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颜馨一落地就被程明月抱住，一队所有人都在对她说：“回来就好。”
直到这时，颜馨才彻底放松下来。
简单喝了一碗皮蛋瘦肉粥之后，颜馨睡了一天一夜才终于缓过神来。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手机，颜馨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15日凌晨三点。
办公室里十分安静，只有纸和笔摩擦的沙沙声。
写着报告的谢景明觉察到身后的目光，一回头，就看见颜馨瞪大眼睛看着自己。
谢景明：“醒了？”
颜馨点点头。
想到颜馨已经十几个小时没吃东西，谢景明看一眼办公室，问：“饿不饿？柜子里有方便面。”
颜馨确实觉得饿了，正准备从沙发上下来，谢景明已经拉开椅子站起来，拿了泡面去办公室外面接热水。
过了几分钟，谢景明回来了，把泡面放在沙发前的小桌子上。
之前几次回来，颜馨总是哭得稀里哗啦，这一次竟然没有怎么哭过。
谢景明拉过椅子在沙发旁坐下，问：“这次不怕了？”
颜馨正盯着泡面出神，忽然被人打断，只好回神，思考了一下才说：“这一次好像没那么可怕，它们全都是表情包的模样，也不是很吓人。”
看来那个美颜异能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谢景明的目光从颜馨脸上转到泡面桶上，伸手把桶移到她面前说：“可以吃了。”
颜馨嗯了一声，迫不及待地吃起来。
吃了两口，颜馨想起一件事，笑着说：“警察叔叔，我碰到一只小毛驴，它居然冒充你，好好笑。”
谢景明顿住。嗯，他还看见她把“小毛驴”砍成两半，然后砍人的那个反倒哭成了泪人儿。
三秒钟之后，谢景明道：“吃完就去写报告，过两天开会。”
颜馨点点头，不再说话，转而专心吃泡面。
*
上午十点多的时候，颜馨遇到了许教官。
他依旧一脸冷酷，不过颜馨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害怕。
下意识的，颜馨问：“许教官，你的目光有点儿可怕。”
许冠城很想说你在直播里的表现让我差点儿得了心脏病，不是更可怕？
但许冠城瞥了颜馨一眼说：“从后天开始，你的训练量要加大两倍。”
颜馨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觉得害怕了，许教官越来越像魔鬼教官了，呜！
*
从医院做完常规检查出来，刚坐上车，颜馨的手机就收到一条神秘短信：
颜小姐你好，我是头骨直播的管理员，希望邀请你成为我们平台的主播。只要你同意，我们会满足你的一切需求，比如富可敌国的财富，人类无法企及的美貌，人类中最厉害的异能等等。我们还会为你提供三个月的首页榜单位置，让你获得最大的流量。有意请回复我们。PS：不用担心平台绑定的事，解绑对我们来说很简单。
颜馨刚把手机交给谢景明，忽然，她的手机“叮叮叮”，连续响了二十几声。
谢景明打开一看，全是大大小小的直播平台发来的，想邀请颜馨到自家平台直播，而且每一家开出的条件都非常丰厚。
谢景明随便挑了一家，想利用这个机会了解更多信息，忽然又一条通知发了进来。
是爽快app的通知。
谢景明点进去一看，是之前那个开发者发来的一张图。
图上写着：昨日新增用户数10009412位。
叮叮叮，开发者又发来三条。
开发者：这些都是因为前天的直播才新注册的用户哦。
开发者：颜神，祝贺你！你创造了直播界的流量奇迹！
开发者：你想要什么奖励，我们这边都可以满足你。
谢景明思考了几分钟，然后才开始回复。
颜馨：刚刚其它平台给我发了消息。
