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恪心里松了一口气。
突然,他又反应过来魏京墨刚刚说的那些话来。
忍不住震惊了起来。
良久,才出声道:“……七皇女后院中竟然没有一个人?那教习皇女人事的通房呢?”
魏京墨还是摇了摇头,“没有。”
“七皇女府上的人口挺简单的,除了从宫内带出来的几个宫人外再无其他人。殿下性子喜静不喜欢太多人围在她的身边,因此跟在她身边的人也很少。”
“可传言中……”
沈恪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魏京墨口中的七皇女和他认知中的完完全全就是两个人!
他现在都有些怀疑,莫非是魏京墨为了让他心安才故意这么说的不成?
魏京墨见他满脸狐疑的模样,知道他一时半会的有些难以接受。
若不是魏京墨自己亲眼所见,又时时刻刻的待在风白苏的身边。别人突然这样说的话他也难以相信。
毕竟像风白苏这般的实在有些打破他们惯常的认知!
更不用说,她那张扬风流的外表与风靡整个凤陵城的风流传言,一点也让人看不出她竟是个寡情寡欲的性子。
这实在是太令人颠覆了!
沈恪坐在位子上沉默了良久,见魏京墨神色一直平淡如常的模样,总算是信了几分。
他张了张口,嗓子有些微干:“……那这么看来,倒是让墨儿你捡了漏了,呵呵…”
魏京墨:“……”
爹爹这话说的怎么像是他占了风白苏便宜?
——
父子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后,时间很快就到的午时。
魏京墨陪着沈恪来到前院的时候,远远就见风白苏和魏芸坐在那里,竟是还没有离开。
他不自觉地松开沈恪的胳膊,快步走了过去,看着风白苏诧异道:“殿下怎么还没有走?”
风白苏:“……”
眼神轻瞄了眼坐在一旁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的魏芸一眼。
随后,起身拉着魏京墨走远了些。
贴在他耳边低声问道:“本殿是不是哪里惹到你了?”
“殿下为何这般说?”
魏京墨一脸不解的看着她,墨眸中有些茫然。
“那你今日怎么了?先是不想让本殿坐马车,如今到了午时饭都没用又要赶本殿离开?”
风白苏目光沉沉的看着他。
魏京墨:“……”
他有些不确定的问了一遍:“殿下的意思是要陪我一起在镇北王府用膳?”
闻言,风白苏立马有些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一脸的理所当然:“自是如此。本殿陪你一同回门,难不成连顿饭都不管?”
“可皇女不是不用——”
“不用什么?”
魏京墨声音顿了下,摇了摇头,“没什么。”
他有些清冷的墨眸落在了风白苏的面容上,想要看看她是不是真不知道皇女不用陪新夫郎一起回门这一婚俗礼制。
见她一脸淡然沉着,脸上神情看不出丝毫的异样。就是桃花眸中似乎含了几分郁闷之色。
魏京墨突然就笑了起来,满脸的灿然。
“我以为殿下还要去京兆府上职,没想到殿下会留下来陪我。”
风白苏闻言敲了下他的额头,有些无语:“你不是说回门是重要的大日子吗?那本殿自然是要同你一起的。想什么呢?”
魏京墨被敲了额头也没觉得生气,甚至还偷偷勾了勾她的手指,眉眼弯弯道:“谢谢殿下。”
风白苏身体瞬间顿住,只觉得被他勾起的指尖酥麻一片。
心里忍不住震惊:矜持的魏小公子竟然当着镇北王和沈恪的面对她动手动脚了!
魏京墨却没察觉到她一瞬的呆愣,心情十分愉悦的拉着她又回到魏芸和沈恪的面前。
见两人同时望了过来,他这才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立马松开了风白苏的手掌。
见此,沈恪忍不住掩唇轻笑下。
随后便吩咐身后的仆侍们准备午膳。
用膳的时候,周侧君和吴侧君没有再出现,倒是魏京墨的两个庶弟魏京棋和魏京画一起落了坐。
席间,风白苏陪魏芸一起喝了几杯酒。
酒意上头时,魏芸突然拉着风白苏去了演武场,想要同她比划比划。
沈恪劝了几句没有劝住,只能头疼的让人去看着,别让两人再打急了眼。
“你母亲就是这点老毛病不好!一喝酒就喜欢四处同人挑战。你这回门的大日子,若是传出镇北王殴打七皇女的消息,这不是惹人笑话吗!”
他忍不住按了按额头,只觉得头疼欲裂。
魏京墨听到沈恪这话,也有些坐不住了。
毕竟他母亲那身手可是从尸山血海中闯出来的,殿下哪是她的对手?
他得亲自去看着两人才能放心!
“爹爹!您慢慢坐,我去看看!”
说罢,便带着冬青和冬瓜朝演武场走去。
——
魏京墨带着冬青和冬瓜来到演武场的时候,却意外的看到了魏京棋的身影。
看到他后,魏京墨脚步轻顿,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有些微暗。
“二弟怎会在这里?”
