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隐川的预想中,这个“苗茵茵”应该是个二十岁左右到三十五岁的女性。
可在听到对方轻柔的声音后,他知道自己猜错了,这应该是一个才十多岁小姑娘!
惊讶只在心里过了一瞬。
“你好!我是你的笔友,我姓叶,叫叶隐川!”
听到这话后茵茵顿时卡死了。
不是,咱不是在悄悄地玩养成么?
养成不都是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才神秘么,怎么还通上电了?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笔友,那不也是只要书信往来就好了么?这一封信都没写就直接语音了算怎么回事?
该不会哪里出了问题吧?
救命啊,群主,有人犯规了,快出来抓BUG!
半天没听到茵茵回话,叶隐川有些担心她误会,忙解释道:
“你别怕,我不是坏人,我是一名军人,今天早上因为你送的‘礼物’帮了我一个大忙,我就想要亲自和你道谢,没有别的意思!对了,你身边有旁人在么?”
茵茵半天才回不过神来,梦游一般有问必答:
“啊,这事啊,能帮上你就好,不用放在心上。我和我哥哥一起来的。”
她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什么。
整个人都是懵的,和一个见都没见过的陌生人打电话,又能有什么话题可聊的。
显然叶隐川是个擅长聊天的人,仿佛能猜到茵茵的想法一般,总能避开叫她尴尬的地方,让彼此自然起来。
茵茵都弄不明白,他是如何在没怎么透露出他自己具体信息的情况下找出这许多话来说的,关键对方没有直接询问她的情况,但有时她就是怀疑对方在套她的话,虽然没有证据。
电话不能说时间长了,讲了差不多有五分钟的样子,叶隐川开门见山道:
“苗茵茵,不知道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关于你送我的东西。”
茵茵没想那么多:
“什么问题?”
“你送我的东西比较特别,我想问问你是怎么得来的,手上还有没有剩余的?”
一包等于一条命啊,能不特别珍贵么。
他都等着对方拒绝回答这问题了,却仍带着期待,心砰砰直跳。
茵茵不解:
“那个药么?是我自己照着一个古方做的,倒是还有几包,你还想要?”
向来沉稳的叶隐川终于没忍住倒吸了口气:
“你、你自己做的?”
“是啊!”
有什么问题么?茵茵不解。
“你……”
“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么?
从今往后千万千万不要轻易和人说起这个药的事,也不要轻易赠人,更不能说是你做的好么?
这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请你相信我!”
茵茵吓了一大跳:
“有这么严重?”不就是一点止血药?
在她的印象中,止血药的功效就是治刀伤这一类的,比如菜刀或者镰刀割伤的,伤口浅了洒点药能止血,深了只能去医院解决。
现在被他说得这么郑重,让她心里开始打鼓了。
“有!”叶隐川认真道。
“你应该没有见识过它真正的效力吧?
电话里不方便详细说,我只能说这药救了我一命,总之,记得我的话,不能轻易告诉他人,更不能再随意拿出来!”
“行吧!”茵茵不详的预感更强烈了,具体是什么要等她问过群主才能知道。
见小姑娘当真听了进去,叶隐川放心不少,再次说起正经事来:
“你手上还有几包?我和你买可以么?如果能连药方一起卖我就更好了,条件随你提!”
茵茵打趣他:
“你刚还说不能再流出去,这会儿问我买,你说我是给你,还是不给你?或者直接洒河里销毁才是最好的办法?”
叶隐川失笑:
“我欠你一条命,这辈子都要努力还这‘大恩’,你最放心的应该就是我了!
至于洒河里多可惜啊,总是你辛苦做出来的,药材还得花钱,卖给我吧,在我这里就不怕后续这些事,留在你手上很容易出问题,记得千万不要和旁人说起这事了,免得惹祸上身。”
听他再三提起,茵茵心里也翻腾不已,她该不会真的惹祸了吧?
