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的一声从乐福堂里传出来, 大半个宫里的人都听到了。
宫里的宫人惊慌失措,侍卫们齐齐举着火把和灯笼朝乐福堂闯,都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
结果就看着他们的瑞亲王, 一副刚刚从被窝里出来的样子, 站在屋顶上。
保康气坏了。
闭着眼睛谁也不敢看, 鞋子也没顾得上穿, 直接从窗户飞出自己的寝殿站到屋顶的琉璃瓦上,可不就是一身亵衣亵裤的形象?
嘴里还大声喊着话:“你们都不要进去。你们都不要进去。赵昌, 催促嬷嬷们,快。”
赵昌领着小太监们, 手捧他们王爷的鞋子、外衣、袈裟, 着急。
侍卫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瑞亲王又不让他们进去,他们也着急。侍卫们担心有刺客正要采取行动, 幸好今夜轮值的正黄旗领侍卫内大臣费扬谷收到梁九功的暗示,急忙喊话:“我们都不动,王爷你先下来穿好衣服。”
保康听到费扬古的话, 气得来, 他就不下去。
可是费扬古发现瑞亲王不下来, 一琢磨瑞亲王的脾气, 接着喊:“王爷, 王爷, 你先下来穿好衣服, ‘礼仪’要紧。”
保康:“……”
保康再怎么生他汗阿玛的气, 他也不能不顾忌那三名女子的名声。
他气呼呼地“飞”下来穿衣服,穿鞋子,想直接闹去乾清宫,又怕闹大了,这三名女子的未来更难,气得来。
气呼呼地呼喊:“快乐大师刚刚做噩梦了,给快乐大师拿来一个披风,快乐大师今晚要在外面幕天席地,沐风饮月!”
费扬古一听,赶紧眼神暗示侍卫们都退出去,接过宫人手里的披风自己给瑞亲王披上。
“王爷最是善良。夜里露水重,要不要拿一张软塌?”
保康淡淡地瞥他一眼,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人就飞走了。
落到院子里一颗紫薇花树上。
费扬古一看,在心里狠狠地松口气,再次感叹皇上当初力排众议给瑞亲王在紫禁城里弄一个小园子的“先见之明”。
费扬古示意赵昌等等人都好生伺候着,自己小跑去和皇上汇报。
皇上:“……”
皇上头疼。
说实话,皇上也没想熊儿子今晚上那啥那啥“成人”,咳咳,皇上表示他还是非常正派的人,三个女子,那你怎么可能?
皇上就是要刺激熊儿子一下,皇上一直担心他熊儿子在和尚庙里长大,后来就一直混在家人身边,喜欢和匠人、文人、将士们一起,天南地北的跑,带在身边服侍的只有太监。
而皇后给乐福堂挑选宫人的时候,专门挑选老实忠厚那一挂的,宫女也是。
所以皇上认为熊儿子实在是和漂亮姑娘缺乏“体验式接触”,才一味地抗拒,就给送去三个使女试探试探。
特意那般吩咐,也是担心熊儿子真把人家姑娘当成宫女使唤。
哪知道,熊儿子反应那么大。
直接飞到屋顶上!
不过,反应这么大,说明熊儿子不是没有反应,不是不知道他“长大”了,这本是好事儿。
可皇上再一琢磨,更担心了有没有。
熊儿子在面对那火辣奔放的西班牙大美人的时候,可以说为了保持形象,为了不中“美人计”,毕竟出门在外。可现在面对他送去的美人儿,也这般坚定地拒绝……
皇上凝眉沉思,看得费扬古更不敢说话。
在费扬古看来,阿弥陀佛。瑞亲王那就是非常人可比也。皇上本不需要用一般常人的规矩来对待他。
可他不敢说啊。
皇上一抬眼皮看他一眼。
费扬古:“……臣只是有点小感想。”
“……”想都想了,还不敢说?
