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能毁掉吗？据我了解是不可以的。”
曹灰疑惑道。
“曹灰你怎么什么都懂啊，我真好奇你家是干啥的。”
张墨染回答道，
“虽然契约不可以撕毁，但是我外曾祖灵力超强的，他甚至可以和神鬼对话。
他特别偏爱我小舅舅，帮他和穷奇取消了契约也不奇怪。”
“那你家可真是个神仙家族。”图武嘟囔了一声。
于小晴心中渐渐在陈思飞的头上打了一个问号，他竟然和神鬼签订过契约。
虽然他说毁掉了契约，但谁能说的准是不是说谎了，所以他还是有可能是下咒人。
原先她并没有往陈思飞头上想过，因为先知一向都是靠的感知能力，和石丛民一样。
“那大师呢？有没有了解过黑魔法？”
曹灰把矛头对准了慈鸿大师。
慈鸿大师行一个单手礼：“阿弥陀佛，我修的可是佛法，不可以碰任何歪门邪道的。
不然我会走火入魔，遁入魔道的。”
大师，应该可以排除了吧？
于小晴总不愿意去怀疑慈鸿大师，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他做的所有事情，都只有善，唯一的黑点也就是海选时期作弊进来了。
但联系到他说寺庙连饭都快吃不起了，她心中还有那么一丝谅解了。
这世道，谁不缺钱了？
既然问都问到这里了，她也不想靠别人追问了。
“大师，我记得上次吃饭聊到婴童，你为什么会那么紧张呢？”
如果慈鸿大师真的是害自己的人，自己问得这么明显，想必他也会自乱阵脚。
慈鸿大师果然有些慌乱了，像上次一样，擦起了汗水来，还一直念叨着‘阿弥陀佛’。
“哼！他恐怕是不愿意说的！”
钟不安冷哼了一声，“你要不要我帮你说？”
慈鸿大师震惊地看了钟不安一眼：“你知道？”
“我修道之人，看六道轮回，你说我知与不知？”
慈鸿大师苦笑一下，终于说出了他的故事。
五十九年前。
那时候的慈鸿大师还没有出家，他还是一个丰神俊朗的青年郎。
但是那个时候，华国正在闹大饥荒，没有什么人吃得饱饭。
慈鸿还不叫慈鸿，叫杨川红，他妈取的，因为他妈连续生了5个儿子，想要一个女儿，在孩子出生之前就取好了名字。
结果一看，是个儿子，还是把这个名字生生按在了他头上去。
24岁的杨川红和同村的一个姑娘悄悄恋爱了，那个时候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他们相爱了，却不能告诉其他人。
姑娘怀孕了，他们两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所措。
杨川红找来一个江湖郎中，喂姑娘吃下了堕胎药。
他亲眼看见一个三个月快成型的胚胎，他大为震动，几乎是悔不当初。
这可是他的孩子啊。
他和姑娘说了分手，最终遁入佛门，他几乎每日都会为那个孩子而忏悔、超度。
可惜事已晚矣。
三十年后他看见了年轻时候的姑娘，带着一双儿女来寺庙拜佛。
他几乎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女儿，就是他曾经未成形的孩儿。
他这才放下了一些芥蒂，但是他也下定决心，永远劝诫世人，不能轻易放弃任何的生命。
慈鸿大师说完一切，竟是泪流满面：
“我对不起那孩子，也对不起若琳。我的余生都会是灰色的，只有帮助别人超度时，我才能获得片刻的宁静。
当时听到汪馥雨的事情，我几乎是没有思索，就决定去她家为她超度。
我也曾经有过一个女儿啊，可我没有珍惜。”
于小晴内心大为震动，在场的人也无一不是如此。
“如果我女儿还在，她可能都成家，还有你这样大的女儿了。”
慈鸿大师爱怜地看了于小晴一眼，说道。
他如果是个父亲，想必也是一个女儿奴吧。
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
于小晴也不知道。
慈鸿大师确实给出了一个合理的理由。
第二天，去海城的路上，她把所有的人，和雷震子聊了一遍。
“雷警官，你觉得谁才是害我的人？”
警察比自己擅长发现不同的线索，而且雷震子也是修过道的人，问他再适合不过。
“据你这么说，koko是你认定的绝对好人，曹灰、石丛民是两个找媳妇的也是好人。
慈鸿大师唯一的问题是关于死婴，也给出了缘由，他也是好人。
张墨染虽然会黑魔法，骂过堕胎你就也认为是好人。
那你的嫌疑人不就锁定在陈思飞和图武两个人身上了吗？”
警察果然不同，三言两语就把于小晴的话分析得头头是道了。
“啊是吗？”于小晴想了下，好像真是，“那我可能比较怀疑陈思飞一点，他灵力比图武更强。”
“其实你想过没有，那些你认为的好人，其实也有可能是有嫌疑的。
就像我们常说的一句话，凶手总是在意料之外。
就像你认定的koko，她凭什么就一定是好人呢？”
雷震子的话像一记重拳，击打到了于小晴的胸口，产生的伤害达到了MAX！
“不可能的，我太了解她了。”
于小晴矢口否认。
“那你了解她什么？她做什么的？她有什么过去，你为什么那么相信她，她有什么魔力让你这么相信她呢？”
不愧是老手警官，雷震子的话又让于小晴陷入了深思。
“当然，我只是做个假设。我的主要意思是，你要小心的是所有人。”
雷震子认真地说道，“你不想做一个被好友背后捅刀子的人吧？那就擦亮眼睛，寻找出真凶吧。
你们通灵人士的事情，我们警方也没有办法插手，不过你有什么线索都可以微信跟我说，我会和你一起分析的。”
“好。”于小晴虽然不愿意相信koko也能成立为凶手，但是雷震子说的确实有些道理。
“不对啊，koko如果是凶手，为什么会三番四次救我？”
于小晴想起了一个说不通的逻辑。
“第一次救你，有不有可能是讨好你，让你信任她呢。
第二次，救下你的人不是曹灰吗？她怎么就三番四次救你了？”
一路上，于小晴的心中闷闷的，她太难受了，不愿意怀疑koko，雷震子的话却也影响了她不少，心情没来由地低落起来。
koko，我不愿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