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丽娟叹了口气:
“你不会告诉我,又要出门吧?”
“我保证,这回用不了多久的,年前肯定能回来,而且也不是出远门,就去滨海,也没什么危险!”
说是这样说,茵茵还是心虚的很。
“就在滨海?咋还要这么长时间?不能在家里做么?”
茵茵把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
“是要借他们的实验室做一个药物研发试验,不能在家做的,不然一不小心把家里人都毒着咋整?这回试验有的药品是带一点毒性的,不过妈放心,我不怕毒的!”
李丽娟能如何?
“咋时候去啊?妈给你收拾东西。”
“嗯,估计一会儿就得有人来接我。妈你别惦记,我在滨海可以住在叶隐川那,他说那地方离他们军区不远,不会遭啥罪的。”
李丽娟摇头:
“小叶一个单身的大小伙子,自己都照顾不妥帖呢,还能指望他照顾好你?小琪要跟你一起去么?”
孙琪点头:
“我也去的老姨放心!”
李丽娟点点头,跟孙琪一起收拾茵茵和她要去滨海会用到的东西。
“我爷干啥去了,咋没看着他?”
茵茵好奇问道。
“你爷上大队去拿拥军优属的东西去了,这不是快过年了么,大队叫家里有子女当兵的去拿年货。”
“有多少东西啊?我爷一人能拿得完么?”
“他骑车子去的,应该拿得完,能有多少啊?每年也就是几斤冻梨、几斤冻柿子,再加上两幅画和一幅对子,年年都没变过。”
茵茵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回事,记得以前小的时候她喜欢看那画,然后她奶还让她先挑了呢,看中的就拿回来贴墙上,天天看着。
想到那时的事茵茵心就暖暖的,长辈的偏爱从来就没变过。
“对了妈,我爹不是说过年前这段时间生意可好了么?场子里还有匹马闲着,反正也用不上,你问问喜子哥,他要是用就借他用吧。”
谁想挑理就让他们挑吧,没办法,人都有个亲疏远近的,走动得勤,关系好的就多帮帮了。
李丽娟犹豫了下,点头:
“行吧,等他回来我跟他说。”
“他没在家么?干啥去了?”茵茵好奇,她还以为喜子哥在那边屋子看着他媳妇呢。
“上大甸子打柴火去了,这孩子是个能干的,又会过日子,不闲着。”
茵茵没再说话。
她没问为啥场子离这么近,里面也有家里没打完的柴火他不去打,这么些年来她也算是了解喜子哥的为人,人穷志不短,自尊心还是很强的,他是觉得欠自己家太多了,不想什么都依赖自家占便宜,能自己解决的就想自己解决。
但不得不说,也就是他这样的性格才叫家里长辈更疼他,高看他一眼。
这里正说着话,就听到外面有车的声音,站楼道里往外看,就见一辆吉普停在外面,司机正在下车。
孙琪忙下楼替茵茵招待。
这里李丽娟一看顿时心里又不自在了,舍不得她老姑娘!
忍不住唠叨:
“这才回家几天啊,又要出去!饭也不能好好吃!我把豆腐放盘子里,你装起来到滨海时再吃吧!”
茵茵想说不用,可看看她妈特意给她换来的豆腐,还是点点头:
“好!妈放心,我争取早点干完活好早点回来办置年!”
李丽娟失笑:
“行,等你回来办置年!”
千不舍,万不舍的,看得车开得都看不见影子才回屋。
和李丽娟比,茵茵可就“没良心”多了,难受了一会儿,就收起了心情,对着一旁的司机笑道:
“还没请教同志是哪个部门的么?”
开车的是个中年人,笑道:
“苗同志客气了,我姓陈,你叫我老陈就行,和孙同志是一个部门的,原本是负责你的安全的,现在你要去滨海,便由我来送你。”
“辛苦你了!”
知道对方的出处,茵茵便不再说话,闭着眼睛在脑子里重新计算该如何配出解药。
亲自动手了才知道,这医原来比毒要更有本事才行!
自己配的毒竟然解不开,这要说出去肯定是毒界的大笑话。
鉴于这药的特殊性,茵茵在家里都不敢将那药拿出来,配制解药也一直都是摸索着进行,眼下有了现成的实验体,这也叫她放心多了,到时看到中毒后的病人,更容易配制解药……应该吧?
茵茵一心把火的想要立马见到中毒的人,好赶紧去研究解药,然而事实却是,她下车的地方竟然是在人民饭店!
“不直接去华科院么?”
“都晌午了,吃了饭再过去也不晚,不然等你一忙起来又该忘了吃饭的事了。”孙琪回答道。
茵茵一想也是,哪急这一时半刻的。
江北这里的人民饭店可比福平市那个要大上不少,即使是临近市郊的分店。
茵茵一进去就感受到一股热气及食物的香气,肚子顿时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还不等她去点餐,早就守在里面的何守梧惊喜地叫她:
“茵茵!来这里!”
