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宁一听说绵怡回来了,就急忙让人去前头打探,若是见着人了,立刻给他传唤,让他来一趟长春仙馆。
思宁自己在长春仙馆中等了一个多时辰,拉磨似得在屋里转圈,终于把绵怡给等回来了。
她一听人禀报大阿哥已经进了院子,就去门口迎他,又在门口等了一刻钟,终于等到了绵怡。
只见他一身朝服,胳膊却看着并无大碍,正虎虎生风的朝着思宁走来。
思宁的先是松了口气,然后眼泪就下来了。
绵怡急忙两三步走上前,就要给思宁大礼参拜:“怎能让额娘在此等候,儿臣不孝……”
思宁一把扶住了绵怡,流着泪道:“听说你伤了胳膊,如今可都好了?”
绵怡叹了口气,这事儿本不虞让额娘知道,没想到到底还是没瞒住。
“额娘放心,早就好了,就一道浅浅的伤口,当晚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是那个报信的人夸大其词。”
思宁根本不信,一定要看,绵怡没法,只能由着思宁将他拉进屋里,掀开袖子看伤口。
七八天过去了,如今那伤口只剩一道浅浅的疤痕,思宁这才信了绵怡所言。
绵怡神情柔和:“额娘放心,儿臣心中有数,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冒险。”
思宁心里一松,看向儿子:“你果然是长大了。”
绵怡微微一笑:“到底让额娘操心了,也是儿子的不是。”
思宁擦了擦眼泪,柔声道:“只要你无事,我操些心又如何呢?”
之后思宁又仔细问了问当日行刺的细节,这才知道,当日那人冲出来,一同入宫的许多人竟都愣住了,只有绵怡几人反应过来,这才第一时间冲了出去,否则这个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思宁听着也觉得心惊,犹豫道:“如此大事,背后果真没有指使之人吗?”
绵怡神情凝重的摇了摇头:“反正目前看起来是没有的,大型上了几遍了,那人也没有只言片语招供出来,不是那背后之人隐藏的深,那边是真的只是个巧合。”
思宁皱了皱眉,若是后者倒还好,若是前者,那就麻烦了,现在绵怡羽翼未丰,竟然有人盯上了嘉庆的命,若是一个处置不好,只怕要糟糕。
思宁想了想,道:“不管是不是有人在其中捣鬼,你这几日都需格外谨慎,莫要被人算计了去。”
绵怡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郑重的点了点头:“额娘放心,儿臣这几日哪怕在养伤也提着心呢。”
思宁听着心中有些不忍,到底又问了几句他的身体状况,听说他一切都好,这才安心。
……
这天绵怡到底在思宁出用了午膳,这才回了自己院子,思宁叮嘱他,这几日的消息都瞒着钮祜禄氏,让他到时候与她细细说明,绵怡也答应了。
思宁亲自送了绵怡离开,看着他的背影,终于松了口气,这几日的忧虑的和担心,终于在今日安稳了。
绵怡走了之后,思宁又将青衿招过来问了几句。
青衿一一和思宁细说了一遍,包括绵怡的伤势情况,以及这几日宫里的状况。
据说养心殿这几日里里外都是绷紧了神经,皇上的心情也并不十分好,这几日已经处置了好几个人了,这在之前却是从没有过的。
思宁听了只能叹息,嘉庆会生气这几乎是可以预料的一件事,任谁被刺杀肯定心里不爽,哪怕是看起来比较好说话的嘉庆,他说到底还是个帝王,这种事儿他哪能不当回事。
思宁琢磨了一下,这几日嘉庆应该是没心情到后宫来的,她倒是可以松快几日了,但是也不能太松快,否则被人看见了,又不知道怎么想,到底还是得做出几分惶恐的模样,对嘉庆稍加关怀一番,才是上策。
思宁拿定了主意,便再没多问,叮嘱了青衿几句话,挥手就让她下去了。
……
至于此时的嘉庆,他宣了刑部尚书董诰,还有领班军机大臣庆桂,在九洲青晏的书房里说话。
董诰此时有些坐立难安,他虽然深得皇帝信任,可是这一次的刺客案,他并没有能给皇帝一个满意的答复,因此害怕皇帝也对他会有所不满。
至于庆桂,就淡定多了,他算是大风大浪见的多了,倒并不把这件事看的多重,那人审问不出来什么并非是他们无能,实在是真的没这么多弯弯绕绕,也怪不得他们。
嘉庆沉着脸,听了董诰对此事做的总结,许久才道:“陈德一家已经盯了这么久了,也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吗?”
