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马车离开宁国公府, 朝着南城门方向而去。

可刚要出城门,马车突然被人拦下。

婵儿撩开帘子,出去查看一眼, 脸色大变, 回头禀报虞宛宛, “是太子……”

他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虞宛宛捏了一把手心的汗,顿时不知所措。

若是让凤霁捉到她又想逃跑, 肯定会很生气的吧……毕竟她已经无数次向他保证过,再也不会走了。

旁边沈隽也奇怪, 凤霁明明应该在宫里,不该在这里的。

他提议, “宛宛,我去把他拖住,你们先走。”

虞宛宛却反应迅速,一把将沈隽拉了回来,“不行,表哥, 你不能暴露……你先躲一躲, 我有办法把他应付过去。”

朝廷以为沈隽早就已经死了,若是让人知道他是假死, 肯定麻烦得很。

到时候,不但虞宛宛走不了,连沈隽恐怕也很难活着出城。

她不能让沈隽再陷入危险。

沈隽有些犹豫,“可是……”

虞宛宛却将他打断, “别可是了, 今后有机会再走吧, 我现在很安全, 也不急于一时。”

随后,她已经不管不顾,撩开马车帘子,走了出去,应付凤霁去了。

虞宛宛跳下马车,先向凤霁行了礼,询问,“殿下怎么来了?”

凤霁从马背上一跃而下,俊美如玉的脸上,面色铁青,眸光冷冽,远远看着她,冰冷得可怕的声音,质问她,“若是孤不来,你是不是打算就这么一走了之?”

本来,凤霁是放心不下,打算来宁国公府接虞宛宛回宫的,哪知刚到国公府门外,就瞧见一辆马车鬼鬼祟祟的出了宁国公府,跟过来一看,果然是虞宛宛。

她说今日是来探望虞老夫人,哪知,竟是又想偷偷逃跑,就跟以前一样。

虞宛宛干笑一声,掩饰说道:“殿下误会了,宛宛没有想走。”

凤霁冷哼一声,“没有想走?你乔装打扮,偷偷摸摸,换了这辆马车,直接来城门口,不是又想逃走是什么?”

男人眼底,全不见先前对虞宛宛才有的那几分温存和溺爱,只有不尽的冷漠和绝望。

虞宛宛眼神躲闪,支支吾吾好半晌,才强行找了个说辞,指着旁边不远处的糕点铺子,交代说道:“是宛宛嘴馋,突然想吃福云轩的芙蓉糕,特意过来买的……”

凤霁怎么可能相信她这等鬼话?更加生气了,“到现在,你还想骗孤?”

他一把拧着虞宛宛的手腕,“走,随孤回宫。”

虞宛宛没有挣扎,就这么任由他拉着胳膊,带上马车,一路回宫。

好在,沈隽易容而成的普通车夫,悄然离去,并没有被凤霁察觉,虞宛宛才松了一口气。

一路上,凤霁一言不发,安静沉默得可怕,还紧紧攥着虞宛宛的手腕,好像一松手她就会像蝴蝶一样飞走似的。

凤霁一路拉着虞宛宛,将她带回东宫,关上大殿的门,还久久沉默不语,只是呼吸凝重,愁云满面。

虞宛宛还没见过凤霁这副模样,真有些害怕,小心试探着,跟以前一样,好声好气的哄他,“殿下别生气好不好,宛宛当真没想要走……宛宛都答应过了,今后都会跟着殿下,宛宛怎舍得离开殿下。再说,我们孩子都快有了,宛宛怎会让孩子没有父亲。”

纤细皓白的手腕,小心翼翼,圈着男人的腰。

她的嗓音总是这样,又酥又软,带着独有的娇媚尾音,好听得叫人骨头都快被抽走了。

说出来的情话,也是动人心弦,叫人每回都忍不住信以为真。

可她越是这样,油嘴滑舌,谎话连篇,凤霁越是难过,像是心里有无数把刀子在割他一般,疼得厉害。

他不明白,“为什么?”

男人眼眶里带着猩红血丝,像木头一般杵在那里,质问,“虞宛宛,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孤,孤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凤霁早就想问了,他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虞宛宛一开始明明很喜欢他的,热情似火,猛烈追求他。

好不容易,他接受了她,虞宛宛却又突然改变了主意,对他避之不及,无论如何都不肯接纳他。

一两年时间过去了,凤霁以为只要时间够久,石头心肠也会被他捂热。

可是现在,虞宛宛就算跟他做了夫妻,就算怀着他的孩子,却还是一心只想着离开他。

凤霁就想问问,这中间,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事?

他紧紧扣着虞宛宛的肩膀,质问她,“你今日,便跟孤说一句实话,孤何时辜负过你?”

虞宛宛被他问得愣住。

好半晌,才黯然垂眸,轻声回应,“殿下当真想知道么?”

