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害人不成反害己

五日后百里奇与庭生等三个掖庭罪奴比试,毫无悬念百里奇“输”了。北燕使臣讨了个没趣,自不必说。

宴会前,梅长苏特意提醒了霓凰郡主宫中有人要对她下手。果然,宴会后,皇后就请了霓凰郡主入宫。霓凰郡主以为要出手的是皇后对皇后多有防备,在其宫中什么也不敢入口。

正好越贵妃来请,霓凰还以为越贵妃为之解围,便顺着越贵妃的话去了昭仁宫。越贵妃亲自斟酒,霓凰也不曾防备,只是举杯之际,外面的婢女突然尖叫了一声。

“发生了什么事,没看到本宫在招待贵客么?”越贵妃怒道。

“娘娘饶命,不知什么东西打到了奴婢的腿。”

“胡说八道,还不退下去。”越贵妃训斥道,“让郡主见笑了,来本宫敬郡主一杯。”

“是我该敬娘娘一杯才是。”霓凰郡主微微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就在方才越贵妃被婢女叫声吸引注意力的时候,突然有人调换了两杯酒。越贵妃没有发现,但是霓凰郡主却发现了。霓凰郡主不仅发现了,还认出了躲在上面调换酒杯的人是叶明菲。

想到梅长苏的提醒,以及叶明菲与梅长苏的关系,霓凰心中已经明白了几分。果然酒至半酣,就见太子带着司马雷从外面走了进来。

“贵妃娘娘,司马雷是外男,进内宫只怕不妥吧?”霓凰郡主冷笑道。

“郡主——”越贵妃还想花言巧语留下霓凰,正欲起身,却突然浑身发软。

“母妃难道是不胜酒力?”太子一脸关切的上前,突然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明菲,你怎么进宫来了?”霓凰郡主看着叶明菲点倒太子和司马雷,不由道。

“嘘~”叶明菲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抄起桌上剩下的情丝绕给司马雷灌了下去。

“郡主出去,就说娘娘不胜酒力要休息。”叶明菲道,“路上不论遇到什么人,只要能给你做不在场证据的就缠住他。”

“你呢?”

“我将太子带走!”叶明菲道,“若是有人问起,郡主就说和越贵妃离开皇后娘娘那里就分开走了,并未来过昭仁宫。”

“可是,我与越贵妃过来,还有宫人看见。”

“郡主尽可放心,越贵妃和太子有意设计此事。所以太子带司马雷进宫必然会避开别人。到时候就算知道你和太子来过这里也都是越贵妃的人。她自己人作证,依着梁帝多疑的性子定然不信的。皇后是不会给越贵妃作证的,所以郡主只要不承认来过这里就好。”

“这样可以吗?”

“没什么不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要我说,这越贵妃儿子都这么大了,保养的还不错。唔~”叶明菲一把提起太子准备在宫里随便找个地方“弃尸”。

霓凰郡主刚出了昭仁宫,正好看到靖王匆匆而来。

“郡主?”

“靖王殿下,我们速速离开这里!”

靖王虽然不知内情,但基于对霓凰郡主的信任,还是点了点头,与她并肩而行。

“若是有人问起,我会说与越贵妃从皇后宫中出来,路上遇到靖王殿下。殿下明白吗?”

靖王一头雾水,他本要进宫,蒙挚突然急匆匆让他前来昭仁宫救霓凰郡主。霓凰郡主明明从越贵妃宫室出来,却要他作证没有去过。

只是霓凰郡主是好友林殊的未婚妻,与之也算是青梅竹马。想到好友逝去多年,郡主迟迟不肯另嫁,靖王心中对郡主极是敬佩又是感激。

靖王心中觉得郡主是属于林殊的,可是想到林殊已经死了,郡主应该有自己的人生。想要郡主为林殊守节太过残忍,可是看着已故好友的未婚妻他嫁心中也不舒服。所以,对于梁帝下令为霓凰郡主招亲之后,靖王一直有意避开此事。

霓凰郡主与靖王一起出宫,靖王心中有许多疑惑,便决定前往穆王府与霓凰郡主详谈。不成想走到半路,突然一辆马车停在了他们面前。

叶明菲从掀开车帘一角,对着霓凰郡主勾了勾手指。

霓凰郡主犹豫了一下,对靖王道:“靖王殿下,请上车。”

靖王不疑有他,跟着上来马车。靖王因为不得宠,在金陵一向深居简出。不过他是带兵的,金陵城来了一位天下第一高手,却也听属下谈过。

“你就是近来很出名的那个天下第一高手叶明菲?”靖王好奇道。

叶明菲点了点头。

霓凰郡主道:“你将太子带去哪里了?”

