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我经常检查安全屋的缘故,最起码一周之内,我可以不用担心出门撞见琴酒的问题。
安室透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满意地点点头:“我原本还担心你要是没地方可以去,我要怎么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给你找个地方待。”
“那可多谢您费心,”我头也不回的检查了水电、以及冰箱里的食物是否充足后,打开衣柜里的暗格,拿出一盒子弹,一颗一颗地装填进枪里,“我会在这边待一周左右,如果运气好没有被琴酒找到,就能待得更久一点。”
“你连这个都有……这种程度的谨慎是不是有点极端?”安室透看着被我摊在桌子上的子弹感慨。
“……”自己的安全屋里放一些防身武器也要被说极端吗?这未免太不讲道理。
不过这个问题没必要和安室透探讨,我把多余的子弹放回盒子里,顺便清点了自己还有多少存货。
“只待一周是因为物资不够吧。”安室透坐到我对面自顾自地说,“那一周以后怎么办?琴酒不会这么快忘记你的,没有更长远的计划吗?”
他到底是准备在这里待多久啊?我不耐烦地抬起头瞪他。
“嗯?”安室透恍若未觉,微笑着回看我。
“……你好烦,没有别的事可以做吗?日本公安倒闭了吗?非要待在这里碍我的眼?”
“真是无情啊,明明是我送你过来的。啊!说起来,你现在的联系方式不能用了吧,你有新的手机号码吗?”安室透充耳不闻,“没有的话我可以……”
“啪”
我把手里调整好的枪拍在桌子上,眯着眼睛看他:“磨蹭这么久,你到底想说什么?”
安室透正色,不再端着那张让人看了就心烦气躁的面具装模作样:“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和松田说?”
我摩挲着枪的手定住,有一瞬间我的大脑是完全空白的,我一直刻意让脑袋里装满别的事情,就是不想思考要怎么面对松田阵平。
对,我是故意避开不想的。
“有告诉他的必要吗?”顿了顿,我说,“实际上他和我们的事完全没有关系,如果不是你非要让他和我接触,这种事连他的衣角都不会沾到。”
唉,说着说着怨愤的情绪又冒头了。
我清了清嗓子,调整了一下语气,斟酌着说:“我个人是觉得不太有必要,不管是为了他还是你,你的任务是绝密信息吧?太频繁接触以前的熟人会增加很多危险,你说呢?”
“……”安室透看着我的眼神仿佛是看着什么让他难以理解的东西,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我难道是为了我自己吗?而且为什么我问你的计划,你能把自己从你的回答里剔除的这么彻底?”
“嗯……”这种转移视线的话术不起作用简直太在意料中了,本来这样说也只是为了让他自己退缩而已,我沉吟片刻,转而问他,“今天我没有去任务地点,琴酒是什么态度?”
“转移话题的方式更拙劣了,”安室透吐槽,但还是回忆道,“我觉得琴酒像是没想到,但也不是特别意外的样子,发现你的车被扔在路边之后,他也只是冷笑了一下,没有特别仔细地追查……”
“不是特别意外?”我问。
这倒是奇怪,我以为琴酒是很自信我不会逃脱才这么光明正大地以任务的形式通知我,但如果他没有很意外,就说明他也预想到了这个结果,而且也不是特别在意我的生死。
“琴酒放过我了?”我忍不住问。
安室透摇头:“怎么可能?你对琴酒也有了解,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背叛组织的人?”
“那他准备干什么?”我托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不经意间胳膊撞到了放在桌上的枪。
“诸伏景光。”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划过我的脑海。
“什么?”安室透问,我这才发现我不自觉念出了声。
“是诸伏景光啊!”我的思路越来越清晰,“杀了我有什么意思?如果琴酒知道组织高层有叛徒,又确认中层的我绝对已经背叛组织了,这就说得通了!”
安室透猛的站起身看着我。
“琴酒大概没想到我根本不是任何一方的人,我背叛组织另有原因,如果我按照他发布的指令到达任务地点,新晋的、也是嫌疑最大的你们几个代号成员的疑点就会减少,琴酒想来会调查你们之前的代号成员,如果我知道了,像现在这样逃跑了,今天被通知到的代号成员就太可疑了。”
“那为什么是景?”安室透紧绷着声音,“今天去的代号成员,不止我们两个是卧底,还有fbi的莱伊和cia的基尔,你为什么第一个想到景?”
“因为诸伏景光与你们最大的不同,”我拿过手机翻出一张照片推给安室透看,“他有一个在光明处生活、谁都能查到的和他长得非常像且在长野做刑警的哥哥。”
照片上的人,正是诸伏景光的哥哥——诸伏高明。
作者有话要说:这大概是最后一段剧情然后就完结啦!
啊,终于,区区不到20万竟然被我写了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