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站在门口没有进去,海幽种之瞳凝视着他,冷声道:“彭进……哦不对,你是什么东西?”
体型微胖的男人身后逐渐长出一条细长,散发着荧光的米白尾巴,他的头顶也冒出一对米白的尖耳朵。
这尾巴和耳朵……
好像她养的糯糯那个品种
“彭进”笑道:“我和你一样,都是取代了别人身份的神兽种。只不过你比我先找到机会寄生在人身上罢了。”
他叹道:“你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寄生,可我这个……真丑。”
寄生?
它是不是对她有什么误会?
沈容疑惑了几秒,明白过来:
它是把她当成寄生在真正林湄身上的某种生物了。
啊——原来它看不出她的真实身份啊。
那就好办了。
沈容笑了,眉眼微弯,五指化成水母色,指尖尖利,温声问道:“那么请问你具体是什么种呢?”
“彭进”甩了甩尾巴,惊奇道:“你竟然认不出来我?”
沈容反问道:“我一定要认出你吗?”
“彭进”盯了沈容一会儿,眼中流露出了然,嗓音逐渐变得年轻空灵,像是少年的声音,轻蔑笑道:“你是哪个犄角旮旯里的土包子海幽种亚种吧?”
“我,是神之大陆的最强战斗种族陆花白雪的亚种,陆风观幻。”
最强战斗种族啊。
沈容暗暗防备,道:“那请问海幽种在神海域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啧啧啧……”它踱步凝视沈容,道:“你竟然什么都不知道?你该不会连神域的种族都不是吧?看来我感应有误……”
它舔了舔尖牙,道:“我本以为你和我们一样,是被流放到界外海域,寻到机会寄生在这些人身上的。本还想拉你合作,一起重回神域呢。”
“既然你只是卑劣的下界亚种,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你们?”沈容道:“你的意思是,除了你,还有其他神兽种寄生在别人身上?神兽还能干这种卑劣得像寄生虫一样的事?”
“卑劣?那是只有你们下界才有的词。”
它勾唇笑,面上长出灰白的毛,逐渐化为半人半兽型,“在神界,胜者就是一切。不论用何种手段,只要成为赢家,谁也不能说你卑劣。不过你这个下界亚种是不会懂的……你不知道,为了能够寄生在人身上,被流放在界外海域的我们,付出了多少……”
“也幸好那位界外的神懒得管事,才给了我们逃出界外海域的机会。”
“彭进”眯起眼睛对沈容笑道:“你虽是个下界亚种,不过这双眼睛倒挺有海幽种的感觉,我就勉为其难收下好了。”
说着,它细长的尾巴一甩,灰白毛发宛若钢针般向沈容飞来。
沈容迅速躲开,背须勾住门框往上一跃,半挂在了空中。
毛发打到她身后的树上,那树瞬间枯死,枯叶掉落一地。
“彭进”愣了一下,歪了下头道:“你是什么亚种?竟然连背须都有。”
沈容笑道:“我的问题还没问完,你先别急着打呀。”
“你们这些寄生神兽种,是有组织的吗?互相知道对方寄生在了谁身上吗?平时会有联系吗?如果一个死了……”
沈容眸光冷厉,慢悠悠地道:“别的会为它报仇吗?”
“彭进”觉得好笑,道:“听你的意思……你难道认为你能杀得了我?这是谁给你的自信?”
沈容松开门框,落地,手上触须延展,在空中漂浮。
看似软如绸带,却带着蓄势待发的杀意。
“彭进”严肃起来。
突的,十根触须一齐袭向彭进。
沈容目光紧盯彭进,道:“我自己给我自己的自信啊。万一我就是海幽种呢?”
“彭进”身影一闪,绕到沈容身后躲过攻击。
沈容的触须“砰”地砸进墙壁里,将老旧得砖墙砸出一个大洞。
“彭进”目露惊愕,又笑起来:“你在吓唬我啊?深海域的生物,除背叛了神海域之母的那些种族外,其余的现在全都好好呆在神海域里呢。海幽种身为神海域之母的母族,不可能离开神海域。”
“我本以为你是被驱逐出来的那批,但你已经暴露出你不是了,你还跟我装?”
话虽这么说,它的语气里却透露出几分不确定。
沈容莞尔,道:“是吗?那有没有可能,普通人也能变成海幽种呢?”
“确实是有这个可能,不过……”它话音戛然而止,蹙眉道:“你套我话?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不是寄生的?”
