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大晚上的拍门?”
苗于华睡得正香被拍门声吵醒,他妈叫他下楼来开门,顿时心情不咋美妙,口气也很冲。
但这在看到对方是谁后,吓得连忙大喊:
“妈呀,你快点出来看看!”
然后全家都被惊动了。
再说茵茵,她刚躺到炕上还没睡着呢,脑子里正分析着今天晚上配了那么多次药都没提示成功的原因,冷不丁地手指麻了下。
一看,果然是群里刷了新消息了。
群主:宝儿,既然睡不着,那咱们就来点任务活动活动脑子。
茵茵:等等,我脑子没闲着啊!
还活动?再活动她今天晚上都睡不着了。
群主:那就当来场医学实践课吧,总之随便你想什么理由。
茵茵……说吧,啥任务?
“叮!”
随机任务:救治赵桂花。
任务奖励:
一、成功将人救活,奖励三十元国币;
二、只止血保住胎儿,未将人救活,奖励一百斤大米;
三、将人救活却未保下腹中胎儿,奖励三十元国币+一百斤大米;
四、将人救活又成功保下腹中胎儿,奖励三十元国币+一百斤大米+二十勤奋值。
恰好这时听到敲门声,然后是老哥不是好动静(声音)的喊叫。
这还等什么?
显然群主是不想茵茵有压力,只要她出手就有奖励,可茵茵哪能看着家里人要出人命不管。
直接从被窝里窜出来,抓起挂着的大衣穿上,就要穿鞋。
孙琪在茵茵起来就睁开眼睛了,见她这样急也没追问发生什么事,快速地穿衣裳一边道:
“棉裤得穿啊!”
茵茵只好将棉裤拉过来,两下穿好,直接跑下楼。
这会儿他们这边几个屋子里的人都起来了。
还不等苗爷爷叫她,就见她已经飞快跑下去了,苗洪举心里“咯噔”一下,就知道事不好。
“快!赶紧背屋里去!”
李丽娟鞋都没来得及穿,趿在脚上,脚后跟露在外面也感觉不到冷了。
苗于喜满头大汗,单薄的棉袄都在冒着水气,显然身上也都是汗且湿透了棉袄,此时也顾不得擦一下,背着他媳妇大半夜地闯进茵茵家。
苗于喜眼里带泪,声音冰冷道:
“我媳妇身上都是血,别往楼里背了,放老房子吧。”
李丽娟也就没坚持,带着他,赶忙进原来的屋子。
炕上铺着高粱粒子,这是沾了雪的受了潮,磨不了高粱米,特意放炕上晾干再去磨。
此时也顾不上了,李丽娟和听到动静起来的于小红赶忙把炕上的高粱粒往炕稍推。
“你先放下,让她躺会儿,小红你去我屋拿双被褥来。”
苗奶奶慢了一步出来,还不等开口问“发生啥事了”,就一眼看着苗于喜背上媳妇裤子上的红色,顿时脸绷紧了。
“还放啥啊?赶紧套车送街里吧!”
“喜子媳妇?喜子媳妇?你能听着么?”
李丽娟大声喊赵桂花,只是人显然昏迷了,根本没反应。
“先放炕上,我看看!老哥你穿衣裳去场子里套车!”茵茵这会喘着粗气赶过来。
李丽娟一瞧:
“我的天啊,你里面都没穿棉袄就出来了,赶紧上炕上去!”
苗于喜见着李丽娟和苗奶奶就有了主心骨了,哽咽道:
“先拿个破麻袋片子垫着,我、我回家拿被褥再铺!”
李丽娟气道:
“这都啥时候了,还讲究这个?再说一家人不怕的!赶紧把你媳妇先放炕上,让你老妹看一眼!”
