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自打他们家这电话装上后,除了一次是屯子里人的亲戚打过来叫帮找人外,其他时候响都是叶隐川打过来找茵茵的。
茵茵接了起来:
“喂?”
“是苗学松家么?”
话筒里传出意外的问话。
“是,请问你是……”
对方松了口气:
“你是茵茵吧?我是你老叔!”
“老叔啊?爹、妈,我老叔的电话。”
苗学松三步并两步进去接电话:
“学杨啊,我是你三哥!”
“三哥,家里真的装电话了啊?爹写信说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呢!”
苗学松笑呵呵的:“那这回信了吧?”
“信了!信了!”
苗学杨是真的没想到,他三哥竟然这么有本事,还安了电话,听说还是公家给安的,不要钱。
他高中毕业就当兵,对他三哥的印象不太深了,记忆里是挺老实的一个人,唯一要说有本事的地方,那可能就是生了老苗家唯一的姑娘茵茵。
“行了,知道你那边打电话不太方便,可是有事要咱爹接电话?”
“不用,和你们说也是一样的,这不爹马上要过六十六了么,我到时请一星期假,带于勇和于武一起回去。”
苗学松惊喜:
“那可真是太好了,你都有四五年没回来过了,爹妈嘴上不说,其实想你想得不行,你这一回来,爹肯定比啥都高兴!”
苗学杨眼眶有些酸胀:
“是我不孝!这些年多亏几个哥哥在家尽孝了。”
“诶,你这说的啥话?这都是应该的,再说你人虽然没回来但每月都给爹妈打钱,足够表达你的孝心了!”
苗学松这话是发自内心的,不是虚的。
毕竟苗洪举老两口身板硬实,还能自己干活挣工分,不像那些身体不好躺炕上等人伺候的,他们也没费多少心。
“那行,等我回来咱哥几个再唠,我在二十号到星火,坐火车直接到家这。”
“行,到时三哥去车站接你!”
哥俩没说几句就撂下了。
李丽娟一直支着耳朵听呢,看到苗学松挂了电话急急问道:
“老五要回来给爹过生日?”
“嗯,中秋节前一天到,还能在家过个节,我赶紧吃两口,得把这消息告诉爹妈,他们知道了肯定高兴坏了。”
李丽娟也不再问了,催他赶紧吃饭。
吃完饭,茵茵和李丽娟在院子门口消食,茵茵好奇问道:
“妈,你和我爹给我爷准备了啥啊?”
“这要只是过节倒是好说,送五块月饼、两瓶罐头、两瓶酒再加两包果子,可这和生日一起过就差一点,我也不知道咋弄呢!”
李丽娟也愁得慌。
茵茵:
“我爷过生日要办置,打算开几桌啊?”
“就屯子里的人,能开几桌?十来桌顶天了!”
“那妈你知道我大爷他们都准备送啥么?”
“问了,也都说像往常一样给买点东西,今年六十六,要不再一家给五块钱。不过我估计够呛,你四叔家天天穷掉底似的,让他拿钱出来肯定拿不出来,就是东西都不一定呢!”
据她所知,有年老四还干过这么一回事,过年给老人东西是借来的,和他们一起给做个面子,事后又讨了回来还给人家。
老太太是让他把东西拿回去了,也是打那时开始就更不得意他们家了。
给老人孝顺的东西都还能要回去,真佩服人家,咋张的口呢!
茵茵想了下:
“要不,你问问大爷他们,咱们几家一起替我爷办酒席算了,过生日就让他消停地享受一下,别操心这些了。”
李丽娟笑着摇头,摸了摸茵茵的头发:
“你想给你爷办生日?”
茵茵不好意思地抓了下额头:
“有这想法,只是我知道这不太现实,或许等我长大了工作了,才能实现吧?”