沈容:“我是啊……”
她语气慢悠悠的,触须却再次凌厉而迅疾地袭向“彭进”。
“我是寄生种,也是下界亚种……你就这么认为吧。”反正你马上就要死了。
她的触须仿若尖利而又柔软的银枪不断攻向“彭进”。
在空中快得只留下一道道残影。
“彭进”仓皇闪躲,起先还有精力应付,随着沈容的速度加快,它逐渐吃力起来。咬牙恨恨地盯着沈容:“难不成……你是那位偷跑出来的海幽种?你和谁学了寄生的法子?”
它不断甩动尾巴,抖动耳朵。
钢针般地毛发铺天盖地如箭雨般向沈容袭去。
周围的场景在不断变幻,形成一个又一个影响判断的幻觉。
这些幻觉在沈容的海幽种之瞳眼里就像小孩过家家的小把戏。
她的背须挡在身前,轻而易举地挡住那些“箭雨”,目光像枪上瞄准的激光点般紧跟着“彭进”移动。
虽没有展示出任何杀意与狠厉,只是一脸从容地看着。
却让“彭进”越发紧张害怕,自乱了阵脚。
它反应稍慢一筹,躲避方位错误。沈容的一根触须便立刻就缠住了它的脖子,勒紧。
紧接着其余七根触须将它从头到脚绑起来,把它当作玩具娃娃一般,在地上翻来覆去地狠摔。
沈容还留了一左一右两根触须和背须挡在身前,以防它耍阴招。
“彭进”被沈容毫不留情的力道摔得头破血流,身体不断撞在墙角的尖锐处、钢琴的腐坏面,还有各种物品稍微碰撞一下就会感到疼痛的凸起处。
它的灰白毛发逐渐被血染成红色,五脏六腑都要被撞破摔烂了。
然而沈容没有丝毫停止摔它的意思。
“彭进”的双眼被血打湿的毛发遮住,视线变得血红模糊。
它嘴角咧起牙关紧咬,怒极反笑,在甩动中发出支离破碎的声音:“你不是想知道有关神域的事吗?我说!你住手!”
沈容动作不停,白皙精致的小脸上溅满了它的血,淡色的海幽种之瞳里透出冷淡笑意。
她道:“晚了。”
被她打到这种程度还能告诉她神域的信息?
她才不信。
它不气得想立刻杀了她就不错了。
“彭进”嘴里发出嘎吱嘎吱的磨牙声:“那是你自找的!”
说着,它呕出一大口血。
原本飞出去的毛发又全部拔起,迅疾地袭向沈容。
这些毛发密集地几乎占领了沈容身边的空气,让她无处可躲。
沈容没有惊慌,依旧摔打“彭进”。
她有预想到“彭进”会留有后手。
毕竟“神域”来的,哪怕只是亚种,也不可能轻轻松松就能杀掉。
她不仅做好了被伤的准备,也做好了死的准备。
但是死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毛发扎透了沈容的身体
触须软了下来,被捆住的“彭进”掉在地上,奄奄一息地望着沈容。
它身上的毛发在脱落,口鼻眼睛和耳朵都在渗血,像是用了这种技能的后遗症。
沈容被扎得像个筛子,眼皮撑不住地闭了闭,身形踉跄勾唇一笑,扑通跌倒在地。
这笑在“彭进”眼中分外诡异,叫它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它伏在地上咳血,爬向沈容的“尸体”,冷笑着像是在对自己解释:“可能只是个出现返祖情况的下界亚种吧,怎么可能会是真的海幽种……”
“人变成海幽种……神海域之母就能办到。可那位怎么可能这么做呢……”
它碎碎念叨,翻过沈容的尸体,手幻化成兽爪,挖下沈容的一颗眼珠子。
沈容默默等着。
确定它没有要继续自言自语透露信息的意思,睁开眼看向它:“你怎么不继续说了呢?”