凤霁自然是想知道,这两年,绞尽脑汁,他都没能想明白,虞宛宛心里真实的想法?

沉默片刻,虞宛宛轻叹一声,侧开身去,也就如实交代了,“是那天晚上,宛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那个梦真的很长,而且很真实,就好像,她在梦里经历过了好些年一样。

在梦里,她也做了太子妃,可是没过多久,凤霁便厌弃她了,将她休弃,囚在后宫,叫她余生凄凉悲惨的度过,后来登基那天,还随意安了个狐媚惑主的罪名,一杯毒酒将她赐死。

那种死亡前的恐惧感觉,虞宛宛现在想想,都还觉得可怕。

心里一直憋了一两年,现在说出之后,虞宛宛像是放下肩头沉重的担子,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之前一直没打算说出来,是怕凤霁知道,她因为一个梦而排斥抵触他,一定会觉得很是荒谬可笑。

可现在,凤霁知道了,却是表情凝固,愣在那里,恍然出神。

因为,凤霁也曾做过那个一模一样的梦。

梦里,虞宛宛死了之后,他的魂好像也丢了,立了虞宛宛的牌位为后,从此空置后宫,没日没夜的操劳国事,年纪轻轻就重病离世,临死前,将皇位交给挑选出来的继承人,还交代要与虞宛宛合葬……

醒来之后,想到虞宛宛的死,凤霁心里还隐隐作痛。

凤霁从来是个理智清醒的人,本来以为只是一个梦罢了,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只是从那之后,对虞宛宛莫名多了一份难以割舍,紧紧追着她不肯放手。

现在虞宛宛提起,凤霁才又联想起来,那时候真实梦境的感觉。

都让他不禁怀疑,那是不是上辈子发生过的事?不然,为什么梦境如此真实,而且,他们二人都做过一样的梦?

凤霁回过神来,突然将虞宛宛拉进怀里,紧紧抱着,贴在她耳边,告诉她,“孤绝不会那样对你。”

虞宛宛含着眼泪,侧开脸去,“今后的事,谁又说得清呢。”

凤霁现在终于知道原因了,虞宛宛是因为梦里的经历,被辜负伤害过了一回,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不会再相信他。

只可惜,凤霁只记得,梦里虞宛宛死了之后的事情,之前的早就已经模糊不清,只隐约记得个大概。

梦里他到底做过什么,才导致虞宛宛被害死,凤霁也实在想不起来,更是不知该如何给虞宛宛解释。

总之,他相信,他绝不会休弃她,也不会把她关在冷宫里,更不可能赐死她。

他捧着虞宛宛的脸,告诉她,“孤会证明给你看。”

虞宛宛低着头,没有说话。

倒是有些奇怪。

正常人若是知道,她因为一个梦就躲着他,肯定会说“一个梦而已不能全信”类似的话,可是凤霁,怎么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也不怀疑梦里事情的真实性?

难道,他也梦到过?

当然,也只是虞宛宛一瞬间的猜测罢了。

凤霁也没继续多说这件事,而是转而询问,“你刚刚不是说,想吃福云轩摸芙蓉糕么?孤让人买回来了。”

随后,便出去,叫人把刚买的芙蓉糕拿了过来,送到虞宛宛手上。

凤霁送到她嘴边,轻声说道:“今日是孤不对,不该误会宛宛,宛宛是不会离开孤的,对不对?”

看着送到面前的芙蓉糕,不知为什么,虞宛宛突然鼻子一酸,眼泪啪嗒啪嗒流了下来,扑进凤霁怀里,便哭了起来。

也不知在哭什么,就是很想哭。

她抽泣着,真忍不住想告诉凤霁,她不是去买芙蓉糕,她就是想离开这里,是以前跟表哥约定好的,让表哥来救她。

可是,她又实在说不出口。

凤霁将她圈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别哭了,今后若是想吃什么,告诉孤一声,孤派人去买回来就是了,不必亲自过去,外头多冷啊,冻坏了怎么办。”

他真的,从来没有现在这么温柔过。

只让虞宛宛哭得更加厉害了。

凤霁一直哄着虞宛宛,直到她哭累了,睡着过去。

男人还在床边侧躺着,指尖轻抚她的发际,将碎发撩开,看清一张雪白的脸蛋,眼睛都哭得微微红肿了,很是惹人心疼怜惜。

眼前的虞宛宛还好好活着,没有像梦里一样,只有一具长眠冰棺之中的尸首。

难以想象,如果虞宛宛死了,他应该怎么面对,是不是跟梦里一样,承受漫长无尽的孤独和煎熬。

他弯下腰,冰凉的唇,在她额间轻轻印了一下,久久看着她,都不敢闭眼睡觉,像是看着什么失而复得的宝贝,生怕一眨眼,她就又要消失不见。

*

凤霁将虞宛宛带回东宫之后,更加当宝贝一样的捧在手心里。

虞宛宛嘴上说不要,身体还是很诚实的。

她突然希望,那个梦,真的只是一个梦,梦里可怕的事情全都不要发生才好。

不过,没过两日好日子,凤霁和虞宛宛突然被皇帝传到宣政殿上。

皇帝、皇后、太后以及赵王等人,纷纷聚集在此,一个个面色凝重,神情严肃,看向虞宛宛的目光,就好像在看什么罪大恶极之人。

众人一言不发,还是凤霁,先开口询问,“不知,父皇传儿臣过来,所为何事?”

