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初九, 保康离开拉萨,拉藏汗领着将士们给他送行,藏人们齐齐出来给他送行, 保康和他们挥手致意, 笑容灿烂。
“我会再回来看你们, 欢迎青海西藏的同胞们去中原看看。”他大声喊话,眉眼飞扬的模样, 满满都是少年人自由自在的风流多情。
道路两旁送行的人或哈哈哈大笑,或含蓄温柔地笑。
他们记得伟大的殿下对大清国做的一切, 记得对殿下孤身一起营救他们的六世DA赖,记得殿下力主恢复六世DA赖的自由。
更记得他们的六世DA赖临圆寂之时那句:“我听到, 我们的同胞们,我们的躯体,我们的灵魂, 不停地告诉我, 跟着瑞亲王脚步, 大胆地生活。”
他们都记得,要大胆地生活。不因为之前的目无纲法“因噎废食”, 不因对佛的挚爱做任何一个教派的囚徒;他们都记得……他们的佛就在他们的身边,不是高高在上的冰冷无情……
随着那道红色的高大身影看不见, 随着大队人马陆续出城门, 很多人无声地哭出来, 小声地呜咽。
保康勒住缰绳回头看一眼,看一眼历经多年风雨战火历次重建的布达拉宫,看一眼皇皇烈阳下拉萨城……
好似看到大唐文成公主千里迢迢进藏的安定身影, 好似看到藏人为了他们的王后修建布达拉宫的真情,
好似看到那几方势力纠葛在西藏的权利争斗, 好似看到炮火硝烟中为了自卫倒下的一道道血肉之躯……
阿弥陀佛。如果这就是保康和西藏的缘分,保康定不负所托。
保康在心里默念那一个个名字,五世DA赖、六世DA赖、固始汗、桑结嘉措……微笑开来。
阿弥陀佛。师祖,保康懂了。
阿弥陀佛。天池、赛里木湖、那拉提……从拉萨一路观光到伊犁,面对准格尔的策妄阿拉布坦汗王领着大军前来迎接的阵容,心情大好的保康一点儿也不计较。
策妄阿拉布坦:“……”
策妄阿拉布坦大约四十岁的模样,赤红面堂,虎背熊腰,头戴紫貂皮帽,一身紫色的精致长袍、紫色腰带、紫色鹿皮长靴,全身上下挂满黄金、珍珠、琥珀等等珍宝,可谓是金碧辉煌地展示他作为一方霸主的威严。
可没用啊,他的准格尔汗国再大,也是大清的藩属国。
策妄阿拉布坦深呼吸一口,默默告诉自己这是瑞亲王殿下,这是瑞亲王殿下,动作标准地躬身行礼:“小王见过殿下。”
这憋屈郁闷的声音,保康哈哈哈大笑,双手扶起他:“汗王免礼。”
殿下的声音特愉快!策妄阿拉布坦憋气,可是,他面对瑞亲王殿下那一身风流,满面春风,穆穆、皇皇的明亮目光,什么招数也使不出来。
“殿下远道而来,伊犁蓬荜生辉,准格尔不胜荣幸。”再躬身行礼,大喊一声:“臣王策妄阿拉布坦,恭迎殿下进城。”
保康因为这老小子的“憋气”,听到他喊“恭迎”,当下就笑道:“汗王远远地出来迎接,保康甚为感动。”
策妄阿拉布坦:“……”
咬牙:“迎接殿下,是策妄阿拉布坦的荣幸。”
保康哈哈哈,老小子还有一点点真心,不错不错。保康不再为难他,从善如流地,开开心心地带领大队人马进城。
那个叫浩浩荡荡,那个叫威风赫赫。
策妄阿拉布坦瞧着这一个个和殿下一样“特会气人”的将士们,气得来——这要换一个人,他绝对将人关在城外理都不理……越想越憋气。
可让策妄阿拉布坦更憋气的是,对他爱理不理的叔父,居然迎出来,就和他一个城郊一个城门口。
但是保康看到老朋友开心啊。
保康和头发花白的噶尔丹热情拥抱,互相行最亲近的头碰头礼节,那个叫热情飞扬。
“殿下你终于来到准格尔,噶尔丹太高兴。”老迈的噶尔丹眼泪花花的,看着这风流多情的小模样那个激动。
“噶尔丹汗王,你好。看到噶尔丹汗王身康体健,不胜欢喜。”保康表示,他见到老朋友晚年身体康健,生活自由,也特激动。
噶尔丹哈哈哈大笑,笑声里依旧有当年的魄力和浑厚:“殿下,噶尔丹老当益壮,噶尔丹一直在等候殿下的到来,噶尔丹等来殿下。”
保康也笑,这次是畅快和欢喜:“保康五岁那年就计划来西部,一直未能成行,今日得逞所愿,同样感动。”
噶尔丹的眼里有骄傲:“殿下喜欢吗?美丽的西部?”
