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滨地标式的建筑是那五座随处可以仰望得到的黑色大楼。它象征着这座城市无上的威权——港口mafia。
在近五年来, 港口mafia的触角已经蔓延至这座城市的任一角落,上天入地,无所不在。宛如一头巨大无比的凶兽将整座城市都纳入它的阴影之下。恐惧和怯懦为城市建立起崭新的秩序。连异能特务科和军警都不得不保持缄默。
而这前所未有局面的创造者, 港口mafia新一任首领还相当年轻。在他踏着上任首领的尸骸登上首领之位前,他亦是港口mafia史上最年轻的干部。传言说他是一位过分纤瘦清秀的青年人, 但当他冠以“双黑”之名时, 便已无人敢直视他的面容。
除了极少数、深受其迫害的——
“太宰!!!”
厚重的房门被人猛地推开。
一道光灌入房间,房内铺着厚厚地毯, 地毯上是华丽鲜艳的纹路, 来自土耳其, 与整个房间昏沉晦暗的氛围显得格格不入,但是作为房间主人所收到的值得珍视的礼物它被仔细而重视用在了房间里。
能这样直呼其名的人在近几年已屈指可数,黑衣黑帽, 港口Mafia久负盛名的重力使阔步上前,一手拍在书桌上,桌面硬生生按出一个蜘蛛网印。
房间很高的拱顶, 暗红色的天鹅绒的窗帘牢牢遮挡窗外的光线。而大门洞开的光线堪堪照射到宽大的书桌上,便力有未逮被黑暗吞噬,
气派的办公桌后, 坐着一个微卷黑发的男人,一身黑沉沉的西装, 红色围巾搭在肩上。双手支起,猩红色椅背鎏金边框造型优美精致宛如哥特式的金玫瑰。
中原中也怒目而视。
“今天和彭格列的会谈, 又是什么原因翘班?!”
太宰治眼皮都没掀一下, 满身郁气一个丧字,仿若披着浓墨夜色的寒鸦。
“中也~是这么和首领说话的吗?”
丧得和周围昏暗的环境浑然天成。
中也深吸一口气,“那你也得有点首领的样子吧?!”
翘班, 翘班,翘班……前任首领虽然是个令人唾弃的幼女控没事还爱假扮庸医但好歹每天是有兢兢业业的上班啊喂!!
太宰治拖着声音抱怨,“今天的雪下得太大了嘛。”一副深有苦衷没有办法的口吻。
中也握紧拳头,压抑住崩溃的情绪,“这个理由你已经用过了无数次了!再者说——今天横滨根本没有下雪!”
太宰靠在椅子上,把手机屏幕上的天气预告对向中也,忧郁似地叹气:“是津轻。”
“津轻,今天是大雪啊。”
中也:“哈?”
“青森县北津轻,位于本州岛的最北端,温带海洋性气候特征显著,在冬天时常常会有雪。”太宰耐心解说道,顺带讽刺一把小矮子,“中也你这样没有上过学的小矮子地理不好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中也手痒了,但是面前人是首领。
太宰对自己得力下属濒临爆炸的脸色熟视无睹。
“真讨厌啊。”
他看向窗外,隔着厚沉的窗帘和千里之遥,他好像都能想象得到津轻的大雪。
“我和人约好了要去看津轻的雪的。”
半晌盯着天气预报上的雪花标志,状似愤恨的大声抱怨:“工作,会议,为什么生活里全部都是,完全没有时间去旅行!”
中也不知道什么津轻的七种雪,但是他知道话里的人是谁。
他懒得和混蛋首领继续瞎扯,无视掉混蛋太宰喋喋不休的抱怨,面无表情道:“玉川已回来了,现下正在替您招待客人。”
太宰的表情变了。
见此,中也幸灾乐祸地提起嘴角,“喂,太宰,想想你该怎么解释吧。”
解释什么?
