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火四队离火车站很近,走路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
火车票五毛钱,十分钟就能到市里,可见他们村离市里也不远。
下火车走不上几分钟到了站前邮局,苗爹去拿包裹,处理汇款单的事,要将钱重新打回去,具体怎么操作得询问工作人员。
茵茵想了想,去电话那里,拨打笔友办公室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喂?找哪位?”一个中年颇有威严的男人声音传来。
“你好,我找叶隐川,请问他在么?”茵茵第一次打电话给对方,心里有些紧张。
“找小叶啊?他在,你等一下!
小叶啊,有人找你,听声音是个年轻的姑娘,该不会是你小子对象吧?”
茵茵能从话筒中听到对方哈哈地笑着与叶隐川开玩笑。
叶隐川离电话远,茵茵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很快电话被接了起来:
“喂?”
“是我,苗茵茵!”
“是你啊,难得主动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么?”
叶隐川含笑的声音稳稳传来。
茵茵心里安定多了:
“嗯,我和我爹到邮局了。”
“那是钱和包裹收到了吧?”
“收到了,包裹我就要了,钱我不能要,重新给你打回去,你记得收。”
叶隐川忙道:
“可别啊!我明天就要出差,得十天半个月的,到时邮过来没人收也得打回去,别来回折腾了!
再说那也是你应得的,怎么还和我客气起来了,难道是嫌少了?
倒是不多,要不等我下月发了补助再给你寄,怎么样?”
茵茵:……
她这是遇着大款了么?
“可别打钱了,就是因为太多才还你的!当初说好了送你的,现在收钱成什么样了?”
“我在办公室呢,总之你别和我争了,如果不是嫌少就拿着,别打回来了,我这边还有事,等我有空了……就明天吧,明天中午你去你们大队接电话,到时我们再详细说可好?”
“行吧!”
茵茵说不过他。
听他说办公室不方便说话,只能等明天再细说了。
“爹,钱先不打了,包裹领了咱们就先走吧。”
苗学松惊讶:
“那钱我都取出来了,这里工作人员说要先取出来才能再打。”
“那就先存进银行吧,旁边就是银行。”
爷俩提着个大包裹去了银行。
这时银行制度不全,想要开户容易的很,正好为了领东西苗学松带着户口本,就给茵茵开了个户头,把钱存了进去。
茵茵惊讶:
“还给我开了个本?”
“嗯,这本放你那,以后你有钱想存就能存,这钱那边要是不要也都给你自个存着,存本别弄丢了。”
行吧,茵茵接过。
至于上面的一千块钱,她可不觉得是自己的。
事办完都过了一个小时了。
看了眼银行里挂的钟,苗学松道:
“时间还多着,爹带你去供销百货大楼和第一百货逛逛,你妈给拿了钱和票,你看上啥跟爹说!”
茵茵高兴坏了:
“好啊,那咱们快去吧!不过这个包怎么办?”
看到一个大丝袋子的包裹,茵茵有点头疼,貌似自己这个“笔友”挺豪的,邮钱一邮就是一千,邮东西也是这么大一包,还挺沉的,而且还装得方方正正的。
苗学松想了想:
“你也小半年没去你姨姥家了,咱们去她家看看,窜个门,顺便把东西放那。”
“噢,好,我也挺长时间没看到我老姨了。”
姨姥,是李丽娟的亲老姨。
她姨夫是福平市造纸厂的厂长,是个当官的,家里条件自然不错。
就住在离车站一里远的站前路。
苗学松花了副食品票和三块钱在旁边的副食品店买了两斤长白糕,带着茵茵就上门了。
这一片是四合院,两家一套,姨姥家是和姨姥爷单位的书记住一套。
一家一套三间房加半边的厢房,共用一个小院子。
“大红在家么?”苗学松敲门。
“在家呢,谁啊……咦,娟姐夫啊?快进来,哎哟,茵茵也来了,快进来坐!”
“老姨!”
“诶,还没开学啊?”
“没,九月一号开学。”
“那快了!”