茵茵惊讶的很:
“何大哥?你怎么在这?”
“特意接你的,感动不?”
“呃,感动!不过你不是在军医院上班么?”怎么能三天两头地跑出来,太不务正业了吧?
何守梧无奈地摇头:
“先坐下,边吃边说吧,估摸着时间你差不多能到,我都叫好菜了,刚端上来没多久别凉了。”
算他一共四个人,他却叫了六个菜!
凉盘有猪肝、凉菜、花生米,难得凉菜里面还放了黄瓜、香菜,显然这平常的一道菜肯定跟平常的价格不一样。
排骨、土豆炖鸡加一个鸡蛋汤,茵茵正饿着,和他又熟,便不客气地开吃。
大家吃了个半饱,才开始说话。
何守梧道:
“你也劝劝叶老虎吧,那家伙是真的不是人,支使我就算了,反正我也乐意跟你们去玩,可这家伙能不能事先跟我单位领导打声招呼啊?你是不知道啊,我们科室有一个大夫从我进去就看我不顺眼,整天想抓我小辫子,这会儿趁机向上边告发我,说我请了十来天事假,太无组织纪律了,上边领导竟也说我手续不全,扣了我的全勤并且记过处理!你说我冤不冤啊!”
茵茵:……
“来,多吃点排骨!”
何守梧摇头:
“想我正经参加工作都三四年了,哪得过这样的评语?这要等我再调换工作的时候肯定影响接受单位对我的印象啊!”
茵茵忍俊不禁:
“那怎么办?要不……我给你点伤药?用来揉揉受伤的心灵?”
“嗤!”
孙琪和老陈都笑了起来,连何守梧自己也绷不住笑了。
“其实我就是气不过那个同科室的大夫,你说都是大男人心眼咋和针那么小?我也没得罪他啊,当然除了比他受姑娘们喜欢,他就是莫名其妙地总找我麻烦。原还以为军医院的人都会很大气呢,没想到竟还有这种小肚鸡肠的人!”
茵茵知道他这是职场受挫了,却也不太理解:
“你这种医术和家承都很过硬的,还有人上赶着找你麻烦?”
明眼人都看不得不是一路人,发展肯定也不一样吧?这样不交好就算了,还要主动去得罪?
何守梧耸耸肩:
“谁知道呢!”
孙琪笑:
“我倒是能猜着几分,他应该是嫉妒何大夫的医术和家世。”
何守梧不在意地笑:
“嫉妒我的倒是见多了,但嫉妒到这种程度的还是第一回 见!算了,不说他了,吃饱了没?”
茵茵点头:
“饱了!”她能吃多少,吃点凉菜,小半碗饭就饱了。
“那行,我带你先去川子那把行李放下,安顿好再送你去研究所。”
“其实不用那么麻烦,如果研究所有地方,住研究所也行的。”
“这话你还是等那家伙回来自己跟他商量吧,我的任务就是接你吃饭、把你送他那安顿好,然后给你带路去研究所。但我劝你还是住他那里更自在一些,研究所条件并不算太好,你身体又不是多健壮的,万一生病了就麻烦了。”
何守梧上个工作就是在研究所,不过是在福林省,但对江北研究所的情况一样清楚。
茵茵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这点小事情没必要纠结,最主要的是早些见着中毒的人,研究出解药来。
茵茵:群主,你说我这是不是自己挖坑自己填的典范?
群主:这算多大的事,就当成是锻炼医术和制药技术了,别有压力,就算配不出也没啥大不了的。
茵茵:……你果然是神!
不是人!
茵茵没把群主的话放心上。
对神来说,凡人跟蝼蚁一般,不值得看在眼里。
可对同是凡人的她来说就不同了。
这事也给茵茵敲了记警钟,看来再不能小瞧其他世界的东西了,更不能随便乱用。
免得出现什么严重后果是自己不能够承受的。
就像这回的事,她只想着在倭人间传染,却忘了,同样有一半的可能会传染回华国。
所以她才后悔当时思虑不周,应该多考虑下后果再用药的。
叶隐川分到的房子在军区家属楼,七层的楼房,他分在五楼,五零一室,上了楼右手边就是。
他虽然还没结婚,但级别到了,也分了个两室一厅一厨一卫还一个小杂物间的七十平房子。
屋子里是普通的木板床,上面工整地铺着军用被褥,被子是方形的豆腐块摆在床头,床上即使很多天没睡人,仍是那么板正,没一处褶皱,看得茵茵都不敢坐上去。
何守梧却像个“辣手摧花”的恶人一般,将床上的被子一折就全卷了起来。
茵茵不解;
“你卷他被子做什么?”
