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胜天咬牙:“没什么, 其实怎么样都没事,我不在意这些,真的, 这不是你的错, 这是我的错, 都怪我。”
顾清溪越发明白了,他这是误会了?
当下忙道:“你是不是认为我遇到了坏人,把我欺负了?”
萧胜天抬眸:“不是吗?”
顾清溪一时有些想笑, 好像这个误会,他不是第一次了,以前她在高二那会, 上大学,他救了自己, 就以为自己被人家欺负了,把人家那个傻子痛打了一通, 后来还笨拙地安慰自己。
顾清溪摇了摇头,想起陈昭,笑便收敛了:“我遇到陈昭了。”
陈昭?
萧胜天皱眉:“他在首都?”
顾清溪:“是,他在暗中跟踪我们。”
说着,顾清溪便提起来上一次,那一天他出门去了,她下楼去买墨水,结果却遇到了陈昭, 当时的陈昭如何阴冷, 如何用蛇一样的眼睛看着她, 又如何说出一些羞辱的话来。
“我也没想到他竟然出现在这里, 所以我当时吓到了, 回到家后,依然害怕,便把门窗都关紧了。”
萧胜天陡然想起来,那天他去见Malcolm,回来后,好像家里门窗和窗帘都是拉着的,他当时还好奇了一下,不过因为心里想着自己舅爷爷的事情,便没多想。
萧胜天皱眉:“是上个周末?”
顾清溪点头:“当时你说要早点回来,结果一直没回来,我一个人在家等着你,吓得要命,等了好久。”
萧胜天显然也想到了,脸色微变:“为什么我回来后,没和我提这件事?”
顾清溪瞥了他一眼:“后来我不那么害怕了,也就慢慢快要睡着了,结果你这个时候回来了,身上还有酒气,我本来要说,结果你说别的事,话茬错过也就没提。”
萧胜天皱眉,回忆当时的细节,见过Malcolm回来,她好像有话要和自己说,但自己也要和她说舅爷爷的事,之后就没提。
一时想着她自己一个人在家惶恐不安,竟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
顾清溪继续道:“这是第一次见到他,我虽然吓了一跳,但是也没太当回事,毕竟首都这么大,他哪有那功夫一直盯着我,我以为他就是气难平找我撒撒气,过去也就算了,谁知道昨天——”
想起昨天的长城行,顾清溪的眼神暗了暗。
萧胜天越发皱眉,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是他最急切想知道,但是又不敢太问的,一直想着,她或许出了什么事,生怕刺到她的痛楚。
一时咬牙:“你又遇到他了?”
顾清溪点头:“我当时正在等你,结果陈昭突然出现了,他阴森森的,很吓人,他对我说了一些话,就像一个疯子,我被他吓到了,踢了他,趁着他不注意跑了,可我很怕再遇到他,只能一边找你,一边小心提防着,这个时候我遇到了咱们在山上看到的一个大学生,对方和我说,他看到你下山了,我便跟着他下山找你,谁知道没找到,再后来,有人说看到你和Malcolm上车了,具体也没说清楚,不过我想着你不可能走,便在那里等着,谁知道等了半天也没看到你,反而遇到陈昭,差点被他发现,我只好自己赶紧上车回来了。”
一时又说起来自己在树上留下的痕迹。
萧胜天声音发沉:“是等大巴旁边的那棵树吗?”
顾清溪点头:“是,那棵树枯了,我刻上了字,是那个大学生给我的水果刀刻的。”
萧胜天皱眉,神色凝重:“我请了那里的老乡帮我一起找你,他们一直没找到,后来我允诺了人家报酬,让他们整个村的帮找,还是没找到,不过他们有人提起来,说那边枯树的树皮,被人扒了下来。”
顾清溪一听,忙道:“我只是刻字,我怎么可能扒下来树皮!”