一句话说不完。
——解释解释今天为什么又翘班,昨天为什么又熬夜,前天为什么又挑“食”,大前天为什么还把梦野弄哭了……哦对了,昨天为什么当着盟友彭格列炸了食堂,把蓝堂气得又双叒炸了食堂。
太宰嘴角微僵。
中也喜闻乐见。
半晌,太宰双手支起,“原来中也是来幸灾乐祸的。”
中也不掩饰这一点。
“我是来盯着Boss处理公务的。”
太宰一脸若无其事,“什么公务?”完全不认账的摊手。
中也冷笑一声。
中岛敦——港口Mafia赫赫有名的白色死神从门外进来,认真行了礼。
“敦?”
中岛敦是同玉川一起去美国处理组合的事。
太宰下意识往敦的身后看。
敦的身后并没有玉川的身影。
敦愧疚的看了眼首领,然后从身后抱来一大摞足有半人高的公务文件堆。
重重一摞放在书桌上,桌面发出沉重闷响。
太宰:“…………”
敦小声道:“Boss,玉川姐的意思。”
在港口mafia及其盟友中都广受欢迎的玉川干部今天刚刚从美国出差回来,就接到了来自港口Mafia四面八方隐晦的告状。这位来历神秘的干部是跟随现任首领一同加入港口mafia的,在其上位为首领后,她也成为了首领最亲信的干部,以及贴身秘书。
传言她加入港口Mafia前还一个人夜袭过港口Mafia大楼,武力值骇人。不过对于港口Mafia众,每个人都真诚的希望玉川小姐能减少出差。毕竟玉川小姐不仅人美,温柔,还很可靠。
尤其是他们才智非凡擅长搞事的首领偶尔……有点不太可靠。
在此时,首领又双叒翘班之际,出差归来的玉川小姐真的超超超级可靠!
玉川小姐十分冷静地示意会议照常,然后微笑着道,“我从来都不小看太宰的效率,落下的工作他会好好完成的,不是吗?”
中岛敦老老实实地将这句话带给了太宰。
太宰:“…………”
于是,太宰埋首公文堆。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的赶工,处理这几日翘班堆积的公务。
*
会议结束,一如既往,玉川被人围住了。
她笑眯眯地挨个分发她从纽约带回来的礼物。
由于某个意外,彭格列的十代目目前正处于少年时期,棕发的少年人有点赧然地挠着后脑勺,犹豫着没有凑上去。
玉川,或者说砂糖趁着大家低头拆礼物,将一个礼物盒塞到纲吉手里。
“欸,我也有份吗?”
“当然。”
这位神秘的港口Mafia首领亲信有一副过分美丽的外貌,性格又很温柔明爽,骤然从十年前来此的沢田纲吉自觉深受其照顾,清秀的脸蛋微红,“谢谢你……玉川小姐。”
他还没来得及再说话,玉川就已经又被蓝波拉走了,重新被围进了人群里。
*
首领办公室里。
太宰的速度很快,边飞快地用钢笔批示,边痛苦的打了个哈欠。
中也毫不客气地又抱来足有一米高的文件堆。
太宰怀疑中也是在趁机报复。
中也假装没有看见他怀疑的眼神。
公务再多也不费神,但是他一想到楼下的盛况就坐不住,“以中也新收藏的柏图斯起誓,中也,真的有这么多公务吗?”
中也听懂了这赤.裸裸的威胁,“你怎么知道我新收藏了……”话说了一半,他忽然反应过来,“所以——果然我之前酒窖失窃又是你搞得鬼是不是!!!”
太宰回以矜持的微笑。
中也要炸了。
太宰行云流水的落款签名,再一次重复问话,“以你新收藏的美酒起誓,真的有这么多公务吗?中也?”
中也:“…………”
中也想到了自己的酒窖,以及玉川新赠送的作品一号,他确信太宰这个混蛋总会有办法对他的酒窖下手。
指关节作响,“太宰你给我等着——”
太宰笑眯眯。
中也浑身冒黑气,大步上前抱走其中一半文件。
太宰心想,中也真可靠啊。
他伸了个懒腰,扭扭脖子,提醒道:“要叫我Boss。”
中也忍辱负重,“Boss。”
太宰笑盈盈道:“麻烦了,中也。”
*
“玉川小姐太纵容这些家伙了。”里包恩道。
会议后是宴会,一群人闹成一团。
玉川笑着没有回答。
敏锐机警的杀手叼着烟,忽然看向宴厅的另一面窗帘后,轻哧了一声,意有所指,“不过,最纵容的不在那里吗?”
