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爹妈能来一趟滨海市,茵茵说什么都要带着他们逛一逛。
正好手里有照相机,给他们也照了不少的照片。
家里有几个相框,原本只是摆了几张全家福和家里几个哥哥及爹妈结婚时照的两寸照片。
现在好了,光茵茵自己的照片两大相框都摆满了。
这回出国及下飞机和火车照的肯定又能摆满一个相镜子了。
不过家人的照片不多,之前太忙给忽略了,茵茵提醒自己回去以后一定给家人也多照一些。
逛到秋林公司,李丽娟犹豫道:
“咱们下晚(晚上)还得回去,反正吃的穿的家里也都不缺,要不别逛了?”
她怕茵茵给她乱花钱买东西。
她老姑娘的钱挣的多辛苦啊,哪能乱花,应该都存起来,留给她做正事用,而且这地方的东西她也听说过,卖的比别的地方要贵。
“不买东西也可以去看看啊!这里和一般的百货商店和供销大楼不一样,原本是俄国的,后来被咱们国家收购,变成国有的,里面卖的东西也不一样呢。”
难得来一回肯定得带爹妈开开眼界了。
李丽娟被她拉了进去,一进去就发现,果然是不一样的。
如果说一百、供销大楼这些地方卖的都是民生用品的话,那这秋林公司卖的对平常人来说大多就属于奢侈品范畴了。
李丽娟小声地和茵茵嘀咕:“谁会愿意花那么多钱买这些不实用的东西啊?”
问了几个东西的价钱后,李丽娟将这里的东西定位为“不实用”。
本来就是,一个茶盘子,供销卖二块钱这里却要五块钱!
不就是比供销的瓷盘子外表好看些么,可归根到底还不就是个茶盘,放杯子的!
茵茵正要和她解释这其中的差别之处,偏巧有个售货员从旁边走过去,听到了那么一耳朵,忍不住小声冷嘲:
“买不起就说买不起,还装什么!”
茵茵耳朵好使,瞪了过去,见那人没注意看,想了想也没去主动找人麻烦。
爹妈难得出次远门,还是别叫他们为了不相干的人和事影响心情了。
倒是叶隐川不高兴了。
特意到了那个服务员所在的柜台:“婶,你看这个要不要买点回去?”
“窗帘啊?是挺好看的,扯几米给茵茵那屋挂上也行,那就看看吧!”
那服务员正想讽刺他们没钱就别乱瞧了,就看到叶隐川从口袋里拿出一叠的十元国币。
是真的一大叠!
那售货员眼睛都直了,没出口的话顿时憋了回去。
李丽娟一边拉着茵茵挑花色,一边还对叶隐川道:
“小叶,不用你付钱,婶带了的!”
出门前预备了不少钱。
“谁付钱都一样,就这么点钱哪还用争!”
那售货员恨不得钻地缝了。
茵茵抿嘴忍笑,真有这个家伙的……
说起来这些国营企业的售货员们也不知道都怎么想的,这会都是固定工资,又没有提成,你说人家有钱没钱的,买多买少与你有多大的关系?偏喜欢嘴贱的歧视人,体现自己的优越感。
这种情况不止在滨海,便是福平、上京也是如此。
在滨海玩了一圈,终于在晚饭前赶到家里。
农忙已经接近尾声了,村子里的人还在上工,苗家人却没有去了。
种子都下地了就不需要牲口拉犁了,苗家人便上街拉脚的继续拉脚,忙场子里事的忙场子里。
吃三顿饭,晚上饭吃的晚,再加上特意等他们,等到晚上七点多一家人终于又聚在了一起。
苗洪举的激动就别提了,招呼大家赶紧吃饭早点休息,明天要去上坟,这么大的喜事肯定得叫祖宗们知道。
叶隐川吃完饭连夜回部队了,茵茵也不和家里人客气,出国这么些天她是真的太想家了,太想念她可爱的炕了!
