴上说着,手上也不闲着,快速地薅到地头。
对这个勤快的姥爷茵茵真的很无奈。
东子哥的懒和姥爷的勤快成了正比。
姥爷带着南子嫂和二嫂负责一垧瓜田,他没有上班下班的概念,从早上起来到晚上睡觉,闲着就在地里晃悠找活干,晚上半夜睡不着了还起来像以前打更的时候那样去巡夜,茵茵也真是服了。
说了他几次了,自己负责那片干完了,能歇会就多歇会,毕竟年纪在那了,可人家也不听,总觉得不多干点活就对不起茵茵每个月开给他的二十多块钱工资。
茵茵摇头:
“大娘和东子哥、东子嫂也一块过去吃早上饭吧。”
“嘿,好……”
东子见茵茵和善就想打蛇上棍,被他妈给截断。
“不用了茵茵,家里也有现成饭,你大爷在家做好了,我们再薅一会儿就回去了,你忙你的,不用管大娘。”
见说不通茵茵也就只好由着她们了。
陪着姥爷回去换衣裳,顺便说点事。
“今天这么早过来?”
帮着李姥姥做饭的赵桂花见到茵茵笑道。
“嗯,这不是今天要出货吗,就早点过来看看。王兽医起来了!”
“嗯,茵茵过来了!有几匹马揣崽子了,我得跟场长说一下,那几匹马不能常使唤了。”
“那就辛苦王兽医了。”
“辛苦啥?都是应该的,这里好吃好喝的,要是再啥活干我都不好意思待下去了。”
现在场子里常住的除了六个保安和姥姥、姥爷外,又多了新请来的王兽医和从茵茵家搬到场子里来住的苗于喜两口子。
这样算起来一天三顿饭都有十一个人以上要吃饭,茵茵担心她姥忙不过来。
“姥,要不再找个人跟你一块做饭吧?”
“找啥找?这才几个人啊我就做不过来了?再说晌午的时候你三嫂和老舅妈她们也会提前一会过来帮我摘菜、洗菜,一早一晚的喜子媳妇也能搭把手,可不缺人啊,别白费那工资了!”
李姥姥连忙阻止。
茵茵失笑:
“好,人手够了就行,就是辛苦嫂子们了。”
喜子媳妇连忙摇头:
“辛苦啥啊?就是帮着做了点小活,摘个菜烧个火啥的,能累到哪去?场子里不统一做饭,自己不也得做,算不得啥事!”
相反这一天三顿在场子里免费吃、免费住,还能吃个饱,菜也好,干点活还有工资拿,她还有啥不满足的?
这边正说着话,就见南子两口子也过来了,没到这边来,直接去了菜地那,显然也是来帮着补救的。
南子和东子是亲兄弟,就算是再不和,有爹妈在孝顺的孩子还是会顾及一下爹妈的感受的,这不他们提早吃了饭打算帮着薅草。
南子还要上街拉脚,薅不了多长时间,他怕把衣裳打湿了,就把外面的布衫和长裤脱了,只穿着背心和大裤头在田里。
茵茵看了叹气,看吧,这就是她为什么留了活口,想给东子哥一个机会的原因。
家族企业管理起来和那种是不同的,你请了别人,到点上班,到点下班,人家也不会关心你能不能挣着钱,会不会有损失。
可家里人,尤其是这个时代的家里人,大多心地善良会顾忌亲情,会替你着想,活没干完又急等着的时候,他们不用你说,也不会提出额外的要求主动就会加班帮你分忧,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对他们像是普通工厂一样丁是丁,卯是卯地要求着?
茵茵过来了,李姥姥又额外给她做了一碗面条,打了两个荷包蛋,滴了香油,喷香喷香的。
可茵茵哪吃得完这么多?笑嘻嘻地把鸡蛋夹了一个给姥姥,面条分给姥爷一半。
李姥姥笑得也很幸福。
自打老两口进场子之后日子过得再舒服不过了。
活又没多累,每个月加一起有三十三块钱拿不说,天天吃的也不错,菜里有油,鸡蛋外孙女说了随便他们吃。
做梦都没想过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
现在再没哪个儿子嫌他们是老不死的,是拖累了,她和老伴也不用他们养活了,还是姑娘好,知道孝顺,这些年疼了不白疼。
现在儿子孙子们反倒都孝顺起来,时不时过来看看他们老两口,图的是啥她难道不知道么?
