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Your World 心疼得快死掉了……

盛蔷被沈言礼这么猝不及防的拥住, 下意识挣扎了下。

但他这样突然的举措也不是没有缘由,女孩联想到手心里仍然攥着的防狼喷雾,很快便明白过来。

大概他之前就常加叮嘱的, 要她注意之类的。

但饶是这般,盛蔷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们怎么就突然跑了过来。

看这情形,还是特意来接她的?

“好了, 我下车的地儿就是大道, 你紧张什么啊。”盛蔷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

沈言礼没说话, 但隔着衣衫熨帖而来的心跳却是在告知着她,他之前一路奔来的心绪。

凭白地, 没由来地被高高吊着。

就在两人拥在一起的此时此刻, 一旁还在做斗争的肖叙凭借着声源的判断朝着两人嚎,“能别在那儿肉麻了吗?救我才是首要的好吧!”

“………”

盛蔷下意识就推开了沈言礼。

被沈言礼一路牵往航天基地的中途, 她还在频频朝着被搀扶着的肖叙看。

进了大厂,盛蔷转身问旁边的人有没有湿毛巾。

这样的间隙,肖叙一直问有没有解决的法子。

盛蔷内心里过意不去,但还是开了口, “这个是用来防狼的,一般喷了就没什么法子, 应该……挺痛的?”

“你说呢蔷妹子。”肖叙气若游丝, “简直是反人类, 我倒没觉得痛,我就觉得我眼睛要没了。”

盛蔷看他这样还要往前, 被利落地制止住。

“死不了。”沈言礼说着将盛蔷捞回来,“熬不住了有急救电话,让他自己拨。”

怎么说话的这人。

盛蔷没理沈言礼, 拨开围绕着的人群,将肖叙的身子扶正。

他这会儿看不见正摸索着,听及此当即怒了,“还是人吗沈言礼!我肖叙每天为你做牛做马,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盛蔷没忍住笑了,她细细地用湿毛巾帮肖叙的眼周擦干净,复又拿了条新的过来,“你自己摁着。”

周围的人也都没忍住,纷纷笑开来,看到这个画面拿出手机拍照留念。

有几个不小心摁下了快门音,被阖眼的肖叙捕捉到,又是一番乱战。

大厂平日里这个点儿都很安静,今晚的这番经历倒是新奇。

一时之间哄闹声不断。

沈言礼看向频频往厂外看的盛蔷,“还在惦记着你的那些夜宵?”

“嗯。”盛蔷还是觉得有些惋惜,“那都是我亲手做的啊。”

这下可倒好,半个影儿都没给留。

看女孩这般模样,沈言礼捞人过来,在她唇上轻轻地咬了下,鼻息缓缓地掠过,“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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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茬暂告段落。

盛蔷被沈言礼带到了他在航空基地这边的休息室。

“等会儿我抽不出空送你回去,你在这边住一晚?”

盛蔷“啊”了声,有点愣住。

他是要她在实验室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和他睡一晚?

“想什么呢。”沈言礼原本去给她倒了杯温水,再回来的时候看盛蔷一副纠结的样子,语气闲散得要命,“就这么大点地儿,你觉得我能对你做什么?”

盛蔷差点没去拧他,不过她确实认真地思考了一番,“我是没问题啊,可这边是你们工作的地方,我又帮不上忙,会不会影响不太好,能行吗?”

“怎么帮不上忙了。”沈言礼视线睇向她,“你来了不就是。”

你来我往了几句,沈言礼正色,将之前发现的那些遗漏点告诉了盛蔷。

“你是说,实验室里出了内鬼?”

“我确实这么想过。”沈言礼迈向休息室内的空荡办公桌,“只有内部人员才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替换掉零件,以及,躲过其他人的查筛。”

而且,这人不仅知道基地大厂内的监控布置。

触及到另一方面,只需要掩饰好,亦或者是融到两三个人中,便能蒙混过关。

盛蔷抬眸看过来,“如果是这样,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实验室里的人,都是大学时期就跟在沈言礼身边了。共事这么多年,对于彼此都很了解。

完全不是一句话便能解释得了的。

而如果真的有人……

再加上个何方舟……

“不知道,但我同样也没办法放过他。”沈言礼漆黑视线撩过来,“阿蔷,你我都清楚,这是最不能迈过的底线。”

那个人也清楚,可还是越界了。

今夜注定难眠,沈言礼等会还得继续去处理。

加上何方舟这条线,他根本没那个意愿去休息。

盛蔷洗漱完后坚持着陪了他到后半夜,最终抵不过困意要睡去。

她提议第二天早上自己回去,尽量不留在这边给他们添麻烦,被沈言礼堵了回去。

“不行,接下来还是得我亲自接送。”沈言礼不容拒绝,“我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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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公司一并在加班加点的内部系统发来邮件。