“空出位置来给你铺床啊!”何守梧理所当然道。
茵茵:……
“他不是还有一个屋么?我和琪姐住那个就行了。”
何守梧笑:
“川子今天打电话给我时特意交待的,说那边那个屋是把大山的,冬天有风进来住着冷,叫我把他的被子收起来,让你住他这屋,到时他要是回来了就住那边的。”
茵茵:……
突然很感动怎么办?
何守梧还在那取笑叶隐川婆妈:
“你不知道茵茵,川子打小就不跟姑娘家一块玩,倒是吓哭过几个小姑娘,他这人没耐心哄人家,吓哭了转身就走,人家小姑娘的家长还去找洪爷爷、胡奶奶告状呢,可好笑了。不过可能和你投缘吧,这家伙对你是真的细心,跟个老妈子似的,啥都操心。”
茵茵笑了:
“那是,我们可是最亲密的笔友呢!”一封信没写过的笔友,见过没?
玩闹并没有耽误多少时间,茵茵在研究所下午上班前赶到了。
所长是个年纪有七十来岁的严肃老头。
见到茵茵确认了她的身份后,上下打量一番问道:
“需要给你派几个助手么?咱们江北这里的人手不太足,派不了太多的。”
茵茵摇头:
“不需要的,这个传染性太强了,人越少越好,能不接近,尽量不要接近做研究的屋子。”
所长点点头:
“那也行,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的助理说!”
“好,给您带来麻烦了!”
所长摇头:
“啥麻不麻烦的,我不过是借你一个场地,行了,我带你过去看看,其他的有什么需要叫你的助手找我助理就行,我手上也有事忙着呢。”
说完也不等茵茵反应,便起身带路。
茵茵忙跟上。
路上所长介绍了下各处实验室的名称,将她送到地方便离开了。
这里是专门做机密研究实验的实验室。
像茵茵这种要求密闭的地方,只有这里最合适。
茵茵将孙琪留在门外:
“琪姐你别跟我进去了,就留在外面坐着等,或者出去都随你的便,就是别进来!”
孙琪知道茵茵这毒的传染性之强,便也不和她争,听话地留在门外,等着给她跑腿帮忙。
进门是个更衣间,茵茵换上实验室专用的防护服和口罩、手套,经过消毒后再进入实验室里间。
只见里面有人个躺在床上,身边是水和一些干粮,此时那人正努力地吞咽食物。
茵茵只看了一眼,便有些不敢瞧了。
那是人没错,可皮肤松泄到这种程度也是少见了。
人的头发还是黑的,但失去了光泽,像茅草一般,脸上皮肤极松,对方的眼神有些迟钝,身上看不出一处伤口,却仿佛连坐着的力气都没有,不,或者说连去拿一旁放着的干粮的力气都不足一般。
茵茵心里打了个冷战,不是,这药这么损的么?
“你……是……谁啊?”四个字说了半天,如残喘的老人一般听着就叫人难受。
茵茵给自己壮了壮胆,上前:
“我是给你治病的大夫,别担心,会好的。”
那人笑了笑:
“麻、烦、你了。”
茵茵觉得内疚极了。
戴着医用手术手套,隔着手套搭上他的脉。
这药还真是神奇呢,摸脉竟然看不出丝毫中毒的迹象。
再看了看整个人,就像是自然衰老一般,茵茵心里有数了。
拿了几丸之前试配的药放在对方手上,又倒了点温水给他:
“你先吃这个药试试!放心,吃不好也吃不坏的。”
对方费力地放进嘴里吃了下去。
“我、现在、还有啥不敢吃的?”
过了会儿那人回答道,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茵茵感觉他说话有力气一点,便问他:
“是不是有力气些了?”
“好像是,说话没那么费力了。”
茵茵松了口气:
“那就好,你叫李强是么?能跟我说说你中毒后具体的感受么?”
李强想了下,便跟茵茵叙述过程,从被感染开始,不愧是出色的特工表达能力就是强,经茵茵提供了不小的帮助。
茵茵来到制药室,这里工具也不少,药品、药材、试管什么都有。
茵茵刚坐下,外面就有人敲门:
“茵茵,刚才有人送了实验用的兔子过来!”
“放门口,你先走开我自己拿!”
孙琪提了下笼子见不重便放心地放在门口,她走去拐角处。
茵茵打开门将兔子提进来。
一共三只兔子用三个单独笼子装的,耳朵上涂着不同的油彩号码便于区分。
茵茵提了一只放到李强床边。
测了下距离,一只放在离他二十米远的墙边,另外一只放到单独隔出来的制药室,先观察一天看看再决定要不要亲自下药。
坐在制药室,茵茵拿着笔记本写写画画,分析着配方用量,就这样到了晚上又给李强换了种药。
虽然没有对症直接解毒,但多少人有了下床的力气,可以自己去厕所方便了。
天快黑了,孙琪又来敲门:
“茵茵,该吃饭回去了!”
