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暗杀

楚尧尧不动声色地将手腕从谢临砚的掌心中抽了出来。

在云中城自学阵法的时候, 木琉云确实隔三差五就会让邱月堂拿些稀奇古怪的残阵让她修复,不过那些残阵她没有一个是完全修复好的,她还以为自己的水平其实很差, 但现在听谢临砚这么说,她心里多少也有数了。

木琉云很可能是拿了些本来就非常刁钻古怪的残阵来考验她的,所以考验的结果是,这个世界的阵法师学术水平都这么差吗?

谢临砚说给她两天的时间让她研究阵法之道,她可没信心夸下海口, 做出什么保证。

“你可以先跟我说说你是准备做什么吗?至少让我有个研究方向。”

谢临砚抬手拂袖, 桌子上顿时出现了阵盘和一把阵旗。

楚尧尧有些疑惑地将阵盘拿起来观察了一下,她很快就看出了门道, 这是一套半成品的阵法,只初步地构造出了一个阵法的形态, 相当于在解一道数学题时,只把公式列了出来, 还没代入数据开始计算。

“这是一个未完成的简易传送阵, ”谢临砚向她解释道:“我很久之前就想建造一个可以随身携带的传送阵通往赤火山庄了, 这样就不必每次都来到这边伪装成赤火山庄的弟子潜入其中,一则存在风险, 二则......实在过于麻烦。”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又道:“本来这阵法已经制作得差不多了, 赤火山庄那边的传送点也已经完成了,只是我手上这阵盘还差了些步骤,我一直没找到合适的阵法师。”

“所以你现在是想让我试试?”楚尧尧拿着阵盘反复观察着,不是很有把握。

谢临砚点头。

“那我......要是失败了呢?”虽然这个世界的阵法之道在楚尧尧看来其实并不难, 但她接触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 很多知识都还只是停留在表面的理论上。

“那就只能走最凶险的一条路了, ”谢临砚轻轻叹了口气:“外界通往赤火山庄的路并不是没有,只不过常年充斥着魔气,非常危险,不到万不得已,我们还是用传送阵。”

怪不得谢临砚一直这么淡定,原来还没到山穷水尽那一步,楚尧尧又问道:“所以有多凶险呢?”

谢临砚偏头看了她一眼:“如果只是我一个人,倒也不足为惧,即使是带上你,最多也只是有些危险,但若要带上那三个人,可能会出现伤亡。”

他想了想又解释道:“无论传送阵能不能做出来,我都想带上那三人,现在还不知道赤火山庄发生了什么,带上三个本门弟子,能省去很多麻烦。”

这确实是谢临砚的行事风格。

“好,”楚尧尧点头表示自己明白:“我尽量。”

......

吃过晚饭,楚尧尧就将自己关在了屋子里,她点了一盏油灯,又掏出了纸和笔开始做传送阵的演算。

这个世界的人大都用月光石照明,但楚尧尧学习的时候还是喜欢点油灯,油灯比月光石更加明亮,跳动的灯火带着浓浓的人烟气,能促进她思考。

她用的笔是她自制的硬头笔,用木头雕刻而成,又在笔尖处粘上墨水,虽然不太流畅,但聊胜于无。

楚尧尧对于熬夜学习的操作实在是太熟悉了,她用木尺比着,在牛皮纸上画着规整的图纸,偶尔会翻出玉简,对照着书上的公式计算,又在旁边的草稿纸上做着演算。

那姿势和劲头就好像已经将这件事做过了无数次的模样。

寒窗苦读二十余年,楚尧尧生命里大半的时间都是坐在书桌前学习的。

夜色很快就浓了,在此期间,楚尧尧一直低着头,全神贯注地写写画画,就连发丝从脸侧垂下都没注意到。

许久之后,她终于抬起头来,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下意识想抬起手推一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这一伸手却摸了个空,她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没有戴眼镜,楚尧尧不由失笑。

做了一晚上几何题,她的脑袋又晕又疼,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她吹灭油灯,昏昏沉沉地向床边走去,连衣服都懒得脱了,拽起被子就滚了进去,刚沾床就睡着了。

屋子沉浸在一片漆黑之中,月色倾泻而入,勉强照亮一角。

院子里并不安静,不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也不知是老鼠在乱窜,还是夜猫在打架。

这时候,“吱呀”一声,屋子里的木质窗户被推开了,一个全身都被黑衣包裹住的男人翻窗而入,他的脸上戴着黑色的面纱,只露出一双凶恶的眼睛。

男人先是谨慎地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埋伏之后,才蹑手蹑脚地几步走到床边。

床上的少女裹着被子,睡得分外安详,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一步步逼近。

男人目中厉色一闪,迅速拔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对准楚尧尧的心脏就捅了下去。

下一刻“当”地一声脆响,匕首被生生截住了。

黑衣青年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床边,他面色冷峻地看着手执匕首的男人,徒手抓住了闪着寒光的刀刃,青年的掌心泛着莹润的灵气,五指用力收紧。