就算她拿得出米油,拿得出肉类,却也太打眼了,要孝心不在这一刻,茵茵还是按下了这个念头。
“不如给我爷做一身新衣裳吧,反正还有布,正好现在没到农忙时侯叫我奶帮着裁剪了。”
“那也行,就怕你大爷他们又要不乐意了,一身衣裳肯定会超出他准备的东西。”
茵茵不以为意:
“咱们怎么能跟他们比?都知道我爷奶偏心咱们家,比他们孝顺些不也是理所当然的!”
真要事事按他说的来,那老人岂不是委屈着,孝心,谁有多大本事用多大本事,这有什么好比的,不能理解。
李丽娟大笑:
“行,你说的对!反正也不怕得罪他们,就这么办吧!”
陆续有人来他们家听收音机了,茵茵也不转了,忙进屋学习去。
她打算今天学习三节韩语课,共一个半小时。
上完三节课后,一边做药,一边巩固知识,时间安排得满满的。
群主震了震茵茵。
群主:友情提醒,你的日常任务还没有完成。
茵茵:谢谢提醒。
这才想起来,今天早上接的日常还没有做。
日常任务:给父亲或者母亲捶背,积三分!
茵茵下地到外屋,李丽娟和苗学松都躺下了。
见到茵茵都看向她:
“老姑娘这几天睡的都那么晚,知道学习是好事,可也别太辛苦了!”李丽娟心疼姑娘。
“不辛苦的,妈放心吧!倒是妈忙了一天才叫辛苦呢,我帮你捶捶!”说完人就上炕了。
李丽娟没拒绝,笑着趴在炕上由着她。
“到底是我老姑娘,还给妈捶背呢!”
茵茵汗颜,如果不是任务,她都想不起来,说起来还得感谢群日常任务才是,时刻提醒着她要孝敬爹妈。
这边苗学松可就吃醋了。
“就给你妈捶啊?爹的背也疼!”
“行,一会儿给我妈捶完给爹也捶捶!”
李丽娟听到这话心疼她姑娘了。
“行了,妈舒服了,不用捶了,给你爹捶两下就早点回屋睡觉吧。”
茵茵今天没刷多少勤奋值,加上这三点一共才得了六,倒是凑了个整数“20”。
今天情绪不高,十点茵茵就躺下了。
倒也没睡着,只是在看自己的仓库。
她仓库里还有灰色的涤卡布七米没有动,倒是可以给她爷做一身衣裳了,现在不是流行中山装么,就做一件这样的,明天找她奶商量。
这个只能算是家里人一起送的礼物,不能算她个人的,她个人送什么好呢?
茵茵:群主,那个中学生速算比赛得将送东西还是奖金啊?
如果是钱就好办了,用那钱买点啥,老人肯定比什么都高兴。
群主:是东西,一等奖一名,奖励三斤粮票加一对茶缸子,一对枕巾。
二等奖两名,是一斤粮票加一对枕巾。
三等奖十名,只有一对茶缸子。
茵茵:……咋还送粮票?
群主:粮票才实惠啊,怕好学生吃不饱饭呗!
茵茵:你知道得还真多啊!
群主:那是,只要有磁力的地方都逃不过我的探索,只要我想知道的就没有秘密可言,当然前提是离你不能太远的地方。
茵茵:你厉害!
敷衍地赞了句便闭眼睛睡觉了。
第二天去学校,方老师告诉她,校长替她报好名了,比赛日期就在五天后,星期天,地点在市一中。
又问茵茵需不需要老师送她去,茵茵想了想没有拒绝。
她还没和老哥和爹妈说要参加市里速算比赛的事呢,她怕万一爹妈知道后太紧张了劳师动众的,万一最后没得奖,太丢面子。
打算等比赛那天再和他们说,省着这些天他们跟着紧张,到时也就紧张半天就完事了。
然而出乎茵茵意料的是,在周六上午自己竟收到了报社的来信。
信封很厚,打开一看里面竟有一张报纸,报纸里还夹着五块钱!还有一封信。
信是报社的杂文类编辑写来的,说很欣赏自己的文章风格,已经被征用并刊登在下周的报纸上,希望她再接再厉,踊跃投稿!
