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女啐了口血,不说话。
沈容无奈道:“那就没办法了……我也不想揍你,都是你逼我的吧。”
她用触须捆住巫女,鞭打巫女的脊背,道:“你就是马五爷背后所谓的能人异士吧?马五爷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尽心尽力地为他卖命?”
巫女紧咬牙关。
被沈容打趴的鬼们瘫在地上装死,都知道不能和沈容硬碰硬。
沈容余光扫到它们,想起豆子六鬼来。
对地上的鬼们道:“前两天马五爷是不是带了六只鬼过来?你们去把他们给我带过来。”
鬼们为难地“啊”了一声,目光带有暗示意味地往巫女身上瞥,道:“马五爷确实带了六只鬼过来,但我们不知道那六只鬼被安排在哪儿了。”
沈容读懂它们的意思——巫女知道那六只鬼在哪儿。
沈容继续鞭打巫女,道:“你这么为马五爷卖命,你以为马五爷会领情吗?你知道马五爷过去的弟兄们,现在何处吗?”
“他们可都成了马五爷的刀下亡魂,就因为马五爷那个畜生想彻底摆脱过去。可是畜生就是畜生,披上人皮也做不了人的。你就不怕有一天,沦落到和他们一样的下场?”
巫女仍旧不说话。
但沈容留意到,在她骂马五爷的时候,巫女眉头紧了一下。
真有意思。
不怕被马五爷杀掉,却听不得她骂马五爷。
难不成这巫女和马五爷除了共事关系,还有点别的?
沈容改变了策略。
她不质问巫女了。
她用触须捆住巫女,将巫女吊起,控制了一个小鬼,拿出一把尼龙绳,让小鬼用尼龙绳抽打巫女。
尼龙绳打人可比沈容的触须打人轻多了。
巫女蹙眉瞥向沈容,满眼:你在搞什么名堂?
沈容坐到了椅子上瘫着休息,开始大骂特骂马五爷,什么脏的臭的都骂。
就连马五爷没干过的事,她也编出来污蔑马五爷。
骂得在祠堂里的鬼们纷纷皱起鬼脸:“卧槽……他还干过这种事?”
“这还是人吗……”
沈容本是想靠骂马五爷刺激巫女,却从鬼们的反应中,得到了意外收获:
这群鬼的身份,似乎并不是马五爷的手下。
它们对马五爷也有潜藏着的不满。
在她骂马五爷的时候,它们眼里有畅快和厌恶。
巫女听不下去,红着眼睛大喊道:“够了!不管你怎么骂,我都不可能说的!”
沈容盯着巫女的脸和身段,回忆了一下戏台上的香月,沉吟片刻道:“你是不是……和濮家大小姐香月,长得挺像的?”
巫女瞳孔微缩。
沈容脸上露出隐晦的笑:“你和香月有什么关系吗?”
巫女恢复平静,笑道:“随便你怎么说。”
沈容明白自己猜的方向错了。
她围着巫女转了一圈,仔细回想她在房顶上看到的香月死前的剧情。
那剧情,除了香月被侮辱的一段是假的,其他的应该都是真的。
巫女演出侮辱香月的剧情,除了想要刺激她下来,是不是还有讨厌香月的因素在呢?
可看刚刚的反应,巫女并不在意香月。
侮辱香月,最痛心的会是……香月的父母!
目前来看,香月被困在了戏台上。
濮阳生隐藏身份躲在月花楼里。
只有无头女鬼,是可以在月花楼随意走动的。
而且刚刚巫女表演的剧情,为首男人让人把无头女鬼带下去,说“别动她”……
沈容勾唇道:“你是不是跟香月她娘长得更像?”
巫女呼吸停滞了一下。
沈容心道这次猜对方向了。
巫女看上去二十岁出头,年纪够做香月娘的女儿了。
可香月娘打小在坫城长大,十六岁就出了名,不太可能生了一个大女儿却无人知晓。
沈容围着巫女转,转得巫女心烦意燥,道:“你能不能别转了!”
沈容:“哦,好。”
反正她也转累了。
沈容坐回到椅子上,托着下巴看巫女,命令小鬼道:“给我毁掉她的脸。”
巫女瞪大眼睛:“你!”
沈容扁嘴委屈:“我本来不想毁掉你的脸的,都是你逼我的。”
小鬼把尼龙绳还给沈容,伸出指甲污脏漆黑的利爪向巫女走去。
巫女盯着小鬼的利爪,一瞬间眼里闪过许多情绪。
沈容敏锐地捕捉到她的一丝失神,道:“马五爷选中你该不会就是因为你这张脸吧。”
“啧啧啧……要是你没了这张脸,又败在了我手里,马五爷还会留你吗?”
