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你不认识的人给你写的信?”群主不解地问道。
茵茵点头:
“是的,应该都是看到我报上的小说写给我的,算是我的书迷吧。”
“这样啊……那是不是只要你的小说在各地报纸发表,看到的人更多,你就能得到更多的……书迷了?”
“那是肯定的啊!如果和我前世走向相似的话,那未来二、三十年,小说作者和歌星、影星都是被年轻人最为崇拜推崇的。”
茵茵边说边打开信读起来,果然上面的用词十分地狂热崇拜。
群主有些激动:那……茵茵啊!
茵茵看向他。
群主:你有没有想过改一下笔名啊?我觉得“五灵仙”这名字好,“五”,五行之意,万物造化之始,带有王者之气,听着就霸气!
茵茵:照你这样说,那岂不是五灵仙,王灵(亡灵)仙了?
群主:没跟你闹着玩,说真的呢!
茵茵:行吧,不过一个笔名,叫什么还不是一样!
当初她的笔名“方映”就是随便取的,没啥特殊意义。
群主松了口气:那你赶紧给你编辑写信,说改笔名,下期就用“五灵仙”。
这样能赚取人气的方式他怎么就早没想到呢。
被催着的茵茵只能连夜给编辑写信,一边写,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群主不会又打算给她安排什么奇怪的任务吧?
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
自打她的幸运值没了两点后,茵茵感觉自己再也不是小锦鲤了,心里总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群主忍不住安慰她:你急什么,等过几天你这里任务做一下清出位置来,我再发几个任务给你把幸运值奖励回来不就行了!
茵茵:真的么?群主对我最好了!不过希望发的任务不要太难啊!
群主:……不会!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茵茵感觉群主在咬着牙。
应该是错觉吧,嗯,一定是!
心大的茵茵将这事丢在脑后,认真地学习起来。
而群主,原本是打算发一个长期任务的,成为世界著名文学家再给她奖励幸运值的,现在只能改成支线任务二:研制出能抑制住倭国新近突发传染病的特效药;
任务奖励:勤奋值二十点、幸运值+1
支线任务三:省作文比赛进阶前百名;
任务奖励:幸运值+1每成功入围一篇额外奖励十节初级任意课时。
茵茵看书太认真了,都没听到任务提示声,还是晚上要睡觉时才发现的。
看到任务内容照例先给群主吹一车彩虹屁,心里却是喜忧掺半的,因为她心里也没底。
看到新刷的任务,茵茵觉得她现在还不困,不如再去配半个小时药吧!
群主:……
他的乖乖是不是太累了?
要不,往后少给她发点学习任务,让她好好歇歇?
十一点睡觉的茵茵,梦里都在那配药,一边配一边哭,太惨了,她往后一定不会再随便乱用毒、药了,尤其还自作聪明地混合着用,配解药太难了!
上京叶宅
时间洄溯到前两天晚上。
且说晚上下班的齐风华和女儿叶雅静一回来就发现家里多了个女人,顿时都警惕起来。
叶爱国没注意,刚去上坟回来的叶爱英却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个是我妹妹爱英,刚从国外回来,暂时住在家里,你们熟悉一下。”
齐风华母女俩顿时都愣住了。
直到叶爱英先叫她才回过神来。
“嫂子!这个就是雅静吧?长得真漂亮。”
“呃,妹、妹妹什么时候回来的?从进门就听说你在国外,今儿算是第一回 见着,快坐下说话!花嫂,多准备几个菜!”
厨房传来乡下亲戚的回应声。
叶爱英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沉了沉。
叶爱国顿时不高兴了:
“她又不是客人,不用特意招待她,她想吃什么叫她自己跟花嫂说。花嫂,以后小姐要吃什么能弄到的你自己做主就行,她要是出门你陪着她一起,这么些年没回来了,恐怕路都不认识了,别出去走丢了!”
叶爱英顿时被她哥给气笑了:
“我只是离家十五年,又不是五十年,哪就老糊涂成出门就丢了?你再这么欺负我我就叫嫂子收拾……我叫川子替我做主!”