它手中的眼珠子也转动。
瞳孔正对它,映出它惊恐的面容。
“彭进”鲜血淋漓、拿着眼珠子的手止不住地打颤:“你,你为什么……为什么还没死……”
“唔……这个嘛,你自己体会一下不就好了?看看被我打成筛子,会不会死。”
沈容提防着它是神域来的,不敢掉以轻心。
没有透露她已死,只不过触发了【温柔的断罪者】属性。
它离她太近。
沈容的触须眨眼间缠上它,它连闪避的机会都没有。
她躺在地上,触须从它手里拿回眼珠子按回眼眶里,轻声道:“迷宫,降临。”
“彭进”抬眸就见周围景色变幻。
嵌有数十只残肢与鬼头的墙壁一左一右包围着它。
它愣了一下,闭了闭眼,兀自笑了一声:“我怎么会输给一个下界亚种呢……我不可能输给下界亚种……你……真的是海幽种,我信了。”
沈容一根触须将它吊在空中,其余触须像刀子一样在它身体里扎进扎出,将它扎得千疮百孔,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面貌。
她道:“但我真的不是海幽种。”
目前还是半·海幽种啦。
可“彭进”一直是自说自话,根本不听。
在它没了生息之后,沈容的触须缠住它。
触须锋利如刀,将它的血肉骨头割得四分五裂。
在它身体各处彻底断成尸块之前,它忽的睁开眼,盯着沈容诡谲一笑:“你不是海幽种,还能是什么?”
沈容蹙眉,触须用力,将它割成了尸块。
而后,她一只手的触须捡起了那些尸块。
另一只手变为水母色的爪子,动作干净利落而又迅速地切割尸块,像剁猪肉泥一般将“彭进”的切了又切,剁了又剁。
迷宫墙壁上的鬼头们见状,都默默把脑袋缩回墙壁里。
就听沈容道:“真是个烦人的东西……”
血肉飞溅,沈容浑身是血。
她面前的地面上,堆起了一滩浸泡在血泊里的肉泥和内脏泥。
“出来。”
沈容的触须击打迷宫墙壁,逼出墙里的鬼怪们。
她一边猛踩“彭进”的头颅,把它的头骨踩得像玻璃渣一样细碎,血和脑浆搅在一起像浓稠酸奶一样涂得地面全都是。
一边用触须卷起肉泥和内脏泥,递到鬼怪们的嘴边,平静地吩咐道:“你们不是喜欢吃人吗?把这些全都吃干净。”
鬼怪们胆战心惊地咽了口口水,不敢违抗心情不佳的沈容。
自己动用残肢把地上的“彭进”全部吃了个干净,连骨头渣都没敢剩下。
沈容检查了地面,确定地上没有“彭进”了,离去前看了眼地上那滩红印。
那是“彭进”唯一在这里存在过的痕迹。
等迷宫变幻,这点痕迹也会消失不见。
她微笑着郑重道:“这是我对你的尊重,安息吧。”
因为尊重“彭进”的实力,所以不敢掉以轻心。一定要将它的骨肉血液全部抹除,她才能安心地想:
——这样,你应该就没机会复活了吧?我来自神域的对手。
沈容离开迷宫,回到废弃音乐教室。
这里因她和“彭进”的交战变得宛若废墟。
她有点担心校方会来调查,离开这栋大楼,从外看却发现这里完好无损,仿佛无事发生。
看来是彭进提前做好了准备,在这里设立了幻象。
幻象——
沈容想到上个世界:它应该是用幻象让主教放弃杀意的吧?
沈容一边想一边查看脑海中的信息:
【复仇成功,成功复活】
【温柔的断罪者lv1升级至lv2】
【觉醒——右腕幽海灵】
只不过是右腕也多了朵花,没什么好看的。
沈容有些疲惫,浑身是血,动用了隐匿回宿舍。
宿舍门打开。
束佳雯和乔露丹看不见人,都被吓了一跳。
独项凌花眼里流露出笑意。
不过沈容没关注项凌花。
她显出身形。
一身是血的样子让束佳雯和乔露丹都惊得祭出卡牌,警惕地看着她。
沈容道:“是我。”
束佳雯松了口气,道:“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沈容提防着项凌花,撒谎道:“路过戏剧社给他们帮忙,不小心被血浆浇了一身。”
乔露丹道:“刚刚单楚飞才发来消息。说冉健去见过孙笑已经回来了,问我们你回来没有。出什么事了?”