“你这么心甘情愿地为马五爷付出,是不是喜欢他?”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马五爷事成之后,会如何看你?是如你所想的那样更加喜欢你,还是除掉你,找一个跟香月娘更像的?”
巫女瞪着沈容道:“你别在这儿挑拨离间,我是绝对不会……”
沈容打断道:“你想和马五爷永远在一起,死也不分离吗?”
巫女嘴巴微张,愣住。
小鬼的利爪几乎快要刺上她的脸。
沈容及时命令小鬼停手,走近巫女道:“我能帮你。保证你们死同穴。”
“你要是不同意,那你今天就会死在我手里。而且,死也不可能跟马五爷在一起。”
“我还会告诉马五爷,你叛变了。你别想在马五爷面前留下一丁点好印象。我保证,会让马五爷恨你,厌你,恶心你。”
巫女恨道:“你怎么能……”
沈容无辜道:“都是你逼我的。我能怎么办呢?”
巫女瞥了眼祠堂里看戏的鬼们,脸上浮现出羞耻的红,却还是低头,嗓音沉重地“嗯”了一声。
沈容满意地盘问起巫女豆子他们的所在地,命令群鬼去把豆子六鬼带出来。
放下巫女,她把玩着那把攻击自带延迟buff的剑,慢悠悠地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我很早就跟着五爷了。那时五爷还在老家做土匪,那年我才十六岁,凭借着我家祖传的玄术加入了五爷的寨子。”
“后来五爷被官府追杀,带着我和手下一起逃到坫城。大家都瘫在坫城外奄奄一息之时,我们遇到了濮阳生和她的夫人山翠仪。”
“他们救了我们,五爷……对山翠仪一见钟情。因为山翠仪,五爷想法设法接近濮家,成了濮阳生的兄弟,住进了濮家,帮濮家打理家务。”
“但是山翠仪和濮阳生夫妻恩爱,看都不看五爷一眼。五爷逐渐烦躁起来,兄弟们从前都是随心所欲的脾气,就劝五爷干脆直接动手抢。”
“五爷本是不肯的,可后来濮阳生察觉到了五爷的心思,有了想要赶走五爷的想法。山翠仪也开始避着五爷。后来五爷一时冲动,和濮阳生发生了争执,在兄弟们的煽动下,当夜便决定杀入濮家茶楼。”
“五爷买通濮家的厨子,煮了助眠的汤药,让大家那晚上都睡得特别沉。可那天晚上,山翠仪和她女儿没喝汤,然后……”
便是沈容先前看的场景。
山翠仪正教香月练戏,马五爷在这时杀入了茶楼。
那天晚上,马五爷并没有立刻杀了濮香月和山翠仪。
他将濮香月和山翠仪掳走,又派人在道上拦截出去进货的濮阳生,想要杀了濮阳生。
马五爷逼迫山翠仪将濮阳生的印章拿出来,要她写封假遗书,将茶楼给马五爷。
山翠仪听马五爷说遗书,又听马五爷手下来报说濮阳生跌下了山崖,万念俱灰之下,借口拿印章,在书房里自尽了。
马五爷因为山翠仪的死,魂不守舍了许久。甚至生出了去自首的念头……
“我以为,五爷喜欢山翠仪,不过是因为她貌美。”
“我便让兄弟们把山翠仪的尸体偷出来,使用了家族禁术,砍下她的头,想将她的脸移到我身上。结果虽然失败了,但我还是变得和山翠仪有了七分相似。五爷也因此将目光转到了我身上。”
“在这之后,五爷却是陆续将过去的兄弟们杀害。而我……则是五爷的帮凶。”
“后来我们结识了老大帅。老大帅身边有一位深不可测的大师。这位大师法术在我之上,一生都在为老大帅办事。他将大帅的魂体养得十分强悍。在老大师死后,还为老大帅创建地下鬼城。”
沈容:“地下鬼城?”
巫女点头,道:“这个祠堂,就和地下鬼城类似。只不过我能力不如那位大师,目前只能创建出这座祠堂……”
沈容问道:“那你们做了这么多的目的……是想要创建一个像老大帅那样的地下鬼城?”
巫女摇头:“我是创建不出来的。老大帅能创立鬼城,除了有那位大师的因素,更多的是因为老大帅得了特殊的机缘。他手上有灵泉眼,灵泉眼的力量允许他创建鬼城。”
“而五爷……不行。”
灵泉眼……
是珍云跳的那口井吗?
沈容沉声道:“所以……你们的目的是占领鬼城,还是让这群鬼复活成为坫城人,占领坫城?”
“二者皆是。”
巫女道:“这群鬼,都是五爷杀害的人。我和它们达成了协议,让它们不要报复五爷,为五爷办事。在这期间,一旦有机会,我便会助他们复活。”
“待五爷占领坫城和鬼城,他们便可在这两城享尽荣华富贵。”
沈容心想:所以玩家们的任务主线,不是帮濮家讨公道,而是阻止马五爷占领坫城和鬼城?