董诰看了眼庆桂,见他依旧神在在,便只能硬着头皮答话:“还是没有,陈德患病在床的母亲,在陈德被处死之后也跟着去了,陈德的老婆被发配到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在路上也病死了,在这之中没有任何人接触过他们,也没有任何人去过陈德家里。”
嘉庆忍不住皱眉,若是陈德真的是被人收买,能这么坚持一言不发,那一定是背后的人承诺了什么,而陈德也一定确信那人不会背诺,结果现在确实一无所获,难道这事儿真的就是这么简单?
嘉庆心中存疑,但是也无可奈何,只能有些心烦的摆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
这话一出,董诰心里先是松了口气,急忙跟着庆桂站起身,恭敬的告退离开。
看着大臣们出去,嘉庆也有些坐不住,站起身,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看向窗外。
他有些心烦意乱,他自问登上大位以来,也算勤勤恳恳,可是却是他遇上了这样的事儿,这实在是让他心中愤慨,难道在老百姓的心里,他竟是个昏君不成?
嘉庆长叹一口气,将恼怒的情绪往下压了压,既然这背后并无其他原因,那也就只能如此算了,否则要是生出乱子来,也不好。
……
皇后此时也收到了皇帝回到圆明园的消息,同时刺杀案的细节,也传到了她的耳中。
她几乎是和思宁一起收到的皇帝受到刺杀的消息,但是她和思宁的心情去却不一样,她巴不得大阿哥能在这场刺杀中失了性命,如此除了二阿哥,那也就是她的四阿哥身份尊贵了,至于思宁膝下的三阿哥,她根本不看在眼里,这么大了,还嘻嘻哈哈的像个孩子,根本不足为惧。
可惜,结果到底让她失望,大阿哥不仅没事,还有了救驾的大功,只怕日后地位更加稳固,皇后简直是气昏了头。
听到底下人禀报也没了心思,只两三句话就将人打发了。
等人出去,荷香凑上来低声道:“娘娘,如今皇上回宫,娘娘可要关怀一番?”
皇后心思一动,这倒是个好时机,如今皇上刚刚遇刺,内心难免脆弱,自己要是趁这个机会加以关怀,指不定能安慰皇上之心。
她点了点头:“你说的很是,本宫就亲自去前头探望一次。”
荷香见皇后采纳了自己的意见,心中也很高兴,急忙伺候着皇后梳洗打扮之后,又去提了今日炉子上熬好的参汤,这才簇拥着皇后,往前殿去了。
皇后到了前殿也不是那般容易能见到皇帝的,还得请人通报,等得了信,这才进了九洲青晏后头的寝殿。
鄂罗哩笑着来给皇后回话:“娘娘,如今皇上事忙,只怕一时半会过不来,让奴才给您传话,若是没什么大事,还请娘娘回去歇着就是。”
皇后听着这话,心里有些恼火,鄂罗哩一个奴才,竟然也敢和她这么说话,不过想着这个奴才在皇上跟前的地位,到底勉强撑住了脸面,笑笑道:“我在后宫风闻了一些消息,心里总觉得不安,因此便想着来看看皇上,也请鄂公公回皇上一句,我不怕等,也不敢耽搁皇上的正事,这参汤是我宫里熬好了的,还请公公拿过去给皇上,也是我的一份心意。”
见皇后没有回去的意思,鄂罗哩自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打了个千,拿了装着参汤的食盒,便恭敬的退了出去。
等人出去了,一边伺候的柳絮这才忍不住道:“这鄂公公也未免太嚣张了些!”
