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她受伤, 却还要害怕伤害到徐楼。
千幼有时候都忍不住问自己,她到底是图什么?
拒绝的话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
加上伤口又疼又痒, 动作不能太大, 不能碰水, 就这样了还不能洗澡。
这哪里是生病, 这简直在受虐。
只要一想到那三个人随便哪个要来看她,她真想跟护士说,给她来一针痛快点吧……
现在只要她稍微露出想要询问学校的事情。
徐楼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就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再哼哼唧唧哀求。
明明已经成年, 外表看起来挺狠厉, 只要他一来, 连外面的护士都不敢进来。
但是在只有两个人的病房里, 就动不动就黏上来,像是摇着尾巴祈求更多关注的狼崽子一样。
每每看见这样的徐楼, 千幼都忍不住在想,她到底怕徐楼什么啊……
人一旦有这种危险的思想, 大脑就容易被麻痹。
无知无觉中,她已经把徐楼规划为,看起来很凶却没有任何攻击性的大型阿拉斯加……
好在今天一整天都没有人来, 这倒是让千幼心里舒服了一点。
晚上,输液结束,护士把东西全部撤走。
千幼闻了闻自己身上, 虽然看护会每天帮她擦洗脸和手臂。
但是几天没洗澡,送觉得身上哪里怪怪的。
千幼按住床头的按钮,铃声响起来, 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
她抵着头,左手正忍不住掀开自己的衣领,一边闻一边往里面看。
嘴上还在说:“我想洗个澡,麻烦你……”
再不洗澡她就要崩溃了。
但是近来的看护好像不为所动,站在窗前,遮挡住眼前的光。
千幼的话说道一半抬起头,就看见宋川正站在床边,垂着眼正安静的看着她。
千幼的心脏剧烈的一抖,差点没叫出来。
“……”
哪有人进来不说话?!
会被吓死的好不好!
千幼下意识的就想叫人进来,实在是比起没什么攻击性的徐楼,她要更怕宋川一些。
至于怕什么,就有点难以启齿。
宋川的目光毫无遮掩的盯着她看。
察觉到千幼的动作,语气很平静的说:
“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你。”
千幼身上穿的是病号服,白色的,没有扣子,只在胸口和腰侧的位置系上一根细细的带子,是为了方便医生检查伤口。
也是为了不会碾压到伤口。
领口也是小V领的款式,除了脖子和锁骨几乎看不见什么。
但是此时千幼的动作却有点尴尬,她的手正放在衣领口,向前大大的扯开,原本只是为了想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
最重要的是,里面就只穿了一件粉色蕾丝短衣。
裹着两团奶白色,两团颤巍巍的挤在一起,看起来特别刺激。
看护是个三十几岁的女性,她一点防备都没有,就这样扯开的动作,只要低头往里面一看,直接一览无遗。
千幼反应过来后,立马松开手,连忙把衣领整理好,只是脸上忍不住发热,慌张问:
“怎么是你?”
宋川没有动,漆黑的眼眸里波澜不惊,让千幼怀疑是不是自己惊吓过度,想太多。
其实他什么都没看见?
就连他的语气都平静的就跟以往没有任何不同。
只是说出来的话,却让千幼羞耻的连脚趾都红了。
“如果你想洗澡的话,我可以帮你。”
这语气,就跟你想吃饭的话,我可以顺手帮你带一份,极其自然。
千幼头皮一麻,慌忙的拒绝:
“……不用,其实我也不是非要洗澡。”
说完这句话,她整个人都想缩进被子里,最好马上就能睡着,宋川就会识相的离开。
宋川没有动,而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问:
“你希望谁来?”
压迫感顿时铺面而来,让千幼瞪着眼睛,不敢再回话。
宋川没有纠缠洗澡的问题,而是在问她上一句话。
仿佛所有人已经达成某种共识,只要有人来。
剩下的两个人绝对不会再过来。
徐楼昨天才来过,那么今天他过来,是在自然不过的事情。
只是面前的女孩子显然不是这样想的。
甚至语气里还带着某种抗拒?
宋川问着话,双手也顺势压在她身后的枕头上,上半身撑在半空中,并没有压在千幼的身上。
他的气息随着话音,喷洒在千幼的脸上,一下又一下,像是羽毛扫在她的脸上,又热又痒。
千幼别发红的脸,双手抵在宋川的胸口,不敢看此时他的眼睛。
里面漆黑一片,仿佛连光都没有,只能看见自己无助的被困在对方身下的模样。
局促不安,甚至害怕。
宋川伸手抓住千幼还想试图反抗的手,分别按在她耳边两侧的枕头上。
女孩子披散着黑发,奶白的脸,眼角都是红的,整个人都陷在柔软的枕头里,仓皇的不敢看他。
看起来可怜极了。
宋川拇指缓慢的磨搓千幼的手指,垂着眼盯着她,又重复刚才的问题。
“你希望谁来?”