茵茵这才知道,原来这报纸竟然还是未印刷发行的!
打开一看,果然日期是下星期一的。
除了正面的宣扬爱国精神,元首讲话外,第三页和第四页刊登了几篇文章和诗歌,茵茵的文章就在第三页。
自己写的文章都记在脑子里呢,茵茵没有再看,她觉得有些羞耻。
将报纸叠好装回信封,至于那五块钱,则被她小心地收到空间手环里了。
本来还觉得没有亲自赚来的钱买礼物有些遗憾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来,只是五块钱能买些什么?
茵茵可没心情纠结这些了,因为明天是她比赛的日子,她自己都不由得紧张。
回到家将上报的消息告诉家人,李丽娟高兴得快要疯了,拿着报纸到处同人炫耀,瞧瞧?这可是市里的报纸,这个!这个就是我姑娘写的,发表了!厉害不?
有识字的就拿过去看一会儿,不识字的也就看个热闹,不禁问:
“哎哟,那可真是了不起,娟子,你家姑娘该不会成了作家吧?”
“能发表肯定就是作家呗!还有稿费呢,就这点字,我姑娘也就一天就写出来了,纯赚五块钱呢!”
这下大家都被她嘴里的五块钱吸引了注意力。
“真厉害啊,就一天工夫就挣了五块钱?那你姑娘天天写,一个月得多少钱啊?”
大家嘻嘻哈哈地笑闹着。
但不管怎么说,不到晚上点灯时候,整个星火大队四组都知道老苗家那个宝贝疙瘩成大作家,能写字赚钱了!
茵茵不敢坏了她妈的兴致,只自己不好意思地躲到小屋里练习速算,为明天的比赛做准备。
正在书桌前做题,就听见门口有人叫人。
“茵茵在学习呢?”
“是四婶啊,你找我妈么?她出去了,估计还得一会儿回来,要不你外边坐一会儿?”
“没事,四婶是来看看你的,听说你写的作文都登报了?还赚了五块钱?”
茵茵脸顿时有些发烫:
“啊,是!”
四婶高兴道:
“那可真是太有本事了,要我说啊,你可是咱们老苗家这一代最有本事的了!”
茵茵忙摇头:
“没有的事,四婶过奖了,咱们老苗家的孩子个个都不错,要说最有本事的还属西子哥,在城里上班呢,吃供应粮的!”
“他那都多大了,你才多大点,不一样的,茵茵啊,你和苏苏都是上初二,又是姐妹住得也近,你有空时也教教她怎么写呗,你说她咋就没那本事呢?
听她说她作文写的也挺好的,老师都夸呢,我估摸着是不是没有门路,不知道在哪发表啊?”
茵茵失笑:
“我写作文的水平也就一般,四婶是来问报社地址的么?”
“啊,不是,我是想问问你,那五块钱,你小人家也没有花钱的地方,能不能先借四婶周转一下,你爷要过生日了,你四叔也想准备得好看一点,等过几天手头宽松了就还你,行不?”
茵茵这可是大开眼界了,她四婶竟然借钱都借到自己身上了?
对于四叔家整天借钱过日子她倒是知道,可这翻操作却叫她更是无语,她该不会趁她妈不在,欺负她年纪小脸皮薄不好拒绝才张嘴的吧?
那她可是要打错算盘了,她苗茵茵给自己亲近的人花钱舍得,对外人,那钱可是着紧的很,怎么可能会借给她这种明显不打算还的人?
更何况自己也要指着这钱呢。
便不好意思道:
“四婶第一回 张嘴,论理我是不好拒绝的,只是不巧了,一个月前我爹妈就和我说过了,我爷对我好,他过大寿我得单独准备一个才显得心意诚,我这也是病急乱投医,想到去报社投稿挣钱,还好运气不错,真让我挣着几块钱,我就指望用这钱给我爷买点东西呢,真不好意思,要不四婶再问问别人?”