保康笑得自在亮堂:“喜欢。喜欢到心眼里去。”
噶尔丹通过他的眼神,确认他的喜欢,笑得更骄傲自豪。
“浩瀚宁静的西部,广阔洁白的雪域高原,‘中亚湿岛’、‘塞外江南’的伊犁河谷……苍天在上,一切一切都是这般美好。可这些,都因为殿下的到来更加美好。”
瑞亲王·快乐大师·保康小自恋:“苍天在上,这是保康的荣幸。”
两个人四目相对,哈哈哈大笑着,相携进城。
背影特和谐!
姿态特自然!
策妄阿拉布坦气到五官变形,却只能自己打马跟上。
眼角余光瞧见他儿子策零追逐瑞亲王殿下的目光,脸上肌肉抽动,那心情别提多复杂;进了城门,猛然间听到伊犁城百姓们的震天欢呼吓到,再一看他们这一个个的,载歌载舞、夹道欢迎的架势……
他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但是没奈何,瑞亲王殿下到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都是这般模样,他的伊犁也不例外。
就见瑞亲王·快乐大师·保康动作优雅,姿态从容地和他的民众挥手致意,他胸腔里翻江倒海地闹腾,却还有拿出作为汗王的气度!
简直……那谁谁,你朝瑞亲王扔荷包扔的准头太差;那谁谁,你的戒指扔的准一点,你要能让瑞亲王带回京城,本汗王给你全家抬籍。
策妄阿拉布坦“口嫌体正”,策妄阿拉布坦对这些大小姑娘的行为,看似特生气,但他本心特支持。
幻想着瑞亲王殿下说不定会看中一个姑娘,他对瑞亲王从五台山出来后这一路上的所作所为,也不再是那么一个头三个大,好吧,两个大。
一行人来到伊犁王宫外的副宫殿门口,依旧是正门大开,以最隆重的礼节来迎接瑞亲王殿下的到来。
保康大大方方地,吩咐其他将军领着士兵们去其他地方下榻,就这么只带二百名亲兵,一点儿也不怕的样子,特镇定,镇定的就跟来到大清国的任何一个地方一样。
噶尔丹哈哈哈大笑,恭迎殿下进宫。儿子策零也恭恭敬敬的,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看得策妄阿拉布坦又憋气。
保康一眼瞥见这老小子憋气的样子,特顺气儿。
抬脚跨步,进来这座古老的,当年第一代准格尔汗王确定伊犁为西部蒙古大都的老王宫。
老王宫为土木结构建筑群,东西方建筑文化结合的典雅宫殿式建筑,造型别致,加上猎苑等等地方总体占地面积二百万平凡里。
四周是围墙高耸、碉堡林立、壁垒森严。保康、噶尔丹、策妄阿拉布坦、策零,一起在王宫外的寺庙祭拜一番,再一起进来这座对于准格尔王室意义非凡的老王宫。
主体建筑由正殿,东西两偏殿组成,一律坐北朝南的格局。正殿分为上下两层,庄严肃穆;东西有小厢房,高大宽敞,错落有致。东西两殿各自自成体系,寝室、厅堂、膳房、玩乐室等等。
除了窗户上的玻璃,门廊上的玻璃风铃,一切都是那么古色古香,浸透伊犁河谷地区的蒙古文明,□□文明。
和五台山的住处一样宽敞大气,明亮高远,保康一眼看去就喜欢。
保康发出由衷的赞叹:“好地方。”
噶尔丹眼里的骄傲自豪溢出眼眶:“这是我的父汗当年给祖父修建的地方,也是父汗养老的地方。现在是准格尔大祭祀时候的临时住处。”
回头,眼眶湿润:“它今天迎来殿下,它将永远辉煌。”
保康哈哈哈笑:“噶尔丹汗王,你这诱惑,本王不想接下来,也忍不住啦。”
噶尔丹笑得痛快:“殿下不愧是殿下。准格尔人噶尔丹真诚欢迎殿下,殿下请进。”
“好!”
