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山姥切长义的话刚问出口,心底就涌上一阵懊恼之情。

虽然他也不知道烛台切光忠给的建议对不对,但作为本丸里实际上的初始刀且和自家主人关系良好,他还是很重视对方的建议的。

结果他自己一开口就下意识是这个,他眼睛的余光都看到烛台切光忠那种惊掉下巴的表情,但是他能怎么样,他也很绝望啊,他早就习惯了和自家主人这么相处了。

不行,这样下去绝对不行,如果一直都保持这种状态的话,估计主人会一直不把他当自己的刀剑的。

不提烛台切光忠怎样的无奈,宁宁倒是已经习惯了山姥切长义的问话内容。

这家伙给她当近侍的时候就是这样,让她感觉不是给自己找了个近侍,而是来了督查她工作的时之政府的工作人员。

因此听到山姥切长义这么问,宁宁也没觉得有什么,正准备按照正常的回答,就看有熟悉的金字在闪闪发光,于是正常的也变成了不正常的回答,“报告什么的,有我好看吗?”

嗯,金句系统对她的误会还是这么的深刻,要知道在时政监察官的心底,她可能完全不如报告好看啊。

被宁宁这么一问,正准备弥补下刚才说话内容的山姥切长义也愣住了,不管是哪个山姥切,是本科的长义,还是仿品的国广,都是属于内心戏巨多的类型。

之前山姥切国广就有心底给自己加了无数的戏,却对着宁宁不知道怎么开口的前科,现在换了山姥切长义,虽说平日里能言善辩得多,但这样的问题正经的本科刀剑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要回答自家主人好看,他说不出口,但要回答报告好看,山姥切长义再如何也是有求生欲的,这种话对着主人说出来不是讨打吗?

看平时很是正经的刀剑愣住了,宁宁反而来了兴趣,欺负监察官什么的不有趣么,可有趣了!谁叫他总是那样正经的监察官脸呢。

于是笑吟吟的审神者就手撑了头,望定了跪坐得很是端正的银发打刀,“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么?”顿了顿就露出一张无辜脸,“我觉得很简单啊。”

她说着就转头看向太鼓钟贞宗,“贞酱,我好看还是报告好看?”对于一起做过特别任务的小短刀,她可熟悉和喜欢了,就算问这种问题也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

太鼓钟贞宗超级捧场,闻言立刻想也不想的举起双手,笑得一脸灿烂,怎么看都是诚心实意的开口,半分不为难的,“当然是主人好看。”

他可不喜欢公文,不过他喜欢主人,所以当然是主人更好看。

“谢谢贞酱,”宁宁觉得自己怪不好意思的,还想听到更多,于是又问烛台切光忠,“咪酱觉得呢?”

烛台切光忠可不像山姥切长义那样,接这种话完全是毫无违和的,而且比太鼓钟贞宗还会说话,“主人比今天的花还要好看。”说这话的时候金色的眼睛还瞬也不瞬的望着人。

“咪酱太会说话了。”宁宁立刻顺从心意的捧住脸,眼睛都笑成了月牙状,这种话也就只有烛台切能说得如此自然了吧。

得到自己满意的回答,心情愉快起来后,审神者也不想再为难山姥切长义了,“不用担心,报告早就已经提交给时政了。”就等着时政的批复了,按照狐之助的话,应该没问题。

于是山姥切长义就这么失去了最佳回答时机,只能顺着宁宁的话说了,“我知道了。”他家主人,实在是不按理出牌了点。不,还是他反应不够迅速,连那个赝品君都能和主人说说笑笑的,他怎么能输给对方!

山姥切长义这句话有那么点不明显的不甘心,宁宁也没特别注意到,她点点头之后就转过头去和大俱利伽罗说话了。

在审神者眼中,这把刀虽然总是顶着张不想和你们混熟的社恐脸,但其实可甜可好说话了。

就像现在,虽然是极不擅长聊天的,但只要她开了口,对方就不会不理会她,当然别扭还是会别扭,但别扭也很有趣啊。

山姥切长义虽然很有些本科的傲气,但也是个懂礼貌的小少爷,当然不会无缘无故打断别人说话,更何况他家主人现在说的话还真不好插。

倒是大俱利伽罗注意到了山姥切长义的不同寻常,他不如烛台切光忠那样知道始末,但看似不近人情的冷脸下其实隐藏着相当体贴的一面,正微微皱眉想着怎么不动声色的帮点忙什么的,当然他自己是绝对不会承认的,烛台切光忠适时插入了话题。

不管是性格也好,还是对宁宁的熟悉程度也好,本丸头牌烛台切都远远不是山姥切长义能比的,带着笑容,烛台切光忠几乎是毫无违和的介入了话题。

然后有烛台切光忠带着,山姥切长义也适时的加了进来,当然更不用提原本就活泼开朗的太鼓钟贞宗了。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说说笑笑了起来,直到宁宁起身去到其他刀剑们坐的地方。

看了一眼审神者离开的背影,山姥切长义看起来似是没什么异常,但熟悉他的烛台切光忠怎么看都觉得他脸色不太好。

但这种事他也没什么办法,除了要长义自己努力之外……

拍了拍山姥切长义的肩膀安慰,烛台切光忠暗暗考虑着和自家主人提一提这件事的可能性。

真的,比起山姥切长义来说,烛台切光忠觉得自家主人在这方面的情商高多了,只要他稍微提一提,主人多半能够处理好这件事。

但是不提也不是没有好处,没有哪振刀不想亲近主人,让长义自己多努力一下,他也会更知道怎么跟自家主人相处。

现在看长义的样子,怎么都不像能和主人相处得好啊……真是让刃担心。

宁宁暂时还不知道山姥切长义的想法和烛台切光忠的担心,她才刚站起来走了两步就被拉入了另一群刀剑中。

这边坐的是新选组的那几振刀,作为最开始就跟着宁宁去做特别任务,和她熟悉得很早的刀剑们,宁宁跟他们呆在一起也是熟稔,说起话来颇有些言行无忌的模样。

在谢绝了堀川国广递过来的茶点后,宁宁捧着茶水笑眯眯的听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斗嘴。