苗四婶一听这话心里就“咯噔”一下,知道计划要落空了,心里暗骂茵茵鬼道,不过仍是想要努力一把,道:
“到底是你懂礼,不过你爹妈也太好面子了,你这么点的人,还没成家立业哪用单独准备啥东西?
孝心到了你爷也就高兴了,你好不容易自己赚来的钱,还是留着花好点。”
留着给你花啊?
茵茵冷笑,说她爹妈不好,还对她爷不孝心,也不想想这些年来她爷奶是怎么对他们的,真是叫人不耻!
面上仍为难道:
“自己修自己得,我就想用自己赚来的钱表达孝心。
四婶要实在困难的话,不如我和我爷说说,亲儿子,有这份孝心我爷就高兴了,不一定非得要你们的东西。”
四婶脸上的笑再维护不住了。
难怪人人都说苗茵茵这死丫头奸(聪明)的很,谁都占不去便宜,这是用自己的话挤兑她呢。
“你这孩子,我们大人能和你一样么!那行吧,既然这样四婶就不打扰你学习了,对了,你说那报社的地址给我吧!”
茵茵哧笑,你还知道打扰到我学习了!
将报社的地址写下来给她。
“这上边咋没有收信人啊?”苗四婶怀疑她故意给个假地址。
茵茵想要裂开,伸手将她手里的地址拿回来:
“收信人只要写‘编辑收’就行了,我怕是地址会记错,要不四婶等下我妈回来看看报纸上的地址吧,或者你找其他旧的福平日报,那地址都是一样的。”
“那还是拿你这个吧,你学习好,脑袋好使,哪能记错?”
死丫头,一点亏都不吃!
苗四婶一边心里暗骂一边笑着和茵茵道别。
常来常往的,茵茵也没特意出去送她,继续做练习题,没把这事放心上。
李丽娟回来时脸上的笑还没消失呢。
而且她还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苗洪举和苗奶奶也跟着过来看“大作家”了。
两个老人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了,详细地问茵茵上报纸的事。
这时的人虽然没多少钱,但相比钱更好名声!
以前就在哪里的新闻上听说,在当时某地的一个很有钱的人,因发财的方式并不光彩,过年过节提东西去孝顺爹妈时,被他爹妈都给扔了出来,人也不认,嫌他丢人,叫他们在乡亲们面前抬不起头来。
可见这人对名声的看重。
见长辈们都在,茵茵顺势将刚才四婶来的事说了一遍,李丽娟顿时就炸了!
“她还要脸不要脸了?竟然还糊弄孩子那点钱,这长辈就这么当的?不行,我找她算账去!”
苗奶奶拦下她:
“行了,正高兴的时候,别叫她败了兴。她要是要脸,当初就不会在和张二驴没离婚的时候就和老四勾搭上!”
“这事你别管了,明天我去骂她!大喜的日子,别提她了。”
苗奶奶以前一直看不上李丽娟这样一点就着的性子,因在娘家时只有她一个姑娘,得亲家母的得意,性子就有点要强,嘴上一点不让人,容易和妯娌闹矛盾。
她说过几次也不见人改,便不是很得意她。
直到她生了茵茵,老苗家唯一的姑娘,那就再没挑过她一点毛病了。
茵茵没想到她妈这么生气,想想,干脆将明天要去参加速算比赛的事说了吧,左右一个晚上,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也好。
便不好意思道:
“还有个事,我一直没和你们说呢!”
“啥事?是不是还有谁欺负你了?”李丽娟忙问。
茵茵哭笑不得,抱着她手臂:
“妈先坐下,成天在学校,谁欺负我啊!是这样的,前几天我在学校报名市里举办的中学生速算比赛,明天要去市里参赛的。”
“啥?”