“行吧,也别说什么买不买的了,剩下的我都送你吧,你给个地址我。
至于说药方,倒不是不能给你,只是这药恐怕除了我目前没人能配得出来,给你也没用的。”
都给对方就当是破财消灾了,这会儿啊还敢提什么钱不钱的。
叶隐川知道自己吓到小姑娘了,有些内疚,却不敢安抚她,生怕她不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程度。
要知道国内,尤其是江北省别国特、务多的很,一旦知道苗茵茵手中有这等东西,那后果不敢想像。
他们可不会像自己这样对她温柔地劝导,只怕手段是这个小姑娘及她的家人都难以想像得到的。
除去她的安全问题,这药若是流传出去了,对国家都是一大危害及损失,所以他在不想打扰到她平静生活的前提下,想要将药都买下来,送去特殊部门研究。
至于药方的事,他只当小姑娘不乐意拿出来,便也不强求,左右拿药给国家,国家那些能人兴许能分析出来,结果也是一样的。
“好,你记下地址!寄的时候寄点旁的东西做掩护,对了,我现在用的是特殊线路给你打的电话,倒不担心被旁人听到,往后如果我们在其他地方提到药的事,都用‘礼物’代替可以么?
别嫌麻烦,有时候谨慎点总没错的。”
茵茵明白了:
“难怪你刚才问我身边有没有人了,是担心被旁人听了去?”
“是,真是聪明的姑娘!”
茵茵:……
“你是在夸小辈还是宠物?”
叶隐川:……
“我即没小辈,也没养过宠物。”
茵茵失笑,这都扯到哪去了。
“行吧,没事我就挂了。”
“好!”
全程苗于华都没有出声,却一直支着耳朵听着。
他在旁边是能听到里面说话内容的,脸色一直不太好看。
“老妹,他说的是真的?你做的那个……那个东西当真会像他说的?”
他也不敢提“药”字了。
神经粗的茵茵还在心里感慨自己这笔友声音真有磁性,尤其笑声,刚才他笑的时候就感觉都震到心里了,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还是个声控。
直到被老哥提醒才回过神来。
“我也不知道,我没试过那……那东西,但他既然这样说了,那肯定很强呗!”
都成救命之恩了,那还难猜么。
苗于华整个人都紧绷了:
“那怎么办?会不会真的有危险啊?要不咱们赶紧上街给他寄过去吧,感觉放在手上这么压手呢!”
茵茵心里也没底,但她更相信群主不会坑死她,强自镇定地安慰他:
“没事,既然发现的早那就有办法弥补,我们先回家,回家再说!”
“好,走吧!”
出了大队,看到打更的老徐头正在门口摆了两把椅子,躺在上面睡觉呢。
苗于华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不敢太大声:
“我们回去了徐大爷,谢谢你啊!”
老徐头果然没睡着,睁开眼睛人没起来:
“接完电话了?那快回家吃饭吧!”
苗于华心里藏着心事就想直接回家。
可茵茵不同意,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想太多也不能改变什么。
眼下既然拿了袋子和刀头,那自然要把路边认识的草药都弄回来。
不止是做“特效止血药”的药材,还有其他茵茵在《草木大全》上看到的都采了,管它用不用得上,先备着总没错,不过是顺手的事,更何况还有苦力帮忙,她只要直着腰指挥老哥割哪个就行了。
就这样,心不在焉的苗于华在提袋子一下没提起来时才惊讶的发现,他竟然割了一大丝袋的野草!!
“不是,老妹,你确定没耍你老哥?”
茵茵不乐意了:
“看你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耍过你了?”
“哼哼,那可数不清了!”
苗于华虽然这样说,但还是相信她没耍他,用力将袋子扛在肩上:
“袋子满了,赶紧回家吧,爹妈肯定等咱们吃饭呢!”
“哎哟,我差点都忘了,快走吧!”
看着老哥精瘦的身板扛着个大丝袋,茵茵有点不落忍了。
“沉不沉啊哥?”
“瞧不起你老哥是不?这才多沉?就是扛着你我都能跑回去,你信不信?”
“我信你吹牛不上税!”
兄妹俩嘻闹着。
直到林荫路上,茵茵看两边的地里没有人便道:
“老哥,我把车子拿出来,用车子推吧,等快到了再扛,咋样?”
“可别!这会儿虽然没人在地里,但指不定就碰上谁了,被人看到怎么解释?再说了,那可是新车啊!新车!人都没骑过呢,哪能用来推袋子!
