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嫔休养了几日,很快就痊愈了,也开始来给皇后请安,两人倒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似得,恢复了表面上的平静。
思宁观察了一下,到底压下了心中的念头,不管这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和,不要牵扯到自己那就行了。
请安很快就结束了,思宁她们几人出了皇后的院子,思宁和逊嫔直接往长春仙馆去了,而莹嫔则是与春贵人一前一后,朝着皇后隔壁的院子去了。
思宁站在原处看了她们一会儿,这才收回视线。
逊嫔在边上搭话:“娘娘可是觉着莹嫔有什么不妥?”
思宁点了点头:“总觉着她的情绪有些不对头。”
逊嫔哂笑一声:“谁说不是呢,她如今这脾气是越来越孤拐了,有时候看着人的眼神也觉得瘆得慌,之前皇后娘娘还与她亲近些,结果这回出了这样的事儿,日后只怕也是不能够了。”
思宁一愣神,突然回想起来,之前莹嫔的确和皇后关系不错,尤其是莹嫔丧女前后,皇后关照了她许久,那会儿她能从悲痛里走出来,也有皇后安慰的成分在。
可是现在怎么就突然这样了呢?
思宁没想明白,不过到底也不关她的事儿,思宁就不再多想,转身和逊嫔往长春仙馆去了。
……
莹嫔回了自己院子,并没有理会身后试图与她聊天的春贵人,直接回了自己屋子。
春贵人站在原处有些尴尬,不过想着莹嫔的性格,到底没敢多言,也回了自己的屋子。
莹嫔一回来,就靠在了榻上,眼睛直楞楞的看着窗户,看起来没什么精气神。
在她跟前伺候的春喜小心翼翼的凑了上来,低声道:“主子,参茶还在炉子上热着呢,可要喝一碗?”
莹嫔的眼睛动了动,到底点了点头:“端上来吧。”
春喜立刻下去倒了一碗参茶端了上来,莹嫔接了过来,浅浅抿了一口。
春喜在一边笑着道:“这根参还是年前得的呢,药效最是好,如今您生病伤了元气,正需要补一补气呢。”
莹嫔喝参茶的动作停滞了下来,她猛地将茶碗往桌子上一甩,冷声道:“可是皇后送来的那根参?”
春喜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咬了咬唇,小声道:“是皇后娘娘送来的那根……”
莹嫔的脸色越发难看:“我和你说过多少回了,皇后送过来的东西就好好收着,不要拿出来用,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
春喜急的都快哭了:“奴才不敢,只是咱们手上如今就剩这一根参,若是不用,该怎么给您补身呢?”
莹嫔气的脸涨的通红:“我哪怕是病死了,也不用她的东西!”
春喜一下子呆住了。
主子这段时间一直怪怪的,不,应该是自打先皇后没了之后就一直挺怪的。
刚开始,先皇后没了,主子高兴了一会儿,对于争宠的事儿,也有些懈怠。
但是不过一段时间,又像是发了狠似得,开始与这些人争宠,和如今的皇后娘娘关系也越来越差,春喜是个奴才,她想不明白自家主子的想法,只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而莹嫔说完这话之后,似乎也知道有些不妥,许久,终于压下了心中的愤慨,淡淡道:“把参茶端下去把,我不喝这东西也能好。”
这话说的冷冰冰的,没什么温度。
春喜心里有些惶恐,再也不敢违背莹嫔的意思,将参茶端了下去。
等人走了,莹嫔这才抬起头,此时她的眼中满是厌恶和不屑,说什么皇后,表面上倒是道貌岸然,其实内里比什么都肮脏。
……
思宁回到长春仙馆的时候,乌林珠正坐在院里的梧桐树下和小钮祜禄氏做针线,见着思宁回来了,两人都起身迎接。
思宁见着小钮祜禄氏竟然进来了,有些惊讶,抬了抬手,让她们都坐下。
不过小钮祜禄氏还是给思宁行了一礼,笑着道:“儿臣给额娘请安了。”
思宁笑了笑,这段时间,小钮祜禄氏的情绪肉眼可见的一天比一天好了,看起来她和绵怡之间的关系应该也好了许多,自己那天的话到底还是起了作用。
“今儿怎么有功夫过来了?”思宁笑着问了一句。
结果小钮祜禄氏听了这话,脸却一下子红了。
乌林珠在边上笑着道:“正要恭喜额娘呢,马上就要当祖母了!”
