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平有些皮笑肉不笑看着翟枫, 道:“我是真的没想到竟然是你在背后捅我的刀子, 看来你早就有这个打算吧。”要不然也不能动作这般迅速, 甚至他一点都没察觉到。
“梁六爷客气了。”翟枫浅浅一笑说道。
“果真是英雄出少年,你这般心狠手辣,翻脸无情的,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不过……”梁平看着翟枫, 拖长了声音,“…只是像是你这样背信弃义, 人前称兄道弟,人后就捅刀子的人,我倒是要看看,以后谁还敢和你共事,你又能得意风光到什么时候?”话说到最后已经是明晃晃的怨气和诅咒了。
翟枫懒洋洋的看着梁平,漫不经心的说:“梁六爷这话说的,你我先前的合作上个月就已经结束了。况且论到过河拆桥, 我那比得上梁六爷, 不知道梁五爷九泉之下,有没有瞑目。”
整个海市的人谁不知道,梁平可是踩着嫡亲大哥的尸体, 成了人人敬畏的梁六爷,甚至为了斩草除根,连梁五爷的妻儿都没放过,杀了个干净。
梁平被翟枫这话气的猛地一瞪眼, 眼神的怨毒之色越发的重:“你……”
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有人上前,狠狠的给了梁平腹部一击,梁平也不是什么能吃苦受累的人,当即倒在地上,疼的站不起来。
“梁六爷,我这人耐心有限,你若不想死无全尸的话,我劝你还是乖乖的把名单交出来。”翟枫看着在地上翻滚的梁平,淡淡的开口说道。
梁平却朝翟枫啐了一口:“你做梦!”其实并非是他的骨头够硬,而是梁平的心里明白,如是一日不交出名单,他还有一日可活,而一旦把名单交出去,那他就只剩下死路一条了。
所以这名单不能交。
翟枫看着他,叹了口气说:“果真是嘴硬。”语气顿了顿,“既然你不乐意交,我也不勉强人,只是留着你也无用,所以……”
‘砰’的一声闷响。
梁平保留着脸上惊恐的神情,但眉心却有一个窟窿,正涓涓的流着血。
既然这般嘴硬,那就不用再开口了。
横竖那份名单也不是最要紧的,若是有他就省点功夫,若是没有的话,也就是多费点心罢了。
想用那份名单来换自己的命,可惜,他的命没那么金贵,名单也没这般重要。
姐姐曾经说过,世间的规则是用来约束弱者的,一切的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不堪一击。
翟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从椅子上站起来,抬脚便往外走去,“把这里处理干净。”
“是。”
翟枫从屋子里走出来,乌黑黑的天色掩盖住了一切事情。
等到天亮,又是新的一天。
翟枫对梁平下手的事情,除了他的心腹外,就没有几个人知道,而等道上的人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翟枫已经全面的接掌了梁平所有的地盘还有名下的那些产业。
让不少人都暗自唾骂。
要知道,翟枫和梁平的合作,在上个月才刚刚结束,而翟枫倒是好,这个月他就动了梁平,而且还是没有让人察觉到一点,连个肉汤都没给他们留。
小兔崽子,下手够快也够狠啊!
虽然骂的人是不少,但也只能在自己心里,话是不能说出来的。君不见,翟枫的年纪虽然轻,但心眼多的跟筛子一样,而且下手那叫一个六亲不认。
现在道上的人虽然都说梁平是失踪了,但这只是对外的说法,真的谁人不知道,梁平绝对已经死了。
依照翟枫的心性来说,他是绝对不会留下梁平的性命的。
人,只有死了,才能一了百了。
……
阿瑶这才一回来,便被司夫人叫住。
“妈,你有事?”阿瑶有些诧异的看着司夫人问道。
这几年来,伴随着阿瑶的房子越买越多,也伴随着翟枫个的长大,走了一条较为不一样的道路,所以她们母女的生活也是越过越好。司夫人如今出门在外,那都是被人捧着敬着,她也很享受这样的生活。
每天的日常就是吃喝玩乐,去看看电影,打打牌,逛逛街,参加个宴会什么的,日子过得别提有多滋润。
如今看她坐在沙发上,明显是已经等了阿瑶好一会儿的时间。
司夫人看着亭亭玉立的女儿,心里是说不出的骄傲,笑道:“是有点事要和你说,过来坐。”
“嗯。”阿瑶看着司夫人,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什么事?”
“是这样的。”司夫人在心里酝酿了一下,才又接着开口说,“妈想着你如今的年纪也不小了,今年都二十四了,这终身大事是不是也该准备起来了。前几日,我喝茶的时候认识了一个邵夫人,交谈起来知道,她有一个侄子,比你大两岁,目前是新日报社的记者,他父亲是南市的外交官。你看,你看,你们是不是见一见?”
看着表情没什么变化的女儿,司夫人的心里一时也摸不清楚女儿的想法,便又补了一句:“…妈也不是催你。只是见一见,若你不喜欢的话,只当多交个朋友,不强求的。”
“行吧。”阿瑶其实对相亲这种事,可有可无的。
她现在可是个包租婆,坐拥五栋居民楼以及数时间的店面,还另有一个茶点楼,妥妥的单身女富豪,包租婆。
即便是一辈子不结婚,也能过得富贵又如意。
不过对司夫人的好意,阿瑶也不愿意太过忤逆,毕竟这是她的好意,况且也不是硬性要求,某种时候,她还是很愿意成全一下司夫人的虚荣心的,又问:“什么时间地点?”
