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孩子不约而同地转向孙娉婷,眼中尽是意外之色。
孙娉婷误以为他们不信,重复一遍,“我娘。”
孙家夫人有多么紧张孙娉婷,林寒一直看在眼里。林寒实在不敢相信孙家夫人会欺负孙娉婷。
林寒想到楚沐曾提过,他岳父最近忙着给他小舅子找老婆,就试探着问:“你娘找你借钱?”
孙娉婷惊得“啊”一声,整个人愣住,显然没料到林寒会这么问。
楚扬忍不住笑了,“娘,只有你觉得借钱很难为人。”
林寒:“这么说来你知道了?”
楚扬想也没想就说:“我不知道。”
林寒又问,“既然你不知道,又怎知我猜的不对?”
楚扬想说,本来就不对,孙家夫人和嫂嫂又不是娘亲您——嗜钱如命。然而,楚大公子知道,一旦这话说出来,他娘揍他,他爹也得揍他。
保不齐连大宝宝个熊孩子也得揍他。
楚扬想了想,冲孙娉婷那边努一下嘴,“不信你问嫂嫂。”
林寒转向孙娉婷,问道:“究竟怎么回事?”不待她开口,又补一句,“你虽然姓孙,但是我们楚家人,你娘若欺负你,直说便是。我出面没用,还有你叔父呢。”
大宝宝忍不住说:“嫂嫂,我娘亲可厉害了,陛下有时候都怕她。”
林寒不禁瞪一眼大宝宝,“别胡说,陛下是大人有大量,不跟我计较。”
大宝宝想想,“就算陛下不帮娘,我们还有皇后姑母啊。”
楚玉赞同,“嫂嫂,有什么难言之隐尽管说便是,这里又没外人。”
孙娉婷担心说出来适得其反,不禁问:“婶婶真会帮我?”
林寒想笑,“我不帮你,也不可能帮你娘啊。你娘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外人。”
孙娉婷想到她爹曾说过,她婆家婶婶乃女女中豪杰,沉吟片刻,决定说出来,“我娘昨天说今天巳时两刻左右过来。婶婶,我想麻烦您使红菱过去跟我娘说,您找我有事,让我娘改日再来。”
林寒想问为什么,发现她还站着,命小丫鬟去搬个椅子,随后问孙娉婷,“我如果没理解错,你在躲你娘?”
孙娉婷连连点头,“婶婶,我娘若是找过来,能不能麻烦您说,我中午在您家用饭?”
林寒:“当然可以。你先别高兴太早,我问你,为什么躲你娘?”
孙娉婷张了张口,道:“可以不说吗?”
林寒态度坚决,“不行!”
孙娉婷不禁抿抿嘴,一脸的为难。
楚扬见状,忍不住说:“娘,就别让嫂嫂说了。”
林寒不理楚扬,只盯着孙娉婷,等她开口。
孙娉婷真不想说。
林寒提醒她,“你娘快来了。”
孙娉婷慌忙往外看,影壁那边空无一人,松了一口气,“我说,婶婶。初一那天我在屋里嗑瓜子,就是您给我的那种没有加任何香料的。我娘说吃多了上火,孩子出来脸都是红的。
“我以为是真的,然后改吃核桃。婶婶说过核桃补脑。我娘说核桃也不能吃。前些日子想吃辣的,我娘说酸儿辣女,说我想生个女儿。我当时就回了一句,侯爷说男娃女娃都行。我娘非说侯爷怕我多想,安慰我,男人都喜欢儿子。然后让厨子给我做酸菜鱼。
“我闻到鱼腥味想吐,我娘又说,我现在是一个人吃两个人补,难受也得吃。我说再吃会吐,我娘说,吐了再吃。婶婶,您说我娘是不是太过分?”
不是过分,是非常过分。
林寒不禁庆幸,怀孕的那个不是她。
随后林寒问:“不止这些吧?”