思宁有些震惊的看向小钮祜禄氏,她红着脸点了点头,小声道:“正要回禀额娘,儿臣之前身上有些不舒服,就请了太医过来诊脉,没成想,竟然是喜脉。”她越发不好意思了。
思宁却是满脸的高兴,这是好事儿啊,她看得出来,这段时间以来,小钮祜禄氏因为子嗣的事儿有多煎熬,现在终于有了消息,这孩子也能解脱了。
而且她的绵怡也要当父亲了,思宁心里也高兴。
“这事儿你派个人来说一声就好了,何必自己亲自过来。”思宁急忙拉着小钮祜禄氏坐下,又让人给她重新上温水,换掉之前的茶。
“怀了孕,茶水就要少喝,你到底年轻,等我之后回禀了皇后,给你身边派个嬷嬷过去,也好照顾你的饮食。”
小钮祜禄氏被吓了一跳,有些担忧的抚了抚肚子,轻声道:“是儿臣鲁莽了。”
思宁笑着摇了摇头:“不怪你,以后记住就是了。”
乌林珠也在一边笑着应和:“不怪大嫂,怪就怪我,是我不懂这些,给嫂子上了茶。”
两人三言两语的,让小钮祜禄氏心中十分感动,人都说天家媳妇难做,但是她是万万没想到,会遇上这么通情达理的婆婆。
几人亲亲热热的进了屋,思宁又仔细问了诊脉的状况,听说这一胎胎像安稳,思宁也松了口气。
小钮祜禄氏不是个强壮的人,以后还是得要好好补一补,不然日后生产也是问题。
“这消息给绵怡说了吗?”思宁问完了胎像又问道。
小钮祜禄氏点了点头:“派了人给大阿哥说了,只是阿哥忙碌,也不知消息传到没。”
思宁笑了笑:“他若是听了这个消息,不知多高兴呢,你就安生在这儿待着,指不定他一会儿就过来了呢。”
小钮祜禄氏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但是眼底却也带了一丝期盼。
……
结果事情果然如同思宁所言,还没到吃午饭的时候呢,绵怡就风风火火的过来了。
他好像是一路小跑过来的,满头满脸的都是汗,但是眼底却满是欣喜。
一进门眼睛就黏到了小钮祜禄氏身上,带着一丝期盼又带着一丝忐忑。
小钮祜禄氏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头也不敢抬。
思宁笑着给小钮祜禄氏解了围:“行了行了,别看了,快坐下吧,你媳妇的确是有了喜信儿,你也要当爹了!”
绵怡一听这话,脸涨得通红,说话都有些不流畅了:“果真吗?这真是太好了!”