萧胜天:“是陈昭,他扒下来树皮,把你的字扒下来,所以我找不到,看不到了。”
顾清溪想想,自是觉得有道理,又想着自己如果万一留在那里等,万一陈昭赶在萧胜天之前发现自己,竟是不寒而栗。
萧胜天自然看出来了,她被吓到了。
陈昭的事,他自然是想办法解决,不过现在看她这样,自是有些心痛。
当下倒了热水给她喝了一些,两个人又躺在床上说了许多话。
萧胜天突然想起一事:“对了,有个东西给你。”
顾清溪:“什么?”
萧胜天便起身,跑过去洗手间,去找他换洗下来的衣服,最后终于出来了,手里却是拿着一个东西:“这个。”
顾清溪看过去,竟然是凤仙花!
一时有些惊讶:“Malcolm没要这个,你拿回来了?”
萧胜天扬眉,无奈地笑了:“给了人家的,再拿过来,我也不会让你用了,一个凤仙花,至于稀罕成这样吗?我又重新找到一个,你看这个长得更好。”
其实是他过去村子那边的时候,时不时注意着,后来果然找到一个,如获至宝,装在兜里,后来因为找不到顾清溪,焦急之中,也就忘记了这茬,现在才想起来。
顾清溪接过来那凤仙花,其实花都已经蔫了,且因为装在衣服口袋里的缘故,叶子也被蹭坏了,不过还是可以看得出,这凤仙花被摘下来前长得不错。
抬眼,看他眉眼间的憔悴疲惫,以及布满的红血丝,再低头看看这揣兜里一夜的凤仙花,顾清溪鼻子有些泛酸:“还挺好看的,回头给我涂指甲。”
*******
当天,两个人先睡了一觉,顾清溪这里是没睡好,萧胜天则是一夜没睡,到了这个时候,都疲乏了。相拥而眠,靠着这坚实的胸膛,心里踏实多了,睡得也香。
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候,萧胜天不在身边,顾清溪起床去洗漱,便见他站在厨房门口,家居衬衫挽到了胳膊那里,手里握着铲子:“给你做了好吃的,等会儿吃。”
顾清溪点头:“嗯。”
他做的饭菜倒是丰盛,有红烧鱼,玉米排骨汤,还有两个素菜,顾清溪之前没怎么吃好,如今胃口大开,吃得倒是尽兴。
吃饭间,萧胜天提起来陈昭的事,意思是陈昭既然来了首都,他会想办法去查查这个人的情况,给他一个教训,最好是警告一下,让他在也不要来纠缠,但是即使如此,平时还是要多加注意:“以后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千万不要出去,平时在学校和同学结伴,来去学校我去接送你。”
经过这一次,顾清溪自然不敢大意,当下点头:“嗯,我知道。”
吃完饭,萧胜天把那凤仙花拿出来,原来他已经捣碎了,且加上了白矾,要给顾清溪染指甲。
顾清溪只记得小时候自己娘给自己染过,后来大一些就没染过,如今倒是新鲜,萧胜天呢,他是只知道有这么回事,自己根本没做过,对着那捣烂的叶泥研究了半天,终于给顾清溪敷在指甲上,又用白纱布牢牢地给她包扎上,包扎得十个指头都是老大一个白包。
包上后,顾清溪自然觉得不太舒服,这样手指头都不太灵活了,萧胜天看着这个,也是笑了:“好像受伤了一样。”
顾清溪看了看那叶泥,竟然还剩下一些,心里一动:“要不我给你也染染指甲吧。”
萧胜天马上皱眉,干脆地拒绝:“不要。”
顾清溪却来了兴致:“剩下一些太浪费了,这可是你费劲寻来的,浪费了怎么办?”
萧胜天当然不上她这个当,起身就要去把叶泥倒了。
顾清溪却道:“哎呀,我给你帮你染脚指甲,脚指甲别人看不到的。”
萧胜天浓眉耸动,略有些嘲讽地看着顾清溪:“清溪,你是不是故意想折腾我?”
顾清溪拉着他的手:“让我试试,我也想给你染!”
