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对萧瑶而言修行的岁月虽然枯燥,但却也充实,难得静修无人打扰,仙晶数量尚还充足,加上心境上已无障碍,不出二十年她便已突破至炼神期大圆满境界。
到达大圆满境界后,萧瑶便不敢贸然再继续,一是修为精进还需稳打稳扎,不可贸然急进,二则突破还虚后会有四九天劫,有了之前众多先例,对天劫她是心有余悸,在此之前还得多炼制几件抵抗天劫的法宝,未做好万全准备之前,她是绝不会贸然突破还虚。
余下还有几年,萧瑶并未打算提前出关,而是在虚空之中静静专研紫东给的阵法、炼器典籍,如此到了出关那日,萧瑶走出洞府。还未走出便看到门口处堆积了如山传音符,是吓了她一跳。
仔细一看大部分都是从门派事务处发出,询问她何时出关,时间几乎都是集中在她刚闭关那一两年,几乎是每三两天便发来一张。直到十年前才停止。剩下的除了师父的问候,便是门派的例行通知。唯一需要回复的是一张前不久从青峦峰发来的邀请函,落款方忆瑶。
灵魔大战结束以后,方忆瑶比自己更早回到仙羽门,不过听闻她似乎在灵魔大战时得到不少感悟,并未在门派待多久,便独自一人外出历练,直到自己闭关都未曾回到门派。再看看日子,她回来似乎也是前不久之事。
萧瑶思量了会,便换了套干净道袍,先到师父处请安。
不过令她感到奇怪的是前往师父住处路上遇到不少同门弟子,大家皆用兴奋与好奇的目光偷偷打量着她。一开始时萧瑶还以为只是自己多心,但人人都如此,其中定有蹊跷。
带着疑惑,萧瑶来到师父住所,才发现师父外出并未归来。她想了想便送了张符箓到青峦峰,很快就收到了方忆瑶的回音。
青峦峰是仙羽门最小一座山峰。亦是方堰一脉所在,就算方堰飞升仙羽门也不曾收回,用作纪念这位绝世强者。而方堰门下至始至终只有方忆瑶一名弟子,所以整个青峦峰都是方忆瑶的居所,亦是整个仙羽门最为清幽的山脉。并且青峦峰下还有方堰亲自设下的禁制,一般修士根本无法破解。
不过萧瑶是受方忆瑶邀请,是一路畅通无阻的直接上到了青峦峰顶。
只见层峦叠嶂的翠绿间,一抹月白色倩影静然矗立,清冷卓绝令天地都为之失色。
见到萧瑶身影,方忆瑶目光柔和淡淡道:“萧道友,别来无恙。”
“一切甚好。”
俩人二十余年未见,萧瑶见其虽然清冷依旧,但以往总笼罩于眉宇间的一抹忧色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坚韧执着,周身气息清爽怡人,与以前是大不相同,像是经历了一场惊人蜕变。
仔细打量一番后,萧瑶笑道:“恭喜方道友修为精进,心境又再更上一层楼。看来这次历练似乎收货颇丰。”
方忆瑶露出了少有的笑容,清丽的面容徒增一抹艳色,足以颠倒众生,“远不及萧道友能耐,不过短短二十年便从炼神中期突破至炼神大圆满境界。不似我浑浑噩噩一直栖息于师父羽翼之下,哪怕师父得道飞升,我亦还是受他光耀佛照,不曾真正独立。”
“如今道友不是想通了么?”萧瑶指出道:“只要能够醒悟,何时都不晚。”
方忆瑶微叹一声,“萧道友所言极是,不枉我引为知己,来你我坐下来慢慢聊。”
其实方忆瑶也并无大事,只是归来听闻萧瑶已经回到仙羽门,正好自己在规则之力方面累积了不少疑惑,故而拜帖论道。
于是两人交换修炼心得,一连谈了三、四个时辰,待到双方都尽兴后。
方忆瑶突然问道:“对了,之前我在外边历练时,曾有听到过一些有关道友的传言,不知道友可有耳闻?”
“不曾,愿闻其详。”萧瑶摇摇头,心里却是纳闷自己来到西极除了参加过姬颢进阶的庆祝宴,便是直接闭关,外边怎么会有关于自己的流言。
“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方忆瑶详细说道:“外边忽然传出灵魔大战j□j有三人获得仙家传承乃是虚言,事实上只有两人真正获得传承,第三人只不过是拥有了逆天级的规则法宝。这第三人外边传言便是萧道友,并且还声称这一切都是萧道友亲手策划,只为扬名西极。”
萧瑶眨巴着眼,心中也是万分惊讶,不明白这样的流言有何意义。
倒是方忆瑶提醒她道:“不知萧道友回到西极后得罪过什么人没有?”
萧瑶苦笑,虽说回来她就只出去过一次,但还真是惹了不少人记恨,再加上有紫东的高调宣布收她为徒孙一事,被人在后边议论是非也很正常。隧道:“他们爱怎么说便也随他们去吧,就算我是用了逆天规则法器也抹杀不了我在魔灵战场的功绩,说再多我也不会掉块肉。”
方忆瑶点点头,“若只是随意说说,那么传一阵子便也会消散,不过我听说已经有人在此问事上做文章,向界主提议仙羽门所教弟子品德败坏,不配为七大势力之一。”
“不过是芝麻绿豆大的事情怎么就上升到门派道德了?”萧瑶哭笑不得,“这接题发挥也借得太离谱了吧?”
方忆瑶却是摇摇头,“也不能这么说,势力纷争就算只是点点星火也有可能引起滔天大火,带来覆灭。更何况自从师父飞升之后,门派便出现断层,青黄不接,仙羽门的威望日渐衰落,早就有人想要取而代之。谁想这个时候门派忽然攀上了紫东尊者,那些势力岂能不急。”
“也就是说现在他们是逮着什么咬什么,我正好撞在了枪口之上?”萧瑶瞬间皱起了眉头。
方忆瑶道:“正是,依我看既然你已经出关,用不了多久门派应该便会来找你向众修者澄清。”
“澄清什么?”萧瑶错愕。
“自然是你获得了传承。你能够运用规则之力当初在灵魔大战时可是几位尊者所一致认同的。”
萧瑶瞬间为难了,“可是……我的确并未获得传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