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能怪真凛开口就叫人家爹。
她完全没有认爹的想法。
很显然,爹咪的重点从来都不是爹,而是咪。
这都是被三次元的各种同人和各路网友祸害的。
这就和看见齐木楠雄就想叫齐神,看见夜斗就叫五元神,看见太宰就叫绷带精或者青花鱼……诸如此类的一个道理,懒得再一一举例了。
昵称或者外号什么的从来都会比本名更容易下意识地叫出来。所以说,不要什么东西都往dna里刻。这个道理真的很重要。
想穿越的大家一定要记住哦,不然可能会社死的哦。
真凛的吃惊和意外其实是可以想象的。
毕竟看见一个另一边片场的死人就这样在这边的片场“复活”的感觉实在是有些难以言喻。
秽土转生都没那么扯淡好吗喂。
不过她现在尽量保持面无表情。以淡定掩饰自己那一点点的尴尬。再说一遍,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永远都是别人。
伏黑甚尔,原名禅院甚尔,术师杀手。伏黑惠的父亲。具体年龄不知道多少,反正是死了十来年了。
死因:差点杀死五条悟的他被五条悟反杀了。
出生在御三家之一禅院家的甚尔,因为没有咒力,所以被封建的咒术家族歧视。然而他就算没有咒力却是天与咒缚的体质,所以其实很强很强。
生前是个专业吃软饭的小白脸,遇见惠的母亲之后和她相爱结婚,从良了。但是因为深爱着的女人生下孩子不久后就离世了。他又颓废的变回从前,再次结婚入赘了伏黑家之后就把孩子扔下不管不顾。临死前把孩子托付给了杀了他的五条悟。
这是前情提要。
也是目前在场的三个人差不多都知道的情报。
夜斗是因为神明给神器赐名的时候会看到神器生前的记忆。真凛是因为看过漫画知道剧情。齐木则是因为心灵感应能读到夜斗的想法和真凛刚刚的脑内疯狂剧透。
所以,抱歉,只有伏黑甚尔不知道他是谁他在哪他要做什么。在场的其他人把他的底细摸的比他自己还清楚。
原因就是很简单,他失忆了。
亡灵是会失去生前的记忆的,这点我们之前也说过。
但实际上这种情况对于伏黑甚尔来说也没什么。
说到底他现在本来就处于一种漫无目的的状态。
之前应该是死掉了?为什么死?作为亡灵又沉睡了多久,并不知道。
什么都想不起来。啊,也并不重要。
啊。那个什么神,夜……什么来着。他不擅长记男人的名字啊。说自己是什么神器。甚音?有点怪的名字。总感觉……后面那个字的发音应该不是这样的吧。
“喂,我说了吧……是夜斗!我是伟大的夜斗神啊你这个混蛋!”
夜斗抬起手指向那个从气势上已经碾压他的神器,一时间危机感爆棚。
虽然他也不知道这种奇怪的危机感到底从何而来,又为什么会产生。但是他总感觉自己最重要的定位被人抢走了。
齐木楠雄:[什么定位,小白脸和最穷的定位吗?]
超能力者内心的吐槽永远很丰富而且很真相,但是他通常都懒得说出来。
伏黑甚尔懒洋洋地抬起眼,在刚刚观察四周情况的时候,他也差不多就把面前三个人的状态给摸的差不多了。
贫穷神。
不太普通的高中生。
富有的jk。
啊?你问他是怎么判断出来的?鬼知道,直觉啊。这可能就是天赋异禀吧。
“有饭吃吗?”他开口,也就问了那么一句话。
回归实体的第一感觉居然是饥饿,还挺神奇的。
然后他看见对面那个刚刚看到他的时候不知为何很是惊讶,却很快回归镇定的少女十分干脆利落地点点头。“有。”
…………
碰巧找到的神器正好是个熟悉的角色……就意味着完全无法主动退货。除非那两个当事人,神明和神器自己闹掰。
不过……就真凛看来,这种组合其实也挺不错的嘛。至少伏黑甚尔很强,肯定不会拖后腿。
至于——夜斗……穷,根本攒不住钱。甚尔,穷……还很能花钱。
好吧,说真的,也别指望他俩谁养谁了。都去当牛郎让女人养比较现实。
这样想的真凛其实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就是那个冤大头的富婆。
归根结底,其实也是因为目前的真凛对于钱这玩意真的没什么概念。吃白饭的人,是一个还是两个的其实也差不多。
毕竟缺什么都是不可能缺钱花的,请客吃饭也好白吃白喝也罢,在她看来其实都和给纸片人氪金没什么区别。
说实话,平日里,你甚至都感觉不到她很富有。毕竟她个人的物质欲其实没多高。除了满屋子的手办、游戏和漫画之外。
穿越之初,刚从医院醒来之时,她就知道了自己从死去的便宜父亲那里继承了大笔遗产。大概还有那种很资本的私人企业公司什么的。听律师说了很多,但她其实完全搞不懂。
然后她转手就托人把这些玩意全部卖掉变现了。
留着企业啊公司啊这些玩意干什么,她又完全不会经营也没心思去学,当然是变现之后买房子了。收房租就可以足够混吃等死了,这大概就是最典型的种花思想。
那些遗产变现出来的财产以及每个月都会到账的房租她后来都没怎么去管,几乎快要忘掉了。零花的基本全是自己写小说挣的钱,在幸运的时候还会时不时来一笔意外之财什么的——所以。
就真的很凡尔赛。
而夜斗并不是很懂这些,他只是觉得新来的神器地位莫名其妙的高,抢走了属于自己的特权。他的信徒直接就请那家伙吃了顿高级料理(实际上只是因为他们出来之后,碰巧路过的第一家店就是个高档的西餐厅)虽然自己也跟着白吃白喝,但是那能一样吗?!