苗洪举老两口再加刚进门的苗学松、李丽娟都被她惊着了。
“明天?去市里参加比赛?”
茵茵小心地点头,有点心虚。
李丽娟果然急了:
“你这孩子,怎么才说啊?妈得给你准备准备啊!都得准备什么呢?”
看到急得团团转的李丽娟茵茵是窝心又心疼,拉住她:
“妈,不用准备啥的,就一上午就能比完了,到时带上钢笔和钢笔水就行,连粮票都不用带!我没提前说就是怕你跟着着急,原本还打算明天再说呢。”
“你这孩子,还打算明天再告诉我们,咋不说明天比完了再告诉?”
茵茵没吱声,却在心里顶嘴,如果她能消失一上午不被发现,可不就会等比完了再说了。
苗学松拉住李丽娟,生怕她气急了打孩子,没看老爷子、老太太都瞪着她么。
“行了,孩子的一片孝心,你不说领情还怪她干啥?”
“我这不是急的,都不知道该咋办好了?”
“不知道就听孩子的,茵茵说不用你忙啥,你就消停着吧,别把孩子也急毛愣了!”苗洪举开口。
苗奶奶把茵茵拉到跟前,和声问她:
“你学过那个‘速算’?有把握没有?”
“我在群里学了,把握的话,我也没参加过比赛,现在也不清楚,但我想参加,多参加一些比赛即锻炼自己了,也能叫自己扩宽眼界。而且我听说如果比赛得奖了,在中考时还能加分呢!”
“还有这说法?”
全家都惊讶。
“嗯,错不了,是我们班主任方老师和我说的。”
这也是为什么她支持茵茵参赛的原因了。
“那是得好好比!”
“还是茵茵想的周到,多参加一点比赛,说不上哪个就能得奖了呢!”
“那到时候考中专可就更有把握了!”
李丽娟这会也镇定下来,加入大家的讨论中。
茵茵默,她不想考中专,考市里高中行不行?
看着说得热闹的四个最疼她的长辈,这话没敢说。
这一晚茵茵没有再看书,九点整,刚送走了爷奶,家里电话又响起来了。
茵茵接起来。
“喂?”
对面传来轻笑声,仿佛传到人心里,痒得叫人想抓。
“叶隐川?”
“是我,你的文章上报了?”口吻是肯定的。
茵茵脸顿时红了:
“你、你怎么知道的?”
她差点都以为她妈的宣传范围广,都宣传到滨海市了。
叶隐川轻笑:
“我特意问过,一般市报在周五、周六排好板,如果你的文章能够上报,这会儿应该收到消息了。”
茵茵不满:
“那你怎么没问我是不是上报了,反倒用这种肯定的口吻?万一我没入选,那得多尴尬、难过?”
“是我不对,我应该先问问你的,和你道歉,下次一定改!”
叶隐川先回忆家里有妹妹的发小如何哄生气的妹妹,照搬来用。
他不会和茵茵说,只凭她接电话的那一个“喂”字,他就猜出她现在的心情不错,由此推断她的文章肯定上报了。
“这还差不多!我还以为就算是被征用了,最快也要下下一版才能刊登呢,没想到这么快,下周的报纸就出了!难道往市报投稿的人很少么?”
“你如果常看报纸就会发现,常在上面的那几个作者几乎都是固定的。他们一般都是报社的编辑,我对这个了解不多,不过听说投搞的人不少,合用的却不多。”
茵茵了解了,限于时代的特殊性,可能说错一个词都不允许发表的。
“你可以再努力一把啊,马上要到国庆了,寻找题材更容易吧?”
茵茵僵住:
“呃,再说吧!”
还写?
让她写文章真是要她老命了!
忙转移话题:
“对了,你的伤痊愈了么?”
这回换叶隐川僵住了!
“你、你咋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