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闻声转过头就看到熟悉的刃,于是立刻就是笑了,果然还是回到本丸好啊,“我回来了,长谷部。”她拍了拍髭切抱着她的手臂,“放开我。”
自家主人开了口,虽然有那么些不情愿,但奶黄色头发的付丧神仍旧笑眯眯的放开了她,对命令的执行力还是很好的。
而膝丸在看到其他人之后,手臂放下来就恢复了平日的表情。如果不仔细看有些泛红的眼睛,还真的很难看出端倪来,也难怪宁宁总说他平时看起来怎么都不像爱哭的样子。
“您怎么提前回来了?”凭着自己的超高机动,在看清楚宁宁之后长谷部几乎可以说是瞬间就瞬移了过来,站在自家主人面前眼睛晶晶亮的,怎么看都是很高兴的样子。
被平安时期那两兄弟讨嫌得实在不在继续呆下去,所以提前回来了。
实话虽然是这样,但怎么也不能就这么说啊。所以宁宁笑了笑,选择了个比较含糊的说法,“在平安京那边的调查任务已经做完了,我就提前回来了。”
“原来如此,”长谷部也不会去深究宁宁的说法,他只是高兴自家主人能够回来,“刚才是我太失礼了,”付丧神手往胸前一放,朝着自家主人慎重行礼,“欢迎回来,主。”
宁宁笑开,“不用这么严肃,长谷部。”还是长谷部看起来有礼貌啊,不像髭切和膝丸这两个家伙……算了自家刀剑还是不要吐槽了。
略微的停顿了下之后,宁宁又关心的问道,“我不在这段时间,本丸还好吧?”
“请您放心,”虽然宁宁说了不用那么严肃,但长谷部对于宁宁的问话还是回答得一丝不苟,“本丸一切和您在的时候一样。只是……”他不会对自家主人隐瞒什么,更何况这种事也瞒不住,刀剑受伤太重不经过审神者的手入就无法自行恢复,“有两振刀可能需要您亲自动手修复。”
“修复?”宁宁愣了下,“谁受伤了?伤得重不重?怎么会受伤的?”她走之前叮嘱过长谷部不要在她不在的时候安排刀剑们去太难的战场。
长谷部肯定会按照她的命令行事的,怎么还会有刀剑伤到需要她亲手修复的程度?
“我想,”长谷部想起之前莺丸提过的话吗,他目光瞥向站在一旁的源氏兄弟两人,“或许由他们亲自向您解释会比较清楚。”
宁宁顺着自家近侍的目光就看了过去,“髭切?膝丸?”这两家伙受了伤,她竟然一点都没看出来,是他们两太能忍还是她太不仔细了?
被长谷部来就揭破了伪装的源氏重宝反应截然不同,髭切笑眯眯的完全不在意,“这样的伤根本无所谓的。”就是吃定了自家主人肯定会心疼他们两兄弟。
倒是膝丸有些不敢对上宁宁的视线了,只不过做都做了,他也没打算不认就是了。
宁宁简直想喷那个笑得软绵绵的付丧神一脸,长谷部都说要她亲自动手修复了,这家伙还说无所谓。
骂他他不在意,打他吧现在还伤着宁宁又有点舍不得,只能暗暗暂时先忍下这口气,准备去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把刀修复好了再说。
使劲瞪了一眼髭切和膝丸,宁宁转向长谷部的时候神色就平和多了,“长谷部,麻烦你帮我把背包拿回房间,我先带髭切和膝丸去手入室。”
“我知道了,主。”对于宁宁的命令,长谷部向来是唯命是从的。
交代过自家近侍之后,宁宁一路带着两振刀往手入室走去的时候,就碰到本丸里不少刀剑,见到自家主人突然回归,几乎是所有人都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审神者看到的都是惊喜的笑脸,于是她也不由得想回给对方一个笑容,就这样笑过去,再大的气也消了。
等拉开手入室的门,宁宁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榻榻米上看书的药研藤四郎,“药研。”
随着宁宁的唤声,身着白大褂的极化短刀抬起头来,看清楚来人之后,他眼底也是闪过笑意,“哟,大将回来了啊。”
“是啊,”宁宁和药研藤四郎极熟的,边答应着边走进屋来,“刚回来的,麻烦你帮我准备下手入的物品。”
聪明的短刀目光从宁宁身上又扫到跟着她进来的源氏太刀身上,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经常都在手入室帮忙,对于本丸刀剑们的受伤状况非常清楚,之前自家主人不在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有向源氏兄弟两人提过受伤的事,只不过没什么效果罢了。
现在听到自家主人这么说,黑发的短刀就推了推眼镜,“我知道了。”
看药研藤四郎开始有条不紊的准备东西,宁宁又转向两兄弟,看着就有种气不打一处来的感觉,话说得一点都不婉转,“去那边坐着。”
一个两个人高马大的,站在她旁边比她还高那么长一截,也是活过千年的刀剑了,怎么有时候这么不靠谱?