孙娉婷点头,“是的。我娘昨天竟然带来一盒吃的,说包我生儿子。婶婶您说过,生儿生女要看天意,可我娘非说人定胜天。昨天趁她不注意,让黄芪丢掉一半,我娘以为我吃完了,说今儿还来。婶婶,我娘再这样,我都要疯了。”
大宝宝忍不住说:“那就别让你娘来了啊。”
孙娉婷:“我说过,可我娘说她闲着也是闲着。婶婶,当初你就不该让我娘开食肆,不然她肯定没空管我。”
林寒乐了,“别说傻话。你娘也是为你好。”
孙娉婷点头,“我知道,可是她的好我受不了啊。”说着,心中突然一动,“婶婶,您是不是觉得我娘——”
林寒打断她的话,“我还没说完。我说你娘也是一片好心,不等于我赞同她这种做法。”
孙娉婷松了一口气,“婶婶您是不知道,如果只是这些,我也不会来找您。我昨天被我娘带来的那些东西熏得难受,想出去透透气,我娘都说不行,生病了对孩子不好。”
林寒眉头微蹙,“你娘当真这么说?”
孙娉婷点头,“婶婶不信可以问我娘,我有半句虚假,婶婶可以和我娘一起管我。”
林寒见她把话说到这份上,也不好再怀疑她,“你哪是养胎,简直是坐牢。”
孙娉婷眼中一亮,“婶婶,我就是这么说的。可我娘说,忍一忍就过去了。五六个月,我怎么忍啊。”
楚扬不禁问:“沐哥呢?”
林寒这才想到孙娉婷一直说她娘她娘,楚沐神隐了。
林寒也忍不住问:“楚沐呢?”
孙娉婷担心林寒又要砍楚沐,这次没敢犹豫,“侯爷想做阻止我娘,我娘说侯爷什么都不懂,还要我跟侯爷分房,说怕侯爷夜里碰到我的肚子。侯爷就,就——”
林寒替她说:“不管你,由着你娘折腾?”
孙娉婷使劲点一下头,“婶婶,只有您出面,我娘才能收敛。”
林寒听到“收敛”二字只想笑,“你先坐,回头你娘来了,我同她说说。”
大宝宝不禁问:“娘要怎么说啊?”没容林寒回答,大宝宝又说,“我觉得嫂嫂的娘不会听娘亲的。”
孙娉婷闻言,忍不住说,“我也觉得不会。婶婶,我娘还说您没生过孩子,什么都不懂。”
林寒呼吸一窒,想提醒她,这句就没必要说出来了。见孙娉婷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林寒索性说:“我不跟她聊生孩子。”
孙娉婷忙问:“那聊什么?”
林寒就想回答,看到从外面进来一小丫鬟,仔细看了看,正是孙娉婷的丫鬟桃花,“你娘来了。”
孙娉婷猛地起来,回身看到桃花,忙问:“是不是我娘来了?”
桃花走近一点,道:“是的。夫人问您上哪儿去了。我说在这边,夫人说,这么冷的天,别乱逛,让姑娘您回去。”
孙娉婷忙转向林寒,婶婶,您都听见了吧。
林寒:“桃花,回去告诉亲家,你们家姑娘今天中午在我这边用饭。她要是想来也可以一起来。”
孙娉婷慌忙摇头,一个劲给林寒使眼色,不行,不行!
林寒接着说:“记得提醒亲家早点过来,大将军快下朝了。一旦大将军回来,我们就用饭。”
桃花不禁看一眼孙娉婷。
林寒冷声道:“我的话不好使?!”
桃花打了个哆嗦,连忙回去。
林寒指着孙娉婷身边的椅子,“坐下!多大点事,紧张的脸色都变了。”
孙娉婷心说,若是您娘,您得比我还紧张。
然而,借给孙娉婷个胆子,这话她也不敢说出来。
不过,孙娉婷也无暇关心这些,“婶婶,我娘要是真过来,那那,怎么办是好。”
林寒微微摇头,“放心,你娘不会来。”
楚玉不禁问:“娘如何这般笃定?”