“咔”地一声,刀刃在男人吃惊的目光中应声断裂。

男人猛地放开匕首的刀柄,迅速后退几步,双手向谢临砚一挥,一大把黄色符箓翩然而至,像是有生命般地向着谢临砚裹挟而去。

谢临砚根本不躲,甚至迎着符箓想蒙面男人冲了过去,浅色灵气顺势从他身周散发了出去,将符箓完全裹住,又瞬间收紧,黄色符纸瞬间溃散在了空气之中,再找不出一丝一毫的痕迹。

男人眼底闪过惊恐:“你是、你是......谢......”

他的声音非常嘶哑,难听至极。

不等他将话说完,一只手就卡在了他的脖子上。

谢临砚挑眉,颇为意外:“认得我的招式?”

男人还想再说什么,却只听得一阵令人牙酸的骨骼断裂声,谢临砚徒手捏断了他的脖子。

霎时间,他像被人抽去了全身的筋骨,软软地跌落在了地上。

谢临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思索片刻,他蹲了下去,一把扯开男人脸上的黑色面纱,露出了里面的脸。

男人三十出头的年龄,面带凶相,五官并不好看。

谢临砚用手背碰了碰他的脸,一片冰凉,像死人才有的温度,刚死之人体温不可能降得这么快。

谢临砚的食指和无名指并拢,按在了男人的耳后,再一用力。

“呲啦”一声,一张□□从男人的脸上被撕了下来,面具之下是一张女人的脸。

女人看起来倒是很年轻,二十出头的模样,此时已经气息全无,显然是死绝了。

谢临砚扯了扯唇角,重新起身,只见他指尖一点,一团赤色火球飞出,瞬间将躺在地上的人燃成了一片灰烬。

屋中顿时就空空荡荡的什么也不剩了,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谢临砚摊开掌心,他的手掌里正安安静静地躺了一张黄色的符纸,上面用朱砂画着繁杂的咒文。

他喃喃道:“伪装成点朱门的人来杀赤火山庄的弟子,什么目的?”

床上的楚尧尧大概是觉得太吵了,嘟囔了一声,翻了个身,拉过被子将自己的头蒙在了里面,又接着睡了。

谢临砚将黄色符纸收了起来,抬眸向楚尧尧望去,脸上带了几分嫌弃。

“睡这么死,都快被人杀了也不知道。”

楚尧尧蒙头大睡,自然听不到谢临砚的声音。

他几步走到床边,将被子从楚尧尧脸上拉了下来。

她皱着眉,又翻了个身,似乎很实不满。

谢临砚觉得好笑,没忍住伸出手来掐了一把她的脸。

还是没醒,她睡得太死了。

谢临砚收回了手,起身走到桌子旁边,迎着月光看向胡乱摆放在桌子上的牛皮纸。

一共两张,上面那张上,绘制着一些规整的集合体,线条无比平整,一些地方还标注了小字。垫在下面那张纸则杂乱异常,上面写着一些奇怪的符号。

谢临砚的眼底闪过了一丝异色,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这种奇怪的符号,似乎自成一体,有着某种特殊的含义。

而且这些字迹也相当奇怪,竟然是用硬头的笔写成的。

谢临砚将摆在桌子上的那支硬头笔拿了起来,在指间把玩了几下,制作很粗糙,没有任何精巧之处。

楚尧尧写在牛皮纸上的字非常潦草,显然只是用来给自己做提示的,但从潦草的字迹之中,还是能清晰地看出她的笔锋来,她的字写得不丑,相反还很娟秀。

但是......

谢临砚又想起了那日自己看到的,楚尧尧写出来的毛笔字。

毛笔字写得那样丑,用这种硬头笔却能将字写好看?

谢临砚回忆着楚尧尧古怪的握笔姿势,有些生疏地用同样的方式将硬头笔握在了指间,然后一笔一画地在牛皮纸上写了几下。

半晌,他颇为不屑地将笔往桌子上一丢,整个人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

第二天一早,楚尧尧因为规律的生物钟,天刚亮就醒了。

熬夜的后遗症就是头疼,她捂着脑袋,皱着眉,从床上坐了起来。

“啪嗒”一声,一枚白玉簪从发丝间滑落,跌在了枕头上。

这是谢临砚送给她的那枚发簪。

楚尧尧一脸起床气的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捞起白玉簪随手将头发挽了起来,然后拖着步子重新走到桌边坐下,双眼放空地坐了好半天,脑子里的那股钝疼感才消散了不少,她将视线移到了桌子上的牛皮纸上,突然之间愣了一下。

“这是什么?”