老姨张伟红今年二十一,比茵茵大六岁,和她关系挺好的。
还没结婚,也在造纸厂上班,但仗着她爹的关系,平时很少去单位,或者迟到早退都是常有的事。
“我老姨和老姨夫上班了?”
“是呗,反正我起来就没看到人了,你们坐着我去洗脸。”
苗学松笑:
“你咋还没上班?”
“昨天晚上跳舞去了,回来晚早上哪起得来!”
张伟红一边洗脸一边说话。
茵茵发现原来他们家已经是用自来水,而且屋里还有厕所了,看来城里确实比乡下要先进不少。
正说着门就被钥匙打开了,提着菜篮子的姨姥回来了。
“学松来了!”
“老姨?你没上班去么?”
“小学要明天教师才返校,你咋有工夫上街?”
“来取包裹,顺便过来看看你和我老姨夫,这段时间身体还好吧?”
“我和你老姨夫都挺好的!咋还买东西,留着给孩子吃啊!”
一边说着,一边将茵茵父女买来的糕点打开一包,拿给她吃。
洗完脸的张伟红开了一瓶罐头倒碗里给茵茵:
“配罐头吃,省得干。”
姨姥看到张伟红脸就撂下来了:
“你咋还不去上班?这个月就没正经上够十天,你让你爹有啥脸教育别人?”
“这就走了,这不是看到我姐夫过来,说几句话嘛!说说说,成天就知道说!”
张伟红一边说着一边快速地扎头发,拿着背包就要出门。
“婶,我走了!”
“你起来吃饭了么?年纪轻轻的一点都不懂照顾自己,这要结婚了可咋整?什么都不会干还嫌我说你!”
姨姥脸色虽然不好,但仍唠叨着她不爱惜自己。
张伟红不以为意:
“我拿两干粮上厂子吃,饿不死我啊。再说你有工夫管我,不如管管你儿子,他还没起来呢!”
姨姥:……
“这两个冤孽!生来就是讨债的!”
“我一会儿再去买点菜,学松和茵茵晌午在这吃!”
“不了老姨,我带茵茵上街溜达,一会儿坐11点车就回去了,拿的包裹先搁这,走时来拿。”
“那行吧,你放在那吧。”
爷俩也没多坐,茵茵吃了块干粮,罐头没吃就出来了。
“爹,我老姨咋管姨姥叫‘婶’啊?她不是我姨姥生的么?”
茵茵憋了半天了。
“是你姨姥生的,你姨姥是填房,你姨姥爷先前的媳妇没孩子就死了,后娶的你姨姥。
咱们这有个习俗,一般孩子管后进门的妈叫婶,再有如果迷信孩子生下来时间不对会克着大人,也不会叫妈,你老姨就是这样的。”
茵茵睁大了眼睛,长见识了,还有这习俗?
“你姨姥爷人可好了,只可惜两个儿女都不争气,被惯坏了。”
苗学松摇头,为那老姨夫感到可惜。
茵茵对此没多大感受,就是觉得姨姥长得挺年轻的,看不出来比她妈大十岁。
供销社有四层楼,一楼副食品商店,二楼家用电器,三楼、四楼卖日常用及服装鞋袜。
都是极富年代感的东西,茵茵倒没什么特别喜欢的,所以只逛也没想要买什么,倒是苗学松,带女儿来这里自然不能空手,他看中的东西就要问一遍茵茵要不要。
茵茵每次都回答“不要”,看得一旁的售货员眼睛都快翻出眼眶了,显然认为他们没钱还来这装,背后不雅地咧咧着。
苗学松自然不愿意孩子被鄙视,正想给茵茵买双鞋时被茵茵拉走:
“爹,在乎旁人的眼光干啥?她们就是骗咱们买呢,咱不上当,不当那冤大头。快开学了,我还没买本呢,我们去卖文具那买几本练习本吧,正好给我老哥也买几本。”
“行,钢笔水也得买,你要买啥色的?”
“蓝色的吧,那个写字好看。”
突然看到卖笔盒那,苗学松指着那个漂亮的新款铅笔盒道:
“老姑娘你瞅瞅,那铅笔盒多好看,给你买一个吧!”