最后萧胜天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那你给我染一个脚指甲吧,只染一个。”
顾清溪见他同意,自然是高兴,当即用自己包了十个纱布的手指头,笨拙地为他染指甲。
萧胜天看着她这样子:“算了我自己来吧。”
依他看,包成这样,别说帮自己染指甲了,就是吃饭上厕所怕是都成问题。
他多少意识到,自己可能包得有点过了……
有了这个的经验,他给自己包的时候就非常注意了。
然而顾清溪哪里依他,拿着纱布帮忙,给他在脚指头上包了一个大纱布包才算罢休。
当天晚上,两个人睡觉,一个人脚指甲带包,一个人十个手指头带包,睡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睡了一夜,第二天起来,剥开纱布一看,果然染得不错,红艳艳的指甲。
再看萧胜天的,顾清溪不由笑了:“你这个染得真好看,比我的好看。”
萧胜天也低头看自己的脚指甲,突然无奈起来,他一个大男人,竟然染了一个红指甲,幸好过了十一天冷了,穿皮鞋穿袜子,反正外人看不到,她爱看就看吧,爱看就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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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很快结束了,顾清溪回去宿舍,过去宿舍的时候,是萧胜天送她去的,他显然是担心,几乎亦步亦趋地跟着。
不过顾清溪倒是觉得还好,学校里并不是随便什么外人都能进的,陈昭再大胆,也不敢出现在这里。
回到学校,重新开始了上课学习做作业的规律生活,开学第一节课,恰好是自己敬重的那位老先生,顾清溪顿时来了兴趣,精神饱满地听课,认真做了笔记,事后又向老先生咨询了一些事情,记录了几本拓展类的数学书籍,下午便抽了时间过去图书馆借阅。
去了后,仔细一翻,简直是发现宝藏一般,里面有不少国外翻译的数学类书籍,她如获至宝,贪婪地读起来,临走前又借了五本最喜欢的书,回去宿舍细读。
晚上时候,大家难免交流下假期都做了什么,李慧锦家里条件一般,她勤学打工去了,给一家私营小卖铺看店门,倒是多少挣了一点钱补贴自己,王向红她们则是去游玩了,大家叽叽喳喳讨论着国旗广场和升旗仪式什么的,冯铭铭则是闷闷地在自习室呆了整整一周,别人都无奈地笑:“假期了,你好歹休息休息。”
冯铭铭摊手,瓮声瓮气地说:“可是我对休息也没兴趣啊!”
这下子大家都笑了,冯铭铭就是一个学霸,一个学痴。
顾清溪见了,自愧不如,想着还是应该学习下冯铭铭这种精神。
其实如今渐渐地和班级里别的同学熟悉了,越发发现,自己那些同学藏龙卧虎,复杂的公式课本,有些人人家直接翻一页,竟然是过目不忘,并且理解透彻,这样的人,你从旁边看着,简直是备受打击怀疑人生,会不敢相信怎么会有这种人,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一头猪,自己活着有什么意义,以及自己有什么资格留在b大数学系。
顾清溪知道,自己虽然也有些天分,但是和那些特殊的人才比,自己穷其一生都比不上,唯一能拼的就是毅力以及其它方面的素质。
毕竟那些天性奇高的学生,在别的方面却有所欠缺,上帝是公平的,他给每个人同样的才华,这方面好了,其它方面毕竟就要弱一些。
比如那个翻书就能直接记住所有公式并直接给大家开始讲解的同学,英语和其它科目就奇差无比,每次上课回答问题都挠脑袋,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还有另外一位,也是数学非常有天分,但是说话就结巴,性格孤僻得很,平时都是躲着人,碰到同学,眼神避开,也不打招呼,大家都说他好像有自闭症。
反正身在这样的大学,这样的专业,周围各种奇特的情况都有,慢慢地见多了,也就平复了心绪,不会被别人的优秀所打击,努力地做好自己,将自己的潜能发挥到极致,这才是顾清溪应该做的。