玉川也已经发现了窗帘后面的人,她笑眯眯:“首领已经很努力了。”
比起他的努力,这点纵容并不算什么。
端着就被走过来的尾崎红叶再一次深刻怀疑玉川对太宰的滤镜是不是太厚了一点。
太宰?努力?
这个词能用在太宰身上吗?!
“红叶大姐。”
红叶笑着颔首打过招呼。
三人都没有谈公务。更默契的假装没有看见窗帘后的人,随意闲谈。
另一边,沢田纲吉纠结了好一会,终于慢吞吞挨过来。
他绞尽脑汁地找话题,目光定在那双白皙纤长的手指上,“玉、玉川小姐不喝酒吗?”
里包恩嫌弃地瞥了眼自家蠢徒弟,完全不像意大利男人啊!
玉川耸了耸肩,“我不能喝酒。”
红叶抬手攀在玉川肩上,噗嗤笑了一声。
比起中也,玉川对自己的酒量相当有自知之明,不过说到底是她自己本来就不嗜好酒,所以不喝就不喝咯。
“毕竟我们港口Mafia的财务也不容易。”玉川笑着调侃道。
其余两人不由笑起来,纲吉虽然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但是也跟着傻傻笑起来。
“那么,纲吉最近怎么样?课业有落下吗?”玉川看十来岁的纲吉就像看弟弟一样,而且和成年的老狐狸一样的彭格列十代目不同,小纲吉真的超好逗。
纲吉从十年前过来出任十代目,拯救世界,差不多都要把可悲可叹的国中作业抛之脑后了。
就算是玉川小姐,但是冷不丁被问道课业,也实在令人……
纲吉苦着脸,眼神有点幽怨。
里包恩啧了一声,拍了一下徒弟的脑袋。
玉川眼眸里盛满笑意,朝小纲吉比了个抱歉的手势。但看着棕发少年愁眉苦脸又生出一丝歉意。逗小孩也不能把小孩逗哭对吧。
她轻咳了一声,“我在学校时成绩还不错,”她笑盈盈,“要是纲吉有需要可以来找我。”
虽然是随太宰一起加入了港口mafia,但是“麻生砂糖”这个身份并没有被抛掉,她正经是用麻生砂糖这个身份跳级上了大学,拿到了两个学位。
港口mafia的人只知“玉川”这个代号,她的友人都叫她玉川,称呼得久了多了,渐渐她本人也将玉川作为自己真实的名字。
纲吉眼睛亮了,虽然……但是……可若能和玉川小姐多相处的话……
纲吉砰砰心动,“真、真的吗?!”
为了稍微掩饰,他又不好意思的补充一句,“会不会太麻烦玉川小姐了……”
里包恩抿了口酒,假装自己啥都没听到。
窗帘后的人却忍耐不住了,他顺手从香槟塔上端着一杯香槟,插身过来,从容不迫的把玉川挡在了身后。
太宰治似笑非笑,“恐怕不太方便吧。”
鸢色眼眸深邃,他盯着纲吉微笑,“沢田先生要学会区分什么叫客气客套。”
沢田纲吉的抗压能力众所周知的好,他露出一个有点腼腆的柔软笑容,坚持道:“太宰先生,我在和玉川小姐说话。”
言外之意:你不能替玉川小姐回答。
玉川十分淡定地把头从太宰身后探出来,“不麻烦。随时恭候。”
纲吉灿烂笑。
太宰捏着细细的香槟酒杯,超委屈的回头看玉川。
玉川无视掉某人亮晶晶的眼神,十分淡定,“首领,公务完成了吗?”