所以话也没说几句,谢过二嫂帮烧的热水,舒服地洗了澡后茵茵上炕秒睡!
这还是她这一小年来第一次在八点来钟就睡觉呢。
可把家里人给心疼坏了,苗奶奶将来看电视的闲人劝了回去,家里电视不开,收音机也不开,说话的人都在老房子里说,生怕在楼里会吵到茵茵。
一夜的好眠,第二天一大早茵茵就起来了,来到院子里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整个人的心情都达到MAX,像是想要飞起来一般。
“老妹起这么早?睡醒了么?”
早起做饭的二嫂关心问道。
“睡醒了,本来也不是多困的,就是一回到家放松了。”
“你这连轴转的也太累了,该歇歇就歇歇吧,咱家现在的日子已经够好的了,你原本身体就不太好,要是累坏了可不值得!”
“你二嫂说的有理,你可在家多歇几天吧,这段时间快把妈的心给疼坏了!”李丽娟也起床了,来到厨房,刚好听到二儿媳妇的话,顺势劝解茵茵。
“好,不走了,也比完了,都参加了国际赛了,还比啥?妈,今天早上吃啥饭?”
“你想吃啥就做啥。”
徐月芽点头:
“要不二嫂给你烙几张饼?”
“不用那么麻烦,原本打算做啥的?”
“原本是打算煮点面条的,还没烧水呢。”所以想换什么种类都可以。
“就打个汤,烙饼吧!你老妹就得意这个,在国外这些天肯定想了!”
李丽娟一言拍板,徐月芽便忙去准备起来。
茵茵也不拒绝家人的好意,开心地去洗漱准备等着吃饭。
“爹打算今天去上坟么?”
饭桌上,苗学松问道。
如果要是上坟的话,他们就不能一早去上街干活了,得准备东西。
苗洪举想了下:
“我和你妈带着茵茵去就行,你们忙你们的吧,估计祖宗也不太乐意看到你们,主要的还是茵茵。”
苗于富几个忍不住笑。
苗学松想了下点头:
“那也行,你们是骑车子去还是走着啊?那里面没有小路能骑进去,大长草的还是得走一段。”
“我拿着镰刀边走边割就行,不用你担心这个。”
饭后除了茵茵和苗爷爷、苗奶奶,其他人都去场子里上班或者赶车去了。
自打场子里盖了宿舍后,苗于喜两口子也搬了过去,两个人都是场子里职工,分个屋子还是可以的,白天苗于喜仍跟着苗学松父子上街拉活,赵桂花就在场子里养鸭子和大鹅。
现在养鸭子和鹅好养了,一天喂上两次,早上放出来,让它们去池塘里玩水,池塘里的鱼已经足够大,不怕被它们吃掉了。晚上的时候再将它们如数地赶回来。
数量大,也不会每天都数数,反正在场子里也不怕丢。
平时三只狗都撒在场子里,狐狸、黄鼠狼都被它们撵得跑了出去,倒也不怕有什么东西会偷吃。
越桂花做完这些便去菜地跟着李丽娟她们除草,活不算太累,连七个多月的于小红都能做。
话题扯远了,再说苗洪举去供销社买了一叠的黄纸,又买了几瓶白酒,家里还有过年别人送的糕点没拆包的,拿上一包,便带着茵茵和苗奶奶骑车子去坟地。
孙琪是茵茵在哪,她就跟到哪,到了不好走的路后,正好还能由她在田边看车子。
这不是茵茵第一回 去坟地。
跟别人家姑娘一辈子不去娘家坟地不同,茵茵打十来岁就会去。
家里的祖坟葬在这里,过年、过节上坟的时候,她这个家里唯一的姑娘都会跟着来,每回爷奶和爹妈都要求着祖宗保佑她健健康康的,又怕祖宗太喜欢她了会带走,还要费力解释,所以打小来上坟茵茵就没觉得害怕过。