沈容道:“这么说来,你对马五爷很重要啊。”
巫女苦笑摇头:“他如今手下的能人异士众多,都不比我弱。我只不过是最早陪伴他的一个,外加家族传下来一些秘法,还有我这张脸……才得他特殊对待。”
沈容盯着巫女看上去只有二十岁的脸,问道:“可以把你的家族秘法,传给我吗?”
巫女眉眼微沉,道:“我的家族秘法,绝不传外人。”
沈容严肃道:“从现在起,你就是我亲姐姐!”
巫女:?
沈容眨巴眼睛,道:“那不然……亲阿姨?”
巫女见沈容一副要死缠烂打的架势,沉默良久,道:“你要是能现在拿出纸笔来,我就写下给你。不然,便是无缘了。”
沈容立刻从空间拿出纸笔递给巫女,笑问道:“够不够?不够我这儿还有!”
巫女无言以对,从沈容的眼里看出几分让她心里发寒的情绪,认命地拿了纸笔开始写,道:“这秘法不给你,恐怕就要失传了。看在你叫我亲阿姨的份儿上,就给你吧。”
沈容读懂巫女的意思,道:“你放心。我一定痛快地送你走。”
巫女苦笑道:“记得把他送来陪我。我陪了他这么多年,也该得到回报了。”
巫女写下潦草笔记。
沈容:“你写清楚点,这样我看不懂。”
巫女道:“给你写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
她很快写好,将笔记给沈容,笑道:“你这人挺神奇的。说的话,总是让人莫名其妙就能听进去。”
沈容想:这或许跟海幽种提升的属性有关。
沈容拿起那把杀了自己的剑,利落地割断了巫女的喉咙。
祠堂里的鬼们吓了一跳。
都不懂怎么上一秒沈容和巫女还谈得好好的,下一秒就杀人了。
沈容掏出蛇皮袋给巫女收了尸。
尝试将剑收进空间。
结果成功了!
这次收获挺大,沈容把玩着剑,甚是满意。
在祠堂内等待片刻,鬼们将遍体凌伤的豆子他们带来。
“大姐?!”
豆子六鬼满脸不敢相信,快速地眨动眼睛,还以为自己眼花。
沈容扛起装有巫女尸体的蛇皮袋,道:“都跟我走吧。”
豆子六鬼茫然地跟在沈容身后,道:“大姐,真的是你啊,你怎么来了?”
“你这袋子里装的什么?看着挺重的,要不我们来抬?”
沈容道:“这里面装的是我阿姨,我自己背就行。”
“你阿姨?!你阿姨也在这儿啊……”
六鬼叽叽喳喳,仿佛没受过苦,绝口不提他们这些天的遭遇。
沈容也无意揭他们伤疤。
带他们走出祠堂后,被自动传送到月花楼房顶。
她掀开月花楼的瓦看楼内。
一派热闹欢腾的场面。
只有少部分人在不时抬头看,嘴里嘀咕:“……不是说要继续说戏吗?怎么还不来?”
沈容敲敲房顶。
楼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客人们齐齐抬头看。
有人惊喜道:“来了!”
沈容笑道:“诸位,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本来是打算给你们说戏的,但是临时出了点事。这戏后面的剧情,一定会让你们知道的。但不是现在。”
她目光对上马五爷。
马五爷眉头紧皱,脸色难看得像吞了刀子又吐不出来。
因着白天鬼的攻击,他唇色还有点发白。
沈容道:“马五爷,明天见。”
马五爷佯装豁达,笑道:“别急着走……”
沈容直接盖上瓦片,带六鬼和巫女尸体离开了,根本不搭理他。
马五爷手紧握桌角,气得都快要将桌角掰下来了。
茶楼里议论纷纷。
客人们无心再观赏戏台上的表演。
因为马五爷的反应,比表演更有意思。
沈容回到大帅府,将豆子六鬼和尸体藏在自己房中。
她去浴池洗干净血污,打算回屋睡觉。
路上却撞见余世言在园子里徘徊。
余世言一眼就看见她,直奔她而来,道:“你回来啦。”
沈容点头,没有解释自己身上的伤,问道:“怎么了?你有什么事?”
余世言盯着她,欲言又止,眼眸像蒙了一层雾,透出几分委屈。
沈容思考了一会儿,微笑道:“能帮我个忙吗?”
余世言眼里的雾散了,眸光澄明,满目欢喜地道:“好啊。”
他这是为她带了豆子他们回来,却没有告诉他而不开心。
沈容想:可能他觉得我这样,是不信任他吧?
虽然,她确实不信任他。但……
沈容领余世言回屋,道:“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余世言牵住沈容的手,笑得眼睛眯起:“我就知道……”
沈容是喜欢她的,怎么可能会不信任她呢!