苗学松抓着肩膀,李丽娟和苗奶奶抬腿将人放到光炕上。
屋里灯都打开了,只见赵桂花脸上有几条血冽子(瘀斑),脸上没一点血色,死人一般的刷白,全家人心都沉了下去。
苗于喜眼中有泪却哭不出声来,只满脸的仇恨,紧紧盯着炕上的媳妇和茵茵。
“出啥事了?”
苗于勇和苗于武从茵茵之前住的小屋里出来。
大家这才想起来,竟是把这俩小子给忘了。
苗奶奶道:
“你俩抱着被子上我和你爷屋睡去,这里的事不用你们管。”
苗于勇兄弟对视一眼,回屋穿好衣裳。
“现在回去也睡不着,在这看看能不能帮上啥忙的吧!”
有心想问问苗于喜怎么了,可看到他的神色,竟是没敢张口。
苗奶奶也顾不上他们。
苗爷爷和苗学松把苗于喜叫到厨房。
不等他们问,苗于喜“扑通”一声,给二人跪下了。
“这小子,干啥呢?有啥事好好说,三大爷和你爷都在这,能不替你做主么?”
苗学松气道。
苗于喜嘴唇都咬出血了,强忍着嚎哭的冲动,生怕打扰到屋里人,轻声道:
“求爷心疼心疼我,今天就让我跟我爹把家分了吧,到外面住漏风的窝棚不一定能冻死,可再在一起住下去肯定要出人命了!”
苗学松生怕把苗洪举气出好歹来,轻斥他:
“站起来好好说话,到底发生啥事了,你好好说叫我们知道。”
“我也不知道具体发生啥事了,今天天刚亮就跟我爷去给人家干活了,晚上六点才到家,吃了口饭就回屋躺下歇着了。没一会儿我媳妇就说肚子疼,我还寻思是饿的,就没太理会,平常晚上饿了不也都是忍到睡着就好了。以前我还能去给她照照鸟啥的在外头烤好了给她拿回来糊弄下肚子,偏这几天干活累就没起来,哪想到她肚子越疼越厉害,后来人都背过气去了,下边也开始出血,我这才觉得不好,就背了出来。”
“她脸上是咋回事?”
苗于喜冰冷道:
“我问她,她说是没注意撞门框上了,我猜是我婶打的。”
苗洪举不喜不怒道:
“你们这么大动静,你爹和你婶没起来么?”这么半天人都没过来?
苗于喜不说话,他没注意这事。
这时旁边的苗于贵和苗于荣两家也都起来了。
“爷!爹!喜子,出啥事了?”
苗爷爷抽了口烟:
“二贵,你去前院把你四叔、四婶叫来,他们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还睡得着?”
苗于贵从厨房的小窗户往屋里看了眼,看到炕上躺着的人,猜到肯定是喜子媳妇了,就是不知道咋的了。
听到他爷的话赶忙应下,拿手电去苗四叔家。
而巧兰和徐月芽则进屋里帮忙。
茵茵是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了,此时她全副身心都在赵桂花身上。
她的医学知识全是从《医经》上学来的理论知识,但凭这《医经》的不平凡再加上她超常的理解能力,又在知道前因后果的基础上,想要准确判断病情并不是很难。
就如群主说的,她差得是实践经验,所以要投入全部的注意力来摸脉。
群主默默地给她发了条消息。
群主:如果你现在修炼出内力,掌握了精神力的使用方式,那把脉就更容易了,准确率至少提高一倍。
茵茵认真地在和学会的知识做对照,没空走神,自然看不到。
看完手腕上的脉,又摸了摸颈动脉。
“妈和奶帮喜子嫂脱了裤子,看看血流得咋样!”
男人听到这话,全都避了出去,只剩女人在屋里。
门关上,窗帘子也放下。
苗奶奶和李丽娟连忙帮赵桂花把裤子脱了。
“血淌的挺厉害啊,你嫂子是不是有了?”李丽娟怕污了茵茵,自己看了告诉茵茵结果。
茵茵点头:“刚一个月出头。”
她心里也惊讶自己看脉的准确度呢,她记得听她妈好像说过,李大夫看脉至少要一个半月以上两个来月才能看出来呢,可她这能精准到多少天!