看这阵仗,应该又是有大事发生了吧。

顺庆帝脸色阴沉得厉害,抬起衣袖,一张奏折便扔到了凤霁面前,“自己看!”

凤霁捡起奏折,仔细查看一眼,立即便知道是什么事。

有人上奏,说是太子妃曾跟着沈隽一起,谋逆犯上,罪不可赦,太子明知此事,不但替她隐瞒,还将她娶回东宫,乃是欺君之罪……

总之,按照奏折上的罪行来说,他们二人罪行恶劣至极,虞宛宛应该论罪处斩,凤霁应该废黜储君之位,都没什么好下场就是了。

虞宛宛也是侧脸偷瞄一眼,这才知道,是她先前在云湖寨落草为寇的事情暴露了!

皇帝若是知道,她跟沈隽的关系,肯定留不下她的。

她顿时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咬着嘴唇,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所以,她现在是不是死定了?

早知如此,前两日还不如跟着沈隽逃出城去呢。

顺庆帝厉声质问,“太子,你打算如何解释!”

旁边皇后冷笑,“这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一个太子妃谋逆犯上,一个太子欺上瞒下,如此大逆不道,无法无天,根本没把陛下放在眼里,依本宫看,就该交给大理寺,按律处置。”

赵王正幸灾乐祸呢,也跟着附和,“皇兄,你快告诉父皇,都是太子妃一人所为,你一直被她蒙骗,毫不知情,或许,念在父子情份上,父皇还可饶恕于你。”

太后得知这件事的时候,便知道恐怕是真的,因为沈隽和虞宛宛就是亲兄妹啊。

不过,现在若是虞宛宛承认跟沈隽有过瓜葛,无疑是死罪,任谁也救不了她,即使怀有身孕,恐怕也是一尸两命的结果。

毕竟,谁都知道,顺庆帝最痛恨的就是沈家,最仇视的就是沈隽,虞宛宛在沈隽那里住过,跳进黄河也是洗不清的。

太后想给虞宛宛台阶下,“太子,太子妃,你们倒是说说,是不是有人栽赃陷害?”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凤霁和虞宛宛身上,有的,是在等着他们澄清,也有的,是在等着看笑话。

却听凤霁,嗓音清亮,不紧不慢,镇定自若,大大方方承认了:“回父皇的话,太子妃,的确去过云湖寨。”

当场哗然一片。

果然,虞宛宛曾经勾结沈隽谋反!

虞宛宛也是吃了一惊。

这个凤霁,前日还说绝不会辜负她,现在为了保住他的太子位置,立马就把她卖了?

臭男人,果然信不过!

周皇后和赵王满面得意,都已经想好虞宛宛和凤霁应该怎么死了。

却听凤霁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不过,是儿臣安排她去云湖寨做内应的。”

他看向顺庆帝,解释说道:“父皇也知道,沈隽这个人藏得很深,先前官府追捕他那么多年,甚至没能找到他的老巢在何处。

“儿臣也是迫不得已,派太子妃前去,靠着她跟沈隽的表兄妹关系,混入云湖寨打探敌情。

“若不是太子妃以身涉险,取得地形图和布防图,又哪有官兵后来的大获全胜,只是她不愿泄露姓名,这才将功劳都让给了儿臣。

“怎么看,太子妃应该都是去年平反的首要功臣,又怎能被说成是勾结沈隽,谋逆犯上?”

周皇后和赵王对视一眼,脸上笑容渐渐消失,明显有些猝不及防。

明明就是虞宛宛勾结乱党,图谋造反,怎么反而变成是虞宛宛平反有功了?这个凤霁,还真是会狡辩的!

虞宛宛也是略微惊讶,偷瞄了凤霁一眼,什么平反有功,凤霁都编得出来?

周皇后冷笑,“一个弱女子,混入贼寇巢穴,怎么打探消息?怕是,也不怎么清白吧?还不知已经被沈隽怎么样了,这样太子还愿意娶她为太子妃?”

虞宛宛恼了,当时就想反驳周皇后,可太后已经抢在她前头,厉声斥责,“皇后,不是谁都跟你似的,想法这么肮脏龌龊,太子妃年纪轻轻,为国效力,平息内乱,功不可没,而你一把年纪了,除了在这宫里争风吃醋,指手画脚,还会做点什么?”