孙娉婷不由得竖起耳朵。
林寒也没卖关子,对孙娉婷道:“你娘怕大将军。不信等着瞧好了。”随后命丫鬟拿几个盘子,把红芋和板栗拨出来,就让孙娉婷随她回屋。
孙娉婷一步三回头,端是怕她娘突然冒出来。
直到她吃掉半个红芋和一把板栗,她娘都没出现,孙娉婷提着的心才放回肚子里。
喝点白开水,孙娉婷问林寒,“婶婶,我明天还能来吗?”
林寒乐了,“我说不行,楚沐还不得闹到陛下跟前?想来就来,不用特意问我,又不是旁人。”
楚扬不禁点头,“对,嫂嫂,你娘明天再来,你别等她坐下,她一进门你就出来,说,说,”转向林寒,“娘,怎么说?”
林寒:“就说我给你肚子里的孩子讲故事。”
孙娉婷惊得“啊”一声。
林寒解释给她听,“胎教。”
孙娉婷看一眼小腹,不禁问,“这么小能听懂吗?”
林寒:“能不能听懂不重要,能把你娘糊弄走便可。对了,你娘识不识字?”
孙娉婷想一下,“不多。”
林寒放心了,“那就行了。回头我再教你几招,你娘如果问有什么好处,或者怀疑你在骗她,你就说我从书上看的。”说着,顿了顿,“反正给她往书上扯,你娘就没办法了。”
孙娉婷还有一点担忧,“她会不会回去问我爹?”
林寒:“你怀的是楚沐的孩子,你爹想到这点,不论我说什么,他都会认为我是为你好。你娘敢质疑,你爹只会说她无知。”
孙娉婷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婶婶,那您让红菱去我们那边看一下,我娘要是走了,我就回去。”
林寒:“不在这儿用饭?”
孙娉婷:“我没跟庖厨说,厨子都该把菜收拾好了。”
林寒这边有个厨子擅做鱼生,可这边的鱼多是河鱼,林寒不敢生吃,便让厨子把鱼片的稍稍厚一点做酸菜鱼。
今儿天冷,林寒就打算吃酸菜鱼火锅。孙娉婷刚才说她闻不得鱼腥味,林寒也就没留她,命红菱去隔壁看一下。
片刻,红菱回来,还带回来一消息,孙家夫人送来一盆热腾腾的菜。
孙娉婷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殆尽。
林寒见状,很想笑,“不想吃就别吃。虽说你有了身孕,各方面都要仔细些,但像你娘那样就太过了。”回想一下前世认识的人都是怎么养胎的,林寒才说,“米面瓜果肉和菜都要吃,核桃瓜子花生也可以吃,别只吃某一样或一次吃到撑,不会有事的。”
孙娉婷:“瓜子也可以?”
林寒想想,“吃半把。要是还想吃,就吃两个核桃,或吃点肉以及白菜。蜂蜜少吃。浓油赤酱的菜少吃,不然吃太胖,把孩子养的太大,生的时候你受罪,孩子也有可能被憋到。”
孙娉婷懂了,“婶婶是说少食多餐?”
林寒微微颔首。
孙娉婷起身,“那我就先回去了。侯爷也该回来了。”
林寒命红菱把她送到隔壁,
然而,红菱还没回来,楚修远就下朝了。
楚修远进门注意到林寒对面有张椅子,不禁问:“谁来了?”
林寒:“娉婷。”
楚修远往外看一眼,“这么大的风,她过来做什么?”
大宝宝开口道:“嫂嫂也不想来,都是她娘逼的。”
楚修远没听明白,便问林寒:“什么意思?”
林寒把孙娉婷方才说的话大概说一遍。
楚修远听直了眼,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是亲娘吗?”