之后,又去商场给这家伙买了衣服。
还有手机!
然后这家伙居然毫不客气地就收下了。甚至一点罪恶感都没有产生!
啊?你问他为什么知道这家伙没有罪恶感?
先不说那个态度就能看出来。实际上神器要是做了坏事是会刺痛神明的,然而这混蛋真的是完全没觉得自己吃软饭的事情有什么错啊。这对他来说真就是如同喝水吃饭一样的正经事啊!果然是个人渣啊!
他愤愤不平地看了看随意靠在沙发上,吊儿郎当地看着电视机里播放的赛马节目的黑发男人。
然后大声质问自己的信徒:“这家伙为什么能白吃白喝啊?!”
窝在另一边看漫画的少女有些无辜地抬起头来。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但夜斗你,不是,也一样吗?”真凛纯粹疑惑地发问。
“一起去吃饭的时候夜斗你也没拿过钱。”
夜斗中了一箭。
“有时候没钱了也会从我这里拿钱吧,说是给神明的上供哦。”
夜斗又中了一箭。
“经常性就跑到我家里来正大光明的偷吃我的零食,如果不是未成年人不能买酒,你还想让我提供啤酒吧。”
夜斗失意体前屈。
“可是你会吐槽我!这能一样吗?!有时候还会一脸嫌弃的看着我,你都没说过他。”
睁着一双冰蓝色的眼眸,沙雕五元神一脸正义地指控道。
“啊?你在纠结这个啊……?那其实是因为很有趣啊。”真凛叹了口气。
夜斗:“????”
真凛低下头去,翻了一页的漫画,再次抬起头来时,她一本正经地说,“因为夜斗被嫌弃的时候会露出很有意思的表情。你看啊。那边那个……甚……呃。”
她试图表演示意一下,但还是不知道自己应该叫对方什么名字,夜斗的神器全是以“音”字结尾。但是她明知道对方的真名叫什么,还要去叫不一样的名字确实会觉得很奇怪,还不如叫爹咪呢。
按照《野良神》里的设定,说出神器的真名可是会出事的。但是放在现在大杂烩的设定下会不会有什么影响真凛也不知道。
听见她的声音,黑发男人懒洋洋地抬起头来,“叫我甚尔……我刚刚想起来了,应该是这个名字。”
夜斗:“?!”
真凛有点困惑地问,“你想起来生前的记忆了?”
伏黑甚尔:“没。只是觉得自己应该叫这个,不过这种事情怎么样都无所谓吧。”
他只是弯了弯嘴角,有些惬意地笑了起来,“怎么?有什么吩咐吗?大小姐。”
真凛点点头:“采访一下你对白吃白喝有什么感想?”
甚尔:“没有。”
他回答的叫一个干脆利落,毫无心理压力和负担。
真凛意料之中地摊开手,对难以置信的夜斗耸了耸肩,平静地说道,“所以真正的厚脸皮很无趣。夜斗不一样。你很有趣。”
沙雕很有趣。
夜斗:“????”
伏黑甚尔对他俩的话题没什么兴趣,他转头又把视线挪到了电视联网的赛马直播上面,抬起手来指了指。
“说起来,我能赌这个吗?”
“你要赌几号?”真凛问道。
“啊……就8号吧。这个看着比较顺眼,手机上应该是可以操作的吧。”
“应该是吧,我先看看。”
真凛凑过去拿起之前给他新买的手机,摆弄了起来,转了钱之后,她自己先操作着把刚刚甚尔说的号码下了几注,然后就把手机扔给了盯着她看的男人。
“好了。你随便吧。”
操作完毕,真凛就不是很在意了。反正幸运时的她下注了之后,8号就必定能赢。就算这家伙的赌运再差也不可能亏本。
她都想好了。不幸的时候也无所谓,反向而行罢了,她去赌他没有赌的那些,他的选择就必定能赢。
反正不论怎么样,她都能赚回来就是了。
这种能实际计算操纵的东西,完全没有任何挑战性,甚至比不过游戏抽卡——不幸的时候她可不会去玩完全随机的抽卡。卡出bug,没有保底,十连r都是妥妥的凄惨。
伏黑甚尔:“——哦。”
他拉长声音应了一声,抬头看向一脸兴致缺缺,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少女,饶有兴致地勾了勾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