太宰:“…………”
红叶抬袖掩笑,找了个由头带着其他人暂去。
这一处离窗户很近,落地窗错开一道缝,晚风吹拂她的头发,窗外夜空,横滨的月色很美。
在短暂的无言之后,太宰很快振作,委屈巴巴,“玉川~~”
并不正视这个问题,鼓着嘴,软着嗓音,“玉川为什么不叫我哥哥了?”
关于哥哥这个称呼。
完全是来源于太宰的作妖。玉川加入港口mafia后,暂时归属于尾崎红叶,在极短时间内,从未有过成熟的女性长辈的玉川很快就倾倒在红叶裙下。
“红叶大姐超棒!”
“红叶大姐最厉害了!”
……曾经属于太宰的彩虹屁全部不再属于他。
太宰趁着某次任务受伤,施展苦肉计,将玉川哄得成天围着转。在这期间,他成功哄得玉川也叫他哥哥。
“虽然只大了三百多天,但是毫无疑问,我是哥哥~”太宰愉快的宣称。
不过很快,在中也的拆台下,玉川发现了太宰的计谋。但从那之后,有的时候玉川仍然会叫太宰一声——治哥。
只是现在——当然不会包括在“有时”里面。
玉川抿了口甜甜的果汁,眼睫毛都没眨一下,完全无视某人的胡搅蛮缠,“中也呢,你把中也一个人扔在了办公室?”
“因为中也十分可靠啊。”
玉川无语。
埋首办公桌的中也忽然打了个喷嚏,捏碎了一支笔,毫不怀疑地咬牙,“啊啊混蛋太宰!果然又是那家伙吧!”
太宰捏了捏发痒的鼻子,一脸不悦,“虽然如此,但玉川不要总想中也嘛,他又不是你的哥哥!”明明我们的关系更紧密一点。
玉川无奈极了,“你干嘛总抓着哥哥这个称呼不放?”
明明刚认识的时候,他们都是直接以姓名称呼。
太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给玉川端来一叠小蛋糕,俊秀脸庞绽放笑容,眼睛biu~闪光,“吃蛋糕吗?”
玉川盯着太宰的笑容一会儿,终究是没有半分办法叹了口气,接过了小碟子。
——这便是已经无事了。
太宰笑容更加灿烂,给玉川介绍道,“喏,这一种的奶油是新配方,超甜的!”
玉川依言尝了一个,果然甜得让她不由眯起了眼睛。双眼弯弯,俱是蜜意。然后心满意足的习惯性的塞给太宰一块。
你一块我一块。
太宰嘴里包着蛋糕,口齿不清的说道:“玉川,今天津轻是大雪。”
玉川愣了一下,“已经又下大雪了吗?”
玉川很快反应过来,“因为这个,今天才不高兴的?”
太宰皱着眉头抱怨,“啊好烦的——这些家伙怎么还在瞎折腾?”
*
玉川在加入港口mafia前便已经隐约猜到太宰大概是有什么一定要在港口mafia做的事。后来在调查来自俄罗斯的老鼠们的任务中,她终于得知了所谓【书】。
她并不是笨蛋,而太宰也没有刻意隐瞒她的意思。很快便跟着这个线索推测到了太宰的最终目的。
那个目的。
玉川那时直接干脆地冲上顶楼,双手按在书桌上,问:“然后呢?”
新上任的首领目光沉沉,没有太多惊讶。
“在你达成了那个目的后,然后呢?你的剧本里是怎么安排自己的结局的?”玉川接着追问。
在他安排好结局后,横滨的,织田作的,敦的……其他人的结局后,他自己的结局呢?
太宰默然。
眼珠轻轻转动,鸢色眼底便骤起一丝波澜,这细小的波澜就像寒冰上被尖锐的匕首划开的细小而狰狞的纹线。
许久,他才慢吞吞问道:“那么,玉川要和我【拆伙】吗?”
在那一夜,砂糖冲到港口Mafia大楼去见他的那夜,他们约定——不到【说不准】的情况发生时,他们会一直站在一同。
“现在是【说不准】的时候到了吗?”