放心吧,老哥真扛得动,要是你实在心疼哥,回去把你的饼干给哥吃点?”
茵茵忍不住笑:
“你咋跟化云一样馋?”
“能不馋么,长这么大也没吃过几回,哪个会不馋!”
“这倒也是!放心吧,回去我给你拿!”
“就知道我老妹跟我最好,嘿嘿!”
茵茵摇头失笑。
家里就她老哥仗着是最小的儿子会争抢。
可关键她妈精着呢,任凭老哥如何撒娇耍赖,总不会如了他的意,坚定得很,最后还不是靠茵茵帮忙才能成功。
这就叫孙猴子难逃五指山,她哥就是那猴子!
回到家果然还没吃饭呢,都在自己屋里歇着。
见到茵茵,李丽娟眼里就看不到旁人了。
“老姑娘回来了?累不累?热不热?渴不渴啊?”
“妈我不累,也不热、不渴,就是饿了,你们吃饭了么?”
“等你和你老哥一起吃呢,赶紧的,都过来吃饭吧!”
李丽娟大嗓门一喊,大家都出来了。
被忽略的苗于华早习惯了,将肩上的袋子扛到房东,下午那里晒不到,又通风,袋子放那里刚好。
苗学松接手:
“这啥呀,这么沉?”
“我老妹让割的,说是草药。”
“你老妹说是肯定就是!先放着,等吃完饭问你老妹咋晒吧。”
茵茵边洗手边和李丽娟嗔道:
“早上不是和妈说了,不用等我吃饭,留了饭在锅里就行了。”
全家等她吃饭,她都不好意思了。
李丽娟不在意道:“饭也刚做好没一会儿,天热,饭也热吃不到嘴,晾一下刚刚好!”
哪个敢有意见就分出去单过,她还巴不得的呢!
可惜两儿媳妇都太精明了,没人有意见。
茵茵自然不信这话,却也没再说了。
虽然她也觉得这事不太好,但从老妈的角度来说又是一番理解,她又不是老师和法官,不需要去教导哪个该如何做事,评判谁做的对与错。
上桌开吃,二嫂最先忍不住问道:
“老妹,谁给你打的电话啊?”
“哦,老叔家的于勇哥找我,今年我爷不是过六十六么,老叔忙没工夫,他帮着问问家里都咋办。”
茵茵不想和哥哥嫂子们说叶隐川的事,关键是怕吓着他们。
苗于华埋头吃饭,听到茵茵的话点头帮她作证。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不管他老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都站在她那面,他俩可是一伙的。
听到这话二嫂就觉得没意思了,不再问了。
倒是心眼实在的苗于富听到后发愁:
“我爷今年要过大寿,咱们家也得准备吧?”
虽然没分家,但结婚了就算是大人,这种大事多少也得表示一下,可手头紧的苗于富不知道该如何做,只得求助爹妈。
苗学松没抬头:
“你有这份孝心就行了,咱们没分家,到时我和你妈准备就行,你和于贵都不用操心。茵茵也不用,你妈替你准备。”
茵茵是特殊的,长辈最疼她,什么好东西都忘不了她,在这种大日子就得单独有个表示才好看,不叫人挑理。
“好!”
茵茵乖巧点头,反正她爷过生日还有一个多月呢,到时再说吧,眼下她手头也有钱,想准备份礼物还是不难的。
饭后李丽娟和苗学松把茵茵带进她的屋子里。
“说吧,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看到爹妈严肃的表情,茵茵诧异极了:
“你们怎么知道的?”
“你们都是我生的,哪个脸上有一点反常你妈都能看出来,你这心大的没什么,但你老哥心里搁不住事,看他那样我就猜到有事,肯定不会是于勇打的电话,是谁啊?”
“嗐!还不一定就是麻烦事呢!老哥太担心了。”
“那你是说出来我和你爹给你拿主意啊,你人小见识有限,别什么都自己瞎琢磨,到时病了还不是我和你爹心疼。”
“知道了妈,本就没想要瞒你们,这不是刚回来,不方便在哥嫂面前说么,我怕吓着他们。”
“我和你爹胆子大,说吧!”
“这事吧,其实就是昨天发生的,你还记得我昨天早上找瓶子么?”