这天上自习,任恩重过来,找她说起马上期中考试的事,说这次期中考试挺重要的,打算好好准备,又说有问题要问她。
顾清溪当然知道马上期中考试了,她现在心里也有些紧张,毕竟不知道自己在一群同学中大概占到什么位置,心里没底。
这么说着间,难免紧张,任恩重又说了这次的某个科目是哪个老师出题,估计会非常难,他夸张地说:“这个老师可是四大杀手之一,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顾清溪听着笑了,顺便问了任恩重另外四大杀手是谁,任恩重看顾清溪感兴趣,赶紧把自己知道的各老师风格都说一遍,听着倒是好玩。
B大的老师都是大学问家,一个个地来历不凡,如今听这些琐碎小事,甚至包括某某老师的猫病了哭了一场,某某老师种西红柿被调皮孩子糟蹋了气得跳脚,觉得还挺好玩的,很难想象那么严肃的老师背后竟然是这样的。
不过想想好像也对,都是人嘛,都有七情六欲。
在顾清溪笑着的时候,任恩重的目光却是不由自主地流连在她脸上。
最初见到的时候,就觉得她很吸引人,现在看,却是更美了。
那抿唇笑的时候,那眉眼间的风情,几乎让人看得脸红。
任恩重心头有些沉重,他想起来那天他偷偷看到的,他看到那个男人吻她,唇贴着唇吻,还将她抱在怀里。
玫瑰花的美刺痛了他的眼,他连一个吻看着都难受,更不敢想象,每周末,她离开学校和那个男人相会,他们都会做什么。
为什么她一笑间的风韵越来越迷人,怕不是都因为那个男人吧。
不过任恩重自然隐藏了这些心事,他依然和她有说有笑,假装不知道她有了丈夫,假装不知道她每到周末都要去和丈夫相会,去履行夫妻之间的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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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试前几天,宿舍里都开始拼命学习,到了这个时候,自习室很紧张,幸好大家一个宿舍会互相占座位,于是大家轮流着,不吃晚饭,跑去占座位,一口气占六个,这样大家就都有了,等另外五个过来自习室,另一个再赶紧过去吃饭。
如此一来,总算是能有学习的地儿了,不过很快这个方法被不少人发现,大家都开始这样,以至于发展到有人下午就来占座位了。
市场竞争激烈,恶性循环,劣币驱逐良币,最后自习室里一座难求。
顾清溪宿舍的人甘拜下风,只能在自习室里拉开战线,把宿舍里唯一的大桌子清理出来,三个人占据一边桌子进行奋战。
因为宿舍面积狭窄,这个时候最怕的是互相影响,比如你要吃东西我要喝水,但凡有一个要起身,其它人都要整齐出列进行让路,好在考试前的关键时候,大家都非常自觉,尽量减少吃喝拉撒,争取时间学习。
大家一起学习,谁学得怎么样,谁做题的速度如何,自然是一目了然。
慢慢地大家意识到了,顾清溪反应特别快,基础知识扎实,冯铭铭学习好,经常会有一些出人意料的解题方法。
有时候她给出一个精妙的解法,大家拍案叫绝,她却懵懵地说:难道不是这样吗?
大家都忍不住笑,顾清溪更是想摸摸她圆滚滚的脑袋,这可真是一个活宝。
在宿舍学习的另一个问题是晚上的时候,早早就熄灯了。
往往正做着一道复杂的题,才奋战到一半,竟然熄灯了,这让人怎么忍?于是就出现一个现象,一到了熄灯的时候,大家都搬着自己的木头椅子,出去宿舍走廊里。
走廊里有灯,虽然有些昏暗,但是也能用,大家就人手一个凳子,坐在宿舍外,将书本草稿纸放在膝盖上,低头学习,人多的时候,两排靠墙全都是人,还有人实在找不到地儿,就拿着书本去厕所那里了。
李慧锦有一次就去了厕所,回来后惊喜地说:“厕所的灯比咱走廊里亮,那边好,你们也去那边吧!”
所有的人都静默地看着她,谁也不说话。
真是发现新大陆一样伟大,不过……她真不嫌有味儿吗?
李慧锦诧异地看着大家:“真的,没骗你们,你们怎么都不信?”