思宁忍不住笑出声,这傻小子。
不过也怪不得他,这一胎他们夫妻俩等的太久了,成婚都四五年了,但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府上的其他人也没有消息,这事儿闹出去,外头那个人不说闲话。
现在小钮祜禄氏终于怀孕了,不仅是小钮祜禄氏解脱了,绵怡身上的压力也轻了一层。
他高兴的几乎有些手足无措,看着人摆膳,也要问一问这个东西孕妇能不能吃。
只把思宁看的十分好笑,告诉他这都是膳房特意按照太医院的叮嘱准备的食物,绵怡这才安生坐下,面上倒也露出了一丝不常见的尴尬。
思宁不好叫儿子越发丢脸,也就没再纠结这个话题,转而说起了别的。
一个就是她们小夫妻俩都很年轻,生孩子也没什么经验,还是得找个有经验的嬷嬷来照料。
绵怡对这个十分认同,立刻点头应下。
不过思宁还是叮嘱了他一句,这里头的人选,虽然说是内务府选出来的,但是可操作性实在太多,他自己必须得谨慎着些,最好能亲自挑选,绵怡郑重应下,小钮祜禄氏倒是显得有些不安。
思宁安慰了她几句,并没有深谈这一点,到底也不好叫孕妇多操心。
吃完了这顿饭,思宁便打发他们夫妻俩回去了,还特意让青衿去了叫了个轿子过来给钮祜禄氏代步,省的累着了她。
等到送走了夫妻俩,思宁琢磨了一下,决定下午就把这消息给皇后说一下,皇后好歹也是嫡母,肯定不能瞒着。
午休之后,思宁就去了皇后宫里,去的时候,皇后正在和春贵人还有安常在说话。
这段时间,安常在也时常往皇后宫里走动,在宫里的地位也没有之前那么默默无闻,信贵人也不敢再欺负她了。
见着思宁来,这两人都起身行礼,而思宁则是向皇后行礼。
皇后看着有些惊讶,免了思宁的礼数让她坐下。
思宁这才给皇后说了大福晋有孕的事儿,皇后听了先是一愣,然后立刻笑着恭喜,一边说一边还要给小钮祜禄氏给赏赐。
皇后是个大方的,赏的东西都很不错,思宁代他们夫妻谢过了皇后的赏,又把请个嬷嬷的事儿说了一下,皇后也应了,还让思宁自己去挑。
思宁明白,皇后这是生怕掺和进什么事情里,因此避嫌呢,所以她也不和她客气,直接应下了。
等说完了这事儿,思宁便走了,而安常在和春贵人依旧留在皇后跟前说话。
……
之后的事情很好处理,思宁在皇后赏赐下去之后,自己也给了小钮祜禄氏下了赏赐,然后又把挑嬷嬷的事儿交代下去,这事儿就算是彻底定下了。
一时间满宫人都知道了,大福晋怀孕了。
长春仙馆伺候的人欢欣鼓舞,连逊嫔都来思宁这儿恭喜了她一回。
思宁笑着接待了过来贺喜的人,对底下的下人也人人赏了红包,如此倒也算得上是皆大欢喜。
等到晚上的时候,嘉庆来了思宁这儿,他也得到了消息,大大的赏赐了绵怡夫妻一番,如今来了思宁这儿,也是满脸的欢喜。
“之前我还担心绵怡的子嗣呢,没成想这么快就有了,果真和你说的一样,缘分到了。”嘉庆高兴的在屋里一边走动一边说。
思宁笑着附和:“说谁不是呢,到底是皇上福泽庇佑。”
嘉庆笑着摸了摸额头:“这一胎是绵怡的第一个孩子,必须得重视,你可关照的妥当了?”