荷香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娘娘面前,不得放肆。”
柳絮气鼓鼓的闭了嘴,皇后面上却平静,只道:“鄂罗哩到底是皇上跟前人,不宜得罪他。”
柳絮一听,知道皇后娘娘心中不满,急忙给皇后告罪。
皇后看着她这样,叹了口气:“我何尝不知道你是为了我打抱不平,可是今时不同往日,还是要忍着些才好。”
柳絮红了红眼:“我就是看不惯娘娘受委屈。”
皇后淡淡一笑:“这会儿的委屈算得了什么,能让皇上知道我的真心才是真。”
柳絮没敢再多言,垂下头。
……
鄂罗哩去给嘉庆回禀的时候,嘉庆正坐在书房里喝汤,这汤尝着味道浅淡,却又回香浓厚,一看就是用了心熬得,而且还是思宁亲手熬得,因为她做的汤水,他一直记得就是这个滋味。
嘉庆眼底不由泛起一丝柔意,正在这时,鄂罗哩却进来了,嘉庆喝完了最后一口汤,将汤碗放到了桌上,淡淡道:“皇后可回去了?”
鄂罗哩有些无奈,恭声道:“皇后娘娘说不怕等,只是担忧皇上龙体,想见见皇上。还有送上了一碗参汤,来给皇上补身。”
嘉庆冷笑了一声,这个时候跑过来献殷勤,打量他不知道她的心思呢。
不过琢磨了一下,嘉庆到底对鄂罗哩招了招手:“将参汤呈上来看看。”
鄂罗哩拿不准皇帝的心思,之前贵妃的参汤皇上已经喝了,现在哪里来的肚子喝皇后的参汤。
不过他也不敢违背皇帝的意思,因此只能捧了食盒过去,小心打开盒子,将参汤端了出来。
嘉庆看了一眼,就要用手去端,鄂罗哩急忙道:“可要奴才先试试?”
嘉庆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又不喝,你试什么。”
鄂罗哩松了口气,但是心里却是更疑惑了,不喝这汤,看什么啊?
嘉庆也没理会鄂罗哩,自顾自的端起来看了一番,甚至还拿了勺子翻检了一下,然后嗤笑一声:“这参汤中,加的都是补气益血的药材,是皇后以往喝惯了的,今儿倒是拿过来糊弄我。”说完就将汤碗扔到了桌上。
鄂罗哩被吓了一跳,急忙跪倒地上,口呼息怒。
但是嘉庆的怒气却并没有停息,他气极反笑,皇后这是拿他当傻子糊弄呢,想要讨好,也一点心都不用,可见她的凉薄。
许久,嘉庆到底压下了怒意,冷冷道:“将桌上收拾了吧。”
鄂罗哩急忙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亲自将桌上和地上的东西收拾了,这才恭敬退下。
嘉庆手握拳,坐了下来,沉默良久,觉得自己似乎终归是没有好妻子的命。
……
皇后在后头等了两个多时辰,眼看着天都黑了,但是皇上还不见回来,任她养气功夫极好,也有些稳不住了,但是想着皇帝这几日应该心情极不好,最后到底还是耐着性子继续等。
一直等到都快到了就寝的时候了,这才有个小太监过来传信,告诉皇后,皇上在前头歇着了,让皇后早点回去。
皇后气的脸都快绿了,她还从未被皇帝这么下过脸面,但是她到底城府极深,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还问了问皇上的身体可好,等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这才离开,看着倒是很有风度,一点不把这事儿当回事。
传话的小太监都有些佩服皇后了,他还以为自己这次过来,必定要挨骂的,没想到皇后却是这般和蔼的人,一点没有迁怒自己。
可是小太监不知道的是,和蔼的皇后一上自己的轿子,就变了脸色,她气的帕子都快要揪烂了。
她总以为,皇帝就算心中怀疑她,可她为了她生儿育女,又对他这般关怀备至,他哪怕心中不喜,也该维系一下她的脸面,却没想到,他竟然连一丝脸面都不肯给自己,今日之事一旦传出去,自己必定成为六宫的笑料,到时候自己还有何脸面做这个母仪天下的皇后!