保康倒要看看,噶尔丹到底要做什么。
洗漱沐浴、午休、接风宴,唱啊跳的一直闹到半夜时分,保康第二天午后懒洋洋地醒来,慢慢清醒脑袋。
略去接风宴的俊男美女们,回忆噶尔丹、策妄阿拉布坦、策零三代人之间迷雾一般的关系,笑出来。
起身穿衣的时候,听到侍卫禀告说,噶尔丹老汗王和策妄阿拉布坦汗王上午都有过来,殿下没起,他们就离开了,笑笑;得知大王子策零正等候在外面,乐呵。
十一二岁的小儿郎,野心外露,志气也外露,正是和这开春的大草原一样,尽情生长。保康一出来寝殿,看到他一身紫色蒙古袍子,打扮的生机勃勃的小样儿,笑得欢乐。
保康拍拍小家伙的肩膀,哈哈哈笑:“策零,小噶尔丹,你一大早来陪叔叔用膳,太好了。正好给叔叔讲讲这伊犁的美食美酒美人儿。”
策零张张嘴巴,想说他不是来用膳的,一开口却是:“……陪殿下用膳,策零的荣幸。”
保康眼睛一眯,小家伙孺子可教,有前途。
“叔侄”两个亲亲热热地,手牵手来到厢房,膳房上来一道道当地美食,色香味俱全,一看就是精心准备。
首先是传统美食 ——手抓饭。
炕桌上铺着一块干净餐布,侍者一手端盆,一手执壶,给客人和小主人淋洗净手,递上干净的毛巾擦干。待一大盘“抓饭”上来放到餐布上,策零用手抓,保康用特备的小金勺“抓”。
一大盆精致的手抓饭,它的美味,不仅仅只是入口那一刹那的欢喜愉悦,更像是一种心灵自由飞扬的慰藉!