熟悉的兄妹相处方式叫叶爱英一下忘了前嫂子已经没了的事,竟将当年的习惯直接带出来,发现不对连忙改口。
再看向她哥,脸上看不出任何的神色变化,倒是新嫂子脸上的难看不止一点。
叶爱英心里叹气,她和她哥都是苦命人,这些年都吃了不少的苦头,她总算是回家了,倒还好,只是她哥……怕是这辈子都过不去这关了。
世人都说有了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可旧人活在了心里,新人再如何也是比不上的。
再如何日子总得过,他这样苦的还不是自己,叶爱英心疼她哥,想着以后慢慢开解开解他。
而齐风华在听到叶爱国和保姆花嫂说“小姐”时人就不自在了。
华国新成立,虽然明面上已经破除了旧社会的习气,但世家传承了几百年,内中的习惯没改变多少。
就如同他们结婚要找个门当户对的,她丈夫前面的媳妇就是门当户对的大小姐,而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在明面上没什么不妥,但在圈子里人有什么事聚会时,这种差距就很明显了。
也就是说她在叶爱国面前是自卑的,这种自卑叫她不敢挑继子叶隐川的毛病,叫她不敢像一般女人那样管束叶爱国,更不敢诋毁他前妻甚至前妻家族。
原本回家猛地看到这个传闻中的小姑子现身,虽然衣服不错,但一脸狼狈,眼睛红肿,显然这些年过得不怎么样,现在又听说要住在家里,她自然想要拿起女主人的范来,暗地里给她一个下马威,也不是为了拿捏她,只是希望她能收敛些,住在家里安分点不要惹事。
没想到就这点小事还惹了叶爱国不高兴,直接叫她吃了一个软钉子。
齐风华收敛神色,不再说话,便让叶雅静叫“姑姑”。
倒是叶雅静没想到那么多,把这个姑姑从头顶到脚底下来回打量个遍,勉强叫了声“姑姑”。
叶爱英只当没看出她们母女的不妥,笑着问叶雅静:“今年几岁了?”“在哪里上学,读几年级啊?”“成绩怎么样?”“平时都玩什么?”
这叫叶雅静有些腻歪,便主动问她:
“姑姑在国外这些年过得还好么?咋就你一人回来了,姑父呢?”
齐风华在心里松了口气,这丫头总算是问到点子上了。
叶爱英笑容略收,沉吟一下道:
“在国外只能说还行,总比不得家里舒服。你姑父比较忙。”
齐风华脸色沉了沉,笑着问:
“你是自己回来的?孩子没跟着一起么?”
叶爱英黯然地强挤出笑来:
“我身体有毛病,结婚后一直没有孩子!”
该不会是没孩子叫人家赶回来了吧?
母女俩对视一眼,心里都想到这点。齐风华生怕女儿口无遮拦直接说出来,忙拉了她起来:
“雅静,你刚才不是还说有很多作业没做?赶紧去上楼写作业,我陪你姑姑说话就行了。”
叶爱国对她们点点头:
“你们聊着,我还有事,得出去一下!”
坐在叶隐川简单又过分干净的书桌前,叶爱英整理着从新嫂子那里套出来的话。
第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哥跟侄子关系不好,侄子从嫂子没了就离开了叶家,至今没回来过。
这房子是她哥和这个嫂子结婚后新搬的房子。
以至这间属于侄子的房间,他都从来没回来住过一次。
打开带回来的几个行李箱,叶爱英叹息,想到前嫂子忍不住又无声地哭了一会儿。
她哥和嫂子是自由恋爱,所以她和前嫂子在没成姑嫂前就认识,关系还不错,等成了一家人后就更亲密了,哪想到她这么早就……
将自己带回来的东西整理一下,估摸着新嫂子和侄女的身形,拿了几套衣裳及一些合适的东西送了过去。
齐风华看到她送的东西还挺吃惊的,不止衣裳、化妆品,里面竟还有照相机啥的,连忙推辞道:
“我也不缺什么东西,你自己留着用,一家人不用讲究这些虚礼的。”
叶爱英轻笑:“本就是特意送给嫂子和侄女的,要是不收岂不是嫌弃我这妹子送的礼太轻了?”
叶雅静已经喜不自禁地开始翻捡送自己的东西了,见她妈拒绝便劝她妈:
“我姑姑诚心送的,妈你就收下呗!”
一边拿着游戏机爱不释手,一边拿着衣裳往身上比,头都没抬一下。
叶爱英眉头轻皱了下,随即松开。
这就是她们叶家这一代的姑娘?
从礼数到性情,浑身上下都能挑得出毛病来!
想到和她们母女不熟,劝导的话到底没有说出口。
回到家第三天,茵茵等来了李校长的电话,省里作文评比结果终于下来了!
“苗茵茵同学,你有三篇作文都入选了,等明年下半年应该就能看着省里印的作文选了,到时就能看着你的名字出现在那上面了!”
李校长激动的很。
茵茵听到这消息自然也极为高兴,尤其听到群里任务完成的提示声,悦耳极了,她的幸运值啊,终于回来一点了。
但她还是听到李校长话里的一个关键点:
“作文选上是用真名么?”
“应该是要用真名的吧,交作文稿的时候就用的真名啊!”
“那、能不能用笔名啊?”
