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部饱满, 轮廓线条流畅,浑身上下洋溢着一种气韵生动、清丽绝伦的居家、和谐美感,很活泼的一个小姑娘。
保康似乎能听到她内心的语言:我要做一个最好的贤妻良母。
保康喜欢。
瓜子脸、杏仁眼、樱桃嘴……加上高挑修长、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材, 浑身上下外露一种“让男人魂不守舍、让女人暗生妒忌”的诱惑之美,很大胆的一个小姑娘。
保康似乎能看到她那写在脸上的自信言语:我一定是最美的一个。
保康喜欢。
身形消瘦、眼带泪意, 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要哭不哭、梨花带雨, 那真是铁石人也没法不心动。
一种娇娇弱弱的美感扑面而来,保康隔着大老远都能感受到她身上那惹人怜爱的气息。
保康喜欢。
如天地之初般安静的气质, 还有细长的身形, 皎洁的面容,一种令人震惊的清纯、自由之美, 保康似乎感受到她那心中一方清清的水面上, 飞翔着无数自由的鸟儿。
保康相信, 她可以凭借自己的才华横溢、敏慧执着、顽强的生命力……充盈起来一方更广阔的天空。
保康喜欢。
宛若上帝散落于凡间的宠儿,圣水点亮双眸,清澈如瑶池深潭,明亮如清夜寒星;圣训来装点头脑,既固守着清规戒律, 又充满蕙心兰质。
保康似乎听到她那充满叛逆、充满幻想浪漫与自由的心跳声,在等待着爱她的英雄或王子, 乘上一辆四轮马车,一起在漆黑的午夜逃亡。
保康喜欢。
保康喜欢。
保康喜欢。
美丽清纯的治愈系女孩在等待“治疗系”独有的好运气,国色天香之貌的魅力花瓶女孩在消费属于她的实际金币, 苹果脸的邻家小姑娘用可爱的笑容展现她的乖巧和懂事……
即使是最平凡的小姑娘, 也有一种柴米油盐般的平凡之美, 在看似乖巧、毫无主张的笑容之下, 隐藏着一个颇为独特的当代小女生之魂。
喜欢、喜欢、喜欢……看来看去, 他还是哪个都喜欢嗷嗷。
都喜欢,这可咋办?
…………
参加选秀的小姑娘都不知道,他们心心念念的瑞亲王,正在偷偷地看她们。
参加选秀的姑娘们一边回忆家人那只言片语,小报上的大幅文章,偶尔那谁谁偷拍的一个侧影……一边默默细数瑞亲王的功高伟绩,都在脸蛋儿红红地想:
他一定是全世界一等一好的伟丈夫。
他一定是全大清一等一好的俏情郎。
他一定有满满一目柔光,等着我去承接,等着为我绽放。
他是那么的俊,那么的英雄,那么的高贵尊荣,权倾天下。
她们不知道,自觉大饱眼福·瑞亲王正在为了怎么选择而甚为苦恼,更不知道,瑞亲王会不会喜欢自己。不知不觉间,储秀宫里莫名散发开来一种梦幻般的气息,春风般弥漫开来。
保康懵懵懂懂地眨巴眼睛,小家伙们莫名其妙地揉揉眼睛,宫人们低头笑。
储秀宫里正对小姑娘们的皇太后、皇上、皇后也都笑。
选秀在缓慢进行,姑娘们一个个兴奋地展现她们的才华技艺;“知情人”一个个看过这些春心萌动的小姑娘们,知道今儿他们的瑞亲王还是没有一个看中的,都笑着在心里摇头。
于是保康也笑。
保康“看”完一个上午,午休起来,和汗阿玛、额涅、小弟弟小妹妹、小侄子小侄女们一起用晚膳,眉梢眼角都带着不可名状的欢喜之意,看得他汗阿玛那个牙疼,看得他额涅那个乐呵。
丝竹声悠扬中晚膳结束,小家伙们三三两两手牵手跟去散步,皇上毫不客气地取笑熊儿子:“你看看你,这都看了三天了,还是光看看。”
皇后娘娘也笑:“光喊着‘额涅保康喜欢,额涅保康喜欢’,这个也喜欢,那个也喜欢,就没见你领哪个姑娘给额涅看看。”
保康赖皮:“汗阿玛和额涅有看中的姑娘吗?”
亲亲汗阿玛表示:“汗阿玛看中的姑娘,你喜欢?”