玉川毫不客气回答给他一个白眼。
面无表情用异能力泼给某人一盆热-水,“醒醒脑子。”
玉川理所应当般说道:“你曾在未经我允许的情况下擅自为我安排剧本,那么今天我也要不经你允许为你安排剧本。”
太宰治终于露出了一丝惊讶。
玉川展望她的剧本,“等一切结束,我们从港口mafia脱身之后,我打算去法国进修文学硕士的学位,现在工作太多,等退休我就有大把时间学习了!”
太宰问:“那我呢?”
“当然是和我一同啦,巴尔扎克笔下法兰西风情你想见识一二吗?或者我们可以去意大利……”
太宰立刻插嘴道,“我不喜欢意大利!”
“那英国呢?俄国?或者中国?我们还从来没有一起出门旅行过。”
太宰问:“所以,玉川的意思是——等退休后要一起去旅行?一边学习一边旅行?”
两个人莫名其妙地认真讨论起来。
“金蝉脱壳对太宰来说一点都不难吧?太宰也可以继续学业,我觉得太宰的智慧可以在学术上继续发光发热!”
“玉川真的是好学生!”
“当然,太宰也可以去做别的事。”
“什么别的事?”
“写小说?”
“……”
太宰忍不住笑起来,看着玉川略有茫然的眼神,他愈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干嘛要笑?”
“噗——这就是玉川的剧本吗?”
“归隐山林——这样的结局不好吗?”
玉川一脸认真,郑重其事,“至少,我啊,我还有许多事想和你一起做。”
太宰又笑。
等到玉川濒临恼羞成怒之际,他才又止住笑,抹掉眼角笑出来的泪花,按着肚子,他轻飘地道了一声“好”。
“好。”
太宰鸢色眼眸宛如一滩静水,有斜-阳落在潭水上隐光明灭。
“我知道一个地方——津轻很值得一去呢。”他得意洋洋接着道,“我知道津轻有七种雪花。”
“津轻?”
津轻——太宰的故乡。
玉川心头一动,她不禁微笑,笑容像月光一样柔和,同样轻声地回答,“好。”
玉川看着太宰微亮的眼眸,抿着唇笑。
“治哥可以介绍给我看。”她少见地用了治哥这个称呼。
太宰笑:“如果玉川撒娇的话,那就可以。”
玉川扔给又在得寸进尺的太宰一块毛巾,催他去换衣服。
“啊玉川又……”太宰瞧着玉川面颊,眨巴眼睛。
他的后半句话被打断。
玉川把毛巾盖在太宰头上,温声又郑重的说。
——“那么,等一切结束,我们就先去津轻吧。至于其他的我们可以慢慢商量。”
约定便成了。
*
然而,这一年,俄罗斯的老鼠们成群结队搞事。某个棉花糖精也不甘示弱。欧洲被闹得天翻地覆,美国也被搅弄风暴。
退休计划暂时不得成行。
太宰每天盘算自己的剧本。
这一年冬天又到了。
津轻又开始下大雪了。
太宰鼓着嘴,“真的超级讨厌啊!”他朝玉川抱怨。
玉川果然心软了,她抬手拉住太宰的衣袖,轻轻摇了摇,权当作安慰,“没关系,有来年呢。”说着她又塞给太宰一块蛋糕。
太宰眼神冷凉,口齿不清,“我会让他们趁早结局的。”
玉川十分信任太宰的剧本,她没有指手画脚,只是笑着答了声好。
这样一来,玉川今天还残余的怒气也已经在太宰口齿不清的抱怨中彻底消散。
她笑着和太宰讲美国一行。
远处,红叶抿了口红酒,笑着叹了口气。
果然,玉川对首领的滤镜太厚了,完全没有办法生太久的气呢。
港口mafia某个内部论坛一条帖子悄无声息顶了上去。
——今天玉川小姐有坚持生气超过一天吗?
——答:今天也没有呢。
*
太宰眼眸精光一闪,看了眼手机,翘着鼻子想。
当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