李校长这才想到,茵茵还在市报上发表文章,是有笔名的作家呢!
他犹豫了下:
“那我打电话帮你问问吧。”
“好,麻烦李校长了!”
“麻烦啥麻烦,你又给咱们学校长脸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对了,你看你什么时候有工夫过来把证书和奖品拿回去,或者让你爹帮着拿也行,这大雪天的怪冷的也不用你非得亲自跑一趟!”好学生得重点保护,不能冻坏了。
“行,明天让我爹过去拿一下。”
“嗯,让他直接到我家拿!”学校都放假了,校长也不在学校待着的。
“知道了,多谢李校长!”
茵茵又得奖了,家里人从高兴到习以为常,恭贺茵茵过后便自己忙自己的事去了。
只李丽娟和苗奶奶高兴得不行。
“以后我老姑娘也是能上课本的人了,妈真是太高兴了!不得,得杀只鸡庆祝一下!”
茵茵拉住激动的李丽娟,无奈道:
“妈,要庆祝也不一定非要杀□□?冻着的肉有那么多还吃不完呢,先吃那些行不?”
“好,妈听你的!”
“哎呀,这鞋上沾雪一进屋就化成泥了,把地都踩埋汰了!”
“我姥爷来了?”听到走廊上传来的声音,茵茵忙提醒李丽娟。
李丽娟出去:
“爹,进屋来坐吧,埋汰就埋汰吧,地不就是让人踩的!”
姥爷憨厚地笑笑,见到茵茵也没说话,只是从怀里拿了几个热乎的烤土豆递给她。
茵茵惊喜地接过:
“姥爷你还烤了土豆?真香!”
李姥爷见茵茵喜欢,笑得露出有缺口的牙。
茵茵给她妈分了一个,给她奶她奶没要。
“你们坐着,我去化肉,亲家就在这吃吧!”
直到苗奶奶离开了,李姥爷才对李丽娟道:
“我不在这吃,你前天还给了家里那些肉啥的,够吃了!”
李丽娟失笑:
“就算家里够吃的了,留你在我这吃几顿饭咋的了?再说这都是你外孙女拿回来的,她想孝敬你们谁也不会说话的。”
李姥爷看着茵茵笑,不会说好听话。
茵茵知道她姥爷的性格,自然不会挑他这理。
“姥爷晚上在场子里睡冷不冷啊?这几天外头还有动静么?”
“不冷,挺得劲的。外头有大狗后再没听着动静,估计是不敢来了!”
原来茵茵刚回来那天,她姥爷吓得不行过来跟她说,场子里进狼了,霍霍了两只羊,他拿土木仓吓跑了狼,没打中它,但羊已经死了。
这么大一片荒甸子圈起来,有狼都是正常的,只是没想到这么突然一出现就咬死两只羊。
看着自责的姥爷,茵茵只能安慰他。
可也想不到什么好法子,院墙没有垒起来,狼都不知道是外面进来的还是本来就在这里的,只能防。
这时她想到仓库里的獒犬,原本她是觉得那大狗太能吃了,拿出来养活不起,便收起来想等家里不差吃的时候再放出来养。
现在有狼了,没办法,只能放出一只来,三只都放出来是真的养不起。
这狗可比狼长得壮实多了,也比狼凶,有它在这几天狼都没敢再来。
“不来就好,不过姥爷你走哪一定得带着大狗才行啊,那狼霍霍羊都是小事,万一伤人可咋整?”
这一想茵茵都有些发愁了:
“要不,你晚上别在那住了,我晚上把三个狗都放出去看着,应该也没事。”
李姥爷笑着摇头:
“怕啥?真被狼扑了我也有招!再说还有大狗在,这种狗耳朵灵,鼻子也好使,狼要是来了它们老远就能闻着味了。我之前就是听着小白和小灰的叫声赶紧起来才看着进来狼的!”
“可……还是太危险了,我认为这段时间你还是别在这睡,等过了年围墙圈起来了,再看屋也行。”
李姥爷不同意,他是场子里打更的,哪能晚上不在这住,那一场子的东西,万一丢了咋整?
小偷可比狼威胁更大,他可不放心。
老实人固执起来谁也劝不动,茵茵没办法,看她妈,意思让她妈劝一下。
李丽娟笑着摇头:
“你姥爷这样说,那就先看一段时间吧。”
茵茵瞪大眼睛,那怎么能行?