费扬古偷偷瞄一眼皇上,吞吞吐吐:“……瑞亲王不是一般人,于子嗣方面没有强烈的要求,于女孩子方面……常年净心修行,也没有一般人的——反应。”
皇上一愣。
定定地看着费扬古不说话。
熊儿子没有野心,他知道朝野上下对皇家嫡孙的看重,知道他作为一个嫡皇子,如果早太子一步有一个嫡皇孙的优势,但他一点儿也没心动。
他在寺庙长大,在牙牙学语的时候就跟着他师祖念经,现在已经成了习惯,习惯性地对女孩子退避三舍。
即使回京,也一直有他师祖宠着,他额涅也宠着,母家钮钴禄家本身就地位超然,对于保康的未来压根没有要求。
…………
所有的事儿加在一起,导致他越发随心,也越发的不自觉克制自己。
皇上抬手按按眉心。
更犯愁了。
熊儿子这么“不食人间烟火”,就算他只娶一个福晋,那这个福晋人选要什么样子,他才能看中?
皇上愁。愁得来,费扬古退下后他一开始翻来覆去的不好睡,可是快十一点的时候,皇上经过梁九功的催促和提醒,想起他明儿还要五更天早朝,他熊儿子又能睡到太阳老高,睡好起来后还不知到怎么和他闹腾……
皇上一气之下,睡得特好。
阿弥陀佛。他这个皇帝那就是一生劳碌操心的命。皇上入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阿弥陀佛。他汗阿玛果然就是控制欲强大,恨不得地球月亮太阳都按照他的要求旋转。保康入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第二天,皇上早朝后去皇太后的宫里转一转,又去皇后的宫里转一转,在中午十一点的时候,等来他的熊儿子。
“保康要‘离家出走’,保康在宫里无法好好睡觉。”保康大马金刀地提出要求。
皇上嘴角抽抽:“汗阿玛马上要去承德,你要不跟去,就留在京城。宫里太热,就去畅春园住。”
皇上明确拒绝,“皇太后说你今儿去畅春园,正好你去看看有哪里需要更改添加的物事。”
保康因为他汗阿玛的“避重减轻”更加生气:“那‘她们’要怎么办?”
皇上脸一黑,瞧瞧这个熊样儿。
“哪个大户人家的男子身边没有几个通房丫头、使女侍妾?你额涅宠着你,这样的事儿还要汗阿玛来安排,你还好意思问‘她们’怎么办?”
保康也黑脸:“保康就把‘她们’当丫鬟使唤,到了岁数就给安排嫁人或者送出宫。保康不知道自己未来会不会娶妻,但保康不能让人误会保康,说乐福堂里有使女侍妾。”
皇上反应过来,气得来——
还没娶妻,就这么怕媳妇儿?简直……
皇上挥挥手,那意思,滚吧。
保康气呼呼地转身,一下子“滚”没影子。
保康在慈安宫和坤宁宫各转一圈儿,发现除了不到五岁的弟弟妹妹,准备婚嫁事宜的二姐姐,其他兄弟姐妹们都在进学,是的,他大哥和太子哥哥这么大了,政务军训之外也要每天学习不断。
就他一个人清闲。
他举着皇家匠艺学院新出的小机器“咔嚓咔嚓”地,拍摄宫里的美景,可他发现,自己怎么拍,画面里都带着一丝“火星气儿”。
他汗阿玛就掐准他刚回宫,单单顾虑额涅,也不会独自离开。保康如何不生气?!!
保康抬脚来到西三所。
他还没开口,他二姐姐就对着他笑。
保康:“……”
估计他昨天晚上被三个女子吓跑的事儿,整个宫里的人“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姐弟两个坐下来一边用茶一边说话,保康对着茶几上玻璃瓶的碗莲挺喜欢,和二姐姐先说一些夏天养护碗莲的注意事项,说一些玻璃出来后的种种妙用,一直到小半个时辰后……
轻轻咳嗽一声清清嗓子,直接问道:“二姐姐,你马上大婚,宫里有没有给你准备嬷嬷们和试婚格格?”