“红袖招!”叶明菲笑眯眯道。

“为什么将太子带去红袖招?而且你怎么将偌大一个太子从昭仁宫带走?”霓凰道。

“红袖招是什么地方?”靖王好奇道。

“红袖招是螺市街上的女支馆,背后的主人是誉王谋士秦般弱。”叶明菲道,“依着誉王的性子,能够踩太子的机会他一定不会放过的。太子晕倒被丢在红袖招,最有嫌疑的当然是誉王。所以誉王怕太子反咬,一定会让红袖招的人作证太子是自己走进红袖招的。至于我如何将太子从昭仁宫弄到红袖招,我只能告诉你,不会有人发现也没有人看到。”

“为什么要这么做?”靖王质问道。

“靖王殿下可知道刚才昭仁宫发生了什么?”

靖王摇了摇头。

“越贵妃在郡主的酒中下了情丝绕,令太子暗中将司马雷带去了昭仁宫。”

“什么?”靖王震怒,一站起身却磕到了马车顶棚。

“我暗中换了酒,让越贵妃喝了她自己准备的情丝绕,留下了司马雷带走了太子。”叶明菲道。

“此事破绽太多,陛下不会相信的?”霓凰皱眉道。

“那又如何?司马雷是太子偷偷带进宫的,情丝绕是越贵妃的人弄到手的。就算是陛下知道越贵妃和司马雷并非真有私情,可是看到他们在一张床上,能忍下这顶绿帽子吗?”

就像是越贵妃笃定了司马雷污了郡主清白,郡主就一定要下嫁一样。越贵妃和司马雷无论是什么原因滚在一起,对于皇帝来说就是帽子绿了。

“若是陛下查起来——”

“那也没关系,捉奸的是皇后和誉王,就算破绽百出。以皇帝的多疑,他也只会怀疑是誉王将计就计设计一切。”

“荒唐,此事实在太过荒唐!”靖王怒道。

“荒唐什么?不过是让越贵妃和太子将自己酿的苦酒吞下去,可是怨不得别人。”叶明菲道,“你们等下到了穆王府,就商议商议公事,随便找个由头。到时候皇帝问起来,也好有话说。”

“难道我就一定要配合你吗?”

“可不是配合我,而是为了把郡主摘出来。”叶明菲道。

靖王虽然觉得此事太过有辱皇室之名,但是想到本是越贵妃和太子设下毒计,为了郡主,他只能依言配合。

再说,宫中梅长苏觉察到越贵妃才是幕后主使,一面通知蒙挚,一面告诉誉王昭仁宫有鬼。蒙挚匆匆请了靖王相救郡主,不成想突然被一个小纸条砸中。

抬头就看到叶明菲手中不知道提着什么从宫墙上飞过,不由吓出一声冷汗。宫中禁卫森严,就是他这个禁军统领也没有把握避开所有守卫潜入内功。叶明菲竟然如此胆大,随意出入还不被发现。

蒙挚看了小纸条,毁尸灭迹,迅速跑去见皇帝。

“陛下,臣有事禀告。”

“蒙卿说便是。”梁帝笑道。

“臣巡使宫禁,得之半个时辰前,外臣司马雷拿着太子令牌进了后宫。虽说有太子令牌,但是司马雷一个外臣独自进后宫,着实有些不妥。臣请陛下示下!”

“哼~太子实在是有些无法无天了!竟然让一个外臣独自进出后宫。”梁帝冷笑道,“这个司马雷现在可出宫去了?”

“司马雷拿着太子令牌说是奉命觐见越贵妃,此时应该还在昭仁宫。”蒙挚道,“臣虽为禁军统领,倒是也不敢随意进出后宫。”

“朕知道了!”

外臣进出内宫,此事可大可小,端看皇帝怎么看了。想到之前越贵妃向自己举荐司马雷为郡马,召见司马雷应该是为了此事。正想要传召太监前去告诫越贵妃几句,却见皇后身边的人匆匆而来。

“陛下,皇后娘娘请陛下移驾昭仁宫。”

“何事?”梁帝皱眉道。

料想是越贵妃召见外臣被皇后抓到了把柄。想到太子和誉王之争,皇后和越贵妃之争,不由有些烦闷。太子和誉王相争,本是他有意设置平衡,但是总是看着他们吵,又觉得有些不耐烦。

“皇后娘娘只是让奴才请陛下过去,说陛下过去才能说。”

梁帝一甩袖子:“蒙卿自去忙吧,此事朕自有道理。”

“是!”蒙挚应道。

梁帝到了昭仁宫,却见越贵妃和司马雷衣衫不整被皇后拿下。皇后本来是被誉王请来,拉着太皇太后作证想要救下郡主,为誉王拉拢穆王府,顺便踩一踩越贵妃。

没想到郡主并不在昭仁宫,却在越贵妃床上找到了司马雷,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皇后略有些后悔,她以为是来相救郡主,一路催促赶来昭仁宫,不能让越贵妃生米煮成熟饭,没想到是捉越贵妃的女干。早知如此,还不如再晚上片刻,等他们成事呢。

可就算没有成事,越贵妃和司马雷几乎坦诚相见,在床上被拉下来,对于梁帝来说,也是帽子绿油油。震怒的梁帝拔起侍卫的佩剑当场就让司马雷血溅当场了。司马雷竟然答应太子做出这种勾当,本就该有赴死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