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你很像他 你终于知道怕了?

我到底被抓了。

以差点拆了这座小庙为代价。

原因无他, 我和他的功夫相差太悬殊,可以说是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和孔武有力的男子角力,压根没有真正的可比性。

如果纯以剑法比, 这魔皇大概不如我, 但他可耻地使用了魔力,那强大的威压不用动手就让我几乎透不过气来。

当然, 我也拼了一把, 和他周旋了七八招, 拆了这小庙屋顶。

至于那两座神像, 阿楚被他一掌劈成一堆碎片, 收也收不起来。

至于他自己的那座神像,他也没客气, 在我拎起来的那一刻就被拍成渣了。

两座神像的残渣堆在一起, 你中有我, 我中有你, 彻底分不出谁是谁了。

再然后我就被他擒住了, 他出手扭断了我两只手腕, 理由是我的脏手碰触到了他最珍贵心头好……

他将我像丢垃圾似的丢在一边, 用术法挖了个坑, 将两座神像的碎片郑重其事地埋在里面, 喃喃自语:“阿楚,你就算死了也得和朕待在一起,哪怕只是你我的玉雕像,也决不允许分开……”

我满头大汗地看着这个变态,心头绝望之余,又有点后悔。

早知道我会落到这步田地,我就不逃这个婚了。失身和性命相比, 那自然不值一提,再退一万步说,我依旧选择逃婚的话,也绝不会把孟青青灌醉了,别人喝醉了最多耍个酒疯,这货喝多了却是要我命。

……

我好歹在这真魔界也奔行了好几天,自问对真魔界的地形也了解的差不多了。

但当魔皇用一张大网兜着我回到他的魔城时,还是被震了一下三观。

我所见的真魔界到处都是断壁残垣,破房深洞,触目所及都是灰扑扑的,让人心情压抑的厉害。

但这魔城却修建的像□□似的,四处都是红彤彤的。

街道两边都是红彤彤的高大建筑,街道上逍遥来往着一些红男绿女,各个穿着都很鲜亮,和外面那些四处吃人破衣烂衫的魔简直就像是两个世界的。

我扫了一眼就明白了,这真魔界阶级是极鲜明的,两极分化厉害。穷得穷死,富得富死。

那些魔将魔官以及富豪都集中在了这魔城之中,就显得这里繁华热闹些。

这位魔皇在这里显然很受欢迎,他在空中一出现,下面就齐刷刷跪倒一大片,个个大礼参拜叩头。一眼瞧过去倒也蔚为壮观。

当然,这些人也看见了被兜在网中的我,居然没有一个人感到讶异,都是看一眼就移开视线,生像我是颗大白菜似的。

从这一点可以推断,这位魔皇常常用此法兜回女子,以至于他这些属下见怪不怪。

我这种推断也很快得到验证,他将我兜回金灿灿的魔宫后,就将我丢在地上,然后吩咐迎上来的两名侍卫:“将她带到雅宫去。”

两名侍卫俯首问:“陛下,要善待她哪一部分呢?”

魔皇略一顿,笑了:“无需特别善待哪里,也别太苛责她,让她先好好活着,淘干净身子,两天后朕自有大用。”

“是!”

两名魔将熟门熟路地架起我就走,我知道这次能活下来的可能性不大,但还是为自己有限的几天性命争取不受罪的权利:“你想要我魂魄是吧?你敢让人折腾我,我必然怨气深重,我有法子自散魂魄,让你鸡飞蛋打!”

魔皇骤然转身看向我,似笑非笑地道:“你还敢要挟朕?”

我微仰了下巴:“不是要挟,是实际能做到的事。”

他微眯了眼睛,身上的威压扑面而来,让架着我的这两名魔将瑟瑟发抖,差点跪地上。

他说:“你可知道前几个要挟朕的是什么下场?”

我说:“死了呗。”

他被我这轻描淡写噎到了,估计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看淡生死的,一双眸子又盯了我半晌,里面似有波光在涌动。

旁边那两名下属怒斥我:“好个不知道进退的贱婢!居然敢如此和陛下说话,实话告诉你,敢要挟陛下的女子都死的很惨,有被取了重要位置活蒸的,有被剥皮的,还有被点了天灯的……还有被凌迟了的,被整整割了一千多刀才让她咽气……”

“对,对,这些人的魂魄还被陛下制成怨灵,再无法拥有自己的灵识。”

其中一人明显没把我当人,抬起一只手捏住我下巴,狞笑道:“待会就让你尝到我们的手段,先让你明白死将是你最大的渴求……”

“唰!”一声响,血光迸现。

那捏我下巴的魔将一只手飞上了天,这魔将啊地一声惨叫,捧着断腕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饶命!”