“昨天早上的事我还能忘了?这可那有啥关系?”
“你们应该知道我那个……”茵茵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红包群。
“那个群里要我做任务考验我吧?”
“这我们知道。”
“昨天要瓶子也是任务,里面装了我前天做的药,今天打电话那人就是收到药的人,他说那药太神奇了,不能叫旁人知道了,不然会招来祸事。”
“啥?”
苗学松和李丽娟对视一眼,都惊得不行。
“真的假的?就这路边的野草做出来的还能有这大本事?”
“我怀疑他说的是真的,那药我做出来也没试过,他说那药救了他一命,何况那方子是从那地方出来的,是一百年后的东西,想来效果强些也是正常的。”
只是在这时代就显得不正常了。
“那怎么办?要不扔了吧!”
茵茵不知道她妈想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了,忙安抚她:
“没事的,他会帮忙解决的,到时把药都给他邮过去,我以后再不做了就行了。”
李丽娟一听这话非但没有高兴,反倒是怀疑了:
“他帮着解决?都邮给他?老姑娘啊,我怎么听着像是骗子呢?该不会专门冲着药来的吧?”无意中李丽娟真相了。
茵茵:……
“应该不是骗子,他留的地址是军区的,就在我们省。”
“军人啊?你不早说,是军人那就放心了!”
苗学松也松了口气。
茵茵好笑:
“怎么,军人就没有坏人了啊?就没骗子?”
“这话可不能在外面说,会被人骂的。军人纪律严着呢,不会骗老百姓的!”苗学松解释了句。
李丽娟也赞同道:
“可不是,你要是在外面遇上难事时碰到了军人可以放心地向他们求助的。”
“是么?”
茵茵反思自己的思想好像不太过关,怎么能这么多疑呢,要学会相信国家,相信军人,嗯,她记下了。
“行了,既然没多大事了,爹妈也赶紧眯一会儿吧,待会还要上地呢。”
将他们送到外屋,茵茵自己也躺到炕上,忙打开红包群。
茵茵:群主,你叫我扔的这个飘流瓶可惹出祸端来了!
群主:发生什么事了?
茵茵:我不相信你不知道。
群主:呃,我也不是时时都关注着你的,毕竟还有九十九个成员,我也要想法子将他们动员起来。
茵茵:那就当你不知道吧,你叫我做的那个特效止血药发挥了大作用,据说把人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现在对方告诉我,这事会给我带来大祸,你说我该怎、么、办?
群主:哦,就这事啊?你放心吧,咱们群可是高等正规群,会保护群成员的安全及合法权益的,不会出事的。
茵茵:合法权益?能将法规借我读一下么,我好明白一下自己有什么合法权益?
就凭这想要说服她?她再傻也不会信啊。
群主: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喜欢较真呢?我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哪有什么法规。
不过你确实不用担心,群里任务所出的物品到不相关人手中一定会有个合理出处的,就比如这特效药,他们会帮你定好出身的。
再说咱们群也不会发出会伤害到成员的任务,尽管把心放肚子里。
茵茵:即使如此,这超时代的药还是不做为好。
群主:别啊,你制药天分这么好,如果就此罢手多可惜啊?
你以为人人照着方子都能做得出来么?
那可错了,便是在一百年后,有方子,有仪器,也不是人人都制得出来的。
茵茵惊得睁大了眼睛:真的假的?不可能吧,我就照着方子做的啊,做了十次,每次都做出来了。
群主:所以说你有天赋啊!你知道在一百年后有个特殊职业是什么么?
茵茵:愿闻其详!
群主:叫制药师!
制药师和其他药师有着很大的区别,虽然都是配药做药的,但药师能做的制药师都能做到,而制药师能做的,药师却是做不来。
就比如你拿到的那个仪器,你以为这仪器在百年后很普遍人人都可以使用么?
错!那是只有制药师才能真正使用的,只有制药师通过这仪器做出来的药才效果惊人,普通药师即使用这仪器做出来那效果也差上十万八千里。
就比如这特效止血药,你做出来能将将死之人拉回来,可即使一百年后最有经验的药师做出来的,也仅仅是能将血止住,再加上消炎而已,哪能像你做的这般带有修复作用,可以修复人体破损神经、细胞甚至骨头。
茵茵:……
他刚才还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现在说的这么头头是道,果然是在骗她吧!