思宁点了点头,把自己请嬷嬷的事儿给嘉庆说了。
嘉庆很赞同,还大手一挥,决定给小钮祜禄氏派两个:“一个的话人手到底有些不足,还是派两个吧,小心些好。”
思宁自然不会不同意,笑着应了。
……
等到过了几天,两个嬷嬷被嘉庆亲口赐了下去,大家便都知道了皇上对大阿哥的重视。
一时间满宫人的目光都投在了绵怡夫妻身上,思宁作为生母,自然也连带着被人重视,一时间宫里的妃嫔们越发往思宁这儿走动了。
之前和春贵人一同进宫的荣常在,因为没有春贵人得宠,一直默默无闻,但是这几日倒是时常往思宁宫里来请安,思宁和她不大熟悉,只见了一回,觉得她言谈间有些轻浮,便再没有见过她,不过这个荣常在倒是个没数的,依旧总是凑过来。
思宁不堪其扰,后来直接让她连门都不进了,她这才不再上门。
不过这事儿之后,她又凑到了皇后跟前去,皇后倒是来者不拒,对荣常在也很有耐心,每次她去,皇后都会见她,哪怕说上几句话,也会让她进门。
一时间大家又赞叹起了皇后的宽厚大度。
虽然没人敢说思宁的小话,但是如此对比,到底让人侧目,许多人都想要看看刘贵妃如何应对。
而思宁的应对就是不应对,她照样过她的日子,一点不自在都没有,在她看来,外人的这些看法对她一点影响都没有,她也一点都不在意,她在这宫里,需要讨好的其实就一个人,那就是嘉庆。
至于别的人,只要不影响她过日子,那就不足为虑,她也不会关心她们的想法。
……
这天早起,思宁往皇后宫里请安,过去的时候,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思宁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并没有理会其他人的视线。
屋里的气氛有些紧绷,思宁也只当没有察觉,一言不发。
逊嫔扫了一圈屋里的人,笑着对坐在最末端的荣常在道:“前几日常在不是老往长春仙馆去,那副风雨无阻的样子,仿佛长春仙馆里有人参玉露,这几日怎么不见常在了?可是觉得我这门脸小,容不得常在这尊真佛?”
荣常在一时间有些紧张,小心看了眼思宁,见她依旧一脸的平静,仿佛无事发生,荣常在心里有些发虚。
许久才道:“嫔妾不敢,只是妾身这几日都在皇后娘娘跟前伺候,才没能去逊嫔娘娘跟前请安,还请娘娘恕罪。”
见她拿了皇后出来压自己,逊嫔有些恼火,还想说些什么,思宁却及时开口制止住了她:“皇后娘娘宫中茶水醇厚,逊嫔快尝尝吧。”
逊嫔一下子住了嘴,到底想到了现在是在皇后宫里,不能太过放肆。
因此她只是笑了笑,端起了桌上的茶碗,冷冷的瞄了一眼荣常在,淡淡道:“娘娘说的是,皇后娘娘这儿的茶水,嫔妾自然要好好尝尝,好沾一沾皇后娘娘福气,不过想来荣常在日日都在皇后娘娘跟前伺候,这沾染的福气,只怕已经不可计数了。”
思宁淡淡一笑,没有言语。
荣常在咬了咬唇,知道她是在讥讽自己,但是想着自己的处境,也没敢多言。
正在此时,皇后终于从屋里出来了,她看着刚刚洗漱完,出来的时候,手还抚着鬓发。
思宁几人急忙起身给皇后行礼,皇后在正位上坐定,这才抬了抬手:“行了,都坐下吧。”
诸人这才坐下。
皇后看了一眼思宁和逊嫔,又看了一眼荣常在,笑着道:“刚刚听说外头这般热闹,不知是在说什么?”
