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大般若长光的问话,烛台切光忠这才略微从刚才起就陷入的兴高采烈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对了,你是最近才来本丸的,没见过之前的主人。”
大般若长光微微皱眉,“之前的主人是什么意思?”顿了顿就猜测道,“难道之前的主人和现在的主人不一样?”
现在的主人其实是不太正常的状态?所以其他刀剑们才会高兴于主人的恢复?那正常状态是什么?
烛台切光忠笑着就想解释什么,只是在说话之前突然又想到大般若长光才来本丸和主人约会回来说过的话,于是他的话就有些迟疑了。
“大般若,”思忖了片刻之后,烛台切光忠才斟酌着开口,“主人在你眼中是怎样一个人?”
“主人?”大般若长光不是很明白烛台切光忠为什么突然问这样的话,不过他的答案和之前没什么改变,“是位优雅的女士。”
大般若长光说的优雅,当然并不仅仅只是外貌举止,而是处事方式和待人接物。
虽然他到本丸的时间并不长,但也看过审神者将本丸事务安排得井井有条的游刃有余,还有她和刀剑们的相处……
现在刀剑们能这么高兴于审神者的恢复,那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也能侧面体现出她平日的行事作风。
在十分绅士的长船派太刀眼中,年华的老去并不代表什么,那是种岁月沉淀出的优雅。
烛台切光忠的脸色变换了片刻,“你以前说要勾引主人什么的,确实是在开玩笑的吧?”
大般若长光更是不解其意,“当然是开玩笑,这样对待一位年长的女士,实在太失礼了。”
说着他又觉得气氛似乎太严肃了点,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接了句,“当然,如果主人年轻三十岁的话,这难道不是一件很风雅的事吗?哈哈。”
闻言,烛台切光忠的神色更显挣扎,“其实……”话说了一半又顿住了,如果主人真的恢复的话,可能不止年轻三十岁吧……
“其实什么?”大般若长光突然有很不好的预感涌上来,“主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难道瞒着我什么?”
“也不是故意瞒着你,”烛台切光忠摇了摇头,“这是这种事,我们都没办法对你说。”本丸里的不管是哪位刀剑男士,都没办法将主人是因为意外才变成这样年老模样这种话说出口。
也就因为这样,大般若长光到现在都还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大般若长光站直了身体,他也是聪明的刀剑,从其他刃的态度中也能得出这样的结论,“主人要恢复成什么样子?她的模样会有什么不同吗?”
只是,大般若长光再怎么聪明,也没想到宁宁不仅仅是外表有什么问题,而是整个人突然之间老了几十岁,其实是个很年轻的姑娘。
烛台切光忠叹了口气,“等会儿主人回来之后,你就知道了。”
不是他不想说,而是到了现在他反而更不知道怎么说了,只希望,大般若不会因为自己刚才又说了一遍的话而直接变成了石化状态。
屋外的付丧神在冥思苦想着,屋内倒是热闹非凡,刀剑们三五成群的坐着聊着天,说说笑笑的气氛热烈堪比过年。
“来来来,喝酒喝酒,”酒鬼次郎太刀什么时候都不忘喝酒,他举着酒杯对着旁边坐着的几个酒鬼,“庆祝主人恢复!”
日本号作为典型的另一个酒鬼,就和次郎太刀坐在一起,“哈哈哈哈,确实是值得干一杯的事。”
另外还有几振刀也坐在一起,喝了点酒气氛就更热烈了起来。
粟田口家这边小短刀多,围在一起也是热闹得很。
“一期哥,”秋田藤四郎小心翼翼的拉了自家哥哥的衣摆,“这次主人肯定能恢复了吧。”
比起其他刀剑,跟着宁宁出阵的粉色头发的小短刀更在意这次主人出阵遇到意外的事。
“放心吧,”一期一振摸了摸小短刀的头,神色很温柔,“狐之助已经说过主人恢复了,不会有问题的。”
对于水色头发的太刀来说,哪怕他的感情并不会因为主人容貌的改变而改变,但那是随着时间流逝人本身自然的衰老,不是这种因为被人算计发生的意外。
无论是从哪个方面来说,一期一振也只会高兴于自家主人能够恢复,他知道主人也会很高兴的。
“万岁!”乱藤四郎一举手臂就欢呼了起来,“主人肯定超开心的。”
“嗯,”药研藤四郎推了推眼镜,一身内番服的极化短刀看起来比其他小短刀都要成熟,“虽然大将不想让我们担心什么都没说,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异常。”
被宁宁称赞过聪明通透的黑发短刀轻易地推测出自家主人的想法,但是作为主人的刀剑,他们也会担心主人,也会希望主人能健健康康,开开心心,一直和他们在一起。
“没错没错,”博多藤四郎双手抱胸,小大人似的点了点头,“毕竟那不是正常的状态。”
包丁藤四郎撇了撇嘴,“那个叫什么雪村的人,真的是讨厌死了,竟然敢干出这种事,如果让我碰到他的话……哼!”