沈言礼没有停留,开始快速查看。

当初空闹事件的犯事人和其朋友的基本信息中,都看不出什么有效的讯息。

可是关键点就出在了这儿。

这些人和在机场大厅闹事的那人,由一位「中间商」,凭空串联在了一起。

这位「中间商」不仅是大厅闹事人的同事,也是在第一起事件中,犯事人朋友的老婆。

这个女人,姓何。

在详细的筛查中,不难看出这人与何方舟的血缘关系。

一切的指向性明显。

但只凭这些定论,完全不能提出有效的证据来证明——之前在唯盛航空闹事的那两起是被人教唆。

沈言礼没有直截了当地说出自己的排查结果,也没有通知到实验室的每个人。

在采取按兵不动的措施中,他提前向民航局说明了情况,顺带上报了警方。

请求出警的缘由是:有人涉嫌盗窃公司重大机密以及研究成果。

唯盛航空只是何方舟目标内的一小部分,他更想要给予打击的,应该是沈言礼统筹多年的飞机总体设计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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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厂内这几天照旧进行着运转。

原有的项目持续推进。

而经过之前老专家的排查,这次的进展异常得顺利。

当然,得除了基地里多出来的好几名看起来十分面生,同样穿着实验室服的新面孔。

有人觉得不解,凑过来问程也望,“程工,这几个是新来的?”

S&S实验室除了请专家,近几年压根没有录用其他人。

算作是一支完全新的团队。

这也是沈言礼对于他们信任的证明。

程也望点点头,语气听不出什么,“对啊,新来的。”

“别看人家年龄大,经验丰富着呢。”肖叙吊儿郎当凑过来,朝着那一群人说,像是在强调。

“怪不得都不跟我们说话,好严肃。”

还四处在厂内转悠,说是在辨别环境吧,又不算是。

“老一辈都这样的,你们之后忍着点就是了。”肖叙说着跳下基建台,朝外走去。

这样的几天看似平静,但又酝酿着风暴。

初夏夜,暴雨骤降。

轰隆的雷声划开沉寂的同时,也撕开了久违的默然。

大厂顶高灯亮,过于明炽的光线落在整个基地里,像是防遮板,使人无处遁形。

傍晚时分,沈言礼半倚在门边。

他身形落拓,明晰指骨间扦着烟,雾蒙缭绕中,半边侧脸轮廓隐着,辨不分明。

“老大你看。”肖叙走过来,拍拍他的肩头,“暴雨是真的来了。”

沈言礼没转身,“等会儿注意点安全。”

“知道了。”肖叙不以为意,“蔷妹子那边你都安排好了?”

“她今天的航班落地,我和机场安保组打过招呼。”

盛蔷那边出不了错。

夜晚的沉色幕布因为暴雨的突袭,很快濒临着到来。

大厂内只留有寥寥几个人在忙碌,其余的人各自守在各自的岗位。

须臾,厂外有“嘭”的一声传来。

沈言礼悠哉站起来,“你们忙,我去外面看看。”

肖叙和程也望这么应着,不经意地朝着其他出口走。

那些新来的人还像之前几天那样,在不断地走动。

一切都如常地进行着——直至迸发而出一声巨大的砸裂声。

这样的动静犹如惊天炸雷,除了早已飞奔而去不见踪影的肖叙程也望,那些所谓新来的人也飞速疾驰着往外跑去。

实验室一群人面面相觑,几秒后终于是反应过来,“出事了!”

他们跟着往外跑。

大厂外边的地面皆是被浸润,泛着雨润过的泥腥。

靠近厂边的屋檐下有一团扭打起来的幻影。

一拳又一拳的沉重闷响,比起雨势有过之无不及。

那几个年龄长的新人见此不再乔装,纷纷掏出抢支对着何方舟,“不许动,警察!”

然而这样的出声仍然是没能阻挡住那两人。

外延的雨势遮蔽住隐匿在暗处的光景,同时也催发了许多不能用言语叙述的怒意。

在这样的档口,何方舟手一弯往内,好似要掏出什么,这时候站在一旁观战随时准备上前的肖叙大吼一声,“他有抢!”

沈言礼动作未停,半扣住何方舟的头,利落将他推搡在地的同时,抬脚将他手中攥着的东西踢飞。

在何方舟暴戾而起的嘶吼声中,沈言礼迅即地反扣住他的手,膝盖顶住他的脊背,用了死劲地扦制住。

何方舟目眦欲裂,拼了命地要转头去看沈言礼,“沈言礼!你抓到我又怎样,我告诉你,我这辈子就是阴魂不散,我每每出来一次,就他妈找你一次!”