其实是她不了解情况,江北的人,尤其老人,不少都见过狼的,以前村子里人少,地方又大,大白天的狼都敢闯进来叼孩子或者咬人。
所以老辈们口口相传了一些对付狼的办法。
据说狼不会从后背咬人,它是要咬脖子的,一般的情况下狼看到人会两条后腿站立,前爪搭到人肩膀上。
如果这时被搭了肩膀的人没注意回头的话,它就会一口咬住喉咙,直接咬死吃内脏。
所以在这个时候就不能慌,千万不能回头,正确的做法是用头顶住狼的喉咙,两只手紧紧抓住它的前爪直接将狼背到有人的地方,叫人帮着在身上打死。
还听说有这么个人就活下来了么,他是在山上遇着狼的,一路将狼背回村子,好在那人力气大,据说狼挣扎得将他的后腿全部抓成一条条的肉了,他都忍着疼没放开,最后捡了条命回来。
显然姥爷是有防备的,平时就带着土□□在身边,即为防猛兽,也为了防贼。
如果有贼进场子偷东西,打死是不用会法律责任的!(这是当时的法律,或者说本世界的,不是现实的。)
从这点就能看出来,老实巴交的李姥爷是真的敢开木枪的。
见茵茵担心,李姥爷心里很高兴,却又不会安慰人,便说道:
“你种的香瓜有熟的了,我过来告诉你一声,看啥时候摘下来还是咋整?草莓也有红的,黄瓜也结挺厚的,都能摘了!”
茵茵惊喜了!
她回来这两天太忙了,还真没怎么关心养殖场的事,除了当天去看了眼羊圈,又瞧了几眼长成大鸡的第一批鸡雏便回来了,差点忘了培养槽的事了。
“长这么快么?我寻思得到过年才能吃上呢!”
“到过年吃不完的,应该能吃到四月份,营养够,结的杻(果实)多。”
“幸好姥爷会伺候,不然光靠我们估计是吃不上瓜的了!”
茵茵也是在种植后才知道的,她妈和她奶都没种过香瓜和西瓜。
这两种瓜不是种下就自己能长大结瓜就能吃的,平时要多照顾才行,看着授粉、打蔓子。
尤其是打蔓子,不弄好了,就别想吃到瓜。
令人没想到的是姥爷竟然懂这个,茵茵的水果、蔬菜几乎都是他照顾的。
有这好事,茵茵也等不及了,跟她妈和她姥爷去养殖场,挑熟的瓜和草莓摘了下来,香瓜不多,一共也没几颗,只摘了五个。
草莓和黄瓜摘的多。
茵茵干脆直接就分了,给她姥爷和她姥姥留了一个香瓜,一碗草莓。
其他的拿回去,家里人分着吃点,剩下的她还要送礼呢。
离开时茵茵不放心地嘱咐姥爷:
“真要有危险你可千万别出去啊!那牲口再值钱也是钱能买来的,你要出点啥事才叫大事呢!”
李姥爷点头,说听着了。
“还有,那小黄瓜你要吃就自己摘,别舍不得!我老舅妈要是摘几个你别说她!”
那东西长得快,摘了也会再长的,再说大人哪有那么馋,能吃多少个。
眼下她种的东西少,又不能卖,除了自己吃的就是送礼了。
想到送礼,就想到了叶隐川。
要不,给他尝一个?
这人就是不经念叨,茵茵刚念叨完,家里电话就响了。
“喂?”
“茵茵?”
“嗯,是我,怎么这会儿打电话,不忙么?”
“我没在军区,被召回京了!”
叶隐川无奈道。
就这小半年,他都回了几次京了?
频繁到他外婆都不待见他了。
茵茵心里“咯噔”一下:
“你什么时候回去的?”
“今天早上到上京,见过元首了,没多大事,就是当面问问情况,你别担心。”
叶隐川知道她担心什么,大略地说了一下,他在矿山带回来的资料,还有在那个水下研究所“偷”到的都要直接面交元首的。
茵茵松了口气:
“没怪你吧?”
“没,哪能怪到我,我就是一个跟随人员,主要领导不是你么?元首很通情达理的,不会迁怒的。”
茵茵没理他的玩笑话:
“还好元首通情达理!对了,倭国那边的消息传回来没有?”
“咳咳,茵茵啊,你到底那天给我的是什么药啊?元首也在问,可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茵茵心虚了:
“就……就是害人的呗!咋了?”
“倭国那边的人传了消息回来,说是春田县有一大半的人都中了莫名的素,中毒者全身机能退化,都像是老了二、三十岁,不管是骨骼肌肉还是内脏,但又不致死,即使是一些老人也没有因此老死,只是无力、没有精神,什么事都做不了。最关键的是,这病不知道靠什么传播的,竟然还会传染,现在临近春田县的其他地方也出现了类似的症状。”
茵茵松了口气:
“传消息的人知道的挺详细啊!”就跟亲身经历了一般。
叶隐川清了清嗓子:
“是挺详细的,因为他也中毒了!”
茵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