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女巫在她们房间翻了半天,每人不情不愿地递给沈容五十张小黑牌。
沈容拿了小黑牌,道:“翻倍哦。”
两位女巫哼了一声,又各拿五十张小黑牌道:“给你!给你行了吧!”
沈容满意地拿上小黑牌离开,下楼去属于她的第四间房。
这次她在游戏场中一共收获了500张小黑牌。
小奖励的数量算是满意了,接下来就看彩蛋奖励是什么了。
沈容推开第四间房的门。
门内还有一道光门,那便是离去的出口。
光门前站着一位衣着简朴的女人。
她怀里抱着一个嗦着手指,一直盯着她看的孩子。
女人对沈容鞠躬道谢。
沈容走向女人,目光落在女人怀中的孩子身上。
“女巫把他变聪明了吗?”
女人摇头,笑容释然,满目慈爱地看着孩子:“不过已经不重要了。或许这就是我们该走的路,我会在这里,好好带他继续走下去的。”
“我会努力撑到他死亡……我再死的。”
沈容拿出一张治愈卡牌,给孩子用了。
女人眼里亮起点点光:“这是……”
沈容:“我不知道这牌能不能治愈他。听说是能治愈除死亡外的一切伤病的。”
女人再次鞠躬,哽咽道:“感……”
沈容扶起女人,道:“不必。”
她看着孩子,笑了下,捏了捏孩子有些瘦的小脸蛋。
孩子对她咧开嘴笑了。
女人将烧焦的绳子和手帕给沈容,道:“留个纪念吧。”
沈容接过,转身跨入了大门中。
门内不是游戏场外,而是类似新手村的地方。
牛角人正在村口帮排队的玩家结算彩蛋奖励。
大部分玩家都没有获得彩蛋,被直接放行。
沈容加入了队伍当中。
轮到她时,她将收集的彩蛋和物品一起拿了出来。
牛角人帮沈容结算。
七个树精可兑换一个小奖励。
七个光球可兑换一个大奖励。
烧焦的绳子和手帕加起来,就可以兑换一个小奖励。
还有两颗血珍珠似的球,牛角人分别给她兑换了两张一次性特殊卡牌。
沈容从牛角人那儿接过奖励,奖励卡牌是三张S级卡牌。
只不过S级内卡牌也有潜在的品级划分,所以除光球兑换的一张S级卡牌外,其余两张卡牌都是S-级。
排在她后面的玩家探头探脑道:“卧槽,物品可以当多个彩蛋的吗?”
玩家掏出他收集的东西,道:“你们看看这些呢?”
牛角人微笑道:“这些都是垃圾,不可以带出游戏场哦。”
玩家长队中会响起了快活的笑声。
沈容拿上三张卡牌离开游戏场,回到别墅才详细查看卡牌信息。
两张S-级:
一张是【定身】,每天可使用一次定身技能,一次只有三分钟,对强于持牌人的人用,存在反噬可能。
一张是【吐真】,可以让被选中的人在三十分钟内只能说真话。每天可使用三次,同样存在反噬可能性。
一张S级,是【变身】,可让持牌人变幻成想象中的人物。
每天可使用一次,一次持续效果为三小时。比持牌人能力强的能看穿变身。
这张牌没有任何反噬效果。
两张一次性特殊卡牌。
一张是血池,可以放血,血可以喝,喝下血的人会说出一件回忆中的事,每天只生效一次。
卡牌上有个血量储存条,储存条清空,卡牌也就失效了。
还有一张是心灯,效果和血池是一样的。
被心灯照过超一分钟的人会说出一件回忆中的事,每天也是只生效一次。
卡牌上有个电量条,电量清空,卡牌便失效。
这几张卡牌都是可以用得着的,沈容便收起来,没有吸收。
她开始一张张整理她的小黑牌。