魏京棋转过身来,看着魏京墨温和轻笑,轻声细语道:“方才走到一半就见母亲满身酒气的拉着七殿下朝这边走来,有些不放心就过来看看。”
此时,演武场上的两人还纠缠在一起。
主要是魏芸进攻,风白苏一直闪躲退后。
这毕竟是她岳母,今日又是回门的日子,风白苏也不想在这一天传出揍了岳母的名声。
她身形轻巧,脚步灵敏。
每移动一步都恰到好处的躲开了魏芸的拳头。
风白苏刚转动脚尖侧身躲开一击,抬起头来就看见了站在下面的魏京墨。
她眼眸微亮,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
看着又挥了一拳过来的魏芸急忙道:“岳母大人,不如我们日后再比如何?您看下面京墨都过来了!”
魏芸见她身形一晃又躲了过去,眉目凌厉,握拳成风又是一击!
“不急,你跟我对打两招再说!”
她这如泥鳅一般顺滑的身形,怎么抓也抓不住,无端的就让人生起一股憋闷来。
风白苏见还是不行,简直头疼的要命。
她倒是不知道这镇北王竟还是个倔驴!这么固执!
两人再这么打下去天都要黑了,她有这个时间干点什么不好啊?抱着魏小公子睡觉不比这强百倍千倍?
风白苏直接运起轻功,点起脚尖飞到了魏京墨的身边。
身形一转瞬间躲在了他的身后,看着逼近到跟前的魏芸开口道:“不打了!不打了!”
双手牢牢的按住魏京墨的肩膀,让他挡在两人的中间。
魏芸浑身气势凌厉,见魏京墨有些惊慌的睁圆眼睛,瞬间收起了浑身的气势。
她看了眼躲在魏京墨身后的风白苏一眼,有些嫌弃:“躲在男子身后,七殿下也算是独一份了!”
风白苏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岳母大人过奖了!妻夫一体,就是要互帮互助嘛。”
魏芸却冷哼了一声,想到她方才的身法,还是问了一句:“你这身手是和哪个野路子武林人士学的?这可不像皇宫教习那些正统军能教出来的。”
风白苏却看着她静笑不语。
见此,魏芸又轻哼了一声,倒是没有再多问什么。
两人这么活动了一番,倒是让她将身体中的酒意挥洒了大半。倒也没再揪着风白苏继续比划,转身离开了。
站在一旁的魏京棋见魏芸离开,也适时的开口告辞道:“既然无事,那弟弟也先回去了。”
魏京墨挡在风白苏的面前看着他说了声慢走。
至于风白苏更是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连他说的什么话都没注意。
魏京棋弯了弯身子,余光瞥了眼风白苏,见她全然陌生的模样。
他眼神微微黯然,这才转身带着身边的小侍离开。
顷刻间,演武场就只剩下风白苏和魏京墨他们。
魏京墨转身看向身后的风白苏,脸上有些面无表情,一副秋后算账的模样。
“殿下方才倒是会躲,一个大女子却推我这男儿面对危险,您的尊严呢?”
风白苏却满是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岳母大人怎么会让你陷入危险呢!倒是为妻我,若不是小公子出面保护,此时怕还在那演武场上累死累活的跑着。”
“活该!”
魏京墨哼了一声,不想听她这些花言巧语。
亏得方才他还担心她特意跑了过来看她,结果她倒好,竟然推他出来当她的沙包肉盾!
风白苏却蹭了蹭他的胳膊,故意软了声音:“生气了?那为妻下次改行不行?下次若是岳母大人再来找我比划,我就是被她打死也绝不来找小公子!”
“胡言乱语什么呢你!”
魏京墨听到她这话立马瞪了她一眼,“我母亲好端端的作何要打死你?倒是你,武艺不是很高强吗?”
“再高强也比不过岳母大人,岳母大人永远压在我头上。”
风白苏突然有些不正经的笑了起来,压低了声音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你,也永远压在我的头上。”
魏京墨见她使坏,瞬间红了脸蛋。羞恼的捶了她一拳:“你浑说什么呢!”
两人打打闹闹的走出了演武场。
路上,魏京墨突然想到什么又开口问道:“方才母亲说教你的是武林人士。武林人士是什么?官职吗?”
风白苏听到他这有些单纯的发问,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倒是没有像在魏芸面前时的缄口莫言,轻声解释道:“他们可不是官!是居于庙堂之外的另一个世界的人。远离朝堂,活的恣意又潇洒。刀光剑影,过着快意的人生。”
她目光中倒是罕见的有些向往,“若是以后有机会,我倒是想带你去看看!这凤陵城终究还是太小了,外边的世界比这广阔多了,什么惊奇稀罕事都有!”
魏京墨却听的一头雾水,满眼茫然。
他从出生起就生活在这金玉锦绣的凤陵城内,是金尊玉贵的镇北王府的嫡公子。见的最多的就是身份显赫的世家贵女和公子。
哪里会知道那些离他十万八千里的事情!
风白苏见小公子一脸懵懂的模样,眼眸有些温柔的揉了揉他的发顶。
“罢了!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那些事情离我们还很遥远,说不定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见识。你就当个故事随便听听吧!”
作者有话说:
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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