“……”
千幼简直都要哭出来了。
这么死亡的问题,宋川敢问她也不敢回答……
她不得不找个借口糊弄过去:
“我,我以为是看护……”
这哪是来看病的,简直是来严刑逼供的……
宋川的眼睛盯着她,两人又靠的这么近,他还不停的用拇指搓她的手指和手心,动作暧.昧又羞耻。
千幼都觉得自己心脏快要承受不住,要爆裂的感觉,
下一秒,宋川的手指紧紧地扣住她的手指,曲起,再整个包裹住。
他不轻不重的说:
“答案不对,再重新回答一遍。”
“……”
千幼忍着羞耻,转过脸,望向宋川的眼睛。
里面漆黑一片除了她的影子,什么都没有,可是这样却更加的让她紧张和害怕。
她实在不知道宋川想要听什么……
她真的就以为是看护……
不然她能以为是谁?
宋川现在简直就是在欺负人!
可是千幼敢怒不敢言,眼角憋的红红的,卷翘的睫毛也在不安的眨动。
目光开始不自觉的看向别的地方,不敢再看宋川。
而此时宋川却又开口了,声音很慢。
“看着我。”
千幼的身体跟着一抖,下意识的就乖乖的听话,看他。
“回答我的问题。”
太欺负人了。
她是个病人……(┬_┬)
她根本不知道什么答案不对,那什么答案是对的?
千幼带着哭腔回答:
“我没有以为是看护……”
“我以为,以为是……”
宋川:“是谁?”
低沉的两个字就像是砸在千幼混沌的脑子里。
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那种抑制不住的求生本能,总能够敏感的察觉到对方话里的意思。
而自己却毫无察觉。
这是意识的本能反应。
千幼下意识顺着宋川话的说:
“是你。”
就像是在□□不乖的宠物,这个时候,就要在她的脑海里,在她混沌的意识里,深深的刻上自己的印字。
宋川的目光盯着她脖子上的痕迹问:
“我是谁?”
她说:“宋川,你是宋川。”
千幼的眼泪憋在眼眶里,想掉不敢掉,小小的一团说不出的可怜。
随着千幼的话音落下来,房间里恢复安静。
仿佛刚刚整个房间里,弥漫的那股让人喘不过来气的压迫感,也被收敛住。
宋川垂首,望着身下的女孩子,眸色极浓。
女孩子身上的病服,在胸口的位置堪堪的系着一根带子。
随着她的呼吸,一起一伏,脆弱的不堪一击。
只要他伸手轻轻的一扯,就能轻易的扯开。
即使只是一眼,两团细腻的白色,就跟照片里一样。
饱满的,被包裹住,泛着粉色正和它们的主人一样在可怜的在颤抖。
陡然被放开,千幼还有点懵。
接着就听见宋川在说:
“等一下。”
千幼:“……”
此时,她根本不知道宋川说的等一下是什么意思。
要是能够预知的话,她就是用枕头把自己捂死,也不会像个傻子一样,真的就乖乖的等在那。
宋川去的洗手间。
千幼也还单纯的以为他是想解决生理问题。
只是没过一会就听见里面传来水流的声音,然后就看见宋川拿着白色的毛巾走出来。
站在她面前,非常平静的说:
“把衣服解开。”
“……”
千幼的眼睛都瞪圆了,一脸呆滞的看向宋川。
他说什么?
宋川很有耐心的又重复一遍:
“把衣服解开。”
“……”
“你的伤口不能碰水,如果你实在很想的话,我不介意去浴室帮你。”
“……”
“现在,把衣服解开,或者,我来解。”
“……”
这是正常的对白吗?
千幼想要跑,只是人在病床上,还挨了一刀,地方就这么大,能跑到哪里去?
只是脑子里刚有这个念头而已。
头顶上就传来宋川的声音:
“你可以尝试一下。”
“但是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千幼被宋川的话硬生生的钉在床上,不敢再动。
宋川把椅子端到窗前,把毛巾摆在床头柜上。
向衣带伸出手。
千幼:“……”
她刚想拒绝,目光对上宋川,所有的话都被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宋川低着头,像是在拆什么重要的礼物一样,动作缓慢又磨人。
他说:
“之前你问我,想不想要。”
“我想我有必要清楚的回答你。”
“想。”
宋川的手指修长,骨节凸出,看起来是很干净。
搭在病服的纤细的衣带上,有种说不出的情.色感。
让人心慌脸红。
千幼盯着那双手,脚趾都用力的蜷缩起来,浑身泛着淡淡的粉色。
宋川的动作没有停止:
“我想过,它们被释放开的样子。”
病服被缓缓的拉开,粉色包裹住的两团正急促的上下起.伏。
弧度比他照片里的还要完美。
宋川的动作没有停止,温热的毛巾覆盖在上面。
泛着粉晕的奶白一阵可怜的颤抖。
他说:
“我很期待,亲手释放它们的那天。”
“一定比现在还让人着迷。”
宋川抬头盯着千幼的眼睛,语气很缓:
“我希望你能遵守承诺。”
“那么我也会遵守约定。”
“所以,不要试图躲避,或者逃跑,我不希望那一天会很不愉快。”
千幼:“……”
她想回家……
她不想住院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