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房请客, 即使有赵婶、小虎和另外一个小战士帮忙,秦诗也还是累的够呛,一整天都在忙活。
当天摆了两桌, 所有的菜都是一式两份,都是秦诗亲自掌厨的, 色香味她自然是全拿捏住了, 毫不意外的赢得了在场所有人的夸奖。
饭菜就不说了,光是家里的装修、把孩子养的这么好,大家就再次羡慕起陆泽天来。他们把秦诗夸了又夸, 饶是秦诗, 都被他们一句不带重复的赞美,夸的有些不好意思。
彩虹屁质量过多过高, 有点超标。
一顿饭吃的热热闹闹, 客宾尽欢, 陆泽天将人都送出门。
“小陆啊, 小秦你是娶对了, 好好跟人家过日子, 听见了吗!”郑政委板着脸训他, “要是被我知道你欺负人家, 你还跟以前对家庭不负责任,我可是要批评你的!”
“是!”
陆泽天可太想跟秦诗好好过了, 但这情况也不是他能决定的……
陆泽天送走了郑政委,叹了口气后进屋, 准备帮着秦诗收拾碗筷。
孩子们收碗的收碗, 扫地的扫地, 秦诗打了水端过来准备擦桌子。
陆泽天撸起袖子, 帮着快速收拾了餐桌, 自觉的就开始洗碗,“你把桌子一擦就歇着吧,外面等下我洗完碗收拾。”
陆泽天侧头看了一眼换水的秦诗,语气十分柔和,“今天辛苦你了。”
秦诗把脏水倒了重新接,她盯着盆里,说:“没事。”毕竟这是她的工作。
其实也没有特别累,好歹有赵婶帮忙打下手,还有黑虎他们干体力活,分担了不少。
陆泽天:“这几天好好休息吧,快开学了。”
秦诗把接水龙头关上,端着盆给陆泽天让出位置,“嗯。”
“不过开学了也没事,我一音乐老师,开学不忙。”秦诗给盆里加了点热水,让冰水回温。
陆泽天微微笑了一下,“也是。”
两人没在说话,秦诗端着盆出去了,陆泽天站在了水池边,开始洗那摆满了一柜台的碗碟盆。
这会时间已经很晚了,孩子们早困了,秦诗也是一大早就起来去市场买东西的,忙一天累的不行了。
秦诗带着孩子们把客厅收拾干净,给陆泽天留了个没拖的地,然后就带着孩子洗漱,准备睡觉。
陆泽天洗完碗把厨房收拾干净,出来后就发现家里一片安静,他去看了一下孩子们。
发现孩子们都睡着了,安安睡自己房间也没有害怕,还睡的呼呼的。
陆泽天勾了勾嘴角,轻轻闭上门。路过秦诗的房间,陆泽天脚步顿住,站着看了两眼她门把手上挂着的平安结,之后才去轻手轻脚的拖地。
拖完地,陆泽天关灯走进自己房间,煤球也不在跟着他,回到自己的小毯子上趴了下来。
……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都十分平静。
孩子们很久没见大院的小伙伴们了,每天都出去撒疯玩耍,不到饭点不回家。秦诗自己在家看看书,听听广播,没事再烤个薯片,日子过得是十分悠闲。
秦诗数了一下自己小金库里的钱,数额已经破了一千。
过年她花了不少,但回陆家后陆妈妈还给她塞了钱,再加上陆泽天回来后给了自己的奖金和接下来三个月的工资,她的腰包是鼓了起来。
这钱得来拿用,要钱生钱才行,不能这么白放着。
秦诗开始琢磨起来,思索着用这钱干什么的好。
再有半个月就开春了,她可以接单做薄衣服了,秦诗心里还惦记着宋思诺的服装店,完事去问问莫玲有时间没,去市里看看。
如果她没时间,那她就自己去,之后才能制定更详细的计划。
要是自己开店的话,这钱估计够呛,而且开店挺麻烦的,前期更是要一直照看着。还得进货回来卖,光靠自己做衣服是不行的,量就跟不上。
直接走高级定制?那也得打出名气才行,尽管莫玲礼服已经替秦诗扬名军区大院,可这也是军区大院内部的人知晓,旁边的县城的人也只是听说有这么个事,大多都不知道消息。
再说了,军区大院需要高定服装的场合也不多,当兵的有事更是直接穿军装就行,这年头军装可比什么劳子高定服装牛多了。
秦诗把钱盒整理好,又锁了起来,这事急不得。
嗯……那就先去买点布料回来,再给自己和孩子们做点衣服,当新款式打打广告吧。
“噔噔噔。”
敲门声响起,秦诗连忙把东西放好,快步出去开门,“谁呀?”
“我,黄玉兰。”
秦诗一喜,赶紧拉开了房门,一看外面站着的人,果然啊黄玉兰。
黄玉兰挎着一个小篮子,看见秦诗后立刻就笑起来,“诶哟!你家新装修的啊?这也太敞亮了!”
秦诗把她迎进来,“快快快,进屋说话,外面冷。”
黄玉兰跟她进屋,她看着房间内的摆设和布局,更是啧啧称赞,“这房子可太带劲儿了,这多少钱拿下的呀?”