荣常在还没开口,逊嫔抢先开了口:“正说皇后娘娘福泽深厚呢,连这茶水也尝着香甜。”
皇后忍不住笑了笑:“既然觉得香甜那就拿一包回去,不值当什么,只是身为皇上宫嫔,还是要谨言慎行才是,不许拌嘴。”
逊嫔面色不改,起身应下。
荣常在咬了咬唇,心里不知什么滋味。
之后不过两三句话,皇后便将她们都打发了,等出了天地一家春,思宁看着逊嫔叹了口气:“你又何必如此呢?到底是在皇后宫中。”
逊嫔咬了咬牙:“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哈巴狗的样子,在您跟前摇尾乞怜,您不搭理她,她竟也好意思继续往跟前凑,分明是她想要巴着您要好处,如今却反倒成了您的不是。”
思宁轻笑一声:“荣常在固然脸皮厚,这样的事情也不是她一个人能闹出来的,皇后想要一个好名声,自然得有母仪天下的样子,因此荣常在才能在皇后跟前讨了好。至于那些传言,你可知树大招风,我如今身处这个地位,自然会有人盯紧了我,甚至于私底下说我的闲话,这是禁止不了的,因此只要不说到面上,又何必费这心思呢,要是事事都要上心,那日后也不必过日子了。”
逊嫔听着这话,叹了口气,她其实也明白,思宁这话是对的。
“您说的是,是我冲动了。”
思宁笑了笑:“你是为了我打抱不平,我怎么会怪你,荣常在不过是个疥癣之疾,算不得什么台面上的人物,如今皇后利用他营造好名声,但是迟早也有抛弃她的时候,到时候她的处境只怕比现在糟糕一万倍,你等着就是了。”
逊嫔一听这话,眼睛亮了亮,笑着点点头。
……
思宁回到长春仙馆的时候,乌林珠正在屋里做针线,听见思宁回来了,笑着迎了出来。
思宁有些心疼的拉住了女儿的手,轻声道:“不是给你说了,那些针线自有内务府的人来做,你又何必动手。”
乌林珠和索特纳木多布济的婚事已经定下,嘉庆亲自下旨赐了婚,同时赐婚的,还有四公主和科尔沁贝勒玛尼巴达喇。
因着婚事定下了,内务府也就开始准备两位公主的定礼和嫁妆。
乌林珠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开始自己做一些针线活,这也算是传统了,不过思宁心疼女儿,不想让乌林珠多做,但是乌林珠却觉得内务府做的不和她的心意,因此坚持要自己做。
现在听到额娘这话,乌林珠笑笑:“额娘您放心,也就是开始的时候动了几下针线,如今儿臣就是自己选几个花样子,剩下的,都是底下几个奴才在做,不累的。”
思宁点了点头,觉得这样还行。
母女俩进了屋子,乌林珠拿出一些花样子,给思宁挑选,思宁翻看了几个,挑出几个自己觉着好看的,乌林珠拿着对比了一下,觉得这几样果真出挑,就让人拿出去按着这个绣了。
她笑着对思宁道:“还是额娘眼光好。”
思宁摇了摇头,心疼的摸了摸女儿的脸蛋,如今她也是十八九的姑娘了,亭亭玉立语笑嫣然,好不容易长这么大,竟然就要出嫁了,思宁心里别提多难受了,若是可以,她也想乌林珠能一直留在自己身边。
只盼望她成婚后,能事事顺心。
……
九月份的时候,他们一行人又去了木兰,这回来木兰,嘉庆身为皇帝,可算是真正当家做主了,因此这回蒙古王公们来的特别齐全。
乌林珠和四公主的未来额驸也都来了,嘉庆把他们都一一叫出来考察了一番,见着他们弓马娴熟,心里也十分高兴,又赏赐了许多东西。
绵怡作为大舅子,自然也接触了一下自己这个未来的妹夫,回来给思宁回话,说索特纳木多布济是个老实人,行事也算稳重,思宁这才安了心。
倒是乌林珠听了这些,脸有些泛红,看着还挺不好意思的,思宁笑着将女儿搂在怀里,细细和她说了许多如何与丈夫相处的事儿。
乌林珠听得很认真,她心里明白,日后她就要从额娘的羽翼之下走出来了,日后将日子过成什么样,也就看她自己的本事了。
一直等到十月底,他们一行人终于回了京城。
明年是嘉庆六年,又是一年选秀年,一回到京城,内务府就开始准备选秀的事儿,皇后这边也得操心着这事儿,因着绵忱明年也虚岁十四了,也到了可以指婚的年纪了。
思宁听了有些无语,这才十三周岁啊,竟然就要结婚了。
不过幸好嘉庆很快就否决了这个提议,他的说法是,这一届的秀女里头没什么出色的,还是等到下一届再说吧。
思宁这才松了口气,小学生结婚,她真的不可啊!
等翻过了年,新一届的选秀又开始了,思宁身为贵妃,也被皇后提溜出来,跟着一起相看。
思宁百无聊赖,只想着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不过很快的,秀女中就有一个人,脱颖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