只见牛皮纸的角落有两个不属于她的笔迹,笔锋锐利得让人眼熟,字的内容是:

【傻子】

楚尧尧:?

骂谁呢!

楚尧尧的起床气一下子被掀了起来,用手指发泄似地在那两个字上按了几下。

不过,谢临砚为什么会大晚上跑到她房间来?来偷看她画的图纸?

这又什么好看的,他能看懂吗?楚尧尧相当鄙夷,不是她自恋,她用来计算的符号可都是现代学来的,阿拉伯数字和字母xy标的坐标轴,能看懂这些的,恐怕只有同是穿越者的老乡了。

楚尧尧扒拉出了个角落,又开始埋头钻研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楚尧尧的肩膀突然被人按住了,她吓了一跳,猛地回头,正对上谢临砚的目光。

“你怎么总是不敲门?”楚尧尧对谢临砚这种行为非常不满,上一次就是因为他不敲门,还撞上她洗澡了。

谢临砚“哼”了一声:“敲不敲门我也知道你在干什么。”

楚尧尧:“......”

这话说得过于真实了,人家谢临砚那个神识,只要想看,什么看不见?

谢临砚的目光在楚尧尧有些乱糟糟的头发上转了一圈,这才道:“我刚刚在门口叫了你好几声,你没听见?”

楚尧尧眨了眨眼睛:“完全没听到,有什么事吗?”

“吃饭,午饭。”

他这一提醒,楚尧尧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吃饭呢,她低头看了看桌子上的牛皮纸,又为难地看了看谢临砚。

“饭不能不吃。”谢临砚以为她为了制作阵盘不打算吃饭了。

“我没说不吃饭,”楚尧尧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试探道:“我的意思是,你能帮我把饭端过来吗?我就不额外跑出去一趟了,时间紧迫。”

谢临砚:“......”

“楚尧尧,把我当下人使唤?”

“哪能啊?”楚尧尧从桌边站了起来,伸手按在了他的小臂上。

他垂眸看了一眼,并不阻止,任由她拉住自己的手。

“你看你只给我两天的时间,我得抓紧,这个传送阵做起来不太麻烦,就是计算量有些大,我至少要反复演算三次,免得算错了,把传送阵给毁了。”楚尧尧冲他讨好的笑了笑:“谢临砚,帮我拿点吃的吧。”

谢临砚盯着她,因为晃动,她的发鬓又挽得太松了,几乎马上就要散开了。

谢临砚的目光有些怪异,虽然那种感觉并不明显,但楚尧尧确实是在对他撒娇。

“想吃什么?”

“随便,能填饱肚子就好。”其实这种时候吃泡面是最合适的,可惜这个世界没有。

“好。”谢临砚竟然爽快地答应了。

楚尧尧没想到谢临砚这么好说话,她赶紧道:“谢谢啊。”

谢临砚没吭声,他突然伸手将她发鬓上的白玉簪取了下来,栗色的长发瞬间散开,有些凌乱。

楚尧尧昨晚上没睡好,眼底一片乌青,因为一上午都不吃不喝,她的嘴唇也苍白得厉害,整个人看着止不住的憔悴。

“转过去。”

楚尧尧很听话地转身背对他,谢临砚抓起她的头发,熟练地将她的头发挽了起来,又簪上发簪固定,称不上多华贵好看,好在楚尧尧这具身体加上她原本的学霸气质,本就自带一股清淡冷艳感,穿得素净些反倒别有一种清雅出尘味道。

而且楚尧尧非常喜欢这种挽得紧紧地发鬓,无论怎么晃都晃不散,非常实用。

楚尧尧摇了摇自己的脑袋,回过头来又对谢临砚道:“谢谢。”

谢临砚嗤笑:“这么客气?”

楚尧尧却没回答他这个问题,转而问道:“你昨夜为什么要来我房间?还是在我睡着之后。”

她没有完全转过身来,依旧背对着他,只是回过头来询问,一双眼睛黑白分明,鬓角有些杂乱的碎发。

“你这是,”谢临砚翘起了唇角:“质问我?”

楚尧尧转过身来,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我还不能问问了吗?你大半夜跑到我屋子里,还留个字,要是留的是到此一游我倒是能理解,干嘛要骂我是傻子?”

“不是傻子会睡得那么死吗?你是不是不知道昨夜有人潜入你的房间想杀你?”