沈容示意她们注意项凌花还在这儿,随手拿了衣服,走向卫生间,道:“我先洗个澡,待会儿跟你们说。”
项凌花的目光一直默默地追随着沈容,直到沈容走进卫生间。
她坐回沈容床上,抓紧裙摆。
之前,她去找了那个沈容的“男友”。
杀他之前,为了能够好好取代他,她调取了他的记忆,发现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沈容没有男朋友,只不过是为了游戏才这么说的。
项凌花顿时喜上眉梢。
但转念想到这个叫单楚飞的东西竟然能假装沈容的男友,她眼里又浮现出杀意。
一不小心,就捏爆了单楚飞的头。
看着倒在地上的单楚飞尸体,项凌花干脆狠狠发泄了一通,将单楚飞砍成了稀巴烂。
发泄结束,她把地上看不出人形的一滩肉泥恢复成活着的单楚飞,更改了他的记忆。
回到宿舍,她又将被她毁得一塌糊涂的宿舍恢复原状。
唤醒束佳雯和乔露丹,把她们的记忆也篡改。
这样,就无事发生啦。
不过,虽然沈容还没有男友……
项凌花一会儿面露忧愁,一会儿脸上又浮现出期待的喜悦。
束佳雯和乔露丹心里总控制不住对项凌花的畏惧,不太敢看她,也留意不到项凌花的神情。
沈容洗完澡出来,已是下午临近五点。
她对一直盯着她的项凌花客气地笑了一下,道:“我们三个约了人吃饭,现在就得去了。饭局还有别人,不方便带你去,你……要不先去食堂吃晚饭,然后回来休息?”
虽是询问,沈容却直接把自己的钥匙丢给项凌花,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和束佳雯、乔露丹走出宿舍,对她道:“我们走啦。”
项凌花双手捧着沈容给她的钥匙放在心口,眉目含情地望着沈容,轻轻点头,道:“我等你回来……”
没错,眉目含情。
说的话也怪怪的。
沈容暗暗惊讶她突然如此直白露骨的目光,面上笑道:“我们可能会玩到很晚,你要是累了就先休息吧。”
“好。”项凌花嘴角微扬,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道:“那我要是困了,我就在你床上睡?”
沈容心头涌出疑惑,点头嗯了一声,和束佳雯、乔露丹离开了。
宿舍门关上。
项凌花倒在沈容的床上,眼中癫狂与深意交织,轻声道:“我才是最喜欢她,最爱她的……我要让她知道,我比别人都爱她,她肯定也会爱我的……肯定会的,她是爱我的……”
……
沈容离开宿舍,联系单楚飞和冉健到有公告栏的广场集合。
对束佳雯二人道:“项凌花怎么突然怪怪的?我不在的时候她有做什么奇怪的事,见什么人吗?”
束佳雯道:“没有呀,我们一直在宿舍里。她就坐在你床上,什么也没干。”
乔露丹道:“不过……我感觉她好恐怖,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有这种感觉。”
束佳雯道:“我也是,都不敢怎么看她。”
沈容对束佳雯和乔露丹说了董豪出轨项凌花的事,又忽的想起件事,道:“我记得之前那些女生吵架的时候,有个女生说项凌花用的是老人机是吧?”
束佳雯和乔露丹点头。
沈容疑惑道:“老人机,是怎么跟董豪在社交软件上聊天的呢?”
束佳雯和乔露丹盯着沈容,等她继续说下去。
但她什么也没说,一脸深思地去了集合地点。
冉健和单楚飞过了一会儿才到,都一脸担忧地道:“我们联系不上彭进了。”
冉健道:“彭进中午离开宿舍的时候,错拿了我的手机,我下午去见孙笑的时候才发现。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会不会是出事了啊?”
单楚飞看着沈容:“你不是……”
沈容打断道:“他死了……”
她真诚地对单楚飞道:“我那时候察觉到老校区有幻境,我一个人有办法保命,但我不一定保得了你,所以我就让你先回去了。”
“我被幻境引去了一个废弃的音乐室。到的时候音乐室已经成了一片废墟,但是从外面却完全看不出来。彭进那时也已经被鬼啃得只剩半张脸,那鬼不是这个世界的鬼,像是……通神塔那时的鬼。”
“吃掉彭进之后,它又想杀我,我用卡牌对付了它,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它像是冲着彭进来的,也没追我,破开空间走了。”
沈容深深叹了口气,悲伤道:“我猜,可能是彭进从通神塔里带走了什么东西,才招来鬼的追杀吧。”
冉健和单楚飞都有些难以置信。
束佳雯道:“啊,原来你那时候一身是血的回来,是因为……”
她有些担心地看着沈容,问道:“你没受伤吧?”
沈容撸起袖子,露出还没愈合完全的、被毛发扎出的细密伤口,笑道:“还好……这伤应该很快就能好了,我没事。”
冉健和单楚飞看了眼伤口,再见沈容一脸强颜欢笑,仿佛是在安慰他们不要担心的样子。
回想起沈容之前对他们也多有提点,倒是彭进表现怪异。想了想,便都信了沈容,对沈容嘘寒问暖一番。
沈容连声称没事,问冉健道:“对了,你下午去见孙笑,孙笑怎么说?”