皇后气的都流眼泪了,她今日就不该过来,不该这般自取其辱!
外头伺候的荷香,此时心中也有些惧怕,皇后娘娘今日受了如此大辱,自己这次回去了,只怕也得不着好。
她内心惶惶不安,不知道该如何挽回这次的事情。
……
思宁并不知道因为自己的一碗汤,皇后收到了如此挫折,她只觉得身为嫔妃,既然要讨好皇帝,那就得遵守职业道德,哪怕是小处也不得马虎,需得做到最好,毕竟细节决定成败这句话她在现代已经学累了。
第二天早起,天地一家春那边就传来消息,皇后又病了。
思宁正想着怎么又病了,然后昨晚皇后去给皇上送汤水,却被皇上拒之门外,且连皇上面都没见着的留言就传遍了整个园子。
思宁都呆住了,嘉庆竟然这么不给皇后面子吗?
而且这消息能传出来,就能看出来嘉庆的态度。
但是思宁却不敢让这消息传的太厉害了,否则反倒是不好,因此她立刻约束宫嫔,不得散布流言,并且还处置了几个嘴碎的,这才控制住局面。
当天下午,嘉庆赐给了她一盘子荔枝和一盘子芒果。
都是思宁喜欢吃的,也都是很不易得的。
思宁挺高兴,看起来嘉庆对她还算满意。
赏赐下来的时候,钮祜禄氏和奕煊也正好在思宁这儿,思宁剥了个荔枝喂给奕煊,奕煊吃的十分高兴,思宁看他喜欢,也给他分了半碟子。
钮祜禄氏急忙道:“这是皇阿玛赏给额娘的,额娘留着便是了,咱们不说给额娘进奉果品,怎么还能要您的东西,奕煊小孩子家家的,吃一两个也就是了,这么多儿臣实在惶恐。”
思宁却只是笑了笑:“这东西放在这儿,我一天也吃不完,等放到明天,却又不新鲜了,只是几个果子,给你们你们便拿着,你们日后若是遇上好东西了,只管再给我就是了,一家人不讲这些虚礼。”
钮祜禄氏听着这话,心里有些感动,再加上看着眼巴巴的儿子,到底还是收着了:“那儿臣就愧领了。”
思宁笑着摸了摸孙儿的脑门,柔声道:“拿着吧,不过等回去了,也不要给奕煊多吃,他年纪小,吃多了对身体也不好。”
钮祜禄氏是个有分寸的,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乖乖点了点头。
分完了果子,钮祜禄氏又说起了绵怡的事情,嘴里满是感慨:“大阿哥回来,儿媳这才知道当日之事,虽然大阿哥在跟前好好的,儿媳听着也是觉得有些心惊肉跳,幸好额娘封锁了消息,不然儿媳都不知道这几日怎么熬过来。”
思宁笑了笑:“你怀着身孕,这样的事儿自然不能说给你听,我当时也是吓坏了,不过如今都好好的,那就是好事儿。”
钮祜禄氏跟着点头,心里却忍不住想,自己这个婆婆也真是个能拿住事的,前几天自己也经常在她跟前侍奉,却一丝半点没从她的面上看出什么破绽,不过如今想想,那几天她打发自己回去的时间都比以往早,想来也是内心担忧,怕在自己面前露了行迹。
想到这儿钮祜禄氏心中一暖,有这样考虑周到的婆婆,真真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婆媳俩又说了会儿话,思宁留钮祜禄氏用了膳,钮祜禄氏这才离开。
思宁午睡了一会儿,醒来刚喝了口水,就听到乌林珠递了折子,要进院子探望她,嘉庆已经允了。
思宁想了想,多半是因着前几天的事儿,也就允了。
第二天一大早,乌林珠就风风火火的来了园子,一进来就问思宁:“大哥一切可都好?”