不过是装糊涂而已,她们能活几年,跟这些不孝子生气不值得。
叶隐川七点多就到了。
“总算是把果苗给弄回来了,现在栽会不会有点晚了?”
他拉了一车的果苗树苗来。
“没事,反正第一年也不会结果,晚个月把的有什么关系。”反正她也不是专家。
“那行,放到哪,我直接给你放过去。”
大卡直接开进场子里,叶隐川按茵茵所指将树苗、果苗放到避阴的地方。
“这多了果树林,场子里的人手还够用么?”
茵茵想了下:
“估计不够的,现在其实是刚好的,没人能闲下来,再多果树就忙不过来了,估计得再加四五个,你笑什么?”
“我是觉得茵茵真厉害,这才多久啊,场子里就由原来的四五个人变成近三十人,规模也扩大了几倍。”
茵茵有点不好意思:
“就是自然发展的,我也没特别做什么。再说这也多亏你帮忙呢,你对厂子的付出可不比我少!”所有外面跑关系的事都是由叶隐川来做的,也只有他做得来这些。
“我那点功劳不值一提,倒是你,有什么难处么?觉得哪里不凑手?”
“都还行吧,就是没什么技术人员,好在肥料和防虫的药很实用,其他大开销也就是工人的工资和牲口们的饲料,这两项倒也不算太难,只菜地这一块就都能回来了。”收支能达到平衡她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叶隐川点头:
“还是那句话,有什么难事别憋在心里,跟我说,我解决不了的也会帮你想想办法,比一个人憋着强。”
“好,不会和你客气的!”
这时上夜班的四个保安拿着铁锹、水桶过来了。
“现在就要栽树么?”
“栽哪,我们先挖着坑。”
“树根得浇水吧?要不我先去挑水过来?”
几人问道。
“种树不急,你们刚下夜班也累了,先回去睡一会吧。”
一个保安憨厚道:
“累啥?晚上又不是一整晚的不睡觉,多少也能睡上四个来小时的,都差不多够了,再说刚吃完饭也睡不着了。”
茵茵点头:
“既然睡不着了,那就去放水去,看能不能捞点鱼上来,捞到了晌午就有鱼吃了!”
几个保安高兴地应下,连忙去拿工具去水闸那里引水进来。
茵茵带着叶隐川去称菜和蛋,记下重量后,等他回了军区再算钱。
那边热闹的劳鱼活动也开始了。
要想能捞到额外的钱,还得茵茵亲自来才成。
他们能引过来四五条够场子里中午吃就算是不错的收获了,倒是茵茵来了之后,那就不一样了。
最后叶隐川带了一大车的东西回去,茵茵还给他抓了几只大肥公鸡,让他带回去请领导们喝酒当下酒菜。
李丽娟满脸带笑地送走了叶隐川,忍不住问茵茵:
“这回多少钱?”
“算了一千四百二十块整。”
李丽娟激动得手握拳头:
“这才多长时间啊,半个月一千四百多,一个月就将近三千块钱!再加上你爹他们拉脚挣的,还有平时卖菜得的,小四千!!妈终于不用担心会亏了!”
茵茵:……
原来她妈一直担心她会亏本呢!
“放心妈,会越来赚的越多的,不会亏着的。”
怎么可能会亏本?最贵的就是崽子们的成本了,偏她是开红包开出来的,没花什么钱,饲料又可以自己做,一下子就省了百分之九十的成本,要是这样还能亏着,那也真是没谁了!
“妈相信你!刚好,你告诉我个数就行了,钱别放我这了,还有你之前忙着出国把卖鸡蛋和菜钱都放我这了,现在也赶紧拿走,都小四千了,我可不敢给你放了!让你爹又给你办了个存折,一会儿你拿回去。天天都在外面,家里也没人,我都害怕屋里进人给翻了去!”
茵茵惊讶:
“有这么多了么?对了妈,和你说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