在宿舍的时候,单楚飞已经跟冉健说过董豪与项凌花的事。
冉健道:“孙笑找我也是问这事。她说感觉董豪最近对她忽冷忽热的,问我知不知道董豪在忙什么,有没有跟别的女生来往密切什么的。”
“我直说我不知道,孙笑也没跟我多聊,就走了。”
说罢,冉健又显露出迟疑,道:“不过,我感觉孙笑的语气怪怪的。她就用这种语气问我……”
说着,冉健给沈容模仿了一下,掐着嗓子道,语调微高昂地道:“他在外面是不是有别人了呀?你跟我说实话,不用担心我会难过。”
又悲伤地苦笑道:“虽然,我确实会很失望……”
这语气确实就很怪。
沈容沉吟道:“感觉就像是,女友怀疑男友,对男友进行考验。一方面害怕他真的出轨了,一方面又担心他不出轨,自己的考验和怀疑就显得很过分。”
冉健点头:“对对对,有点这种感觉!”
沈容想:所以,现在活着的孙笑和项凌花有可能是认识的?
难不成这是个女友请别人帮忙测验男友,结果男友和别人真的搞到一起了的故事?
束佳雯等人也开始往这个方向讨论。
单楚飞低声道:“但这和那群鬼有什么关系呢?”
沈容沉思,过了一会儿,脑海中浮出一个大胆的想法,问单楚飞道:“你们宿舍,有名单吗?”
单楚飞道:“名单?是住宿学生的查寝表吗?有啊,贴在我们宿舍门后面,每天要打卡,然后由舍长签字确认。”
“我备忘录里有写,这个名单一个月要交一次。要是有舍友经常不住宿往外跑,舍长还帮忙签字,被查到了会被拉去一起挨骂。”
沈容沉思:之前孙笑跟她们说,让她们帮忙混过阿姨查寝。
可是晚上阿姨却没有来。
但沈容的人设,却是因为查寝问题和孙笑一起挨过骂,所以和孙笑关系一般。
这么看来,查寝其实主要是舍长负责的,阿姨只是偶尔回来查。
既然是由舍长负责,那就应该有个需要上交的名单给舍长记录。
可是……
沈容:“我们宿舍没有名单。”
束佳雯不懂:“没有名单又怎么了?”
沈容道:“没有名单,那名单去哪儿了?为什么不能给我们看到名单?我们的名字没什么特殊的,我们自己都知道,但是孙笑……我们手机上的名字是可以随便改的,称呼也可以随便叫,唯独要上报给学校的名单不能乱写。”
“如果……我们宿舍的孙笑,其实不叫孙笑,所以我们才没看到名单的呢?”
单楚飞道:“可是我们去见董豪的时候,对董豪说的也是孙笑啊。”
冉健道:“我下午去见孙笑的时候,也是喊她孙笑。”
沈容问冉健道:“你们在老校区的图书馆见面,老图书馆环境怎么样?”
冉健道:“没别人,图书馆里挺脏的。一股潮湿的霉味,书也都是阴湿的。”
单楚飞闻言,恍然大悟道:“这种阴湿的环境,说明老校区图书馆是很少开放的。老校区已经被废弃了,这里的图书馆开放,总不可能还会随时通知学生。”
沈容道:“所以,孙笑是怎么知道今天下午这里的图书馆一定开放的?为什么要约你到这里,用那么奇怪的语气问你话?”
“我备忘录上写我和孙笑因为她夜不归宿的问题被拉去一起挨骂,说明我们宿舍曾经是有过名单,我也曾上交过的。可是现在却没有了。”
“名单以前有,现在没有,就说明我们以前是知道名单上的那个名字的。那么现在,我们都以为孙笑叫孙笑,董豪也以为她叫孙笑,又有什么问题呢?”
天色渐暗,晚风吹来真真凉意。
四下寂静无人,只有五名玩家。
路灯骤然亮起,冷白的光照得广场显出几分荒凉。
沈容沉声道:“孙笑如果不是孙笑,那是谁让她变成孙笑的呢?”
答案只有一个。
——鬼。
突然,有流行歌曲响起。
沈容等人循着歌声转头。
广场上小剧院大门敞开,暖黄的墙壁上挂着彩灯彩花,地上铺着瓷砖,大厅里堆放着服装、道具等物……
早上,保洁阿姨的声音回荡在玩家们的耳畔:
——那个剧院……就是一个空房子,墙粉得白花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