“这回你确定你能出来?”沈言礼揪住他的衣领,“不提你之前做的那些事,今天随便一条都够你把牢底坐穿。”

何方舟死死地盯住沈言礼,喉咙中发出如野兽的低呼。

自从大学在沈言礼那儿频频碰壁以来,他后续的一切犹如翻转了个遍。

再三申请延迟毕业后,因为犯事累积,最终还是被取消了学籍,副校长舅舅不理他,以前的小弟也看不起他。

何方舟出去以后处处被限制,活得不像个人。唯有自己的姐姐偶尔还照应着他。

于是他干脆当起了小片区域的头,享受被人推崇的感觉。

他苦练了三年,就是在等着这一天,等着一发致命。

但他没想到的是,沈言礼早就有所准备。

布置齐全,准备妥当。

连他在哪儿踩点预备过来都算得无比精准。

何方舟还没得及出手就率先落了下风。

可他不悔!

能给沈言礼添多少堵,他就快活几分!

思及此,何方舟阴测测的笑,“出不来是吧,那你疼得不行的那个宝贝呢?听说你还以她为名创立了个航空公司?还真是喜欢得不得了啊。我告诉你,我就是进去了,永远出不来了,也会每日每夜,尽情地肖想着她,想着她在我——”

沈言礼面容带戾,没等何方舟话落,又是狠狠的一拳过去,“你再提她一次,我就让你往死里更近一次,听、到、没?”

不管是之前的那次,还是现在的这次。

盛蔷每一次都受到牵连。

新仇旧恨累积在一起,爆发开来。

雨势渐渐地大了起来,这一会儿的大厂周遭却是安静得过分。

沈言礼对于此的在意,在于唯盛航空,在于飞机总体设计项目,在于口中的那个她。

有关于扯不断的那些,在今晚彻底了断。

何方舟黝黑面容上汇聚着雨水和血水,他没再开口,仿佛只会笑了。

乱糟的头发揪着,混杂着他浑浊的眼珠,泡在了戚戚的雨夜里。

见何方舟不再挣扎,也不会对沈言礼有不利,警察一窝蜂而上。

“真猛。”肖叙跑过去将沈言礼扶起来,却遭到了拒绝。

他这样也没恼,“老大,从此以后我就跟你混了。”

程也望身后跟着一群实验室里的人,他们目瞪口呆,好半晌都没能出声。

不提那些新来的人的具体身份,沈言礼这回,可比当初京淮航大里盛传的那回,要来得更加直面了。

何方舟被一种警察扣住押往大厂内,等待警车的到来。

实验室里的人跑到沈言礼面前,纷纷询问。

“没事吧?”

“我靠好他妈惊险!”

“我就说!原来那几个竟然不是新来的!掩藏得真够可以啊!妈的好牛!”

“何方舟拿着那玩意儿呢老大你都敢?”

“不过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之后都会说清楚,让个地儿出来给人呼吸啊!”

肖叙和程也望三言两语打发了人,就在这时,一直落在人群最后观看的一个男生有了动作。

几乎是在看到何方舟被擒捉到的瞬间,他就彻底地藏不住发白的脸色。

那个男生“啪”地就跪了下来。

这样清脆的声响中,他半跪在大厂的地上,口中一直在慌忙地重复。

“老大……老大……”

他思绪很乱,到了这会儿却也敢去求沈言礼。

论及S&S实验室里的待遇,沈言礼从未亏待过他们。

这样重要的项目,被交付于他们这样一支朝气蓬勃的年轻团队上。

沈言礼挂了彩,正被一群人围着。

他正活动着自己的手腕,听到这样的声音,略敛眸看过去。

“老大……我不是故意的……”男生终于后怕起来,想着可能会被重重叠加而来的罪,“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沈言礼没开口,一旁的肖叙哼了声,“你知道那个零件耽误了我们多少时间?有这功夫飞机早就完工了。”

顿了顿,肖叙大声道,“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

话落,一旁的那几个警察朝着肖叙看过来。

“………”

肖叙讪讪地,“我这是在帮你们训。”

说着他转身看向那个男生,“你知道何方周的真实意图吗,你刚也看到了,他不仅仅是搞破坏,可能还要人命,我就问你,你担当得起吗?”

男生默默地听着,最后终于是爆发出震天的哭声,“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妈妈在手术急需用钱……没有人帮我……只有他愿意给我大笔的钱!我没办法!就是那那么个小小的零件……我想着你们会发现的……”

家里之前的钱都被用来给他读航空大学了。

实验室里的人都好,他踌躇之余,开不了那个口。

何方舟答应一次性付清。

并且要求只是替换零件。

他想着,做吧,做吧。

反正何方舟没要求后续,他只是替换了,后续有人发现就不关他的事了。

一番鬼迷心窍后,等到手术成功结束,男生隐隐不安,当初去秧阳的试飞,也是他在拼命坚持着。

男生说到这儿开始喃喃道,“你们不还是发现了问题了吗……不是发现了吗……”

肖叙听了没再开口。

实验室里的那些人一并沉默,但也没有人替他说话。

程也望看向他,“你说没人帮你,你都没有朝我们开口,怎么就知道我们不帮你?”