二公主一听,立马反应过来保康弟弟要给他们的汗阿玛找“麻烦”。
可不得不说,这说到她的心里深处。而且,她也确实很感佩保康弟弟的勇气。
但二公主对于她自己的事儿,却是一点儿也不抱希望:“额涅前几天就说,内务府都给安排好了……”
保康:“试婚格格就是试验‘不合格’又如何?婚事又不能退。这规矩就是瞎折腾。还有那些嬷嬷们,本来嬷嬷陪嫁制度是为了保护公主们的个人生活,现在却成了辖制公主们的恶婆子。二姐姐你真要忍?”
“二姐姐不想忍,可祖宗定下来的规矩……又能如何?”二公主的表情黯淡落寞。
“二姐姐……”保康眉头一皱,真有事儿?
二公主微微低头,瞄见周围没人,宫人们都离的远远的,却还是手里的拍子搅紧,声如蚊呐:“……二姐姐和保康弟弟实话实说,二姐姐,对其他人都难以启齿。”
保康眨巴眼睛。
就见二公主克制自己没哭出来,却是嘴角紧抿,还没开始说就满脸通红。
不过她到底是鼓起勇气:“……大姐姐来信,虽然语焉不详,但我……还是看出来了,嬷嬷们连大姐姐宣召额驸都管,还管大姐姐要银子,还,还……还私底下嘀咕大姐姐不知羞。”
保康:“……”
保康这下子是真生气了。
眼睛一闪,主意就出来。
“二姐姐,你要荣妃娘娘只管去和汗阿玛哭,你不要出面。保康去和太子哥哥说说话,敲个边鼓。”
二公主愣愣片刻,随即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
“真能行?我们忍一忍就过去了,万一……”毕竟是祖宗规矩,二公主担心这个事儿牵扯到她额涅和皇后娘娘,最终他们的汗阿玛还是不同意。
保康信誓旦旦:“二姐姐放心,汗阿玛一定会答应。”
他们的汗阿玛虽然控制欲极其强……但他总归是疼爱自己的孩子的。这一点保康敢保证。加上皇太后和额涅出面,一定能把这个破规矩给改了。
二公主因为他的“信心”好似有了一份勇气,可她还是犹豫不决。
保康:“二姐姐你想想,不光是你,还有其他的姐姐妹妹们,很可能下一代的公主们也要有这一遭罪受。二姐姐你真能不试着努力一把?”
“大姐姐稳重,只会隐晦提醒二姐姐,自己悄悄处理。二姐姐也这么打算。可三姐姐脾气好,将来肯定受欺负;四妹妹的脾气,不知道她会怎么闹腾。”
二公主的心脏剧烈跳动。
大姐姐、她、四妹妹,不管用什么方法处理,总不会吃亏。但三妹妹那样,抹不开姑娘家的脸面,被奶嬷嬷们捏在手里欺负,娘家人隔着千山万水,一个人在陌生的大草原生活……
二公主越想越害怕,面色发白。
“我去找额涅。”她“腾”地站起来,刚要迈步,又回头。
郑重行礼:“二姐姐谢谢保康弟弟。”
保康眼睛一眯,笑得自在:“二姐姐不用放在心上。保康也是为了给汗阿玛添堵。”
二公主轻轻摇头。这个事儿,如果没有保康弟弟出面,她就是和她额涅说了,她额涅也不敢和他们的汗阿玛闹起来。
反正她记得保康弟弟的大恩就是。
二公主蹲身又行一礼:“二姐姐先去找额涅。”
…………
二公主找到她额涅荣妃娘娘,荣妃娘娘果然只能心疼女儿,痛骂老奴才“奴大欺主”,却没想过去和皇上闹起来。
二公主心里头难过,她的亲弟弟胤祉,估计也和她额涅一样的想法。
“额涅,你听女儿说。”二公主收住眼泪,又给她额涅擦擦眼泪,细细地和她额涅说了保康弟弟的计划。
荣妃娘娘瞪大眼睛听完,身形一晃坐到炕上,面色凄然。
当年她和先皇后之间的恩恩怨怨,她都不想再提。她那无辜去世或者命中注定命不好的四个孩子,她也不再去想。她只想安安静静地,守着仅活下来的两个孩子一生安康。