“爹,我的铅笔盒还新着呢,不用换的。等坏了再买不迟,就买这几个本吧。”
“来一回街上就买几个本?同志,这个铅笔盒多少钱?”
“三块五,不要票!”这东西买的人不多,一般都买五毛钱的铁铅笔盒。
“三块五啊?开票吧!”
茵茵无语,她是真的不在意铅笔盒漂亮不漂亮啊!
但也不能太拒绝她爹的好意,只能高兴地接受,让他也高兴一些。
“走,咱们去卖布料那看看,你妈说看看有没有瑕疵处理布,多买点做被褥。”
事实上这时代虽然是计划经济,但有钱人确实没那么多,再加上技术不过关,处理品还是能赶上的。
十点多父女俩赶回站前路姨姥家,拿着大包裹就去车站买票坐车回家了。
火车到站后,父女俩快速地挤下车。
这时代上火车、下火车都得拼速度,不然真的是上不去车或者下不来车,都是常见的。
“爹,这里!”
苗于富和苗于华来接站了。
苗于富一把接过苗学松肩上的包裹,惊讶道:
“这么沉?”
“可不是,也不知道都邮了啥,得有七十来斤了。”
苗于华则拉着茵茵:
“老妹,累不累?”
“不累的,也没站多长时间。”不过十多分钟。
“真不累?要不要老哥背你?”
茵茵看向苗于华,你是认真的?
苗于华半蹲下示意她上来。
茵茵扭头走前面去:
“我都多大了,还让你背着走,被人看了当笑话说我都不敢出门了。”
“这有啥可笑话的,你还小呢,身体不好,叫你哥背一下怎么了,那是你亲哥,没人笑话你的。”
苗学松刚和一同下车的熟人打过招呼,听到茵茵的话便接口道。
茵茵这才知道,原来有亲哥哥疼的大姑娘还能这样长不大,顿时笑弯了眼,回头搂过苗于华的手臂:
“今天就算了,这点路程体现不出来我老哥的本事,等哪天我们走路去上学的时候再让我老哥背吧!”
苗于华翻着白眼,一副站不住要倒的神态逗得大家哈哈直笑。
不知不觉就到家了。
李丽娟带着苗化云正坐在门口望着呢,苗化云眼神好,老远就看到了他们,“嗷”的一嗓子就跑了过去:
“我看着我爷和我老姑了!”
李丽娟笑骂了声:“这小兔崽子,跑的真快!”
自己也连忙迎上去:
“回来了,累不累?”
“不累的,妈你等多长时间了?”
“我也没啥事做,一边做活一边等,赶紧进屋歇会吧!”
两个嫂子听到说话声也赶忙出来,眼睛都盯着那大包裹看。
苗于富将包扛到李丽娟这屋,放在炕上。
二嫂连忙拿来剪刀拆包。
李丽娟白了她一眼:
“你都快生了,不忌讳刀子剪子了?”
二嫂顿时脸上讪讪的。
原来她怀孕后为了躲懒,就说忌刀剪,不想做饭和做活而已,哪里就真的忌讳这个了,农村女人没那么娇气的。
苗于贵笑着解围:
“赶紧打开吧,别有东西怕坏了。”
李丽娟利索地将包得紧紧的方正包裹拆开。
最上边竟是两条大列巴(大面包),李丽娟将其拿出来,放到炕上。
再下面是两套新军装。
家里的男人包括苗于华眼睛都亮了。
这时代最美的颜色就是军装的绿,很流行穿军装的,一般都是家有当兵的人淘汰下来的旧军装,那都够让人羡慕的了,现在这两套都是新的,而且还不是老叔邮回来的那种夏装,而是厚实的秋装。
李丽娟摸了下布料:
“这料子肯定耐磨,不过咱们家都是种地的,穿这好衣裳也太浪费了!”
苗学松眼睛盯着军装,嘴里不由道:
“不浪费,平时干活不穿,出门穿刚好啊!”