苗奶奶叹了口气:
“她倒是个容易怀上的,这是进门就有了!看血淌成这样,孩子怕是保不住了,你要觉得能救回来大人,就使药,要是觉得……就送医院去吧,凭天意尽人事!”
人眼看不一定能不能保住了,她肯定不能叫她没在茵茵手里,人都是自私的,苗奶奶从不否认自己偏心的事实。
茵茵挪下身子,接过孙琪递给她的手电看了看赵桂花的下面,松了口气。
“孩子暂时没事,关键是大人有点危险,得赶紧叫她醒过来!”
按了按人中,没有反应。
茵茵皱眉:
“嫂子你们去厨房拿点醋来!”
她没别的办法,只能照着《医经》中的独门秘技,用醋化了点药粉,再用特殊的手法猛戳几处穴、位再将化开的药放在她鼻子下,果然没几秒人就缓过这口气了在动了。
所有看着的人都松了口气。
茵茵忙道:
“嫂子,你可得坚持住,你肚子里有孩子了,那孩子还等着你保护呢,你要是再晕过去,可就再也看不着这孩子了!”
说着忙拿出药,大家拿杯的拿杯,倒水的倒水,将半包药粉化开了,也不管烫嘴不烫嘴,喂她喝下去,没一会儿血就止住了。
茵茵一直没松开她的手腕,对她身体的情况牢牢掌握着,见脉平稳多了,这才放下。
自己也松了口气,任由李丽娟给她擦汗。
“暂时是没事了,但还人不能动,如果人动了,孩子怕保不住。喜子嫂身子亏得太厉害了,这孩子……本来就不容易,又受了撞击和惊吓,就算是好了,后面不好好保养怕是不易的。”
茵茵没说清的是,整个怀孕期间如果不好好养着,孩子不容易怀到生,便是生了也有可能会得一些先天疾病,最关键的是赵桂花自己从小身体就亏得厉害,一旦这孩子没保住,可能大人也得跟着没!
在厨房等消息的男人们都听到了,在场没一个是傻的,哪里听不明白茵茵话里的意思?
苗于喜摇摇欲坠,站都站不住了。
他妈就是在怀他弟时出了意外,他弟早产了,生下来就没了,而他妈也疯了,喝药死了。
只剩下还不到三岁的他,受了十几年的苦。
难道他就是这个命么?现在连刚娶进门一个多月的媳妇也要……
苗于富和苗于荣一边一个扶住他,尤其和他关系最好的苗于荣,紧紧地抱住他:
“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不怕啊!”
也正是在这时候,苗学柏和他媳妇带俩孩子过来了。
苗洪举眼睛都红了,抄起门口的拴门的手腕粗棍子二话不说对着刚进门的苗学柏打去。
苗学柏一下被打懵了,反应过来就往外跑,跑到院子里。
这还是苗洪举这辈子第一次打儿子呢!
苗奶奶脾气不好,一般哪个儿子惹事,她第一个就爆了,先上手打了,苗洪举就不会再打,时间长了苗学松他们都以为他爹脾气好,不打孩子的,今天算是破戒了!
苗四婶和苗苏苏连忙追出去。
“爹,有啥话您好好说,于柏都这么大岁数了,您在小辈面前这样打他,叫他脸往哪撂啊?”
苗奶奶这会儿也出来了,抄起烧火棍追了出去,冲着苗四婶的头脸就打去:
“你们的脸值钱是吧?比两条人命都值钱?呸!不要脸的养汉老婆,在我看来那破脸啥都不是!打你得劲不?啊?我打你你觉得得劲不?”
苗苏苏吓得护住她妈:
“奶、奶,别打了!”