可是,她的两个孩子,心都不在太子的身上,都喜欢他们的保康弟弟,特别是她的女儿。
荣妃娘娘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眼里又有眼泪出来。
“你可知道,太子,已经册封了。”
“女儿知道。可女儿不管这些,女儿只想,姐姐妹妹们过得好好的,至少,活得久久的。”
二公主一脸倔强。荣妃娘娘更伤心。
如果这个事情,等太子大婚后,有女儿和太子妃提出来,有太子妃牵头,皇太后和皇后一起出面,才是正理。
可是现在,太子的婚期不断推迟,可她的女儿,找到瑞亲王寻求帮助,正好挨着瑞亲王和皇上闹矛盾赌气的时候。
荣妃娘娘越想越气:“你呀你,你保康弟弟对你一片姐弟情谊……”
二公主愤愤不平:“额涅是说,女儿利用保康弟弟大不对?保康弟弟聪明,保康弟弟关心女儿来看女儿,保康弟弟知道,可他并不在意。保康弟弟还鼓励女儿,女儿总么也要争取一番。”
“而且额涅又安知,将来太子妃会和保康弟弟一样,为了女儿出面?女儿观未来太子妃的为人处世,很有大家媳妇的‘大度贤良’风范……”
荣妃娘娘更气。
□□妃娘娘想说大家媳妇本就该“大度贤良”,说不出来。
“额涅还能不疼你不成?”这是她第一个养住的孩子,荣妃娘娘擦擦眼泪,终是答应下来,“额涅晚上就去和皇上说起,你只记得,你既然做了选择,将来不管如何,都不要后悔。”
“女儿不后悔。”二公主目光坚定。
…………
这头荣妃娘娘换一身宫妃大妆容,做好准备,想好说词,去坤宁宫求见皇后娘娘。
那头保康在毓庆宫找到他的太子哥哥,呱呱呱几句话就将二公主的事儿全说出来。
他还将太子的“差事”也安排的明明白白。
“太子哥哥你去和皇额涅请求,一起给“爱女心切”的荣妃娘娘求情。如果汗阿玛担心此事传出去影响不好,问你的看法,你一定要表现的义愤填膺,恨不得亲自带人去科尔沁打架,打杀了那些刁奴。”
太子听得嘴角抽抽,听完他最后这句话更是不乐意。
“太子哥哥有何好处?二公主可并没有来和太子哥哥求帮助。”
保康立马有回答:“单看胤祉哥哥?太子哥哥知道,胤祉哥哥最尊重太子哥哥。”
胤祉学了满脑袋“儒家文化”,他和胤禛一样最是重规矩尊卑,平时对太子最是尊重。但他又没有胤禛那个“以事论事”的勇气,所以,他算是目前兄弟中的“最铁杆太子~党”。
太子听到他的保康弟弟提到胤祉,果然犹豫。
不管他对胤祉有多少兄弟情,基本的拉拢手段,他当然明白。
但太子还是不乐意就这般帮忙。
“就凭胤祉,还无法让太子哥哥跑皇额涅面前撞木钟。”太子悠哉哉地用着今年的雨前龙井。
“保康给太子哥哥出一个主意,太子哥哥你有空的时候,应该多去看看石家的二嫂。”
太子喷笑出来:“太子哥哥经常吩咐人去石家,经常送礼物去。”
“你都能吓跑到屋顶上,还给太子哥哥出主意?”
太子的眼里,他保康弟弟那就是一个不解风情的木头疙瘩,还说的好像他的主意多好。
太子一点儿也不相信这是一个好主意。
保康:“……”
保康对他汗阿玛更生气有没有。
小眉头一挑:“太子哥哥你真应该相信。保康之前说给大哥出一个主意,也给太子哥哥出一个主意,今儿兑现。保证太子哥哥将来不后悔,只会感谢保康。”
太子笑得更欢:“太子哥哥确实是要感谢保康弟弟。”
单凭他大哥这第二胎又抱了嫡闺女,太子就特欢喜他保康弟弟的“铁口直断”。
“太子哥哥今儿心情好,帮忙就是。皇额涅现在有空吗?”