茵茵这才发觉到时间过得快。再看自己面前,药渣一大堆,赶紧收起来,虽然做出来的经《制作大全》提示都不是对症的解药,但茵茵的勤奋值可没少刷,一个下午下来弄了小一百!
将药收好放在制药室,再将制药室的门锁起来,拿上钥匙,茵茵对李强嘱咐几句,又将他的饭放到他旁边,垃圾篓也放旁边这才离开。
离开前换衣裳时又经过彻底消毒处理,这才敢出门。
“我们去饭店吃饭么?”是不是离得有点远?
茵茵穿着大衣、棉靴,整个人都显得笨重,走路走不了太远。
“离太远了,咱们回叶师长那自己做饭吃吧!”
“琪姐会做饭?”
“会的,放心吧,饿不着你!”
“那行,咱们快走回去尝尝琪姐的手艺。”二人手挽手地回军区大院。
刚进楼,就遇上楼里的嫂子,她上下打量了茵茵和孙琪笑着问:
“你们是叶部长家的亲戚吧?是不是他对象啊?”
这话是看着孙琪问的,毕竟茵茵一看就还小,个子不算太矮,但脸显得小,一看就不可能的,倒是孙琪比较像,就是长得不怎么出彩,尤其被身边这个长得好看的小姑娘一衬托。
这话可把孙琪吓得不轻,连连摆手:
“我不是、我不是,我表妹和叶副部长有点亲戚关系,我们借住在这里几天。”
“噢,那是嫂子多嘴了,你别介意啊!就是咱们叶部长看着也不小了,还没找对象,我们这些住一栋楼的嫂子们替他心急,没别的意思!”
受了惊吓的孙琪点点头,赶忙拉着茵茵上五楼。
茵茵失笑:
“有那么可怕么?叶隐川长得这么好,脾气也好,家世也不错,就是工作嘛……有可能不顾家,但也会赚钱,还会照顾人做家务,不是挺好的选择么,琪姐就没考虑一下?”
孙琪吓得不轻,连连摇头:
“快别拿这事开玩笑了,心都快被吓掉出来了!”
叶隐川长得好她承认,但也没有多好吧?像何守梧那样的才叫真的好看。
可“脾气好”这就得有待商榷了,她是没见过他在茵茵之外的人面前脾气如何的好。
她都没和茵茵说,在她们这些组织成员眼中,叶隐川就是一个强大的代表,同时也是脾气出名的坏,心眼还小。
别看整天带着笑脸,但那都是带着距离的,要是有谁得罪了他,那就等着他报复吧,报复花样还多得你想都想不到。
所以他们对叶隐川是即敬又怕的,做同事已经够辛苦的了,谁还敢跟他过日子!想都没敢想过这事!
何况今天这话在茵茵看来是玩笑的,但如果传到叶隐川耳朵里谁知道他会怎么想?万一以为自己真对他有意思想要换掉自己……孙琪摇头,目前的工作她想做到退休可不想被换!
和这相比,叶隐川的家世及工作倒都是小事了。
茵茵见她吓成这样,也就不再跟她开玩笑了。
心里却不明白,明明叶隐川这样好,拿后世的话说那可是“钻石王老五”了,咋就这么多好姑娘没眼光没瞧上他呢?
对叶隐川表示同情,真是可怜啊,这以后要怎么找媳妇啊?恐怕只能等人介绍了。
这些有的没的只在茵茵脑子里过了一下就消失了,她没空想这些东西,回来后换了衣裳,泡了杯麦乳精喝,肚子不空了,茵茵便摆开姿势,开始修炼了。
这也是个限时任务,而且还不能投机取巧,只能一步步提升,茵茵便只好每天多安排出一些时间来修炼。
见此孙琪做饭的动作都放轻了,生怕打扰到茵茵。
二人吃上饭时都晚上七点了。
“今天吃饭有点晚了,等明天我提前回来做饭再过来接你。”
茵茵摇头:
“才七点,晚啥晚?再说还有干粮垫补,不用辛苦跑来跑去的。”
孙琪摇头:
“这算啥辛苦?不过十多分钟的路程。”
晚上时间茵茵就是看书,她的《医经》今天是看不完了,估计得到明后天才能看完。看到十点,茵茵又开始修炼,打算再练半个小时再睡觉。
有了之前的经验,摆好姿势茵茵很快就入定了,入定后外界的一切显得是那么的清晰,墙后隔壁人家在训孩子声,两口子吵架声,如果她想听都能听得清楚。
还有人上楼的声音,三楼、四楼、五楼,这人的脚步声极轻,显然是个练家子,等等,这人是不是停到自己所在的五零一门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