苗奶奶一点都没有停手的意思,不管是苗苏苏还是苗四婶,一起揍!
“你们不是打人家打的挺得劲的么?现在我也让你们来尝尝这滋味,你不是觉得老婆婆教训儿媳妇天经地意的么?现在我也给你立立规矩!”
炕上的赵桂花已经可以听到外界的声音了,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却没有哭出声来,叫人看得更觉得可怜。
李丽娟叹气:
“唉,可怜的孩子,你说你也是,这事咋不早说呢?他们打你你就忍着?唉!”
后面叹气是因为说完这话后就想到,告诉她们又有什么用。
她们能一次、两次地替她出头,哪还能次次挨打都去闹么?就算是她愿意,苗奶奶都不会愿意,怎么说苗学柏也是她亲儿子,她能搅得儿子过不了日子?
“谢谢你,三娘!谢谢奶!谢谢老妹!你们是我这辈子遇上对我最好的人了!”
“你可别说话了,听话,好好养着,身体会好的,孩子也会好好的,知道不?”
蝼蚁尚且偷生,赵桂花也没想死,努力地点点头。
这边茵茵看她身体勉强稳住,便开始苦恼地想法子配药给她保胎。
如果她只会十几二十个方子还好说,哪个能用用哪个,不用太操心,可关键是学了《医经》后,她脑子里记了上万个方子,便是保胎的,根据母亲情况不同,孩子情况不同都有几十种,她要一一分析,还得酌量加减配方及用量,真的是有够烧脑的。
再次肯定,她绝对绝对不做大夫,她怕自己光滑的秀发会不等到老就掉光!
“可以了,先给我喜子嫂泡杯麦乳精喝吧,过一个小时再喝点大米粥,今天晚上情况要是好的话,明天早上就能正常吃饭了。妈你在这看着,别让喜子嫂起来,也别叫她着急、上火的,我回实验室去配点药过来。”
“行,小琪你跟着她。对了你们俩饿不饿?也泡杯麦乳精喝啊!”李丽娟在后面嘱咐。
茵茵二人答应下来,对外面的打人情节视而不见。
李丽娟想了下,叫徐月芽和巧兰:
“你俩去拉着你奶回屋吧,她年纪大了,别被他们气坏了!”
打了半天了,该出完气了,怕是累出汗了,要是再待下去着凉就麻烦了。
两个儿媳妇听话地赶紧出去拉她奶。
李丽娟又对于小红道:
“你有孩子了,别在这吓着或者碰着啥的,回你屋看孩子去,这里用不上你。”
于小红向来听她话,答应一声就回屋了。
她肚子里的可是婆婆的亲孙子,婆婆心疼她,也是心疼孙子,她有啥权利逞强,万一伤着肚子那就麻烦了。
要不怎么说是两口子呢,苗学松和李丽娟的想法不谋而合,估摸着差不多了,他才叫儿子们去把苗洪举拉回来,他也是怕他爹这回气狠了会气坏身体。
苗学柏一家四口没敢耍脾气掉头回家,怏怏地跟着进了外屋地。
三口人都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却没一人认为值得同情。
苗学松想了想:
“爹,不如咱们回屋再说?何况喜子媳妇在屋里呢……”万一听着啥再激动不好了……
苗洪举听明白他的意思,看都没看那个糟心的四儿子一眼,率先往小楼走。
其他几个男人都跟上去,苗奶奶想了想:
“娟子你自己能看么?”
“咋不能呢,这不还有月牙和巧兰在么?妈你去忙你的。”
苗奶奶点头:
“我过去听一会儿再下来。”
李丽娟点头,照着茵茵说的话,开始安排儿媳妇们点火煮大米粥。
这边麦乳精先泡好了,晾了下不烫嘴了,她亲自喂赵桂花喝。
赵桂花有点局促:
“三娘!我、我不用喝这个的,喝点热水就行了!”