李丽娟白了他一眼。衣服叠好收起来。
“老姑娘,你这笔友是不是太客气了,这大列巴就不说了,可这两套衣裳就很贵重了!
这下面还有不少东西,你说咱们就这样拿了,用啥东西回礼啊?”
无功不受禄,他们屯子人非常讲究这个,而且还得礼上往来,得给人回礼才行,不能白拿了。
茵茵自然看得见。
轻笑:
“东西不好退,给了就拿着吧,至于人情,我看着还,他想要什么我知道,在咱们看来没价值的东西,可能在他眼里就非常值钱了。”
“那行吧,要是有为难的地方一定要和爹妈说,可别自己撑着,咱们家不是眼皮子浅的人家,就图人家的好东西不管不顾的!”
“好,我知道了,遇到难事一定跟妈说!”
“这还差不多!”
继续往外拿东西。
麦乳精两罐。
李丽娟惊喜不已:
“这赶情好,老姑娘能接上溜喝了。”
苗学松现在是你说啥我都点头,就等着看完东西能叫他试试那军装,心里想着,也不知道那姑娘那笔友长多高,自己能不能穿。
接着是四盒肉罐头。
苗化云开始吸溜口水了,被李丽娟驱赶也不离开,躲到他爹身后偷着瞧。
接着又拿出来一个……收音机!!
大家惊骇地对视,谁都不说话了。
“这……该不会是他寄错了吧?”
收音机这东西可不常见啊。
“妈,这里还有封信呢!”
苗于贵眼睛尖看到了,拿了出来,见到上面写的“苗茵茵收”便递给茵茵:
“是写给老妹的。”
茵茵接过打开,大家都围住她。
茵茵现在看东西习惯是一目下去到底,不过半分钟就看完了信。
“叶隐川说收音机是给我学政治用的。”
没有正规的政治书,但在正规考试时却会考一点实事政治。
这人倒是心细,竟然连电池都邮了二十节过来,他是担心他们村子买不到电池?
茵茵很是无语。
家人却很高兴。
苗学松摸摸刚长出来的胡茬道:
“咱们大队有收音机,农忙的时候会放大喇叭听,平时也能放歌听,还有京剧、评书啥的,可好听了!”
“爹咱们也试试!行不老妹?”苗于贵显然对这也很热衷,眼睛都黏到收音机上面去了。
“有啥不行的,打开试试,邮坏了没!”
“不能坏的,有防碰的泡泡袋子裹着呢。”
苗学松轻手轻脚地将收音机拆开,装上电池,一扭,一阵唰唰声响起,围着他的人一阵阵惊呼。
李丽娟看了几眼就不太感兴趣了,接着去拿东西。
茵茵也对收音机兴趣不大,跟她妈一起翻。
等苗学松调对电台,听着收音机里放出的《茉莉花》后,东西都已经收拾出来了。
“嚯,有这么多东西么?”
看到炕上堆了一大堆,其他人眼睛都直了。
“军大衣一件,军勾一双,一条香烟,滨海红肠能有十来斤,红糖两斤,大白兔奶糖两包,这还有什么巧克力一袋,大米三十斤!
这孩子咋这么实诚呢,听你老叔说当兵的吃得也没那么好,只能说吃得饱,还不一定有咱们家吃的好呢,他咋把这些粮啊肉的都寄过来了?
他自己该不会没得吃了吧?”
心善的人自然会为旁人着想,即使这个从未见过面的旁人。
茵茵失笑,顿时明白这个笔友想要表达的意思了。
他想要告诉自己,他不缺钱,不缺粮不缺肉,那缺什么?
不言而喻!
“行了,妈把东西收拾一下,给我奶准备一份,再给我姥留点,剩下的看着分了吧。”
“行,那妈好好想想的吧,你说这军装是不错,可也不能拿出来穿啊,到时人家问起来不好说,要说都老五给的,那几家还不得闹起来!”