司夫人一听到阿瑶答应下来,便露出了笑容:“后天下午一点,就在中南路的那个咖啡店里。”说着便又从自己的钱包里拿出了一张照片,推给阿瑶说:“……这是对方的照片,你看一下,不要认错人了。”
“好。”阿瑶接过照片,瞄了一眼。
穿着一身西装,头发往后梳,生的倒是很英俊,剑眉星目的。
不过叫阿瑶来说她还是更喜欢翟枫这种一眼看过去,有点斯文败类的类型。
“他叫什么?”
“邵子洋。”
听到这个名字,阿瑶的眉色间略愣了一下,不过轻眨眼睛,很快就又恢复过来,笑道:“好,我会准时过去的。”
司夫人得了阿瑶肯定的回答,更高兴了。
……
今日的天气晴朗,午后的阳光也正好,咖啡店里又是个相对比较清净的地方,特别适合歇脚。
不过对阿瑶来说,屋子里飘散的甜甜的奶油味,却让她皱了皱眉头。
阿瑶抬头看了一眼墙面上的钟表,已经指向一点二十,但她要等的人却迟迟的不见踪影,不过她却一点都不着急,反倒是慢条斯理的喝着自己的咖啡。
而在等待的时间里,还顺带的打走了几位,看她一个人,前来邀约表达好感的男士。
咖啡已经喝了大半,点的蛋糕也只剩下一口。
阿瑶便慢悠悠的起身开口道:“服务员,这里结账。”
“好的,小姐。”一个女侍应生很快就走了过来。
扫了一眼桌子,笑容甜美的道:“小姐,一共四块钱。”
“嗯。”
阿瑶付了账,正要准备要离开的时候,忽而就听到了门被人猛然推开的声音,连带着本来清脆悦耳的风铃声也都跟着刺耳了许多。
而后就是几个叽叽喳喳的少男少女声传来。
“子洋哥,我们都跟着一起过来,不大好吧?”一个带着些许犹豫的女声开口说道。
“有什么不好的?反正我们只是看一眼,又不会做其他的。”
“可是……”
“哎呀,没有可是的,像是子洋哥这般优秀的人,居然还要相亲,这真的是太让人好奇了。我真是想看看,到底是哪家的姑娘?”这话说的带着一丝微妙的酸涩。
又有一个男子接口说:“这个我知道一点,听说是个大家小姐,是子洋的大伯母给他介绍的。”
“真的?那她……”
这几个少男少女的穿着都不差,看得出来家庭条件应该挺不错的,只是他们无视周围,不加掩饰的大声讨论的声音,引得咖啡店里其他的客人,纷纷的都以一种谴责的目光看向他们。
可惜他们并没有察觉出来。
倒是咖啡店的一个侍应生,是个机灵的,立刻上前一步,笑道:“诸位客人,请跟我这边来。”说着就直接把这几个人引导了角落里,有屏风和植被挡着,算是一个小隔间,即便是他们声音大一些,也不至于太影响其他的客人。
“你们店里可来了一位翟小姐?”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男子开口问。
侍应生一愣,忽而想起什么,问:“您是邵先生?”
“对,我就是。”邵子洋点头回答。
那你刚才怎么不说?
侍应生忍不住腹诽,不过面上却带着笑:“我们店里是有一位翟小姐,就在那边,请您跟我来。”说着微微的躬了躬身。
邵子洋立刻站起身来。
“子洋哥,我也想和你一起去。”一个穿着粉红色洋装的少女也跟着一起站起来,轻声开口说道。
“珍珍,不许胡闹。”立刻有一穿着背带裤的年轻男子,开口说道。
少女顿时有些不乐意的撅起嘴。
邵子洋最是看不得少女这般模样,笑道:“好了,让她跟我一起去就是了。”
“子洋哥最好,哪像是司铭哥,一点都不疼我。”说着还吐了吐舌头,娇俏的模样惹得邵子洋不由的笑了笑。
她这话,让刚才背带裤的年轻男子,也就是司铭,微微的敛下眼眸,掩盖住眼里的阴郁。
说起眼前的人,也是巧合的人,眼前这个穿着背带裤装的年轻男子,正是已经长大的司铭,而刚说话的少女则是司老爷和七姨娘的女儿,司珍。除了邵子洋外,另外一男一女,男的是徐晋,是邵子洋的同事,而另外一个稍显的有些沉默寡言的少女,则是司老爷和六姨娘的女儿,司环。
……
“邵子洋,你迟到了二十五分钟。”阿瑶看着眼前的年轻男子,语气不冷不热的开口说道。“……而且还带了外人来。”
“司小姐,我路上有点事,耽搁了时间,对于我的迟到,真是报以十二分的歉意,还希望你能够原谅。”邵子洋在看到阿瑶的时候,眼睛也亮了一下,连忙开口说道。
他道歉的态度虽然不错,
但阿瑶并不打算原谅,不过她也没打算追究,反正只是两家家长一时心血来潮的一次相亲,算不了什么?
他们日后也不大可能会有交集。
只是让阿瑶没想到的是,可能是因为她没说话的缘故。
跟邵子洋一起过来的少女,倒是开了口:“姐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路上被人抢了包的话,子洋哥就不会迟到了。你原谅他好不好?”说着一双眼睛,颇有几分楚楚可怜的看着阿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