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大乌龟驮着一个男孩子上了岸,到了岸边,那只大乌龟变成了一个驼背的老爷爷,将男孩子放在河边的草丛里,龟爷爷又从跟在后面的龟孙子手中接过一杆长枪放在了男孩身边。
“龟孙子,我们走吧!”
“爷爷,把他放在这里没事吗?”龟孙子有些担心道。
“没事!这小孩子只怕武艺不错,等他醒了自己就会离开的。”龟爷爷带着龟孙子摇摇晃晃地离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顾小骏猛咳了几声,以手遮住耀目的阳光坐起身,才发现自己躺在河边的草丛里。
正在疑惑掉进护城河,河边怎么会是像荒郊野外一般。打开地图,顾小骏瞬间不好了。
“叶明菲,叶明菲……”不善水性,又在河里泡了一阵子,顾小骏体力流失的厉害。
换了一身干衣服,顾小骏就召唤了自己的坐骑里飞沙,骑马沿岸寻找叶明菲。
走出数里,就听到前方传来喊杀声。顾小骏打马上前,却是一群黑衣蒙面人在攻击一个坐轿子的年轻贵公子。
作为一个正直的天策小军爷,顾小骏心中自有一股正气。那货黑衣蒙面人明显不是强盗就是刺客,从未出击过的顾小骏觉得这就是他出师第一战了!
心中豪气干云,一打马就往敌阵中冲去。不得不说天策军爷骑着里飞沙战八方还是很威武的,断魂刺更是异常凶残。
就算顾小骏现在还是个正太,也不影响他如同天神一般的出场。
只是这些黑衣刺客有备而来,就算有顾小骏插手,贵公子手下随从还是折损不少。
“小将军小小年纪,却武艺高强,不知是哪位将军家的公子?”贵公子抱拳道。
“我叫顾小骏,你们一路过来可有见过一个藏剑的小姑娘?”顾小骏问道。
贵公子身边的随从苏童上前道:“那可太巧了,昨日在益州城我们遇到过一个背着双剑的小女孩再找顾小骏,想来就是小公子要找的人。”
“那个小姑娘说在益州城内最大的客栈等你,小公子骑着快马,约莫半个时辰就能进益州城。”莫言补充道。
“益州?”顾小骏摸了摸后脑勺,有点怀疑在做梦。
他与叶明菲不过是遇到闹事的神策军,不小心被撞进长安城的护城河,怎么就跑到益州了?
不过确定小伙伴就在益州城等着自己,顾小骏也放心了不少。
见那年轻公子的侍卫死的七七八八了,不禁脱口而出道:“不如,我送你们到安全的地方再走吧!”
“小英雄好意,在下心领了!不过,你的朋友还在益州城等着,会不会不太好?”
“救人如救火,叶明菲知道了也不会生气的。她既然在益州城等我,应该不会这么快离开。”
在顾小骏的坚持下,年轻公子同意顾小骏送他们到下一个城池在离开。
顾小骏的里飞沙乃是神驹,就算送了年轻公子到安全的地方,返回益州城,也不需要太多时间。
年轻公子自我介绍姓王,萍水相逢,对方不欲说名字,顾小骏也没有追问。
只是王公子随从除了一个莫言没有事,苏童轻伤,还有几个侍卫都伤的不轻。没有人抬轿子,王公子也只能步行了。
以至于天黑之后只能栖身破庙之内。
好在顾小骏在军营一年,天策府训练严格。顾小骏虽然还没出征过,却也知道将士一旦出征,露宿野外都是常有的事,因此并不以为苦。
难得的是那位王公子看着便是一身贵气,娇生惯养的模样,竟然也不叫苦。只是为白日里的刺杀伤透了脑筋。
顾小骏早早地找了个角落坐下休息。只是才刚睡着,突然觉察到了危险的气息。外面有刺客冲了进来,而王公子的随从莫言竟然叛变了。
苏童和余下侍卫猝不及防之下伤亡惨重,最后只有顾小骏和受伤的王公子趁着夜色杀出破庙。
在一个破山洞落脚之后,王公子决定向“家里”求救。外面到处都是搜捕他们的刺客,无论谁出去送信都是件危险的事情。苏童是王公子的随从,主动请缨前去送信。
顾小骏不知道求救信送到哪里,自然是留下保护王公子。苏童虽然没有标明王公子的身份,离去前却郑重拜谢顾小骏,请他保护王公子。
这下子顾小骏也意识到王公子的身份不同一般了。
“其实,这里距离益州城不远,我们为什么不去益州城呢?”虽然不是很愿意承认,顾小骏还是道,“叶明菲的武功比我好,她也能帮忙的。”
“如今连我身边的莫言也背叛了,我也不知道益州城内还有没有敌人。要是这样进城,弄不好会自投罗网。”王公子分析道。
莫言的背叛让王公子对驻守益州的郡王石国柱也极为不信任,因此才宁愿舍近求远让莫言去开封府报信。
只是王公子也不会预料到苏童带着信物离开不久,又遇到了追杀他们的莫言。莫言在剑上淬毒,苏童身中剧毒,虽然脱身却已经无力赶赴千里之外的开封府。
那被叶明菲打的半死的西霸天还躺在床上,只怕没有几个月下不得床,倒是没有功夫找他们麻烦。
叶明菲留在益州城两日,与舒德福一家也混熟了。这日,舒夫人特意准备了几个颇有益州特色的地方小菜请叶明菲到家里做客。、饭吃了一半,却听到外面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四人走到门外,就见一人满脸鲜血倒在门口。
“咦~是昨天那位年轻公子的随从!”叶明菲虽然年幼却在江湖上闯荡了一段日子,对于突然出现的血人自然没有舒德福夫妻的慌张。
这个血人正是王公子派去开封府送信,却被莫言追杀的苏童。苏童勉强点了点头,却说不出话来。
“你中毒了!”叶明菲蹲下身,取了一颗解毒丹药和一颗止血丹喂给那人。
舒夫人强自镇定进屋倒了热水,喂给伤者。过了片刻,那人口鼻又溢出一些黑血,脸色却开始转好。
“幸好这毒并不太难解!”叶明菲放心了不少。
舒德福夫妻本来因为苏童满身鲜血倒在门前还有些担心。这会儿见叶明菲仗义出手,夫妻俩也是良善之人,放下惊惧,帮忙将苏童抬进屋里。
舒夫人打来热水,舒德福就拿布巾将苏童脸上的鲜血擦拭干净。
只是苏童却很激动,挣扎着拿出一把折扇请他们送去开封府,才晕过去。
“开封府啊!”叶明菲想了想道,“我都不认识路耶!”