秦诗给黄玉兰倒茶,笑着解释:“这房子是上面奖给泽天的,好些年了,就是才翻修了一下。”
黄玉兰恍然大悟,“我还以为你们是才搬进来的呢,还想跟你打听打听房价门路,也整一个来着。”
秦诗将茶递给黄玉兰,她道了一声谢接过。
“你想买房啊?你家那口应该有分房吧?”秦诗记得陆泽天跟她说,黄玉兰的丈夫杜游是后勤部的军官来着,那随军应该有分房子的呀。
“六十平的房子,还跟你们家这独门小院不一样,是一排营房,隔音差的很,邻居也不是省油的灯。”黄玉兰这几天住的很是不习惯。
“我老家那边,院子老大了,住这儿我是真有些不习惯。”黄玉兰皱眉,“他之前给我说过我可能会不习惯,但我心想环境能多不好,结果来了才知道不是环境不好,是邻居的问题。”
“啊?”秦诗有些好奇,问:“你在哪里住着?邻居是谁啊?”
黄玉兰报了个地址,秦诗听说过但没去过,离这边有些距离。
“左边住的一家年轻夫妻,我滴妈呀,晚上那床嘎吱嘎吱的响到半夜,”黄玉兰心有戚戚,“右边的一家住了一大家子,婆媳斗法,她们吵完了夫妻两个又吵,完事孩子又哭,吵得人根本睡不着。”
秦诗咋舌,“这有些倒霉啊。”
“可不是咋地!”黄玉兰喝了茶,说:“晚上睡不好,白天起来还得跟人扯皮。旁边有一家婆婆,老爱占人便宜了。”
“我刚去的第一天,她笑眯眯的拿着把韭菜上门,我还以为她是个好相处的,结果晚上饭点端着碗就来了。”
黄玉兰跟秦诗开始吐槽:“她进门说我饭香,明着暗着想蹭饭,我想着那把韭菜,就喊她坐下吃。结果这下好了,每天饭点,有个啥香味,她立马就端着碗来了,还带着娃。”
黄玉兰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自己家又不是没做饭,天天上我家干啥玩意?死不要脸的,我不让进门她就端着碗坐在我家门口,带着孩子吹冷风吃饭,一副可怜样子做给谁看啊!”
秦诗也惊了,“还有这种人?她家男人呢?”
黄玉兰翻了个白眼,“杜游说她男人外出学习去了,下个月才回来。”
“……”秦诗表情有些一言难尽,想帮黄玉兰但一时也想不到好办法,只能说:“不能总叫她这么蹭饭,你得强硬些。”
“我一开始琢磨着我刚来,以后还要常住,琢磨着跟邻居们打好关系,谁成想会这样,就给了一天的好脸,他们就以为我好欺负,来劲了!”黄玉兰冷笑了一声,说:“我长的好欺负,但又不是真的受气包。”
“她爱蹭饭,我就提前带果果去食堂吃了,饭点不做饭,专门提前端着碗去她家,两天就把她收拾了。”
黄玉兰说:“要不是这人,我早来你家串门了。”
秦诗笑起来,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部队新修的筒子楼今年就能好,你回去问问杜游呗。”
“真的假的?”黄玉兰眼睛一亮,拉着秦诗问了些详情,把这事放在了心上。
又聊了几句,黄玉兰把桌子上篮子上的布掀开,露出里面的粘豆包,说:“今个儿早上刚蒸的,给你带了些尝尝。”
秦诗看着一篮子,起码十来个的粘豆包,微怔:“这也太多了吧,你带回去点吧。”
黄玉兰摆手,“我蒸了两大锅,家里多着呢。”
秦诗眨了眨眼,想起北方人的豪爽,就没再推辞,“那行,谢谢。”
黄玉兰爽朗一笑,“跟我客气啥。”
“对了,果果呢?你怎么没带她来?”秦诗把粘豆包一个一个用筷子夹出来,顺嘴问黄玉兰。
“带了,来时瞅着平平安安在附近玩,跟着一道玩去了。”黄玉兰回答道。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孩子们跑回来了。
“妈妈!妈妈!”安安人还没出现,声音就先传进来了。
门被推开,门帘被掀起,三个浑身脏兮兮,满脸满身泥的孩子出现在秦诗跟黄玉兰的眼前。
“杜果果!”黄玉兰一看杜果果的模样,就板起脸,“你干啥玩意去了!掉泥坑啦?”
杜果果摸了一把脸,成功的让脸上多了一道灰,“没掉泥坑。”
“那你咋把自己整的跟泥猴儿似的?老实说!干啥去了!”黄玉兰瞪她,一脸的风雨欲来。
杜果果看她生气了,眨巴着眼睛说,“就是跟人干了一架。”
黄玉兰血压一下就上来了,“干架?你跟人干架?你才来这儿,跟谁干架啊?人有事没事?”
杜果果:“没事。”
黄玉兰松了口气,秦诗却指了指杜果果手上的血口子,说:“手不是破了吗?怎么没事。”
黄玉兰木着脸解释道:“我问的是被打的孩子有事没,果果她天生力气大。”
杜果果看着秦诗的目光,腼腆一笑,十分可爱。
秦诗:“……”
秦诗:“…………”
啥玩意??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