楚尧尧一下子愣住了,她还真不知道,她有一瞬间甚至怀疑这是谢临砚随便想出来搪塞她的理由,但转念一想,以谢老魔的性格,他可干不出这种事。

“为什么要杀我?”

“因为在外人眼里,你是赤火山庄的弟子,而且是此处内门弟子中修为最低的,杀你,很容易得手。”

“谁要杀我?赤火山庄的敌人?”楚尧尧依旧很茫然,她难不成真睡得那么死,竟然一点儿声音都没听到。

“来杀你之人,伪装成了点朱门的弟子,若是得手了,若你真是赤火山庄的弟子,此事会引起不小的纠纷。”谢临砚脸上的表情慢慢变得冷淡,就像是在说别人家的事一般。

楚尧尧没想到事情还能这么复杂,她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脑仁儿都有点儿疼了,让她算几道题倒还行,这种乱七八糟的勾心斗角真是让人心累。

“我怎么觉得,这么缺德的行为,只有你们魔域的人能干出来?”楚尧尧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谢临砚竟然还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楚尧尧“啊”了一声:“你不是魔尊吗?赤火山庄还和你狼狈为奸,魔域的人为什么要干这种事......”说着说着,楚尧尧眼睛突然一亮:“难不成你们内部还有党派之争?”

“我失踪多日,玉衡山又传来了我受重伤的消息,赤火山庄是属于我的势力,知道此事的人虽都是我的心腹,但我也不能保证他们对我就绝对的没有二心,”谢临砚唇角的笑意有些冷:“看来回去要做个大扫除了。”

“赤火山庄的事情也是魔域的人干的?这个对你影响不大吧?”楚尧尧有些担心。

“不是他们干的,他们会选择在这种时候搅浑水,只能说明,他们也不知道赤火山庄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至于对我有没有影响,”谢临砚低头看了楚尧尧一眼:“只要顺利找到我的本体,就完全不会有影响,我与本体的意识是相勾连的,至少现在,那里还很安全。”

“这就好。”楚尧尧缓缓松了口气,重新拉过凳子,在桌子前坐下,然后仰着头对谢临砚扯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那就暂时麻烦谢公子跑一下腿,给我带点儿吃的回来,我一定尽全力在两天之内把传送阵做好,将我们顺利地送到赤火山庄去。”

“别这么笑,”谢临砚居然掐了一把她的脸:“看起来像个傻子。”

楚尧尧:“?”

在她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谢临砚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楚尧尧的肚子也非常适时地叫了起来。

饿了......

继续算题吧,都说人在饥饿的状态下,脑子是最灵活的,想当年高中的时候,英语老师还喜欢让他们中午下了课留在教室,读上十分钟的英语再去吃午饭。

专心计算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不知过了过久,一只手突然又拍在了她的肩膀上。

楚尧尧吓得大叫一声,整个人都抖了一下,木质的硬头笔应声从她指尖滑落,就在快要摔在地上的时候,被另一只手接住了。

谢临砚又来了,来给她送饭的。

他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抓着木质硬头笔,皱起了眉头。

楚尧尧惊魂未定地看着他,汗毛都炸开了,好半天才道:“你下次能不能别突然冒出来拍我一下。”

谢临砚冷笑一声,他伸手将食盒放在桌子上,然后指了指楚尧尧背后的床道:“我在那里坐得菜都快凉了,叫了你好几次,你理都不理我。”

楚尧尧也不跟谢临砚客气,她伸手掀开食盒,发现里面的菜竟然很丰盛,一荤一素,还配了个汤。

她一边将饭菜往外端,一边对谢临砚道:“我那还不是为了帮你制作传送阵。”

楚尧尧也不知道自己饿了多久了,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谢临砚则把目光放在了桌子上的牛皮纸上。

和昨天晚上相比,纸张上多出了更多那种他看不懂的符号了,而且满篇满篇的,密密麻麻,排列得竟然还挺整齐。

难道是某种符文吗?

“所以你研究得怎么样了?”谢临砚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看着吃相不太好看的楚尧尧。

楚尧尧咽下了一口饭,含糊不清道:“差不多吧,不难,就是书里写的套路做了几个变形。”

跟她上大学时候学的那些比可简单多了。

“你写的这些,是什么符文?”谢临砚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他的语气很平淡,就好像随口问了一句“你现在在吃什么”一样的轻松,完全看不出来他有一丝一毫地好奇。

符文?

楚尧尧差点儿笑喷了,她这才意识到,见多识广的谢临砚可能是在对她写的字母和阿拉伯数字好奇。

“这些只是简化演算书写步骤的工具,你要是感兴趣,有空了我教你。”

作者有话说:

老魔:在对我撒娇,窃喜.jpg

这两章稍稍过渡一下,明天要准备开启新副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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