那个男生眼里光彩熄灭,瞬间暗沉。

他开始拼命摇头,“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大厂内随着男生这样的反应复又陷入沉寂。

沈言礼一直没反应,直到现在才出了声,“让警察带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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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荒马乱中,一行人在警局走了趟。

何方舟众条累积,而历经血液报告的匹配比对,他还是之前重大事件的潜逃犯,所以被限制了出行。

条条堆砌在他身上,后续最好的结果也只能是无期。

稍微处理完这些事故,肖叙程也望和沈言礼去了医院。

沈言礼手臂受了伤,还挺严重。

实验室的人放心不下,非要跟过来,统统被拒绝。

不说其他,这个夜晚兵荒马乱,也着实让每个人的心里自有一番考量。

总归不会很轻松就是了。

这个点还没有特别晚,急诊人多。

肖叙在这样的间隙,自己的手机嗡嗡声而响。

他垂眸看了眼,居然是盛蔷。

肖叙碰了下坐着的沈言礼,压低声音,“蔷妹子的,你接不接?”

沈言礼手不太能动,略抬了下复又放弃,他看肖叙一眼,“既然是打给你的,你接。”

他自己的手机落下了,没从基地那边带过来。

顿了顿,沈言礼复又开口,“要是问我,就说我没事。”

“你真要我接啊?”肖叙的语调很怪,也不管沈言礼最后的那句话,接起电话就说,“喂蔷妹子啊,是我,肖叙。”

“哎哎哎,知道你要找谁,沈言礼是吧?”

“嗯嗯,他刚和何方周打了一架,流了好多血。”

沈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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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蔷下了飞机就在挂念着这件事。

之前沈言礼和她说了具体的计划,也就在这两天了,没个准数。

沈言礼微信上没回,盛蔷又给他拨了电话。

还是没有回应,忙音。

她心跳骤然变快,试了几次,干脆给肖叙打。

果然通了。

结果刚接电话就是近似爆炸性的内容。

“肖叙,沈言礼在不在你身边?在的吧,你把手机给他。”

另一头的肖叙还没来得及回应在不在这个话题,就听到盛蔷让他把手机让出去。

肖叙在沈言礼扫过来的眼风里,到底还是老实地给了。

沈言礼干脆换了条手接,“喂?”

他话音刚落,是盛蔷几乎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为什么会是这样,你不是说交给警方了吗,怎么变成你亲自上了?”

沈言礼没出声,偏着头静静地听她的嗓调。

那一头的盛蔷没得到回复,吸了吸鼻子试探着又问, “有事吗沈言礼……你不要吓我啊……”

“媳妇儿。”沈言礼倏然出声,“我特疼。”

“很疼吗?”

“听肖叙说你流血了,有流很多血吗?”盛蔷那边有急奔而来的脚步声,“……沈言礼你好好待着,对了,你有没有去医院?一定要去医院!我和你说,我还有好多好多话想和你说……好多好多天想和你过……”

“你们现在在哪儿啊?”盛蔷的声音传来,“你真的真的不要吓我!”

她的语速是前所未有的快,掺和着焦急。

最后,千言万语都汇聚成了一句话。

“所以……你现在还疼不疼了?”

“还好吧,也没事儿。”他应着,而后缓缓补充,“就是心这儿疼,心疼得快死掉了。”

沈言礼的手腕还在不断地滴着血,继而往下凝成一片。

因为还没有轮到号子,自然没有得到及时的处理。

暗红色拢成一团,浸染得更深了,他的衣衫带着点血和当时打斗的泥。

可此时此刻,沈言礼眉眼没有异样,也丝毫没朝着盛蔷提起这件事。

在沈言礼话落的瞬间,电话那端奔跑的声音还在继续,应该是奔出机场大厅忙着拦车。

只不过……仅仅在两秒后——

哭腔骤然停滞。

电话那端传来了忙音。

在听到他一贯的嗓调后,盛蔷把手机给挂了。

“这回得我说你了,是不是有病?”肖叙看着这样的沈言礼,难得没有耍宝,“你干嘛不和她说?”

医院内的消毒水在鼻腔泛滥成灾,味道熟悉。

只是没想到这回待在这儿的人,变成了他。

这样也算替她受了一回。

“不想让她看到。”沈言礼仰靠在医院长廊的木椅上,语气缓缓,“好狼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