颜馨：他们可以给我富可敌国的财富，人类无法企及的美貌，还有最厉害的异能。
刚打完这些字，对方立刻发来回复。
开发者：这些我们都能给。
颜馨：那我为什么一定要选你们平台？
开发者：？
颜馨：我现在有很多选择。
开发者：颜神你想要什么？
颜馨：让我当爽快app的股东。
颜馨：有决策权的那种。
过了整整一分钟。
开发者：我们老板想和你谈谈，现在方便么？
颜馨：方便。
开发者：那我把老板接入进来。
两分钟后。
BOSS：你想成为app的股东？
颜馨：对，还要有决策权。
BOSS：你一个人类成为股东要干嘛？
颜馨：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
颜馨：既然我已经超越了99％的人类，为什么你以为我会满足于仅仅当个人类？
BOSS：好家伙，有野心！
BOSS：是我喜欢的类型，嘿嘿。
谢景明顿了一下，没说话。
BOSS：可你终究只是个人类而已。
颜馨：是么？我猜爽快app不是唯一一个可以和人类绑定的程序吧？
颜馨：其它平台推出一个同类型的人类直播很容易吧？
发送完这句话，对面沉默了。谢景明耐心很好，淡然地等着对面先开口。
果然两分钟后，对方终于回复。
BOSS：当股东可以，决策权也可以给你，甚至让你进化成我们中的一份子也可以。
颜馨：条件呢？
BOSS：给我把其它平台全部搞死。
颜馨：你不是想要流量么？
颜馨：我刚好有一个计划。
BOSS：什么计划？
颜馨：一个让爽快app独占人类的计划。
之后，谢景明和app的老板详细聊了一下直播改革计划。
比如要足够吸引人，就不能老实搞直播，必须要弄虚作假。先把A级的处决者暗调成B级，然后暗改人类主播们的数据，悄悄给他们升级。再发放副本的全部资料，还可以设计演出剧本，让主播们演出节目效果，以及等等，利用先发优势，从内容上面直接碾压其它平台。
弄虚作假这个词直接戳中了老板的心，再加上确实具有可行性，还能吸引来更多的流量，于是欣然答应了。
当颜馨得知谢景明的计划之后，思索了一会儿，忍不住说：“警察叔叔，这样大家直播的时候就更安全了是么？”
谢景明点点头，然后道：“为了配合平台的宣传，app那边要你拍三张照片，用于海报制作。”
*
第二天一早，在傅淮安的安排下，颜馨准时到了摄影棚。
因为平台那边要求越吓人越好，所以造型师被通知走暗黑风，但不需暗黑的妆容，自然就好。
等颜馨从化妆间出来时，她已经换上了一条黑色的哥特风长裙，发型是最简单的黑长直，妆容也很精致优雅，只有口红的颜色偏暗偏浓。
按照平台的要求，颜馨需要拍三张动作和构图一致，但表情不同的照片。
得知颜馨很少拍海报，摄影师还有些担心。
不过颜馨的外貌条件实在优越，怎么拍都好看，而且面对镜头，她的肢体也不僵硬，所以整个拍照流程一气呵成。
顺利拿到照片原件和精修图后，颜馨就把照片发给了平台。
三个小时候，颜馨收到了开发者发来一张海报。
这是一张真正的海报，但诡异的是，这海报居然会动。
只见海报上，先是颜馨哭泣着盯着镜头，过了一会儿，哭泣的颜馨变成了面无表情，盯着镜头的模样。
又过了一会儿，海报上面无表情的颜馨变成了微笑的颜馨，依然是死死盯着镜头的模样。
最后，海报上出现六个血红流动的字体：
年度恐怖女王。
颜馨被海报里的自己吓到了，把手机扔到桌上，眼泪花花地去找警察叔叔。
谢景明拿起手机，办公室里的众人都把头凑过来围观。
看完整个海报的变化，谢景明对颜馨道：“你的每一次表情变化都被做了特殊处理，你看，你的瞳孔在不断被放大，这样会给看的人压迫感。这没什么好怕的。”
颜馨点点头，但还是觉得那张海报里的自己好可怕，拿到手机没多久，就悄悄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