再怎么说他也是一把护身短刀,如果碰到伤害自家主人的人,那是真要让他好看的。
包丁藤四郎这句话得到了一众小短刀们的附和声,之前主人要极力淡化这件事,小短刀们也没心思说这个。
他们也都知道,隔着这么远的时间空间,他们就算想做什么也做不到,现在最重要的事当然是主人。
不过既然主人都已经恢复了,这些小短刀们也都恢复了活泼的天性,对于伤害自家主人的人,各个咬牙切齿的。
“huhuhuhu~”村正那边,千子村正笑得很有特色,“主人终于恢复了吗?为了庆祝这件事,”他顿了顿,话说得特别流畅,“等主人回来的话,要一起脱吗?”
“千子!”然而千子村正的话立刻就被蜻蛉切阻止了,“不可以对主公大人失礼!”
“蜻蛉切你就是太正经了,”千子村正长期被蜻蛉切教育,完全就是听了当没听到,“完全不懂主人嘛。”
蜻蛉切皱眉,“你在说什么?”什么不懂主人?他怎么听不懂千子的话。
“我们的主人,”千子村正哼笑了几声,带着两分得意的意思,“可是很明白脱的意思。”
“脱能有什么意思,”正直的蜻蛉切思维和千子村正完全不在一个频道,顺便还能教育下千子村正,“主公大人是位女性,这样做实在太失礼了!”
“是女性又怎么样,”千子村正完全不觉得这是个问题,“主人就是主人,她很明白,”又是两声哼笑,“刀只有脱了,才能展示出锋利的价值。”
作为主人实际意义上的初始刀,他可是在某种方面很了解自己的主人的。
当然,平时相处得也很好,主人也很了解他的意思,从来不会像蜻蛉切这样抓不住重点。
“真是太好了,”新选组的刀剑这边,堀川国广笑得称得上是如释重负,“主人终于能恢复了。”
和泉守兼定双手抱胸坐在堀川国广旁边,听到身边刀剑的感叹,他眼底也是划过笑意,却很是沉稳的答了声,“啊。”
“好了和泉守别耍帅了,”加州清光瞥了眼和泉守兼定,“主人恢复了我们都很高兴,高兴你就笑呗。”
“就是就是,”大和守安定也在一旁帮腔,“和泉守你现在还耷拉着个脸干嘛,又不是不高兴主人恢复。”
“加州说的没错,”作为新选组里的年下(?)老大哥,长曾弥虎彻赞赏的看了一眼加州清光之后,狠狠的一巴掌拍在和泉守兼定的肩膀上,“平时稳重点是好事,但该高兴的时候高兴就好了。”虽然这次他没有跟着去,但事情的经过也是知道得**不离十,当然也明白和泉守兼定的异常是什么,在他看来,能承担责任的刀剑自然是好的刀剑,但有些事,也是过犹不及。
和泉守兼定被差点被长曾弥虎彻拍得一个踉跄,“长曾弥先生……”
“哈哈哈哈。”长曾弥虎彻笑得相当爽快,主人能恢复,他也是高兴得不得了。
屋子里热热闹闹的,时间就在刀剑们兴奋焦急的等待中过去。
等待的时间有些长,终于有刀剑忍不住开口问道,“主人怎么还没回来啊?”他们也想赶紧看看主人恢复过来的样子嘛。
就在这个时候,有外面张望的小短刀看到时间转换器的金光一闪,接近着就有人从那边脚步轻快的走了过来。
“主人回来了!”随着查看的小短刀这句声音,刀剑们一窝蜂的站起来从屋子里往外挤,一时之间谁也不肯让谁。
这样的力道实在是太大,大到剩下的障子门不堪忍受这样的重量,在大力的挤压之后猛地倒了下去,于是往外挤的刀剑们一下收不住力道,连带着站在回廊上的一起,层层叠叠的倒了下来。
正好,就一股脑的跌在了来人的脚下,然后就算如此,有不少人还使劲的抬头往上望去。
来人就像被突然倒下的一群刃吓了一跳般顿住了脚步,大概根本没想到本丸的刀剑们会以这种摔出来的方式迎接她。
从下往上看去,能看到她纤细的小腿和白色的连衣裙,还有为了遮住快入夏时的太阳戴着的阔边帽。
动作顿了顿,来人取下头顶的帽子,露出张稚气未脱的娇嫩面孔,她微微一笑,黑白分明的眼睛在五月的阳关下闪闪发光,“你们这是在干嘛啊?给我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