策零眼见殿下吃得好,吃饭的样子也是他从未见过的好看得很,忍不住开心地笑开来,露出换牙期还没长起的小豁牙也没发觉。
“殿下,手抓饭是伊犁河谷最神奇最美丽的食物,就是大街上的摊贩用胡萝卜,羊肉,西洋葱等等简单一做,也有意想不到的味道。
羊肉醇香,萝卜清甜,葡萄干油亮,清甜中带着一股咸香……每一个到此的汉人都说它征服人躁动的灵魂,安抚住永不知足的味蕾。”
保康用的欢喜,听他介绍的起劲,更是欢喜,给予小家伙一个鼓励满满的眼神儿,开心得策零瞬间成就感爆满。
“叔侄”两个开开心心地消灭一大盘手抓饭,接着就是大盘鸡、拉条子面、馕坑烤肉、烤串儿……
“殿下,大盘鸡是将一只整鸡切块,用土豆等等辅料烹制而成,拌上皮带面,那味道,攒劲的没法说,你尝尝。”
“殿下,拉条子是准格尔人的家常饭,它与其他地方的面食相比,份量大得多,面也更劲道。你尝尝。”
“殿下,馕坑烤肉外脆里嫩,味美可口。选用最新鲜的肥嫩羊肉,当季最到月份的羯羊。你尝尝。”
“殿下,烤羊肉串在别地儿也有,但他们绝对没有我们准格尔的地道正宗香飘十里。你尝尝。”
“殿下,准格尔人每年屠宰牲畜备冬肉,腌制熏干,熏制的肉香味浓郁、耐贮藏。熏马肠是熏肉中的上品。你尝尝。”
策零介绍一句,保康就和他分享一份,咳咳,这里的饭菜每一份都是两到三个人食量的大份量,为了表示自己没有那么大的食量,必须分享。
而且,这可能就是这里人喜欢大份量饭菜的乐趣——分享。
大盘鸡风味十足,拉条子汤浓面香,馕坑烤肉鲜嫩脆美,烤羊肉串果然是正宗地道,熏马肠味道鲜美、风味独特……
“叔侄”两个吃的肚子圆鼓,懒懒地躺到炕上,就感觉灵魂得到升华,一动也不想动。
可是还没完那。
伊犁酸奶上来,幸好保康经历过西藏酸奶的洗礼,已经可以从容接受。那个酸得来——感触特真实的躯体远去、灵魂升华。
一瞬间,浑身的懒劲儿都没了。
保康就感觉他找到了伊犁人永远礼仪到位,谦谦君子的最大原因。
“叔侄”饭后散步,面对这蓝天白云、老王宫里广袤的大草原,欢乐吃草的大小动物,俱是身心舒畅,神清气爽。保康不再为难小家伙,捏捏他的婴儿肥脸笑。
策零:“……”
策零满脸严肃地证明自己:“殿下,策零十二岁了,已经跟着父汗打仗了。”
保康:“哦——十二岁了,已经打仗了。”
策零重重点头。
“可是叔叔还是你叔叔不是?”
策零:“……”傻眼。
策零直觉他和殿下讨论这个问题,决定对更害羞,鼓起勇气问出来他一大早等候的问题。
“殿下……你来准格尔,是准格尔和青海西藏一样废除农奴制度吗?伊犁是平原,是要和山西、陕西一样,摊丁入亩?”
“是也不是。策零希望,准格尔有一个什么样的未来?”
“策零——想要西藏。”
“这个简单。策零只要去到西藏,就拥有了西藏。”
“才不是。为什么青海那个草包可以拥有西藏,准格尔不可以?”
“因为啊——青海的草包啊。”
“策零不服!”
“那怎么办那?策零的拳头还不够大,打不过叔叔。”
“策零会长大!”
“……嗯。只要我们策零,长大后不会后悔地说,策零想要回到十二岁。”
声音温柔,看着他的眼里有温暖的流光闪动,甚至称得上慈爱。策零目光一闪,莫名地,心尖儿一颤,但他不肯放弃一直以来的梦想。
“殿下,策零不会后悔!策零知道,农奴制度不会长久。策零看很多中原的书,有关殿下故事的书,策零知道,准格尔汗国的民众们也在‘觉醒’。”
“嗯,策零乖乖。”保康摸摸小家伙的搭子头,笑得欣慰欢喜。
策零因为他这个动作小脸一红,强撑住气势。
“不是乖,策零是雄鹰。其他蒙古各部都不承认准格尔,就因为准格尔不是黄金家族的血脉。策零会证明,他们这些黄金血脉都在苟且偷生,准格尔才有成吉思汗的勇猛。”
保康乐呵:“哎呀,那可怎么办那?准格尔已经吞并了哈萨克和尼泊尔,还有朝北欧攻打的趋势。叔叔的经验在说,快停止。”
策零不服:“策零知道。噶尔丹叔祖一直说准格儿已经够大,却不够团结。所以策零在学习汉中原文化。策零会让他们团结,富裕。”
“我们策零聪明。”保康对上小家伙信心满满的倔强模样,哈哈哈笑,“聪明的策零,你知道准格尔人,都种牛痘了吗?”