亲亲额涅表示:“额涅有也不告诉你,额涅还需要再看看。”
保康:“……”
保康摸摸脑袋上新长出来的小板寸,随口说道:“保康下午先去剃头,回来后一定好好看看。”
皇上眉心一皱,当即黑脸:“怎么还要剃头?”
皇后娘娘想起儿子那句“小光头更好看,更方便”,赶紧打岔:“他可能不习惯。以前半个月就剃一次,现在长出来也不齐整,剃剃也好。”
保康听着父母的二重唱,不乐意:“光头才舒服。”
皇上:“……”
皇后娘娘:“时间不早了,还不快去?”说着话,就使眼色。
保康一看,喊一嗓子“汗阿玛、额涅,保康告退。”人就麻利地不见影子。
皇上对着熊儿子的背影消失的方向,对着皇后那护短的样子,气得脸色铁青:“他都还俗了,还留着一个小光头,像什么样子?”
皇后娘娘自是护着儿子:“光头也是发型之一,光头不也是剃头?那按照佛教的说法,最早的佛门弟子也不剃头,宗教形势仪式很多种,只是中原佛门为了和印度教派区分开,才剃个光头。”
“和尚都剃光头,可剃个光头也不一定就是和尚不是?”
皇上:“……”
皇上气得只有一句:“慈母败儿,你就宠着他。他能一直不蓄发?”
皇后娘娘淡定自若:“等他愿意就好……不急。”
那个语气,那个表情,皇上气得来——皇上表示他不想和皇后说话,气呼呼地转身离开。
皇后娘娘笑笑,领着一帮子小家伙去养性斋玩耍看书。
午后炎热的太阳光下,红墙黄瓦之间好似滚着火苗一般,一阵“火风”吹来,盛开的紫薇花树迫不及待地迎风招展,瑞亲王·快乐大师·保康剃完头,感觉浑身轻松,对着镜子一照,嗯,非常满意。
一身天蓝色一裹元袍服清雅隽永,头顶刚长出头发的“半光头”剃去后又是程亮清爽,长长的眼睫毛上下颤抖之间,灵气和帅气、胖气三合一的可爱光芒涌动,这真是说不出的恣意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保康小自恋,他果然是长成大清第一美男子。保康拿着小望远镜就要出门,迎面太子走来。
说实话,太子进来一看,都是一个闪神。可是太子更因为他那自恋的模样牙酸。
保康嘻嘻笑:“太子哥哥你看,保康帅不帅?”
“帅——也不知道这老天爷怎么偏心的,明明哥哥就比你大四岁,看起来像是十四岁。”
太子不舒坦,太子表示他也爱美爱俏。
保康乐呵:“太子哥哥有事儿?”
太子脸一肃,他真有事儿。
“有大事。”太子如是说到。
保康眨巴眼睛。
花木繁荣,流水潺潺的园子亭子里,宫人送上来水果茶点又退下,兄弟两个面对面坐着。
太子先是感叹:“刚刚储秀宫那里闹起来,说是一个秀女推了另外一个秀女掉到湖水里,另外一个秀女跳下去救人,也不知道怎么的三个姑娘在湖里打了起来,皇额涅正安排人审案子,说是下午的选秀取消,休息一下午。”
保康用一口奶汤哈哈笑:“小姑娘们年轻气盛,泼辣一些正常。”
太子看看无知无觉的保康弟弟一眼,再一次在心里感叹保康弟弟这个大清小祸头子。
但是保康是真的无知无觉,他只听说女子学院里的小姑娘有的为他打架,哪里想到小姑娘们在宫里还为了他打架。
广西桂味荔枝果实品质极佳,核细、肉质爽脆、清甜、还有淡淡的桂花味儿,坐火车从广西运来放冰库里冷冻一个上午,剥开一个放嘴里,嗯,满足。
“她怀孕了。”
“咳咳。”
太子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保康差点让荔枝核卡住嗓子眼。保康睁大眼睛,怎么也不敢相信。
“内务府正在研究小套套,已经取得重大突破。”
震惊之下,保康就想到这么一句话。
太子本来心情沉重,结果因为保康弟弟这么一句话也失笑。
太子站起来,看向乐福堂园子里自由自由飞翔的鸟儿、蝴蝶、蜜蜂,自由自在盛开的各色花儿,尽情舒展枝条的花花草草。
“保康弟弟,哥哥很高兴。今年春天,她来京城和几位女医者见面,我见到她,实在克制不住一时冲动……可是我不后悔。我很高兴。”
声音轻缓,浑身气息混乱中洋溢着欢乐,可见是真的高兴。
可是保康高兴不起来。
这是怎么一个“实在克制不住一时冲动……”
“保康知道太子殿下的高兴了……”
所以话说完你可以走了,不送。保康嫌弃不已,继续剥荔枝也没心情吃。可是太子因为他的态度笑出来。
太子转身,神情恳切地提出要求:“我需要帮助,保康弟弟。我不想孩子将来是私生子。”
保康:“……”
保康简直想把手里的荔枝壳扔到太子的脸上。
奈何太子觉得,只有保康弟弟可以帮助他,是真心请求。
“我想去求求汗阿玛,接她进宫,保康弟弟你帮帮哥哥。”
眼神哀求,表情无助,保康可以感受到他的一腔真心,一份真情,可是就因为这样,他更生气。
太子的私生子也是私生子,皇家不能有这么一个大新闻,更不能让无辜的孩子背负私生子的名声……
这些保康都知道,可就因为知道,他越发不能理解太子的行为,真就那么“实在克制不住一时冲动……”?
