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秀秀的认错

颜秀:啊啊啊啊啊啊慕云误我!

前辈你不会说话你可以选择不说!你现在直接把我的路走窄了你知道吗QAQ

她现在小脑瓜里又开始疯狂运转, 准备开始新一轮的瞎编,但甭管怎么编第一件事情都是要把慕云仙子的招认打掉:“那……那师父也不能只信任慕云前辈不信任弟子呀,难道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确实。”出乎颜秀意料的, 凌霄道君一点挣扎都没有的就接受了这个设定,“偏听偏信要不得。”

颜秀悄悄松一口气:“是吧是吧……”

“其实为师也不知道到底要相信谁,这种事又没有到需要搜魂的地步,谁的说辞都是一面之词……”凌霄道君上上下下打量了颜秀一圈,淡淡开口, “而且, 为师与阿秀此等情分,倘若直接搜魂,也实在太不成样子了。”

颜秀眨着萌萌哒的大眼睛,疯狂用表情表示着师父说的对!

凌霄道君一笑:“但……为师也有一个法子。”

“啊?”颜秀懵逼。

“我让你去思过崖, 罚你那么三年五载的面壁,不让你碰到仙网, 也不允许摸什么玉牌。”凌霄道君淡淡道,“倘若《凌霄情史》断更,那意缱绻到底是谁,也就不问自明了。”

颜秀:卧槽!!!

你还是我那个不动脑子有啥事儿一剑就直接捅过去了的师父吗?

并且你以为我不想断更吗!

问题是我发了心魔誓啊呜呜呜……

颜秀脑子里在疯狂运转, 头脑风暴着自己还能找什么优越的借口解决问题,但目前为止只能出一声弱弱的:“师父……”

“嗯?”凌霄道君好整以暇, “我听你狡辩。”

但是都这样了还怎么狡辩!

“师父……要不……”颜秀怂怂的,“您等我组织一下语言?这一时半刻的弟子还真组织不起来……”

“好啊。”师父还真就爽快之极地站起身来离开了颜秀的书房。

颜秀在书房里,一脸懵逼。

她直接抓掉了自己好几十根毛, 原地变成了一只秃头鸽, 都没能想到这件事自己能如何优雅的解决问题。

到得傍晚, 她才失魂落魄地走出书房, 回到了卧房那乱七八糟的床上,颜秀又一次倒了下去。

她浑浑噩噩地想,估计是这次醒过来的打开方式不对,实在不行咱就重睡,重睡之后重新换一个打开方式肯定就对了。

可是哪怕修仙者能强迫自己失去意识昏昏睡去,她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除了天光再次破晓,一切还是那个该死的样子,掐了自己一把也没觉得有什么梦境或者心魔的迹象,床榻边上还是那个放着存稿的玉简,书房之中真正的作业已经被师父带走批改。

颜秀在原地呆滞了很久,才换了一身素衣白裙,抱着那种要死要活随便吧老子编不出来了,师父要杀要剐都随便他的心态起身去了正殿,一撩衣袍直接就跪那了,脱簪待罪等候发落的姿势摆得十分标准。

再不多久,清晨起身洒扫庭院的童子震惊地过来请问师姐要不要去叫道君起床顺便回禀道君一声您搁这儿跪下了,师姐苦涩地拒绝了。

——搞笑,哪有请罪请得那么嚣张还特地让师父起床理她的!

又不多久,起身去练剑的邵浩然自西配殿中出来时震惊地发现师姐跪那儿了,立马过去请示到底发生了什么,要不要我也搁这儿跪一跪,或者啥事儿啊我去找师尊求个情呗,师姐挥挥手表示小孩子没你事该干嘛干嘛去。

——搞笑,我和师父之间什么时候轮到你个二胎求情了!再说这事儿是你能求的情吗?

近身伺候的童儿和道君正经二胎都不配参与的师徒情趣,自然别人更没有资格来说三道四,甚至说……就因为颜秀那一跪,整个星华宫整个早上都有点暗搓搓的胆战心惊,生怕被董事长和CEO之间的撕逼波及面过广影响了他们的日常生活。

于是一个早上,所有原本要亲自向掌门人汇报情况的,觉得邵浩然处理得不太公平要找真·掌事弟子评评理的,闲的没事想凑上来偶遇一波看看有没有什么奇遇的……都默默止住了自己的脚步,而星华宫内部论坛里面也已经充满了各种猜测——

“所以谁能解释一下大师姐到底犯啥事了?那么受宠的身份也需要脱簪待罪的吗?”

“她不是才从昆仑山回来,估计是捅的篓子太大了掌门人不满吧……”

“拉倒吧那是捅娄子的问题吗?掌门人会因为这种事责罚于她?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要等着昆仑那帮人合道成功然后我们所有人对昆仑俯首称臣?”