…………
保康瞧着小家伙飞奔的方向微笑。
策零因为殿下的这一个问题,所有的不甘不服都消失,拔腿就朝他叔祖噶尔丹的住处奔去。
噶尔丹,准格尔的老汗王,虽然退位,但在准格尔的地位无人可比。即使他父汗一直在政务和扩张方面和叔祖有意见,还曾经因为王位之争打过几次,但他父汗尊重叔祖,策零知道,他父汗一定和叔祖这里。
策零一路逛奔,一炷香的时间就来到这里,果然看到他叔祖和父汗正在僵持。
策零大喊一声:“叔祖,父汗。”
噶尔丹和策妄阿拉布坦一起看向他,异口同声:“你不是陪伴殿下用膳?”
策零:“……”
“策零陪殿下用完膳,散步,殿下问策零,‘准格尔人,都种牛痘了吗?’叔祖、父汗,殿下是在说,雪域高原也躲不过天花的肆虐吗?叔祖、父汗,我们的民众并没有多少种牛痘。”
策零说句话急得额头冒汗。
策妄阿拉布坦面色一白:“前几天有人上报,伊犁郊外发现一起疑似天花,已经安排隔离……”
光隔离有用?噶尔丹气得跳起来:“我去找瑞亲王,你们立即去寻找汉家医者帮忙,全城种痘。”
“我们马上去。”
父子两个转眼间跑的没影子,噶尔丹看着他们急切的模样,更气。气呼呼的噶尔丹打听到殿下的去向,领着人就来到城西的一条大街上。
瑞亲王·快乐大师·保康正在逛大街,穿着一身普通的当地人服饰站在人群里,身姿高大挺拔,面堂明亮明朗,色彩鲜艳至极的极端张扬,引得周围人频频侧目,他无知无觉。
他正专心致志地看当地摊贩烤串儿。
烤架上堆着煤炭块,燃起火,放上一排刚穿好的羊肉串,撒点孜然,撒点辣子面……烤羊肉串的当地小伙一手攥上二十个铁钎子,一下翻过来,那一面已经变得金黄。
浓郁的香味随着烟气弥漫在数十里,引来络绎不绝的人凑上来。咳咳,以前是单纯为了吃,今儿是为了看美男子。
瑞亲王·快乐大师·保康心里一乐,他习惯了万众瞩目,大大方方地,买几根烤串儿,和当地人的样子做到一个小马扎上,开始吃!
噶尔丹领着人来到,他发现了,他还用强烈的眼神儿暗示噶尔丹,不要暴露他的身份。
噶尔丹:“……”
殿下这个喜欢吃路边摊的喜好,真——好。
噶尔丹吩咐侍卫们退开,自己坐到瑞亲王殿下傍边的小马扎上,安静地等候他吃完,净手。
…………
两个人一边逛街一边说话,噶尔丹气不过:“他要汗位,汗位是他父亲的,是我亲哥哥的,我给他。我的子女都没有他的能力,这也很好。可是,青海西藏甚至喀尔喀都全部种痘,就这对父子,早叫他们种痘,就不听。”
“我早上去见殿下,知道殿下没起来,正要去给殿下寻找一条最好的布尔哈雪克鱼,那老小子又来气我。”
“殿下你说说,准格尔人能脱离世界独自生活吗?这肆虐到准格尔的天花瘟疫,就和这不断接触外面事务的农奴们的‘觉醒’一样……”
保康一边悠哉哉地看粗犷、原始的罗布人烤鱼,一边听着噶尔丹的老年人唠叨,知道他是在求帮助,特淡定地给他一枚定心丸。
“不要担心。这天花瘟疫,和农奴反抗一样,至少……三十年吧,才会蔓延到准格尔。”
噶尔丹:“……”
眼睛瞪圆、嘴巴张得老大,随即狠狠地抱住自己的小朋友。
“尊敬的殿下,你是准格尔人永远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