保康面对太子的求助,定定地看他一眼。
“你确定?”保康不相信太子想象不到,汗阿玛知道后会有的怒火。
“确定。”太子坚持和哀求,回答的毫不犹豫,“我知道,汗阿玛会非常生气,我的太子位子……可是,我不后悔。”
太子的脸上满满的都是为了真情赴汤蹈火的无悔无怨;保康深呼吸深呼吸再深呼吸,杀气腾腾地起身抬脚迈步。
…………
太子跟着他出来乐福堂,满心满眼都是对未来幸福的期盼。
皇上在南书房和亲近大臣讲书,被两个儿子喊到乾清宫,结果就听到这么一个故事,气得当场将手里的茶杯摔到太子的脸上。
茶杯落到地上,发出“砰”的一声,温热的茶汤茶叶打湿太子的衣领,但是太子跪在皇上的面前,屹然不动,神色坚定。
皇上更为愤怒。
保康心里一叹,抬手按按眉心不言语。
保康刚刚觉得,这个事儿真要好好查一查。可是此刻他又觉得,查清楚又如何?
这头皇上答应他会派人去查实,那头保康也联系天地会的人问问情况,关键是,和他们有关系没有,到底是谁锲而不舍地对太子出手。
“‘情’之一字太难了,哎。”保康一面给他汗阿玛顺气,一面和他他汗阿玛唉声叹气,那模样,看得皇上哭笑不得。
“你有什么难的?还是你太子哥哥心性不定被人钻了空子。”
保康嘻嘻笑:“那怎么说?保康不感叹‘情之一字太难了’,要感叹‘太子’太难做了?”
皇上:“……”气得直接抬脚踹。
保康一个闪身避开,又麻利地飞回来给他汗阿玛顺顺后背。
“汗阿玛您就别气了。气大伤身。事已至此,孩子才是最无辜的。”
皇上更气:“有什么无辜?个人命数如此,何来无辜之说?”
保康:“……好好好,不无辜。”
“不管怎么说,太子哥哥为了情意勇敢地来见汗阿玛了。太子哥哥没有直接一碗汤药送过去。汗阿玛你消消气。”
亲亲汗阿玛冷笑:“该有担当的时候退缩,不该有担当的时候却表现的视死如归……”又是一个冷笑,“他要是能送一碗汤药过去,我也放心了。”
保康:“……”
保康瞬间想起来他一开始就要给太子哥哥“忘情丹”的事儿。
…………
两天后,保康根据天地会提供的消息,找到当年那一伙儿三藩残余势力在京城的小据点,找到领头人,将太子的事情查个底儿朝天,他都不知道该去同情太子好,还是该骂太子虫子上脑。
可是还没等到他抽出时间去找太子详谈,他大哥、胤祉哥哥、胤禛、胤祺、胤佑……都来找他,特别是长成小狐狸一样的胤禩、要去出海发展经商天赋的胤禟……对了,还有太子在一个傍晚时分找到他。
保康忍住赶人的冲动,就见太子哭得稀里哗啦,一口一口地灌闷酒,只嚷嚷说“他没有退路了”。
保康克制自己的脾气。
不就是汗阿玛吩咐胤禩主管内务府?