思宁点了点头:“都好。”说完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她,有些疑惑:“我怎么看着你胖了些?”
乌林珠脸上一红,拉着思宁的袖子,小声嗫嚅:“儿臣,儿臣好像是怀孕了。”
思宁先是一喜,又是皱眉:“怀孕就怀孕,为什么说好像?”
乌林珠小声道:“应当是月份有些浅,请的大夫有些拿不准,但是说有八成把握。”
思宁心下一安,这些大夫一般都不会把话说死,能有八分把握,那就说明多半应该是。
思宁想了想道:“我传太医过来给你看看。”
这几日她掌管宫务,也在太医院收拢了一个心腹太医,就是当年那个也在十五阿哥府上进出过得王太医,他现在在太医院混的也不错,不过到底没轮上给皇上诊脉,因此有些不上不下的,思宁仔细观察,见他还是有几分心气,而且医术还算不错,对自己也并不排斥,因此便经常请他过来诊脉,后来再加上绵怡使劲,一来二去的,王太医就投到了她们一系的麾下。
现在请他过来给乌林珠诊脉,倒也是恰到好处,万一不是,也不会闹得满城风雨。
乌林珠并不知这里头的深意,只是因为相信思宁,便红着脸点了点头。
王太医来的很快,一进门就给思宁和乌林珠请安。
乌林珠也是见过几次王太医的,因此并不陌生。
思宁斟酌了一下,并没有说破乌林珠好像有孕的事儿,只道:“公主这几日身上有些不适,今儿叫你过来,就是给公主诊诊脉。”
王太医了然,他就说嘛,昨个才给贵妃请了平安脉,怎么今儿又来了,他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儿,原来是给公主请脉。
王太医也不耽搁,立刻上前给乌林珠请脉,这个请脉的时间有些长,王太医面上看着也有些疑惑,皱了皱眉,又请了另一个手。
两边都诊完之后,这才试探着道:“公主这几日可是身体乏困,早起会恶心呕吐?”
乌林珠点了点头。
王太医这才笑着道:“若是微臣诊的不错,公主当是遇喜了。”
这话说出来,乌林珠即便是早有所料也忍不住面露喜意,太医都这么说,那这件事多半是真的!
她高兴的看向思宁,思宁也挺开心,笑着点点头:“果真是件好事,来人啊,给王太医看赏。”
这份赏银也算是喜银,因此王太医并没有拒绝,只是行礼谢恩。
高兴完之后,思宁这才记起来问乌林珠的身体以及这一胎的胎像,乌林珠的身体是思宁这些年亲自养过来的,自然是,没什么问题,这一胎的胎像,根据王太医说,却有些弱,需得开些安胎药吃一吃。
乌林珠一听这话,有些紧张,思宁急忙安抚了她几句,告诉她怀孕初期好多人都会有这个现象,不用太担忧,只要好生养着,不会出问题的。
乌林珠最信思宁,当然把这话记在了心上,担忧也尽数去了。
王太医开了个安胎的方子便走了,思宁却操心以后该怎么办,她虽然和乌林珠说的轻巧,但是她自己知道,生孩子这种事,在现代的时候都可能会有危险,更不必说医疗条件更差的古代了。
她还是很操心乌林珠这一胎的,虽然她已经给乌林珠的陪嫁里头,挑了懂养生的嬷嬷,但是到底还是有些不足,还是得再赐下几个人过去,才好安心,而且还得给乌林珠府上也找几个好一点的府医,如此才能以保万全。
思宁拿定了主意,面上却不显,生怕吓着了女儿,只是和女儿聊天的时候,不经意的说了出来,乌林珠当然不会拒绝,思宁这才松了口气。
宫里的嬷嬷她可以随意挑选,但是外头的府医,还是得绵怡出力才行,思宁打定了主意,也不再多言,只和乌林珠说些孕期该注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