一排的坟包有十几个。
从太爷爷往上便都称呼为老祖宗了。
连当年没有见到尸身的老姑奶奶都有一个衣冠冢在这里,接受后辈们的香火。
奶奶先将每座坟上的草都割掉,爷爷则是拿铁锹填土,每次上坟都要填填土,时间越久的坟包越小,如果不填土,到时都看不见了。
平时上坟每个坟包前都要烧一些纸,最后坟顶压一张完好的纸钱。
今天不光压了黄纸,还压了张红纸,这是向祖宗们报喜的。
一般只有家里后辈要结婚才压红纸的,但茵茵已经过来压过几次了,开办场子压过,她夺得国家竞赛一等奖后也压过,今天又来压了张红纸。
挨个坟磕过头,苗洪举高兴地将茵茵取得的成就跟祖宗们汇报一遍,又常规求祖宗们保佑后,才带着茵茵离开。
坟地离家不算太远,一来一回用了一个多小时就到场子里了,苗洪举和苗奶奶去忙自己的活茵茵有自己的事不用他们管。
茵茵带着孙琪检查了遍场子里的各处,尤其是她的培育基地,玉米苗和水稻那里。
玉米是自己培育出来的种子,这个得详细做记录的,她离开这十来天是由三哥帮着记的。
三哥做事就是叫人放心,记录得很详尽,显然自己不在,他每天一早一晚认真地来地里看过了。
先前在培养槽里种的长得比后种的高了一倍,现在都有一人高了。
孙琪惊讶地上前看着玉米地:
“茵茵,你看这一个杆子上竟然结了两个棒!还有三个的?”
茵茵点头:
“是的,所以肥不能少了,不然两个都长不好。”
“一般的玉米都是一个棒吧?这是因为你特意培育出来的才结了两个的么?”
“不完全是吧,生产队里玉米好像偶尔也有结两个的,但不等长实了会将它们掰断一个免得争养分,到时一个都养不成。”
“噢,那要是像家里这种都结了两个以上棒子的,施了肥就能长成了?”
对农业方面,孙琪是真的一点都不懂。
茵茵又何尝不是呢,她只是更相信自己做出来的东西罢了。
菜还是在市里买呢,快五月中旬了,有的种得早的青菜也上市了,只是数量没那么多,不少人去晚了就买不到了。
所以场子里的青菜每天拉到街上仍是可以卖掉的。
想到今天早上茵茵看到李丽娟拿给她的账本,茵茵都惊得合不上嘴!
占着个“早”字,青菜价格翻了1.5倍,可最贵的也不过三二毛钱一斤,就是这样,一天卖菜的收入竟高达七、八十块!
卖菜不比拉脚,这个是场子里的收入,没有给他们拉脚的人分,场子里有大秤,每天一早或者头一天晚上摘好的菜,在早上搬上马车前由姥爷统一称个总重量,虽然相信自家人没有人会私藏起来,但即是场子,还是得按正规的程序来。
晚上交回来的钱数不能相差过多。
在这点上李丽娟做得非常认真,该多少就是多少,如果谁早上拉的重量和晚上交的菜钱有差,她就会问明白原因,越来越像一个正规的会计了。
说到人,这会儿就遇上了。
李丽娟围着头巾对茵茵二人道:
“太阳正毒着,你们挑避阴的地方走!忘了叫你爹在街里给你买个凉帽戴。”“我知道,妈围这么厚的头巾子不更热?”
“等我回去找找薄的纱巾围,这太阳要是不围上点能晒破皮。”
今年天气比往年热,还不到六月份,太阳就这么毒了。
“最好叫我爹给你也准备了凉帽才好!”
“不用你操心这些小事,对了,场子里的蛋又没少攒了,你看看是联系小叶,还给他们送军区去,还是送街里收购站?”