“太子哥哥岂能没有退路?太子哥哥你所有自以为的顾忌,其实都不是。你自己想一想,你之前,你现在,变化多大?人都会变,环境也会变……”
可是他越说,醉倒的太子哭得越凶。
“保康弟弟你不懂。”
“保康弟弟可以退,只要保康弟弟坚持不大婚,不成亲,不对,哪怕保康弟弟大婚成亲生儿育女也可以退。可哥哥是太子,太子退到哪里?
太子哭着,又重复一遍“保康弟弟,你不明白”,猛灌酒,手里一壶喝完,又开一壶新的。
保康看他这番“借酒浇愁”的模样,心疼那一壶壶美酒,好不生气。
他怎么不明白?一把抢下他手里的酒壶,快速说道:“太子哥哥,你之前说你明白了如何关心别人,明白了自己的心理问题。现在又说保康不明白。可在保康看来,你还是被困住了。
皇家子弟打小儿就被灌输各种家国天下,可皇家子弟也是人。不是天生的宫斗政斗专家,不是汗阿玛老师们嬷嬷们任意打磨圆扁的石头。
只是保康也知道,兄弟们长年累月处于高压之中无处排解,每个人都有一定的心理问题,可是这又如何?
皇家又如何?普通人家又如何?柴米油盐酱醋茶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烦恼,你没有经历过,才是真的不明白,‘贫贱夫妻百事哀’‘一文钱难道英雄汉’……“
“保康认为,谁都不要去抱怨汗阿玛给予的一切,至少兄弟们衣食无忧地长大,安全健康地长大,读书娶妻办差……汗阿玛已经尽力给予他能给的一切。”
保康呱呱呱好长一番话,他试图和太子说明白,何为“物质是基础,是精神的先决条件”,就差直接说,如果你不是汗阿玛的儿子,别说毓庆宫里头你嫌弃的那些女子们,就是你的“真爱”也不会搭理你。
言词恳切、一针见血。太子听明白了,可就因为听明白了,他的内心更为痛苦。
保康一看他又喝上,耐心在逐渐消失中,脸一板,酒壶从太子的手里“飞”到桌子上,什么“知心弟弟”的好脾气都没了。
…………
半刻钟后,太子掏出帕子擦擦眼泪,可能太子的性情就这样,光有耐心是不灵的。
太子终于开口。
“大哥在战场上发泄,胤祉选择弃权看热闹,胤祺吃喝玩乐,胤禛、胤祺、胤佑、胤禩、胤禩……哈哈哈,他们都盯着哥哥的太子位子。”
“汗阿玛,汗阿玛……”太子又抱头痛哭,又想咕咚咕咚喝酒,因为保康弟弟那“冰冷”的眼神不敢。
保康端坐不动,面无表情:“就算汗阿玛因为生气让胤禩负责内务府又如何?在太子哥哥要和汗阿玛去坦白的时候,没有想到这个代价吗?
就算是弟弟们都有心思又如何?这就应该是太子哥哥放任自己的个人情绪,还和汗阿玛闹开的理由?”
保康越说越气。
“至于差事,保康上次就和你谈过。太子哥哥不能放下自己的‘骄傲’去做其他那些,在你看来无足轻重的小事。可是在我看来,国家没有小事,每一件事情,都关系国计民生。”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人都说礼部清闲,没有前途,说礼部的差事无聊透顶。但太子想必也已经发现,大清国越来越大,不同民族礼仪,不同宗教信仰,不同地域风俗……
这都是关系重大的事情,一不小心就起来暴动。现在礼部的人也要出远差,礼部的人要去解决不同地方的礼仪纠纷,礼部的人一样为国为民立下大功劳……并不一定是吏部、户部。”
“你就要和汗阿玛闹,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行为做出来带给其他人的影响?就算管理户部事宜,户部很多积年弊端,太子哥哥真有兴趣去处理吗?内务府牵扯到多少盘根接错的关系,你真有兴趣要去整顿一番?”
太子面对保康弟弟的话,呆呆的,回答不出来。
这就是他和保康弟弟的不同。
保康弟弟可以去当年最不起眼的水师和骁骑营,将他们经营起来大放光芒;保康弟弟可以去打拼自己的天下,名扬海外,其高度之高,让他汗阿玛,让他,让任何人都生不起忌惮嫉妒攀比之心。
可是他却要去继承汗阿玛的一切,他没有保康弟弟的魄力,他也没有改变汗阿玛手里那些积年弊端的“兴趣”。
就连他的四个弟弟也有勇气和保康弟弟出海一趟。
太子一屁股跌坐地上,心生颓败。
…………
今天晚上的谈话,对太子的冲击很大,当然,对他的心理放松作用也很大,至少,他不需要再骑着两轮车傻瓜一样挥汗如雨地发泄,至少自从保康弟弟回来,他的苦恼有了人倾听和关心。
保康面对太子的烦恼,太子的自我安慰,只有一个“呵呵”。
保康从汗阿玛那里得知太子的这次“真爱事件”,汗阿玛会处理好,他安排好京城天地会的人,又安排好三藩残余势力里面愿意老实过日子的人,也就不再过问。
关键是,他要选自己的媳妇儿啊啊啊!