林寒乐了,“我刚才也想这么问。后来想想正是亲娘才担心她生个女儿,楚沐不高兴,恨不得把她从头管到脚。”
楚修远:“那她真是想多了。”
林寒:“不能这么说。十个长辈九个喜欢男胜过女,而她本人就是那九分之一,自然认为我们说不在乎男女只是嘴上说说,宽慰娉婷罢了。”
楚修远:“她不会明天还来吧?”
林寒微微摇头,“不知道。要是过来,我明天就去隔壁坐坐,免得娉婷跟她起了争执。”说着,顿了顿,“回头你见着孙廷尉,记得跟孙廷尉说,他夫人天天过来,都影响到楚沐和娉婷的生活了。”
楚修远不禁说:“这么说有点过了吧。”
林寒:“不过分。楚沐虽然没跟你我说过,但听娉婷的意思他挺烦他岳母。”
楚玉不禁说:“就孙家夫人那样的,是个人都烦。嫂嫂嫌屋里闷,想去院子里走走,她都不许。牢里管犯人也没这么严格。”
楚扬点头,“犯人每天还有放风的时候呢。”
楚修远想象一下,他要吃红烧肉,林寒跟他说吃了皮肤变黑红,他要嗑瓜子,林寒说上火,他要出去,林寒说会生病,即便林寒只是说说,而不是像孙家夫人一样把他的肉、瓜子端走,他也觉得不胜其烦。
思及此,楚修远道:“不论她明天来不来,我明儿上朝见着孙大人都跟他说说?”
林寒正想点头,忽然想到孙娉婷说过,她娘说都是为了她好。林寒忙说:“你跟孙大人说,别说是我们说的。不然他夫人下次见着娉婷,又得说她不识好歹。”
楚修远:“我知道该怎么说。”
翌日清晨,楚修远到宣室门外见到孙廷尉,就把他拉到一旁,没提林寒也没提楚沐,只说孙娉婷要被他夫人逼疯了。
孙家夫人这些天天天往塞北侯府跑,孙廷尉也觉得她去的太频繁。可他夫人说,林寒没生过孩子,孙娉婷和楚沐那里只能指望他,孙廷尉觉得她说的在理,就没出言阻拦。
孙廷尉是个聪明人,一听楚修远的话就知道他闺女被逼急了。不然,不可能传到楚修远耳朵里,且让他出面。
下朝后孙廷尉直接回府,到家不见他夫人,孙廷尉就问门房,他夫人往哪儿去了。
门房说皇宫方向。
大将军府和塞北侯府就在皇宫边上,孙廷尉顿时知道他夫人又去了。
孙廷尉捏捏眉心,本想去廷尉府衙处理公务,此时也没心情去。
孙家夫人到家,林寒也回到大将军府。此时楚修远已在府里等林寒多时。
见着林寒,楚修远便问,“今天又来了?”
林寒点了一下头,“你说了吗?”
楚修远:“说了。”
林寒不禁叹了一口气,“但愿孙廷尉的话她会听。”
楚修远想笑,“这么累?”
林寒揉揉额角,“别提了。我现在还觉得脑袋在嗡嗡响,不怪娉婷跑来找我。”
楚修远过去给她揉揉太阳穴,“你就放宽心吧。孙家夫人向来听孙大人的话。”
三个孩子听到林寒的声音,从暖暖的书房里出来。楚玉听他爹这么说,忍不住说:“爹,孙家夫人会说,你们男人不懂。孙大人若是再劝,估计她会说,我有分寸之类的。然后孙大人去廷尉衙门,孙夫人继续一天跑两趟。”
楚修远的手僵住,忙问:“一天两次?”
林寒:“夸张。平均两天一次。最近一天一次,大概是觉得娉婷不听她的话,她得盯紧点。”
楚修远想象一下,不论走到哪里都有个人盯着,不禁打了个哆嗦,“再这么下去,娉婷不疯,楚沐都得疯。”
林寒笑道,“不会的。”
楚修远勾头看着她,“夫人有什么好主意?”