卖给军区也不是按零售价卖的,跟收购站那里收购的一样价,只好在那边要的量多,而且养成的鸡鸭也要。
“还是等我问问叶隐川的吧,他那边不用再送收购站。”
“行,给他还更方便了,不然鸡蛋拉到收购站,这一路的颠簸还不得碎上一些!”
茵茵笑,自然是交给叶隐川更省心了,送收购站人家想要勒大脖子,就会胡乱挑剔,想要东扣西扣的,扯得烦,哪像叶隐川那里,称了重量就完事了。
在场子里检查了一遍,见没什么问题后,茵茵便回到家里,开始研究她在美国买回来的机器。
而被她念叨着的叶隐川这会儿也不轻松。
昨天晚上才回来,今天一早便在会议室,跟着开会。
“据这两年不完全统计,部队的运输汽车磨损率大增,带来的损失无法估计,现在国家提倡部分地区交通不便利,可以组织当地人架桥修路。咱们应该更支持这个政策,辅助政府部门将路给修好了,这样再运送物资时也能更便利。”
“司令说的这事我们也知道,当然也配合上级领导下达的命令,只是这事应该不归咱们军区管吧?”
“归城建管,这不是说叫咱们配合着么。”
听司令这样一说,大家都没兴趣了。
要和几个部门联络,最后还只是配合着修建,合着是叫自己部队出劳力的!
“你们这样可不对了啊?事无大小,既然下了命令咱们就得执行不是?这次每个团都有任务,尤其后勤部,任务最重,老赵和小叶你们两个要负责跟省办那边联系。”
赵部长一听这话忙摇头:
“我们后勤部一天忙得脚打后脑勺,哪有闲工夫去跟他们磨洋工?再说我们部的人都是只知道埋头干活的,没有嘴巧的,司令还是派个能说会道的人专门负责吧,到时要用车就跟我们说,不过车也不能全派出去,不然整个军区都别想吃到饭了!”
对于部队出名的老油子,司令也拿他没办法,这人不在意脸面,你要说多了,他就给你耍赖,只得重新指派。
叶隐川倒是没怎么开口。
他和部长一个意思,要安排运输,没问题,但让他去和人扯皮,还是算了,吃力不讨好的活他不想沾手。
一边走神,一边忍不住去查看自己的空间手环,果然看到茵茵的“信”了。
当天晚上养殖场所有员工都在加班摘菜,生怕耽误时间天黑了看不着,苗学松父子回来后匆匆吃了饭,就赶忙去场子里了。
连保安都将大门锁好,全部下地跟着摘。
一垧地蔬菜,那真摘起来还是很耗费人手的,尤其这种大量的采摘跟平时每天摘一些带去街里卖还不一样!
也是因为大面积的采摘,才发现平常没留意到的问题,这中间位置的蔬菜熟的比两边要多许多!
平常多是在边上摘的,便以为里面的遮风熟得慢,却忘了里面地势有点高,根本不影响光照。
“看来天天都得趟下垄,往中间的地方瞧瞧,这要不是今天摘菜,差点都让它长老了!”李丽娟忍不住道。
老了不说,成熟的不摘,后面的就耽误生长,新的果实不会结。
苗奶奶不高兴了,声音稍大:
“这怪谁啊?还不是平时偷懒的结果?是谁负责的自己都不知道么?天天供着吃好的喝好的,每个月还给钱给票的,就给干出这样的活来?不想干说一声,多的是人想来呢!”
被她一骂,菜地里工作的孙子、孙媳妇一个都不敢吱声,悄悄地跟李丽娟认错:
“三婶,我真不是成心偷懒的,就想着这地里的辣椒、茄子秧这么高,来回走上一遍这不得趟折了么?这才……”
李丽娟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冷笑:
“照侄媳妇这么说,里面的草都不用铲了?任它就自己长呗?”
“不是……唉,是我年纪小不懂事,三婶就原谅我这一回,从明天开始,我起早趟黑的把活赶出来,行不?别赶我们走!”