说起来这两振刀往往争论的内容都是极其无聊的,但是两人就是乐此不疲,宁宁也就乐得看个笑话,反正这两感情极好的,斗嘴也是一种相处方式嘛。

正听到告一段落,宁宁正想端起茶杯来喝一口茶的时候,就听到和泉守兼定唤她的声音,“主人。”

宁宁寻声转头,嘴角还带着笑容,“怎么了,和泉守?”这家伙自从那次和她慎重认错之后,倒是一直没出过什么岔子,她对他的称呼也终于从和泉守兼定简略成了和泉守。

和泉守兼定被自家主人这么笑眯眯的一问,立刻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和新选组的其他刀剑不同,他其实和宁宁正经相处的时间不多。

他当然想和自家主人好好相处啊,最好还是单独相处,但是这要怎么开口。

旁边的堀川国广一看和泉守兼定的样子就知道不好,体贴的胁差忙笑着帮忙描补,“主人,最近兼先生很努力哦,之前出阵还拿到了誉。”

宁宁想了想就知道堀川国广所言非虚,“确实是这样呢,”对于做得好的刀剑,她向来不吝啬夸奖,“做得很好哦,和泉守。”

和泉守兼定心底已经乐开了花,表面上还是一副端着的神色,“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对于他这种强大又帅气的刀剑来说,这就是理所当然的。

宁宁已经从和泉守兼定那种抑制不住的嘚瑟气息里感觉出了这家伙内心的得意,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以后也多努力吧。”果然不愧是本丸最年轻的刀剑吗,还真是……单纯啊。

“不用你说我也会的。”和泉守兼定被表扬得相当高兴,虽然宁宁是那种不吝啬表扬的人,但对于和泉守嘛,距离上一次自家主人夸奖他,还是很久很久之前了。

“嗯。”宁宁也没在意和泉守兼定语气里的理所当然,在她看来年轻的刀剑有点傲气是应该的,更何况她对土方岁三的印象越来越好,对他的两振刀自然有些爱屋及乌。

哪怕是和泉守兼定,也再也不复之前的嫌弃,更何况虽然不知道具体,但这家伙最近确实表现得不错。

所以在表扬过和泉守兼定之后,宁宁偏头和长曾弥虎彻说话了。

真要说起来,在新选组的这几振刀剑里,和宁宁关系最好的不是大和守安定也不是加州清光,而是长曾弥虎彻。

这是把在审神者眼中有滤镜,看哪儿哪儿都好的刀,更何况他确实是把好刀。

在新选组的刀剑这边呆了一会儿之后,宁宁继续转到其他刀剑们那里。

她现在的本丸里的待遇早就和之前不可同日而语,不管走到哪里,得到的都是刀剑们热情的欢迎。

就这样一下午的时间就在说说笑笑赏赏花里愉快的渡过,等晚上入睡之前,宁宁还在想着这样的活动本丸里有机会的话应该多搞几次。

虽然平时也一起出阵远征什么的,但每个小队到底只能一起出去六振刀剑,哪能像现在这样全员几乎聚集齐,然后联络感情呢。

集体活动,可从来都是增加了解和增进感情的良好的机会啊。

嗯,等夏天的时候,再试试在本丸里搞些什么类似夏日祭的活动吧。在睡着之前,心情愉悦的审神者这样想到。

樱花的盛开凋谢,也就只有几天功夫,随着一阵雨落,树上遗留的花朵已经所剩无几,虽然不是完全的凋谢,但也无法像之前那样赏花了。

虽然心底有些可惜,但宁宁也知道这就是樱花的特性,见过已经是拥有过美景,也就无需苛责了。

等正式进入莺飞草长的春季之后,宁宁接到了时之政府关于新实装的刀剑的限时锻刀的通知。

“是把薙刀?”宁宁颇有兴趣的撑着头听着狐之助的讲解,“到现在时之政府就只实装过一把薙刀吧。”

岩融因为身高长相的关系乍一眼还有些吓人,但实实在在是把心胸开阔的好刀。

“没错,主人大人,”狐之助给宁宁放出了新刀的投影,“这是时之政府实装的第二把薙刀:巴形薙刀,是把典礼专用薙刀。”

宁宁点点头,“那这把刀的前主是谁?”刀剑们总和他们最重要的前主息息相关,作为审神者了解刀剑们的前主是了解刀剑不可缺少的一环。

没想到只是普通的问题却让狐之助摇了摇头,“这是把所有巴形薙刀的意识集合体,所以是没有前主的哦。”

“诶?”宁宁怔了下,“没有前主的刀剑?”

“是的哦,”狐之助挥了挥小爪子,“所以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主人大人,您将会是这把薙刀的唯一的主人呢。”

“唯一的?”宁宁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虽然不是好像也没什么,”她之前本丸的其他刀剑她都不是他们唯一的主人,只是现主罢了,“但是似乎是人都没抗拒这种说法。”

大概是没人不想成为唯一吧,对于一这样的概念,无论是第一,还是唯一,都让人下意识的心生向往。

狐之助闻言立刻就往宁宁腿上一倒,“主人大人不能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不喜欢狐之助了啊。”

宁宁简直是被狐之助气乐了,“胡说八道什么呢。”她是那种人吗,她明明是新欢旧爱都爱……这句好像也有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