出手的正是魔皇,他没说话,而是缓缓举起了一只手,空中现出巨大的手掌,缓缓压向那魔将,那魔将发出凄厉的惨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压塌下去,逐渐变成一团肉饼,那肉饼居然还没死,在那里地震似的抖,显然痛苦到了极点。

我脸色微变,身子微微发僵。

魔皇瞥了我一眼,那一双眸子亮得瘆人:”终于知道怕了?”

怕自然是怕的,但怕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而被他看了笑话去。

我的性子是到了绝境时就会豁出去,所以我仰头又一笑:“怕?我从来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有本事你折腾瞧瞧,我绝对有法子让你后悔!”

我确实有自散魂魄的法子,而且是刻入骨子里的,不知道跟谁学会的。

当然,也没实践过。但我对这法子迷之自信。

魔皇视线紧盯着我,我也回盯着他,论盯人我还没输过,尤其是冷冷地盯视,更是我的拿手强项。

结果,这位魔皇的眼睛居然被我盯的越来越亮,越来越兴奋,他的手指甚至开始发抖,握住旁边一张桌子,咔吧一声将那桌子捏成了碎片。有碎片扎进他的手掌,他也似浑然不觉,喃喃:“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我:“……”

他忽然一拍掌:“很好!朕就容你放肆这一回。来人,将她带血花院中,好好侍候着。”

这魔皇有病吧?一定是!

……

一棵棵的花鲜红的如同染了血,泼泼辣辣开了满院子。

我看着满院子的花陷入沉思——那个神经兮兮的魔皇莫不是看透我的本体了?居然把我关到种满我本体的院子里来了!

不同的是,这院子的花是血红色的,不如我本体那种桃红色有格调。

我进来后,才知道这院子叫‘血花院’,而不是雪花院。前者带着血腥,后者带着雅致,一字之差,谬之千里。

这魔皇不知道是不是真信了我的威胁,将我软禁在这里,果然没有折腾我,但也仅此而已。

这个地方没有任何吃的,只有清水管够,能让我灌个水饱。

好在这里有我的本体花,我饿极了会采些花瓣吃。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这花瓣也似带着血腥气,所以我虽然知道它们没毒,也没敢多吃。一天吃个七八瓣而已。

魔皇擒住我时,封了我的仙穴,让我一身功力丝毫也施展不出来。再加上两条手腕都被他硬生生折断过,现在虽然又接上了骨,因为没有仙力的加持,痊愈的奇慢。已经两天过去了。

我的骨头还没长好,双手压根不敢用力,也就是勉强能采个花瓣而已。

这样的我连他这里最低等的魔兵也打不过,但他依旧不放心,居然在我这院子外弄了一百多名魔兵魔将巡逻看守。

这种防卫之下,不要说接近残疾的我,就算是一只水蚊子也休想飞出去。

第二天傍晚,魔君驾临,其时我刚刚揪了一个花瓣送到唇边,用牙咬住了花瓣根部,尚没来得及咀嚼,他就在众魔兵魔将的跪迎中大步走了进来。

他如鹰般锐利的视线在我唇边一扫,眯起:“你喜欢吃这个?”

我顺手扯了一朵花,懒洋洋回答他:“你这里有其他吃的么?”我也是无奈好不好?

“他当年也曾经喜欢吃这花的花瓣……”魔君又在我身上寻找那人的影子,眸光悠远:“他当年很喜欢这花的,还做过培养此花的花匠。将这种花树培养的十分与众不同。”

确实挺与众不同的,正常的扶桑花哪有红成这样的?而且味道也不对——

生长在人界的扶桑花是何等的秀致清丽?但在魔界却长成这么邪乎的模样。果然是这魔界的风水不好,不适合它的生长。

魔君一扯起这个话头就有些刹不住车:“当年此花才移种进来时又瘦又小,颜色也不好看,总是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但在他手里却开始茁壮成长……”

“所以长的这么血糊糊的红?”我怼他一句。

魔君冷冷瞥了我一眼,视线极不怀好意:“这倒不是,这花曾经是桃红色的,但后来他死在这里,一身的血都浇了这里的花树,从那以后,这些花就都变成这种血花似的红了。”

我:“……”

魔君又盯了我口中的花瓣一眼:“你吃的这瓣花里说不定就有他当年的血……”

我被恶心到了!

不过,对他这种说法我是不信的,那阿楚已经死了十几万年了,他不要说一身的血都浇在这里,他就算拉了全魔界的人在这里陪葬浇花,那血也早被土地吸收干净了。

这魔君不过是想恶心我而已,我才不会上这种当!

我将那花瓣随手化去,正想说什么,却被他一把握住了手腕:“走,朕带你去看朕的作品!”一网罩了我就走。

我心沉了下去。

这魔皇是要取我魂魄的,现在肯定是把前期准备工作都弄好了,所以就带我前去了。

这一去,应该就是我这具身体的死期……

这魔皇不知道抽什么风,不肯用手带我走,而是每次都用网子套着扯了走。

他这是嫌弃我?还是有什么怪癖?

娘的,他抓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