反正说啥都有。

颜秀这分钟却是不可能一边跪一边掏出玉牌开始argue的,只安静在那里挺直了脊背等一个结果。

但凌霄道君这波却是在书房把二十篇论文都一气儿看完了,方才舒缓地伸了个懒腰,感慨我家阿秀调皮是调皮,但写的论文真的没得挑,看邵浩然的论文看得本座脑仁疼恨不得打回去让他重写,看阿秀的论文却是不一口气看完都对不起这么深刻的论点和流畅的论证,看到最后一篇之后甚至恨不得多给她布置那么几十篇。

然后,凌霄道君抬头,诧异地发现天都亮了,给自己用了个清洁咒之后慢慢腾腾地走出房门去准备练会儿剑,然后后知后觉地发现……

诶?

阿秀你怎么跪那儿了?

凌霄道君还懵着呢,颜秀已经是俯身下来,腰身都弯出了一个绝美的弧度:“弟子做错了事,请师尊责罚。”

凌霄道君愣是反应了足足十息时间才想起来是个啥事,现在看看那把姿态放得贼低的颜秀,再想想她写的那二十篇洋洋洒洒的论文,心头闪过了万千念头,斜眼看了看颜秀,终于道:“进来罢,跪在外面惹人笑话么?”

颜秀抿了抿唇,乖乖提着裙子站起来,跟着凌霄道君走了进去,没去正殿去书房,凌霄道君自是安安稳稳坐上了主位,颜秀却没有去她熟惯的东边客位,仍按着这个世界请罪的规矩,老老实实跪到了书房中央。

但凌霄道君却不是一个会体罚徒儿的性格,只淡淡开口:“本座准备先同你聊聊你那二十篇文章,你确定你要跪着听?”

颜秀大着胆子看了看凌霄道君的表情,老实说相处二十年也没经历过这种场面,实在是有些惴惴不安,不过考虑到师父虽然很少给自己上剑道理论课,但确实是一上就上好几个时辰。

她咬咬牙,支着膝盖站起来:“是。”

她站到了凌霄道君身边,但这一瞬间竟觉得有点恍若隔世——上一次细细地写各种文章给师父看还是在灵元剑派,那时没有什么顶级大罗,没有什么星华掌门,她还在发愁如何给师父攒买下一副药材的灵石,师父仍然支撑个病骨支离的身体教她剑术,一有空闲便要忍着剧痛去修复经脉。

才一晃眼,三年不到的时光,师父成了这世上最有权势的五个大罗金仙之一,而她摇身一变成为了星华宫掌事弟子,世上名副其实的金仙境第一人。

但今日之后,她会落个什么结局,还有没有人身自由,或者说能不能活着走出星华宫……都成为问题了。

凌霄道君却没有颜秀那般多愁善感,他只淡定地打开玉简,如往日一般开始授课——

“虚剑从容,实剑轻快,进退东西,不乱南北……你的理解其实有一点偏差……”

“道有门户,亦有阴阳,开门闭户,阴衰阳兴,说的不只是修炼,亦有剑法,这一点你理解的很对……”

“剑术之道、全凭乎神,神足而道成,但这只是一种看法,事实上哪怕是凡俗剑客,不曾有什么练气化精的功夫,亦能学到绝妙的剑术。”

凌霄道君教得认真,颜秀原本还有些惴惴,但她对剑术也是真爱,渐渐也放下了对前程的担忧,认真听起了凌霄道君说的内容,再解释起了自己写论文时的看法,师徒之间的气氛一时分外融洽。

凌霄道君直直给颜秀讲了快两个时辰,才进展到了最后一篇论文,说过了最后一点细节问题,凌霄道君方才把玉简合上,心满意足地赞道:“不管怎么说,阿秀都是师父最骄傲最完美的作品。”

虽然论文是一晚上赶出来的,但这些观点确实是颜秀平日积累得来,如今得了肯定,颜秀不觉有点兴奋,又有点害羞:“师父谬赞。”

“哪里。”凌霄道君再欣赏了片刻徒弟的模样,这才沉沉开口,“所以,你想好了如何给为师解释了?”

前一秒还在得意的颜秀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她直直跪在了凌霄道君面前,俯身道:“是弟子做错了,请师尊责罚。”

“那……”凌霄道君幽幽看着颜秀,“你觉得,为师应当如何罚你?”

颜秀跪直了身体,对上了凌霄道君眼眸,道:“弟子这一身修为剑术,地位权柄,无一不是师尊所赐,如今……如今师尊是要剔仙骨还是废道基,亦或是让弟子自行去刑堂领罚或是逐出星华宫,弟子都甘愿领受。”

“是么?”凌霄道君的声音一点温度也没有。

颜秀再次叩首下去:“是。”

凌霄道君一声嘲讽的轻笑:“那你过来。”

颜秀没敢起来,膝行两步到了凌霄道君膝前,凌霄道君伸出手,手指尖停留在颜秀脖颈边上,大动脉那个吐一点法力就能要了颜秀命的位置。

触手生温,皮肤细腻,仿佛是最极品的玉石,凌霄道君都一时怔忡。

颜秀也不问面对她的会是什么,只闭上眼睛,等一个最终裁决。

但那伸头的一刀却是迟迟没有来。

颜秀姿势都保持累了,不安地动了动,却在这个时候,听到了凌霄道君一句仍然辨不清情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