“听话,躺好别动,你老妹好不容易才把你从阎王殿抢回来的,你得听她的!”
赵桂花眼泪哗哗地淌:
“我一个没用的人喝啥麦乳精啊?留给我老妹和你们喝吧!”
麦乳精?她只听过这东西,连空罐子都没见着过呢。
现在竟然闻到味了,还要喝,而且还是在她心里非常伟大的三娘一口一口喂她喝,她觉得自己福不够大,享受不起。
李丽娟趁她张嘴的机会,拿勺子喂进她嘴里。
麦乳精在别人看来稀罕东西,在她们家还真不太缺。
虽然不是人人都能喝的,可也不少,尤其她老姑娘一天得一杯,现在还存了好几罐子没开的,都是苗五叔和叶隐川的亲戚们给邮过来的。
所以给这苦命的侄媳妇喝几顿还是不会太心疼的。
混着苦涩的泪水,赵桂花都能感觉到那直钻进心底的甜,整个人顿时心情好多了,一不留神一缸子都喝完了。
“行了,你躺着别动,一会儿叫你嫂子们帮你垫点纸,铺个被褥,你今天晚上就在这睡了!”
赵桂花有些惶恐:
“我、我把三娘家炕弄脏了!”
女人下面的血沾到别人家会给人家带来厄运的。
李丽娟失笑:
“瞎想啥呢?你好好活着就比啥都强了,这点事算得了啥?再说咱们都姓苗,是一家人,不讲究这个,何况你三娘家有福的人多,福气大能压得住,你啊,就别操这心了,能好好把自己养好了,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来就是你的主要该做的事了!”
赵桂花使劲点头。
她欠三娘家的恩情,一悲子都还不清了!
连养大她的爷奶,都没对她这么好过!
苗奶奶的屋里,气氛有些紧绷。
屋里,苗于喜再度跪在地上,后背一片红得刺眼,棉袄都冻硬实了,但他的心却是坚定的。
“爹如果还对我有一点父子之情,就把我现在分出去单过吧,该领多少债我都愿意!”
出乎苗爷爷的意料,苗学柏很坚定地表示:
“不行!”
别的都好说,但要分家可不行。
“我三哥家三个儿子结婚了都还一起过呢,我就这一个儿子结婚哪能这么几天就分家?那不是叫人笑话我么!要分家怎么也得等小乐结婚以后,那时再分不迟!”
苗四婶也点头表示自己的想法也是这样的。
“你还有脸要一起过?还没磋磨够他们小两口么?你知不知道你儿媳妇刚才差点就死了,肚子里还带着孩子?那可是你亲孙子啊,你们两口子还是人么?”
苗奶奶进来就听到他这话,刚消下来一点的气又上来了。
“奶,我媳妇怎么样了?”苗于喜看到苗奶奶忙追问。
苗奶奶上前将他拉起来:
“站起来,上你三娘那屋把湿棉袄换下来,随便找件你三大爷或者华子的换上!留下病根谁心疼你啊?还不知道自己疼自己!你媳妇暂时命保住了,孩子暂时也没事,茵茵在配药呢,具体要等明天早上看情况,如果那时没事就保住了。”
苗于喜笑着哭了起来。
一个大小伙子,是那种野兽一般的哭声,顿时叫苗洪举、苗奶奶甚至苗学松都受不了了。
他们对苗于喜的付出倒是比他亲爹苗学柏更多,更心疼一些。
倒是苗学柏心里很不舒服,心疼肯定是有一点,但更多的是生气!
他气这儿子狼心狗肺,不记他的好,联合他你奶和三大爷来逼他!
当这种气愤多过心疼时,那自然就是不痛快了。
不满道:
“他媳妇身体不好,这也能怪着我们么?虽然他妈是打他媳妇了,可爹妈你们也替她打回来了,还想咋的?反正要分家我是不同意的,好容易养这么大给结了婚,刚能干点活了就想撇下我单过,想得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