保康嘻嘻笑:“皇额涅刚刚在看内务府的册子,有空。”
太子点头,猜到保康弟弟向来对衣食住行的事儿心大,皇后娘娘在给保康弟弟挑选一些好物事,就说道:“你也长点心。哥哥新得了几块好腕表,你看有喜欢的吗拿走。”
保康笑着答应下来,更着太子在毓庆宫的小库房挑挑选选,最后选了一块华丽的大钻石碗表,一块防水的蓝宝石腕表。
太子眼皮子抽抽:“这眼力劲儿挺好。”
保康嘻嘻笑,拿了好东西还振振有词:“太子哥哥在宫里,日常也没有什么大花费,索额图送给太子哥哥的银子,不需要接受。”
“等太子哥哥见到二嫂,首先道歉一番。二嫂还没进门,长子就有了,于情于理说不过去。在怎么说满洲规矩,也是……”
“进关了”三个字吞回去,保康瞧着太子气得要打人的模样,对他也有气:“你要缺银子,堂堂正正地派门人出去赚,要不直接和汗阿玛说。”
“派人去石家送礼物算什么?石家缺少你那点礼物?”
太子鼻子都气歪了。
人也气糊涂了。
“哥哥明儿就出宫见她,行了吧。瞧你那熊样儿,马上走人。”
保康:“……”
保康拿着他那两块腕表,特潇洒地离开。
太子:“……”
太子不停深呼吸告诉自己不气不气,可还是生气。可他再生气,答应了保康弟弟的事情就要给办了。
气冲冲地换一身出门的衣裳,太子慢悠悠地踱着步,来到坤宁宫求见皇后娘娘。
如此这般,一五一十地说来,包括他保康弟弟反熊,拿了他的腕表还和他抬杠,硬要他出宫亲自见未来太子妃的事儿。
皇后娘娘本来下午听荣妃说过此事,已经答应下来,此刻听着太子的话,先是震惊于二公主的决心和勇气,接着又担心她儿子牵扯进来,这般下去如何是好,接着又因为太子告状的话笑出来。
皇后娘娘和气和蔼地说道:“太子出宫,亲自去看看未来太子妃,也好。未来太子妃一定非常欢喜。”
“这夫妻,虽然有大婚前不好见面的说法儿,可有些规矩也不需要太在意。话儿说开,将来也好相处。”
太子懵。
太子自觉他答应了保康弟弟,那他捏着鼻子出宫一趟就是了。但他真心没想到皇后娘娘也说他应该出宫,正式和未来太子妃说说“长子”的事情。太子的眼里带上疑惑。
皇后娘娘还是笑:“太子是不是认为,这样很没有面子?”
“夫妻相处之道,皇额涅也不懂。但是,皇额涅知道,这个事儿,和‘面子’无关。”
太子意识到这个事儿,还可能真不小,特麻利地答应下来:“儿臣去和汗阿玛请假,明儿保证出宫。”
于是,等到傍晚时分,皇上正准备去坤宁宫和熊儿子一起用晚食的时候,因为皇后的传话,特好奇地来到坤宁宫。
于是,皇上就被荣妃的哭诉气得直喘气。
气急败坏地在坤宁宫偏殿不停地转圈圈。
那喷火的架势……
荣妃一看,知道皇上这不光是生气那些刁奴欺负公主的事儿,还生气于她的“不识大体”。
荣妃着急,可她刚要跪下来认错儿,收到皇后娘娘的暗示,只管接着小声哭。
皇后端坐不动,镇定自若:“这个亏,我们家就吃了。我这一颗心一下午就揪着,就心疼那些已经出嫁的公主们。”
“下午的时候荣妃来和我哭,我就心疼着急;我正要去找皇上,太子也来和我说起此事,说他听到风声心里头气得不行,但又不能出面惩治那些该杀千刀的奴才,心里头憋屈。”
“我就想着,这到底是姐弟连心,又感动于他们的情谊……”
皇后娘娘说着说着,还不时地拿拍着擦擦眼角的泪水。皇上本来听到太子也牵扯进来,正惊讶,一抬眼看到皇后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