然而宁宁的话说得再不客气,两振前段时间发起疯来连长谷部都是头疼的刃也乖乖的听从了。只是跪坐下来之后髭切还是笑眯眯的看着宁宁,膝丸倒是低下头去不敢和宁宁对视了。
宁宁也没管他们,从药研藤四郎手里接过东西,“谢谢,药研。”还是药研好,什么时候都不让人操心。
想也知道事情肯定不简单,药研藤四郎没有多说也没有多问,“大将需要帮忙的话,就叫我。”说罢也没在屋子里多留,收起刚才看的书转身就出了屋子,还体贴的顺手带上了门。
感慨了下药研的通透聪明之后,宁宁这才转身收拾两振太刀,立刻就换上没好气的语气,“脱吧,还要我帮你们啊?髭切先来。”
这两家伙想也知道出阵服肯定是有些破烂了,竟然换了干净整齐的内番服,结果害她也没看出端倪来。
髭切这家伙脸皮可厚,闻言直接就笑着道,一副真的就打算过来让宁宁脱的样子,“家主要帮忙的话也无所谓哦。”
宁宁伸手抄起打粉棒就抵住了付丧神的动作,“给我乖乖的坐好脱衣服,不然……”眼睛一眯,“拆了你们哦。”受了伤还不安分?
奶黄色头发的付丧神看也知道自家主人是真的在生气的边缘徘徊了,这种时候最好不要去惹她了。
比谁都懂得自家主人底线的刃立刻就不乱动了,乖乖按照宁宁说的开始动作。而膝丸则更干脆一点,早就宁宁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等看到付丧神身上受的伤,宁宁的眉头就是皱了起来,拿起打粉棒挨个开始修,“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她可不相信那些低难度的战场会让源氏重宝伤到这种程度。
“哈哈,”看到自家主人的样子也知道她是担心心疼了,髭切低头看向宁宁的目光很是温柔,“是之前战斗的时候受的伤呢。”
“战斗?”宁宁眉头就没放松下来,“那么低难度……”话说到一半,她突然意识到什么,“这几天你们出阵了多少次?”就算是再低难度的战场,如果反复去的话还是会受伤的,特别是在没有治疗过之前伤势的前提下,一次次的伤总会加重。
“哈哈,”髭切笑得很开心的半点不担心,“不太记得了呢,我对自己的记忆没什么信心。”他说着就是转头,“弟弟……”停顿,“还记得吗?”
膝丸这几天也是跟着各种记忆被塞进脑袋里面来,哪里还顾及得到这种东西,现在被自家兄长一问就愣了下,随即也是摇头,“我也不记得了。”
宁宁简直是气得牙痒痒,“你们两个这是要干嘛?”回来就让她看到这个,“如果我再晚点回来,是不是要……”
话说到一半,她自己先说不下去了,难听的话她不想说出口,其他事情其实她都不是那么容易生气,但是唯独这一点,她绝对不能忍,也不会妥协。
下一刻,有温暖的手抚上宁宁的侧脸,戴着手套的手摸在脸上是布料柔软的感觉,宁宁抬头就对上一双茶金色的眸子,“不用担心,不会发生你担心的那种事的,我和弟弟都是。”
宁宁头一偏就让过髭切的手,还是余怒未消,“这次是这样,那下次我再看不到的时候呢?”
虽然宁宁是生气,但想也知道她生气是因为什么,膝丸伸手就握住宁宁的手,慎重的保证道,“对不起家主,让您担心,下次不会了。”
宁宁转过头来就瞪膝丸,“就算你这么说了,但你家兄长要做什么,你还不是会跟着。”她还不知道这家伙了,髭切要做什么他能拦得住?没推波助澜就算不错了。
膝丸被自家主人说得一下就卡了壳,他不是那种会说好听话来骗自家主人的人,但是确实就如她所言,有些事他也做不到。
宁宁哼了声,直接就挣开膝丸的手,两兄弟一起骂,“再有下次,你们就一起去给我种一个月的地。”她还收拾不了这两兄弟了?
髭切和膝丸闻言都怔了下,下一刻奶黄色头发的付丧神笑眯眯的来了一句也不知道是不是称赞,“家主实在是太调皮了。”当然调皮起来也很可爱。
实在不想去种地的膝丸跟着无奈,“阿尼甲……”他觉得家主真的不是调皮,她绝对会说到做到的。
宁宁翻了个白眼,难得理会根本是自说自话,就没听她说什么的刃,边继续刚才的修复动作边开始教育两兄弟。
看到源氏兄弟两人的伤她是会心疼会担心,但她担任审神者也不是一天两天,当然不至于因为这点事就失态,该骂就骂,该教育就教育,如果这两家伙能省点力她也少操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