茵茵:被你说的越来越糊涂了,我只想知道,这药还能不能继续做?能被外人知道么,会不会危害到我的家人?
群主:这药自然不是一般人能用的,药还是可以继续做的,只是不能随便给人才是真的,除了你的那个笔友。
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他是我们群承认的你的笔友,对你来说是无害的,你完全可以信任他,他若敢对你有一点伤害的苗头,我会先出手灭了他的,所以放心吧,你和你家人绝不会因为咱们群受到一丝伤害的!
事到如今茵茵也只能相信他的话了,只希望这狗红包群别套路她。
这辈子的家人就是她最不能碰触的存在,谁要敢伤害他们,她会直接黑化的,后果如何她自己也不知道。
至于群主所说的什么制药师、药师的,她是一头雾水,有听没有懂。
管他呢,车到山前必有路,既然群主敢兜底了,她也懒得操那些心了,该干啥干啥,日子该咋过还照样过。
于是睡了个午觉起来,茵茵先是照着《草木大全》所书的不同药材不同处理,将中午弄的那袋子药材分类处理了。
别说,她其实挺喜欢做药的,就跟玩游戏一样,照着方子放好药量,然后简单地操作机器就能出来成品了,多好玩啊!
不过听到群主的话后,她留意了下,好像真的没有看到这仪器的动力系统,有插电线,不过她们家没有电,她就一直没用电,原本还以为是太阳能之类的,现在看来不是的,难道这就是制药师特有的超能力?
可她没感觉自己做药时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就是按说明书那么操作按几个键就完事了,怎么这么难解呢?
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费脑细胞,她还是边处理边背朝鲜语句子吧。
茵茵一心二用,顺手将今天采来的止血药所需药材直接处理了,见种类齐了,没过脑子便都放到仪器上选择“制成”,等她反应过来时都做了十份了。
赶紧停下,恰在这时,听到手机提示声。
打开一看,成就图标在闪烁,原来制成二十次药同样有奖励。
意外得到五点勤奋积分,茵茵还挺高兴的。
向下翻去,果然看到制成三十次药还有成就奖励。
今天做的是一分的日常,再加上刚才得的五点,现在又有六积分了,欠债还差九分还清,这岂不是马上要正数了?
于是刚立志不再碰制药的某人又忘了之前的话,劲头十足地打算明天再去别的地方转转,将特效药所需的药材再弄些回来,一定要再刷个成就出来,这样欠债就能完全还清再不用看到那个碍眼的“-”了。
晚上照常和老哥去金胜衣家学朝鲜语。
进门先跟长辈打招呼:
“老舅、老舅妈!”
“茵茵和于华来了,快过来坐,胜衣,茵茵来了!”
“来了!”金胜衣从自己屋出来,高兴地用朝鲜语和茵茵打招呼说话。
茵茵不会说,只能认真地从她放慢的语速中去分析记忆,然后用国语回答。
不一会儿金胜利也加入进来,茵茵自己还不觉得如何,只认真地转动大脑去记忆,倒是旁听的苗于华听得是头晕脑胀,这都什么鸟语啊?
老妹听得懂么,亏她还听得进去,不行了,他可受不了了。
“胜利,咱俩去一边玩吧,让她们说。”
金胜利看都没看苗于华一眼直接拒绝:
“别闹,茵茵学我们朝鲜语呢,我得教她!”
苗于华眼睛眯起来,搂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把将他拽到一边,咬牙道:
“茵茵不是你能叫的!还有你妹妹教她就够了,不用劳烦你老人家!”
金胜利这才回过味来不小心得罪他了,忙讨饶:
“我这不是关心茵茵么,想要她快点学会。”
“不许叫小名,你们没那么熟!直接叫全名!”
“你也太外道了吧?咱们两家也算是亲戚,她也是我妹子啊,咋就不能叫小名了?”
“我管你老妹叫衣衣你愿意听?”
“呃……也不是不行啊,她自己没意见就行!”金胜利咬牙点头。
苗于华没好气白了他一眼:
“你老妹真可怜,咋有你这样的哥!