空间类的208张,她全部拿去扩充空间。剩下139张一次性隐身和152张一次性治愈。
还剩下最后一张,竟然是金色的小卡牌。
这张,是被夹在绿女巫给她的卡牌里的。
沈容回想起女巫说,她遇到过神。
这张卡牌上面还贴了一张字条,沈容翻开查看,上面写着:
【这是一张占卜牌,占卜率百分百哦~
这是那位神留给我的,现在我把它交给你,祝你一路平安】
又是占卜牌。
沈容心道自己和占卜怎么这么有缘。
她还记得她拿到的第一张S牌就是占卜,只不过那张占卜牌附带了不好的效果。
而这张,是纯占卜。
沈容当即使用了一把。
她眼前凭空出现一行字:
今日运势——平。
平……不是凶就行。
以后进了游戏,可以在想起来的时候占卜一下。
沈容把占卜牌收起,开始她正式的休息生活。
和以前整天睡觉休闲不同。
她现在每天还多了两样要做的事——学习神域文字,以及研究那位巫女交给的秘术。
软软整天黏着她。
他知道不能打扰她,于是就默默地围着她转。
时而静静地在她怀里和她一起看书,时而埋在她颈窝里啾啾她。
沈容也会抽空摸一摸软软,捏捏它的小腮红。
日子过得甚是惬意。
休息期很快结束。
期间左家兄妹来见过沈容,并给了沈容十张小黑牌,当作沈容在游戏场内提醒他们忆起自己身份的报酬。
沈容还在休息期内学会了一个巫女的秘术,叫招鬼。
这个招鬼和普通的招鬼不同。
它是通过一种阵法,强行给附近方圆百米内的鬼灌输来到施术人身边想法的秘术。
至于这些鬼会不会来,全看鬼们的能力够不够强,有没有被其他大师困住,以及施术人的能力如何。
这种方法存在很大危险性,施术者可能会被鬼群殴。
但只有实力足够,一切都不是问题。
比起卡牌,沈容更喜欢这个秘术。
这个秘术用来找鬼,那可比她自己到处跑着去找方便多了。
休息期结束当夜零点,沈容眨眼间进入了新游戏中。
睁开眼,她正穿一身制服,身处一个营业大厅。
她身边就是柜台,面前摆着的文件上写着一行大字:物业管理登记册。
她现在的身份是物业管理员?
沈容环顾四周,这排柜台除她外还有五名员工。
五名员工也正在打量周遭环境。
看来这次的玩家全部都是物业管理员了。
扫视时,沈容量留意到大厅的玻璃门外天色青黑。
再看电脑上的时间,已是晚上七点。
“下班了下班了,你们怎么还都在这儿?都想留下来加班?”
一位同样身穿制服,体型微胖的中年女人从一旁的办公室里走出来,看样子是她们的领导。
她胸前挂有名牌,上面是她的名字——钱薇。
“我看看啊,今天是谁值班……纪蕊思,申卓,你们俩今晚值班哈。其他人可以下班了。”
说罢,钱薇往外走。
走到门口,见人都坐在柜台里不动,她笑道:“都想留下来加班?主动加班没有加班工资的哈。”
沈容笑道:“我热爱我的工作岗位,我自愿留下加班,不用工资。”
其他玩家都附和沈容。
既然他们都是这个小区的物业,就说明主剧情应该在这个小区里。
他们怎么能走呢!
钱薇道:“行,随便你们。反正明天你们还得照常上班。”
她推开玻璃门走出去,又回头道:“哎对了,你们今晚闲着没事,就把小区里坏掉的路灯修一修。还有业主们反馈的问题看一看,能解决的就解决掉。早点解决,你们上班的时候也会轻松一点。”
沈容点头答应。
钱薇笑呵呵地走了,看上去是个好脾气的人。
物业大厅内只剩下玩家。玩家们互相对视一眼,道:“做个自我介绍?”