“这是个问题,那就先不穿,过段时间看看,想到法子了再说吧。”正好他可以在家里偷着穿。
李丽娟自然了解苗学松,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没在儿女面前叫他丢面子。
累了一上午,茵茵吃过饭便睡了会,起来后都快三点了。
打开红包群,24小时不睡觉的群主仍然在线。
群主:茵茵啊,你都十天没开红包了,是想留着开大包么?想要什么东西啊,能透露一下么?
茵茵:你这一说我倒是想到用什么东西还人情了。
群主:还叶隐川的人情?不是他欠你救命之恩,应该是他还你人情吧,怎么你还要还他的?
茵茵:现在已经分不清谁欠谁的了。
她心里明白,今天又被叶隐川忽悠了,那一千块钱肯定是还不回去了,他不会要了。
群主:你们是朋友,还是过命的交情,那就不需要太过客套了吧?不过你想要用什么还他人情,我倒是好奇。
茵茵:我看了下,二十点的包里面有些冷兵器,就是不知道质量如何。
群主:质量么,在你所在的时代应该算是不错的,但远达不到神兵利器的程度。
茵茵:那五十点的呢?有防弹衣及其他,这其他是指什么?
群主:这其他包含的就比较杂了,也差不多等于是兵器或者防具,只不过形态特殊而已。
茵茵:……
她想像不出来那是什么。
群主:对了,据说古代的古董,也包含在这个其他当中。
茵茵:……
这划分还真是魔性。还有群主的话是什么意思,在诱、惑她么?
群主:你打算抽哪个包的送人?
茵茵:原打算开五十的,可惜现在才24积分,差得远着呢,慢慢来吧,不急,实在不行不送也没什么,就像你说的,我们是朋友不需要那么客气。
茵茵突然反应过来了,群主好像在给她挖坑。
群主:不送也不好吧,朋友还是应该有往有来的,不然不利于维持关系啊!
咱们红包里的东西你也知道,没有太差的,用这个做礼物最合适不过了。
至于说勤奋点不足,这都是小事,你都好多天没刷过成就了,不刷一刷么?说不上用不了几天就能凑够五十点呢。
茵茵:只够五十点也没什么用,哪那么好运一次就抽中合适的东西,看看再说吧。
群主:……
你不试试怎么就知道你不行?
不表群主在那后悔自己话多,苦恼如何能催促茵茵刷成就给好友送礼物。
且说第二天中午不用人叫,茵茵就和苗于华去大队等电话了。
苗于华在外面和老徐头说话,茵茵自己在里面接。
“你邮的东西都很实用,多谢了!你自己还有得吃有得穿吧?”
这次茵茵没再说不要,既然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就说那些就显得有些蠢了,遂玩笑一般地问。
叶隐川轻笑:
“不至于吃土,放心吧!至于衣裳,那是我前两年发的,现在穿不了了,放着也可惜正好给你哥哥们用。”
“那就好,我妈还担心你心眼太实,自己没得吃呢。”
“不会的,怎么说还有食堂呢,吃饭不要钱还管饱,再说我的工作叫我比旁人手头更宽松些,茵茵,这都是一些小事不需要放在心上,倒是你拿的东西,才是无法用钱物衡量的。”
茵茵没注意他叫自己的小名,心里道:终于到正题了。
她不信叶隐川今天给她打电话就为了那一千块钱的事,果然还是为了药。
“那药用的怎么样?”识相点主动提吧。
“效果是没的说,你给了我二十包,挽救了十八位因伤濒死的战士,茵茵,我代表他们及他们的家属谢谢你!
好汉不当兵,他们大多都是穷苦人家出身,一家老小等着他们每月寄回去的钱过活,如果他们出事了,那他们的家庭也要毁了,所以你不止求了他们一条命,而是一家子啊!”
是他带人清缴倭国实验室时遇上的危险。
“咳,咳,停!你可以不用渲染气氛了,你在部队该不会专门做思想工作的吧?”
“那倒没有,首长嫌弃我不会说。”叶隐川失笑。
茵茵:“……”
你这要还不会说,那什么样的才算是。
“对了,你说救了十八位同志,那就是用了十八份药了,另外两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