总之不许占我老妹便宜,她只是来你家学朝鲜话的,我妈也送了拜师礼,你别有其他想法,不然我们兄弟四个的拳头可不是你能招架得住的!”
金胜利气愤地推开他:
“知道你们家兄弟多,吓唬谁呢?就你们这样,你老妹往后就不嫁人了?”
“要嫁人也是将来的事,现在她还小呢,谁都不能打她主意!”
说不过打不过,金胜利只能掐灭自己的小心思。
这时代就是这样,谁家兄弟多,打架最占优势。
苗茵茵长得好,在整个星火大队都是出了名的,自然是所有没结婚小青年的梦中女神,最理想的女友选择,就因为她有四个厉害哥哥,他们才不敢总跑到她身边去吸引她的注意力。
金胜利看茵茵天天都要来他家学朝鲜话,还以为自己有机会了,谁想到这才几天就被警告了,心里气得很却也没法子。
果然大舅子都是绊脚石!
茵茵先学听,会说的也会用朝鲜话来和他们对话,慢慢的就习惯了这种交流方式,又过了一星期,竟能有模有样和金胜衣他们进行简单的日常对话了。
这进步可谓是神速了,但也没超过正常范围,毕竟茵茵在金家有个良好的学习氛围中,他们都是用朝鲜语来交流,可不是给她制造了个学习空间,进步自然要比课堂中快得多。
这个结果让茵茵十分满意。
四队田里农活已经忙完了,现在不用上工,都在忙自家的活计,今天茵茵家换房顶,大爷和他家的大儿子苗于东一早就过来帮忙扎草了。
李丽娟带着两个儿媳妇准备一天饭要用到的菜。
苗爷爷也来了,过来技术指导,苗奶奶带了些园子里摘的菜来,看了一眼见用不上她,菜也差不多够吃便回去了,临走还把茵茵叫走了。
茵茵原本还不想走的,她也想凑个热闹呢,被她妈推着出门:
“去你奶家玩吧,这里全是灰,弄你一身,还呛眼睛,等吃饭的时候让大小子去喊你和你奶过来。”
无奈的茵茵只好拿上她还没背完的《草木大全》跟着奶奶走。
这会儿前院的四叔和他家大儿子苗于喜及后院的二大爷带着长子苗于上来帮忙了。
这是老苗家壮丁多,用不上那么多人,来太多了不好招待吃饭,又有混饭的嫌疑,才一家出两个,就是这样也足够左邻右舍羡慕的了。
茵茵一一和长辈、堂哥们打过招呼,四叔家堂哥苗于喜还摸了摸她的小辫子,悄悄跟她说:
“晚上我和三哥去野泡子捞鱼,明天茵茵就有鱼吃了!”
茵茵笑弯了眼睛:
“谢谢喜子哥!”
苗于喜也笑着摆手,眼里带着稀罕。
苗奶奶上下打量了一番苗于喜,见没啥不妥才放心:
“老四,喜子年纪不小了,和于荣同岁,于荣去年都结过一回婚了,他咋还没对象?
你媳妇要是没工夫,就交给你三嫂,都二十出头的人了还没成家,说出去你不怕人笑话?”
苗于柏忙道:
“有的,我媳妇这也天天在琢磨着呢,就是没找到合适的,要是妈和三嫂能帮忙那肯定更好了,喜子,还不谢谢你奶和你三娘?”
“谢谢奶,谢谢三娘!”
李丽娟撇了撇嘴:
“不用谢,我稀罕喜子,给他张罗也是应该的,正好还要给你三哥看媳妇,到时一起给你也挑了,争取你们哥俩一块结婚!”
不同于苗于荣的腼腆,苗于喜认真地向李丽娟道谢。
他是真的感激三大爷和三娘的,若没有他们时不时照顾,他不知道得吃多少的苦呢。
苗奶奶满意地点头,她从来不遮掩对老四家后娶媳妇的不满,想想孙子苗于喜四五岁时,要不是她们发现的早,早就被她给养死了!
典型的面甜心苦的,最是心狠!
老三两口子也是心地好的,以前困难的时候都时不时留喜子在他们家吃住,鞋袜缝补都没少做,可比他那后妈强多了。
相媳妇的事,相比老四家的不知道给挑个什么样的,交给心善的三儿媳妇她倒放心了。
放心的苗奶奶拉上茵茵回自己家了。
“奶你这里什么时候缮房子啊?”