首先做自我介绍的是刚刚被钱薇点名的一男一女。
申卓,人高马大,国字脸很有特点。
李思睿,纤细瘦弱,长得很清纯。
还有两男一女。
一个女生高高胖胖,叫詹令如。
一个男生干瘦,叫富森。
还有一个,又是沈容的熟人——在第二个副本中,死在她手里的佟焕。
沈容向他们自我介绍叫林湄。
佟焕对她笑而不语,没说他和沈容认识的事。
六名玩家很快分配了各项工作的人数。
两人留在大厅值班。
两人去修路灯。
两人看反馈记录,根据记录上门帮业主解决问题。
值班的毫无疑问是被钱薇钦点的申卓和纪蕊思。
哪两人去修路灯,哪两人看反馈上出现了异议——富森和佟焕,都想和沈容一组。
沈容不知道富森打的什么算盘,但佟焕是她要提防的人。
沈容选择和詹令如一组,看记录。
富森和佟焕没有强求,联系师傅去检修路灯。
沈容和詹令如坐到一起。
詹令如笑容憨厚,道:“他们俩都要跟你一组,弄得我好尴尬,还好你帮我解围。”
她的笑意不达眼底。
沈容对詹令如敷衍地扯了下唇角,翻开册子,道:“这家要通下水道,咱们干不了,要联系师傅……这家……”
二人的目光定在3栋502住户的反馈上。
“这家要求物管帮他去协调邻里关系。可以去试试看。”
沈容拿上记录本,和詹令如起身,从物业大厅的架子上拿了一份小区规划图,离开物业大厅去往3栋502。
一出大门,一阵寒风吹得沈容和詹令如瞬间感受到了冷入骨髓的滋味。
沈容和詹令如都各自从空间里拿出棉大衣穿上,裹紧了棉大衣,根据规划图往3栋502走。
这是一片新老合并的小区,占地面积很大。
物业大厅所处位置,在小区合并的中间。
新小区那边一片灯火通明,能隐约看见绿化带上的白霜。
旧小区内整体是昏暗漆黑的,有几盏路灯就像夜店的灯一样疯狂闪烁。
而3栋502在旧小区。
沈容和詹令如走在昏暗的路上。
两旁的绿化带因为年代久远,在人们的生活中被泼上各种油污废水等物,变得稀稀拉拉。
詹令如冷得打颤,道:“我在大厅的时候,看到那个叫佟焕的一直盯着你看,你俩认识吗?”
沈容笑而不语。
詹令如笑道:“难道是他看你长得漂亮,对你……”
“呜呜呜……妈妈,妈妈……”
突然有小孩的哭声自远处的黑暗中响起,越来越靠近。
詹令如的话戛然而止,与沈容一起循着声音走过去。
“小朋友,你怎么了呀?”
詹令如老远便关切地询问。
“妈妈生我气,不要我了,呜呜呜……”
一个小小的身影逐渐从黑暗中走出来。
詹令如脸上和蔼可亲的笑容在看到昏暗路灯下的孩子后,变得僵硬起来。
那孩子看上去不过四岁左右,穿着小背心和小短裤,冷得浑身青白,一直在打颤。
孩子小小的头颅像被压扁的皮球一样,瘪了一块下去,血和脑浆糊了它半张脸。
它的左手像是没有骨头支撑,整只手臂都随着走动像面条似的摇晃。
腿脚像折断的木枝一样扭曲,走路时几乎是在用折断的碎骨戳着皮肉在地上磨蹭,磨得他腿脚血肉模糊。
这是一个坠楼而亡的孩子。
它听见詹令如的声音,踉踉跄跄地走向詹令如,扬起脸看着詹令如,抓住詹令如的衣服,抽噎:“姐姐,你可以送我……啊!”
昏詹令如一把挥开它的手,面如土色地后退,远离这孩子,笑容僵硬地道:“你就在那儿说吧。”
孩子像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单薄的身子抽动,哭得更厉害了,祈求道:“姐姐,你能送我回家吗?我想爸爸妈妈了,我再也不任性了……”
沈容蹲下身,对孩子张开手,温声道:“到我这儿来。”
孩子像是听到人跟他搭话,才能看到人。
它转脸看向沈容,畏缩地不敢靠近。
它五官错位,脸皮被石子刮蹭得坑坑洼洼,眼珠被肉丝连在眼眶上,像连线的弹球一样一甩一甩的。
因着它一直在哭,不断有血流从它破碎扭曲的眼眶里流出,将它小小的脸蛋都染成了血色。
沈容主动走向他,从空间里拿出棉衣给他套上,又拿出手帕给它擦脸,问道:“你家住哪里呀?爸爸妈妈叫什么名字?”
詹令如推了沈容的肩头一把,蹙眉低声道:“你干什么,它是鬼……”
小孩茫然地抬眼看向詹令如,像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扁着嘴委屈地道:“我不是……”
沈容抱起穿好大衣的孩子,道:“对,你不是,别听她瞎说。你也不许哭,不然我不带你找爸爸妈妈了。”
她递给詹令如一个眼神,示意詹令如别说话。
詹令如蹙眉,先前那副憨厚的模样全无。
有些厌烦地蹙眉盯着沈容抱着孩子离开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