孙家夫人不是林寒那个没良心的生母,更不是楚家亲戚,中间又隔着孙娉婷,轻不得重不得,林寒哪有什么好主意,“牺牲我自己——继续陪她唠嗑。或者再撺掇她开个点心铺子。我就不信她还有空往这边跑。”
好在孙廷尉把他夫人劝住了。
一天一次或两天一次改成五六天一次。
孙家夫人没来两次,京师迎来降雪。
下雪天孙娉婷没法出去晃悠,孙家夫人也没来。
雪停了,太阳出来,待路晒干,过年了。
孙娉婷多日不见她娘,担心她娘见着她又唠叨,很不想回娘家,结果除夕夜下了一场大雪。
翌日清晨,孙娉婷看到到处一片银装素裹,顿时乐得哈哈大笑。笑过之后,孙娉婷让楚沐自己过去,名曰路上滑,不放心她过来。
孙家夫人没能见到闺女,非但没生气,还觉得她懂事了。
正月十八,休沐日,孙家夫人来看孙娉婷,见她的脸圆润不少,又夸孙娉婷把自己养得好。
孙娉婷送走她娘就去照镜子,从晕黄的铜镜里看到自己胖了一圈,立即命丫鬟把核桃、瓜子之类的坚果收起来。
二月底,孙娉婷的肚子大起来,脸和身上都没再胖,孙娉婷才放心下来。
然而,孙家夫人不大满意,觉得她瘦。
孙娉婷想跟她娘说,隔壁婶婶说她这样正好,一想林寒没生过孩子,说出来她娘反而觉得林寒胡扯,她干脆扯到皇后身上。
孙家夫人一听皇后说,孙娉婷这样正好,有心劝她再吃点,也不敢劝。
孙娉婷见这招有效,此后都拿皇后堵她娘。
在孙娉婷跟她娘斗智斗勇的时候,林寒也不得闲。
林寒在西市买的三间铺子租给别人两间,另一间留她卖树苗。可外人不知道,以为卖树苗的人便是租林寒铺子的人,二月中就去店里问,果树苗什么时候卖,他们还想再买几棵。
租林寒铺子的人并不知道铺子的主人乃大将军夫人,因为一直是采买和何安出面。
后来租铺子的人见到采买,就问他树苗的事。
采买回到府里把此事告知林寒,林寒就让采买去芙蓉园拉树苗。
当时楚修远正好在前院书房,听到林寒和采买的话就从书房里出来,“夫人,你是不是应该先把府里的小树苗卖掉,再去芙蓉园?”
林寒:“我这就叫人刨出来,下午拉去西市卖。”
楚修远走过去,朝东西两边果树林看一眼,密密麻麻得有三五十棵,“这么多没个两三天你能卖完?”
去年楚修远这么说,林寒会说卖不完。
如今有人找上门买树苗,说明他们去年买回去的结果了。
口碑出来,林寒只担心不够卖,“要不要打个赌?”
楚修远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他以为林寒会说,过几天再去芙蓉园拉树苗,“赌赌,你一个女人家就知道赌。也不怕教坏孩子!”
林寒被他说愣住,回过神双手叉腰,“大将军——”
楚修远打断她的话,“不切磋。”
林寒气笑了,朝他腰上拧一下。
楚修远倒抽一口气,使劲咬咬牙,估摸着林寒的手该酸了,才开口道:“差不多得了,夫人。”
林寒松手。
楚修远顿时觉得活过来了,就问,“手疼吗?”
林寒挑眉,“还想再试试?”
楚修远慌忙往后退一步。
林寒哭笑不得,“图什么啊你。说正经的,我打算过几日让何安去牙行看看。”
楚修远:“又要买铺子?”
林寒微微摇头,“大宝已十五。我打算给他买处宅子。先留意着,今年能买到就买,买不到等明年。回头翻修一下,再添上家具,大宝也该十八九岁了。到那时想请朋友玩,也不用请示你我。他朋友也不用担心撞上你。”
楚修远不禁问:“我怎么了?”
林寒:“位高权重,见着你连大气都不敢喘。这么说大将军满意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