八月初一日,秋高气爽,秋风送爽。保康抓紧这最后几场选秀的机会,不错眼地“看”美人儿,谁敢来打扰他,绝对一脚踹出去。
一身大红色彩云妆花缎秋日小袍服,石青色暗绣团龙外罩小马褂,正面五爪正龙四团补子,前后两肩各一团行龙补子,间以五彩云纹,腰上暗黄色玉石腰带,脚穿高腰红罗靴……
衣摆的水脚刺绣波浪翻滚的水浪,水浪之上,又立有山石宝物,也就是那俗称的“海水江涯”……就是身边就五六个胖嘟嘟的小家伙围着,也是说不出的风华绝代,风采照人。
整个人神采飞扬、容光焕发,就好似行走的小太阳。
宫人侍卫偶尔忍不住抬头看一眼,都是心肝儿“砰砰跳”。
亲娘啊,他们还以为王爷穿袈裟就够那啥那啥了……瞧瞧那眉眼间一抹自在的风流,风流缓缓流淌,谁若不经意地看一眼,稍不注意那风流就流进心里去。
偏偏他还无知无觉的,上翘的眼角,深情无限的眼神,都在不自知地撩人;举着小望眼镜的双手,一动一动就惑人心神。
远看,近看,那是一种怎么样的快乐风景,浩瀚风光,无边风月?
只稍稍靠近一点点,就能感知到自己那砰砰跳动的心脏,跟着飞扬,跟着翱翔。
可就是这样一个闻名全地球的大美男子·天才军神·年少英雄·梦中情郎……他就还是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大龄单身。
这么一想,他们又心理平衡了。
保康:“……”
保康立志,他一定娶得美娇娘快速结束单身,让你们羡慕嫉妒恨。
这头保康打起来精神,那头大清国的小姑娘们也打起来精神,都在梦想,都在幻想,都在期待自己成为最幸运的那一个,那个终结瑞亲王单身的那一个。
晚膳后临出门前,皇后娘娘察觉到小姑娘们的态度变化,又看着她儿子这幅上战场的架势,无奈地笑。
“你都看这么多天了,额涅算一算,整整二十五天。还没选出来。最后几场,再选不中,额涅就给选了啊。”
保康一听着急,立马送上心得:“额涅你看,昨儿那位来自山西的姑娘,一头黑亮亮的大辫子,奔放如风,炽烈如火,那么生动的生命力,热情澎湃,平衡在高贵与平凡之间,传统和变革之间的气质。
保康似乎可以听到她倔强的心声:我不是花瓶!我要在这个特殊的时代里,用甜蜜的笑容点燃尚且暗淡的夜空。额涅,保康喜欢。
额涅,你记得前儿那位来自京城本土的姑娘不?乌黑的直发、宽阔的额头、清爽的面容、灵活的杏眼,清秀、敏锐,时而我见犹怜地纯情无辜,时而烈火灼人地散发性感魅惑。
保康都似乎可以触摸到她周围的空气在燃烧,京城中等世家女子独有的野望和野心——保康也喜欢……”
亲亲额涅笑哈哈地听着,听完后笑哈哈地说道:“额涅听你说了二十五天的喜欢,你倒是告诉额涅,你定下来哪一位做福晋没有?
额涅可告诉你,你要自己定不下来,你汗阿玛和你皇祖母都说了,这次直接连两个侧福晋,四个庶福晋、侍妾格格等等等等都一起选了,就当是补偿保康。”
…………
保康简单惊呆,这确定是补偿?
保康急得额头冒细汗:“额涅——保康今儿一定选出来。保康昨儿看到一位小姑娘,她笑起来的时候,保康好像看到‘瑶瓮酥融,羽觞蚁闹,花映酃湖寒绿’。就好比那五台山后山的小池塘,明媚地荡漾。”
“额涅——额涅——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