沈容把豆子六鬼介绍给余世言。
余世言看到六鬼的瞬间,想到他们竟然单独在沈容房里呆了这么久,原本充满喜悦的双眸瞬间冻结,阴沉如冰地盯着六鬼。
六鬼被盯得打了个寒颤,懵逼地站到沈容身后,对余世言充满了畏惧。
余世言牵沈容的手紧了紧,对六鬼道:“我另外给你们安排住处。”
六鬼闻言,再看看余世言牵沈容的手。
电光石火间明白了余世言为何充满杀意地看他们。
全都殷勤地笑道:“好嘞,我们这就出去。”
“祝大姐和大姐夫百年好合!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余世言看他们的眼神这才不那么恐怖。
余世言偷瞄着沈容的侧脸,脑海里想象出了六鬼说的和沈容早生贵子的画面……
她嘴角难以抑制地上翘,心里像是在放烟花,低声道:“你收的小弟……”
等等!
这群鬼叫沈容什么?大姐?
沈容收小弟?!
这群鬼是不是想打着做沈容小弟的旗号勾引沈容?
毕竟做小弟就可以找借口赖在沈容身边了……
余世言的眼神陡然间更加阴暗。
六鬼怀疑,要不是沈容在这儿,余世言可能当场就要把他们全打到灰飞烟灭。
六鬼颤了颤,搞不懂余世言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
就听沈容叮嘱余世言将他们带走。
六鬼想说不。
对上余世言的目光,他们的喉咙却像被狠狠掐住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余世言温和对沈容应好,将六鬼带下去。
沈容察觉出了余世言对六鬼的不喜,在余世言走出两步后又将她叫住,对余世言笑道:“辛苦你啦,你是我在这里最好的朋友。如果没有你帮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安置他们呢。”
余世言宛若死神般阴冷的双眼,瞬间又变得温煦如春风。
“你肯让我帮忙,我已经很开心了……”
沈容对余世言道谢,转身要进屋。
余世言叫住沈容,说要给她换一个房间住。
沈容不太懂余世言为什么突然这样安排,但还是同意,去了新房间。
反正她就是睡个觉,在哪儿都一样。
六鬼懂为什么。
因为余世言嫌他们六个呆过那间房啊!
沈容一离开。
六鬼就觉得自己仿佛身处地狱。
他们立刻满面笑容地对着余世言吹捧:
“哇,你是大姐最好的朋友?我不信!我看你是大姐最爱的人才对啊,大姐一定是害羞了,才不好意思直说!”
余世言表情稍有缓和。
但六鬼还是注意到余世言在听他们叫沈容大姐的时候,眼里流露出不悦。
不是吧不是吧?大姐都不能叫?
六鬼互相对视一眼,改口继续吹:“大帅,我跟你说个秘密。其实她那天晚上第一次见到你,她喜欢上你了,回来跟我们打听了半天你的事呢!”
余世言眼里渐渐亮起星光:“是吗?”
难怪那时候沈容没有问她的事,原来是沈容已经打听过啦!
“是啊!”
“她说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反正就是把你夸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
“她是真的很喜欢你啊!我们从没见过她对别人这样!”
“她只是害羞,不好意思表现出她喜欢你。”
“大帅,这种时候,你就该主动一点!”
六鬼你一言我一语地胡说八道。
作出一副“她要是不爱你,我们就吞粪自尽”的架势。
说了大半夜,他们总算把余世言哄得没了杀意。
余世言安排他们住在一间偏僻厢房,离沈容住的地方十万八千里远。
他们笑嘻嘻地目送余世言离开,累得瘫在地上。
翌日清晨。
沈容一早醒来,就见余世言捧着一束花站在她门口。
“送我的?”
沈容脑子里在布置针对马五爷的计划,随手接了花,道:“谢谢。”
沈容收了花!
按照那六只鬼的说法,沈容真的是喜欢她的!
余世言按捺住心潮澎湃,上前搂住沈容,掏出自己昨天写了一天的婚礼方案给沈容看。
沈容瞥到那厚厚一沓纸,眼睛微微睁大。
余世言这婚礼筹备得也太仔细了!
沈容问道:“你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假结婚也这么认真?
余世言点头:“对呀。”
我一直都是这样的爱你!特别特别爱!
沈容点头:“哦,那你看着来吧。选你自己最喜欢的就好了。”她没时间看这么多方案。
余世言欢喜地选中了方案,安排起她和沈容的婚礼,忙得脚不沾地。
沈容吃完早餐,回屋拿了她之前配的助眠药,先给大帅府里的卫兵吃了一点。
卫兵们午睡时当真睡得像是昏死过去,叫都叫不醒。
沈容满意地提着剩下的药去了月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