茵茵看着奶奶家低矮的房子,觉得有点委曲老人。
“等你大爷家缮完就缮,不着急,我和你爷的房子不漏雨,晚点换草也没事。”
茵茵默了下:
“奶,你以后想在屯子里住砖房,还是想去街里住楼?”
苗奶奶想都不想道:
“去城里干啥?在农村待了一辈子了,这里有吃有喝的,不比城里强多了?
再说城里也没那么多认识人,住着也没意思的,你咋问这个?”
“那等我有钱有材料了,就给奶盖个砖房,亮堂堂的住着!”
红包群刷新了红包,里面多了建筑材料、药材、药品、化工等等红包。
这把苗奶奶的心都给说化了,柔和了严厉的脸:
“你的孝心奶知道了!不过不用操心这些,草房也不是不能住人,奶住的也挺好的!
你要有钱了就自己留着,以后去大城市上学或者结婚以后用钱的地方多了,可不能大手大脚的乱花!”
茵茵不依:
“给爷奶花怎么能是乱花?”
苗奶奶不太会说软和话,只笑了笑拿出一条裙子来:
“你的布拉吉做好了,你试试!”
茵茵高兴地接过。
天蓝色加白色的确良做出来的裙子,袖子是泡泡纱的,做成半长袖,裙长到膝盖下面,裙摆上还被巧手的奶奶做了纱花点缀,领子是低圆翻领缀着纱边,好看得叫人无法形容。
茵茵高兴地抱着奶奶,脸贴着脸:
“太好看了,谢谢奶!奶你这手艺真好,比外面卖现成的都好看!”
“你稀罕就好,快去试试吧,合适的话留你开学穿!”
再有一个礼拜茵茵就要开学了。
“好!”
兴奋的茵茵挂上窗帘将新裙子换上,果然跟个小仙女似的!
她奶奶又拿出剩的布条做成的发带,手巧地给她重新绑了头发,更配套了,就跟后世游戏里的装扮一般,可把茵茵喜坏了,都舍不得脱了。
“我孙女长得好,怎么打扮都好看,就是这鞋不太配衣裳,下回问你老叔要双皮鞋就更搭了。”
“这已经很好了,别叫我老叔买皮鞋了,听说新皮鞋都磨脚的。”
“你说的是牛皮的,羊皮的软一些,好的鞋里面是贴羊皮的。对了你三哥的衣裳也做好了,待会你带回去给你妈收着。”
“好,奶你这么赶着做出两件衣裳,累不累啊?”
“累啥累,奶平时就放放羊,赶到草甸子上就不用管了,能累着哪去。”
苗奶奶从年轻就不能出大力气,在生产队放羊,一天五个公分,放一上午,然后割点草回来,下午有时候可以不出去放,只要不饿着羊就行。
手头有事忙的时候就不出去放,叫孙子、曾孙子帮着割草喂也是一样。
这样就方便她在家里接活做,虽然活不多却也不少赚的,鸡蛋、米啊,有的人家也给钱。
“奶去喂猪,你自己玩,柜里有吃的你想吃自己去拿,钥匙在这呢!”苗奶奶放心地钥匙给茵茵。
“好,我在屋里看会书。”
茵茵没有拒绝地接过。
这时代一般孩子嘴馋会偷大人钱,所以家家柜子都要锁起来,钱藏起来。
茵茵从小就不偷拿钱,长辈对她自然放心。
茵茵日常习惯数下自己的财产。
她上星期刷做药刷到做五十次的成就,一共又得了十五点勤奋值,加上之前剩的六点有二十一点。
她很痛快地还了欠的九点,余额终于变成正数12。
这一周她刷日常做了两次两分任务,加五次一分的一共9分,加一起就21分,她一直存着没开红包。
签到了八天,得了一堆的东西,正要细数,就看到大侄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老姑,快,快回家,我爷让我叫你赶紧回去,有事!”
茵茵吓了一跳,心跟着翻了几翻:
“你知道出了啥事么?”
“爷没说,只叫我快跑来叫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