这个时候,竟然真有一位:“真的吗?那我今天也去。”
那个人自然是冯铭铭。
备考的过程是激烈的,很快到了期末考试,期中考试是各科分别组织的,陆续出成绩,第一门出来成绩的时候,大家都懵了。
一个班共四十二个人,竟然有十六个不及格,其中本宿舍占了两个,分别是王向红和陈招娣,其他人等,冯铭铭和顾清溪还可以,七十多分,李慧锦和孟建红也就是勉强及格罢了。
这下子大家遭受的打击真不小,王向红机灵,赶紧打听别人考得怎么样,结果发现,六七十分的很有一些,有三个八十多的,一个九十多的。
“李建彪竟然考了九十三分!这么难的题,他考九十三分?他还是人吗?!”王向红悲愤地道:“别人也就罢了,关键是李建彪,凭什么!”
大家面面相觑,无以言对,此时遭受的打击是巨大的。
唯一还算淡定的就是冯铭铭和顾清溪,顾清溪是早有心理建设,她知道有些人的天分是自己没法比的,在这里,注定被倾轧,能考七十多分已经很不错了,至少没不及格。
冯铭铭是不太在乎,她觉得自己学得挺高兴就值了,至于别的,也不是那么重要吧。
而接下来成绩陆续出来了,顾清溪的其它科目成绩还不错,能排到前排,特别是英语,竟然意外地突出,当然也有两门,属于中不溜的。
这对她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宿舍里其它女生,有好的也有不少的,不好的也慢慢地低沉的情绪中走出,擦擦眼泪继续学习了。
不学习又能怎么着,新的课程又开始讲了,沉浸在过去的失败中,下次可能还是不及格,新的课程跟不上,恶性循环,说不定连毕业都困难——现在她们已经听说上一届有人没拿到学位证只有毕业证的例子,原本以为那些很遥远,自己这么努力的好学生,怎么沦落到那个地步呢,然而事实证明,自己可能就是那个怎么努力都拿不到学位证的渣。
承认自己渣,需要一段心理路程,也需要一段自我折磨,但终究要面对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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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试成绩出来后,顾清溪的成绩排名相当不错,四十三人在第八名,其实她并没这么优秀,不过那几位很厉害的大牛,看起来有些科目比较飘忽,成绩高低不平,自然严重拉低了总体成绩。
到了这个时候,她稍微松了口气,至少自己并不算太差,不过也想到自己某些方面不足,还是要努力弥补,于是之前借来的几本专业书籍,重新开始研读起来。
学习之余,也开始尝试着去参加学校的一些社团,她想起自己曾经对萧胜天发狠说过的话,便干脆找了任恩重,想着多认识下不同的人,扩大交际面。任恩重听了,自然是高兴,马上引荐她去了舞蹈社团摄影社团,任恩重这里欢天喜地给她介绍,还要教她如何如何。奈何参加了两次后,她就发现太浪费时间了,有那时间她还是继续研究她的专业书吧,这么一来,她自己也明白了,她就不是那种爱好交际的人,最后社团只保留了一个数学讨论小组,其它统统退出了,至于学生会,更是没兴趣参加了。
任恩重自然是失望,不过也没办法:“没事,咱继续挖掘其它的兴趣,我们肯定不可能只读书,还是要拓宽眼界。”
这话说得没错,不过顾清溪觉得,自己和任恩重不同。
任恩重出身好,以后分配到国企,国企不行了人家摇身一变下海,靠着家里的关系拿项目,日子过得风生水起,可大部分人没那背景,便是家里经济条件不错,萧胜天也不缺钱,但是以后靠着男人靠着娘家过日子,是她想要的吗?她只能奋斗,别无出路,那些拓展广泛兴趣的事情,她一时真顾不上,也骨子里不感兴趣。
毕竟,任恩重能忍受全班三十多名的成绩,她不能。
这天周五下午,上完课后,她收拾东西打算回去。
最近天冷了,她的衣服有些单薄,她想着回去穿件厚衣服。
脑子里却是想着,上次的那几本书,竟然并不成体系,缺了一本,她去图书馆查过,那本被别人借出去了,一直还没还。
她得抽时间就过去看看,等对方的归期到了,她就马上借出来。
正想着,就见前面树底下站着一个年轻人,看着眼熟,竟然是霍骁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