太后一句话,就说得周皇后无言以对。

凤霁更是说道:“太子妃清不清白,孤最清楚不过,不需旁人恶意揣测!”

周皇后彻底闭上了嘴,侧开脸去,好像一切的质疑,在凤霁早就编织好的说辞面前,都显得那么不堪一击。

顺庆帝上下打量一眼虞宛宛,心里想着,虞宛宛跟沈隽的母亲长得那么像,想来沈隽对虞宛宛,也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

他质问,“当真如此?”

先前,凤霁在禀报的时候,确实说过,曾安排一个探子,潜入云湖寨内部,获取地形图和布防图,却没有提到过这个人就是虞宛宛。

凤霁又道:“父皇若是不信,儿臣有人证。”

顺庆帝立即招手,“请上来。”

等了不多久,便将戴着白银面具,白衣胜雪的男人,缓步走进大殿,来到前方行礼,“草民,参见陛下。”

是齐风!

众人瞧见齐风,明显有些诧异。

毕竟,以齐先生在天南地北的名声,认识他的,都将其奉为神明,不认识的还在琢磨,这是哪里来的庶民,见了皇帝都不用下跪。

顺庆帝惊讶询问,“太子妃的证人,就是齐先生?”

先前,因为平反的事,齐风献策有功,曾经进宫面圣,那时候,顺庆帝便曾亲自邀请他,入朝为官,都被他婉拒了。

现在,齐风竟然愿意为虞宛宛作证?

齐风应道:“正是,其中细节,在此不便多说,不过,草民愿以人格担保,太子妃绝无逆反之心。”

反正,他们攻下云湖寨的计策,也不怎么光彩,确实不方便传扬出去。

虞宛宛是在云湖寨待过一阵子,可她是凤霁安插在沈隽身边的眼线,最后,也确实帮了很大的忙,歼灭沈隽一帮反贼,好像,这种说法也说得过去?

顺庆帝久久凝望着虞宛宛,虽然心里知道,虞宛宛可能真跟沈隽有过什么联系。不过,沈隽早都已经死了,虞宛宛一个柔弱女子,不可能、也没本事做出什么谋反之事来。

最后,顺庆帝还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交代下去,“今日之事,就当没发生过,朕不想再听任何人提及!”

想了想,又问,“这折子是谁递的?污蔑太子和太子妃,削去官职,重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交代完了,顺庆帝起身,辗转离去。

皇后跟赵王面面相觑,脸色极为难看,他们都搜集了足够的证据,证明虞宛宛就是在云湖寨待过,还以为凤霁会死不承认,哪知凤霁立即就承认了,而且顺势交代,虞宛宛是他安插的内线,重点是,如此荒谬的说法,皇帝竟然还相信了?

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离开之前,凤霁还警告了一句,“以后有什么事,冲着孤来。”

随后,牵着虞宛宛,两人跟随在太后身后,就此离去。

气得皇后母子,差点没呕出一口血来。

*

回东宫的路上,虞宛宛偷瞄一眼背后的齐风,试探询问凤霁,“殿下,宛宛能跟齐先生说几句话么?”

凤霁点头答应。

虞宛宛这才回过头去,面对着齐风,说道:“方才多谢齐先生,出面作证。”

虽然做的是伪证,可就是因为皇帝相信齐风,这才打消对她的疑虑。

刚刚大殿上,虞宛宛都快吓死了,还以为,这次她死定了呢。

还好,凤霁应该早就设想过,她去过云湖寨的事情很可能早晚会暴露,所以早就做好了准备。

他还是有先见之明的,有可能发生的隐患,早就安排好了后路。

齐风只是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面具遮挡着,更是看不清表情如何。

回东宫之后,虞宛宛被送回明心殿休息,凤霁则就在明德殿,还有事情要与齐风谈论。

空荡荡的大殿上,只有凤霁高坐在上方宝座,齐风则静静立在下头。

凤霁眸光深邃,面容清冷,语气不怎么友善,质问,“那日要带走她的,是你?”

下头齐风反问,“要不然太子殿下以为,我冒险进京,是为了什么?”

凤霁紧紧蹙眉,“孤是不会让她走的。”

齐风冷笑,“那就要看她如何抉择,是愿意跟着你留下,还是愿意跟着我走。”

“……”

明心殿内,虞宛宛回去之后,还在琢磨见过齐风的事。

婵儿也觉得奇怪,“姑娘,当真有齐风这个人么?”

先前,他们都还以为,齐风就是凤霁另外一个身份,现在看来,好像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虽然是一模一样的装扮,可虞宛宛能够感觉到,这个齐风跟凤霁的气质,其实不怎么像,倒是跟沈隽,好像有些相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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