东子媳妇可怜巴巴地求着李丽娟。
“这事不归我管,我就管账,等问了你三叔再说吧。”李丽娟说话不耽误手上速度。
一边的南子媳妇听到大嫂的话忍不住撇嘴。
咋就有脸说了呢?
平时勤快点,多干些活能累死咋的?这里干活没人催,晌午还让你吃的饱饱的,吃的还好,两口子都在场子里,三叔还让把孩子也带进来吃饭,还有啥不满意的?
哪个不是甩开膀子拼命干,就他们两口子不做人!
原来负责菜地的是苗于东两口子,能让他们两口子进场子,这已经是很给苗大娘面子了,就担心和别人搭伙干活怕有矛盾,特意给他们两口子分到这片菜地上来,没想到还是做的不能叫人满意。
苗奶奶对长孙的失望那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
她是疼大孙子,却不会惯着他偷奸耍滑,让他来场子里干活都已经是够照顾他的了,没想到这样他都要偷懒,不愿意好好干。
至于向李丽娟赔礼认错的东子媳妇,谁都知道这媳妇是个好的,她这是处处维护着自家男人的脸面,把错都揽在自己身上了。
家里谁什么样,哪个还不清楚?这是替得了的么?
东子媳妇一边拼命地干活,一边提着这颗心,生怕三叔家不用她和她男人了!
离了这里上哪找到离家这么近,天天能照顾家里牲口,一个月还给二十多块钱,一家五口人还能在这吃一顿饭……越想心里却是后悔,她就应该自己长在地里,叫东子回家喂猪、喂鸡洗衣裳、收拾园子才对,不应该怕他做不好就让他在菜地里干活没有看着他。
好在今天晚上月光明亮,在外面摘菜还是看得清的,就这样也摘到晚上八点,总算是把这一垧地成熟的蔬菜都摘了下来。
看到地是摆着的一大堆丝袋子,大家都不觉得累了,脸上带着丰收的喜悦,这可都是钱啊!
“姐,这菜放哪啊?”
“得放个通风的地方吧?别到明天早上捂烂了!”
李丽娟的老兄弟和兄弟媳妇问道。
“这活不用你们,你们赶紧回家歇着吧,明天早上晚来一会儿也没事,我过去喂牲口!”
“不用,这才几点啊,不耽误啥!”自家人,多干一会儿有什么关系。
苗学松数好了袋子,忙道:
“别走回去怪累的,打着手电骑车子回去。或者套个车,赶着牛车回去。”
“行,我骑姐夫的自行车吧,眼馋挺长时间了!”
“那就借你骑几天!”苗学松笑着大方道。小舅子脾气是软了点,但干活是真卖力气,他很满意。
“行了,都回去歇着吧,袋子撂这,一会儿我们爷几个背进去就行了。”
其他人客气几句便都离开了。
等外人都走了,苗于华便骑另一辆自行车回家把茵茵接了过来,茵茵一招手,所有袋子进入仓库,绝对的保鲜。
回到家,大家洗漱过后没有马上休息,而是到了苗奶奶那屋,李丽娟把茵茵也叫了过来。
茵茵还觉得莫名其妙:
“怎么了妈,发生什么事了?”
再看苗爷爷和苗学松都在抽烟,苗奶奶沉着脸和巧兰在缠线,就有点摸不着头脑。
苗学松安抚她:
“别惦记,没出啥大事,叫你过来就是商量一下。”
“现在是没出啥大事,这要再晚上十天半个月才发现,那就亏不少钱了!”李丽娟心情岂能好?这要亏可都是亏她老姑娘的钱!
“行了,时间也早了,要问茵茵的意思就赶紧把事简单的跟她说一遍,完事好早点睡明天早起还得干活。”苗洪举说苗学松。
苗学松就把今天的事说了一遍。
“你觉得怎么处置东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