舒德福因为曾去京城赶考,倒是认识路。可是舒夫人却不放心舒德福上路,便要她去送。
“我骑快马去,总比你们快啊!”叶明菲想了想,“你们给我画个地图,我去送好了!”
益州此去开封府一千多里,叶明菲骑着里飞沙日夜兼程,一日夜可来回。要是舒德福夫妻去送,他们不会骑马,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送到呢!
舒德福夫妻原是担心叶明菲一个孩子单独上路不安全。只是想到叶明菲的功夫,只怕夫妻两个连叶明菲一个小指头都打不过,又觉得叶明菲是最适合的人选。
“只是我在外面放了消息让顾小骏去客栈找我哎!”叶明菲想了想道,“你们可以先住客栈,帮我等顾小骏吗?”
叶明菲也想过在客栈掌柜那里留话,只是舒家三口更让她信任一些。
舒家夫妻要照顾重伤的苏童,也不好分开。刚好,舒家也没有多余房间,让他们一家三口去住客栈反而方便一些。
最后,叶明菲也不管天色已黑,催促舒家三口带着苏童搬到了自己住的客栈。只是没想到叶明菲的无心之举却让苏童与舒家三口躲过了莫言的第一次搜捕。
莫言顺着苏童留下的血迹找到舒家,却不妨舒家已经人去楼空,不知去向。因为离开舒家之前,他们处理了苏童的伤口,自然不会再留下血迹让莫言追踪。
苏童昏迷前太过郑重,叶明菲也明白只怕这信物事关重大。连夜翻墙出了益州城,骑着快马奔赴开封府。
里飞沙日行千里绝非虚传,次日辰时叶明菲就赶到了开封府。进来开封城,问明开封府衙所在,叶明菲便施展轻功向开封府衙而去,却在府衙门口被人拦住了。
“小妹妹,你可是受人之托送信物到开封府?”
“你怎么知道?”叶明菲奇道。
“我是开封府的衙役,特来接受信物。”
“可是,让我送信的人说要把扇子交给一个脸黑黑的大人啊!你的脸挺白,不黑!”
“我是包大人的属下,交给我也是一样。”
叶明菲摸了摸下巴,狐疑地打量着来人:“你怎么知道我来开封府的?”
叶明菲到过许多世界,知道里飞沙在其他世界简直是天马一般的存在。鲜有马匹能够超越里飞沙的速度。她将苏童和舒家人送到客栈就出发了。按理说,益州的人不会比她更快到开封府,除非对方用了飞鸽传书。
可要是苏童能够用飞鸽传书又怎么会让她千里迢迢来送信物呢!
“苏童大人让你来送信物,我们自然知道。”
“哦!”叶明菲应了一声。
那人大喜,以为叶明菲答应了,催促道:“快把信物拿来吧!”
下一瞬,叶明菲却拔出轻剑一剑刺了过去。
那人不可置信地看着被刺穿的小腹,然后被叶明菲一脚踢了出去。
“何人在开封府前闹事?”开封府衙两个衙役见有人重伤摔在门前,快速冲了过来。
却见一个穿黄衣的小女孩一手持剑,从拐弯处走出来,一脚踩住那个伤者,气势汹汹道:“别以为小孩子好骗!你要真是开封府的人,为何要把我堵在转角,不让我到正门前说话?”
“小妹妹,你是什么人?”衙役惊疑地问道,似乎在确认伤人的是不是叶明菲。
“有个叫苏童的人让我送东西给一个脸黑黑姓包的大人。”
两个衙役对视了一眼,一人迅速进去禀告。不过片刻功夫就见一个红衣侍卫从里面冲了出来。
“你就是给苏童苏公公送信的人?”红衣男子问道。
叶明菲点点头:“你是什么人,我要见的是脸黑黑的包大人。”
“在下展昭,我这就带你去见包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