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憋着坏。
苏云溪咬着指尖, 双眸无神的望着帐顶。
待余韵消退,这才低声道:“万岁爷。”她刚开口,又被康熙给堵住了嘴, 他似是恨不得将她吞到肚子里, 怎么也亲不够似得。
苏云溪往他怀里窝了窝,躲开他霸道的袭击。
哪里有这样的,她觉得嘴巴有些疼。
“别。”她软乎乎的撒娇,就像逃脱这种灵魂都被他吸走的感觉。
康熙低低一笑, 将她往怀里揽了揽, 这才又抱着一道睡去,以前的时候,他觉得, 身子是他的就成,至于心是什么样的,并没有什么关紧。
然而等到此刻, 他和富察贵妃心心相印, 才知道双向奔赴是一种怎样愉悦的情感。
身贴身,心贴心。
康熙心中慰贴的一塌糊涂, 闭着眼睛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苏云溪听着他的笑声,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这人怎的会发痴了。
这么想着, 她到底什么话都没有说,闭上眼睛, 沉沉睡去。
对于两人来说, 这是一种非常复杂的情感, 苏云溪确实对康熙心生好感,但也跟走钢丝绳没有什么区别,这个男人, 会在随时,收回他的喜爱。
但是光想想那日在刺客剑下,他护的那么严实,从头到尾,不曾挪动过半分。
也从不曾将她暴露在刺客剑下,她就收回那点子不确定的猜测,试着去相信他一点。
就算最后两人分崩离析,那最起码也有美好过。
而不是一直都端着,最后后悔的一塌糊涂,竟没有在一起过,岂不是叫人不甘心。
这么想着,她唇角带着微笑,往他怀里依赖的窝了窝,这才闭上眼睛睡去。
她的一些动作,康熙都能很好的感知。
他低笑了笑,将她往怀里揽了揽,也跟着睡去。
两人胡闹的久了,外头鸟雀的声音都散了,天地间一片寂静,好似就剩下相拥的两人。
明明都单薄的紧,对于这天地来说着实不算什么,但两人确实彼此之间,唯一的光芒。
康熙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人生活了几十年,却从未有一个人的心离他如此之近,慰贴的让他心怀感动。
半夜的时候,苏云溪就觉得有些不大对,他一会儿一动,一会儿一动,她迷迷糊糊的醒来,看了一眼沙漏,竟还是凌晨。
就算要早起,也没有这个点的。
“好好睡觉。”她有些不耐烦了,那里有这样的人,一直动弹个不停。
谁知道她一开口说话,直接被康熙摁住又亲了一通,晚间闹的很,他稍微一撩拨,那感觉又出来了。
纯粹的欲,和带了情的欲,略微有些不同。
她品出来了,康熙这个当事人,自然也品出来了。
“乖。”他食髓知味,恨不得死在她身上,哪里有这么招人疼的小东西。
往常的时候,他听那些人说什么,把命都给她,听着就觉得好笑的紧,他的命何其金贵,怎么能为着一个女人生死。
如今尝到了滋味,才知道,什么叫把命给她。
他真的想把命都给她。
支离破碎的声音从她喉间溢出,苏云溪嫣红的唇瓣微张,半晌才呆呆的反应过来,咬着被子一角,不肯再出声了。
这大半夜的,若是被值夜的奴才听见动静,明儿她的脸,还要不要了。
然而她这样哑火,康熙便知道她羞赧,故意狠狠的弄她。
“别。”她轻轻的拒绝。
康熙却霸道的箍住她的腰身,不容她有半分退缩。
……
待雨歇云收,天边已经泛起一丝鱼肚白,苏云溪娇躯横陈,带着春情过后的暧昧。
康熙瞧了她一眼,又有些克制不住。
为自己的颜面着想,苏云溪赶紧软绵绵的撒娇:“别呀。”
他原本就克制的辛苦,她偏偏要出声,那点子理智登时灰飞烟灭。
春情过后的小嗓子,又软又绵,带着点沙哑,好听的人把持不住。
康熙强行压下,想着昨儿闹的晚,早上又闹了这一场,未免失控,果断的起身。
看见他精壮背上的汗滴,苏云溪咬了咬指尖,偷偷挪动着酸软的身躯,把自己往被子下藏了藏,省得他又禽兽上身。
屋里一有动静,宫女便紧张的进来,伺候着主子梳洗。
苏云溪试探着想要起身,腰肢一软,又倒在了榻上,她红着脸,看着康熙一点点的穿上衣衫,又恢复斯文模样。
“咳。”她红着脸清了清嗓子,在康熙看过来的时候,那灼热的眼神,又让她把话给忘了。
康熙看了她一眼,上前来扶着她起身,不假她人之手,亲自给她穿衣服。
像是昨儿给她洗漱的时候,一颗颗的解掉盘扣,今儿又一颗颗的给她扣上这珍珠盘扣。
苏云溪红着脸,羽睫低垂,不肯去看他。
“乖。” 他俯身,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这才起身,慢条斯理的离开了。
苏云溪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红着脸下来洗漱,金钏一边伺候着她,一边有些为难道:“您这脖颈上……”
她话开个头,苏云溪就明白了,肯定都是痕迹。
昨晚上着实闹的有些离谱,这么想着,看到镜子的时候,她也惊了一下。
她原就生的白皙,这脖子上的红痕,便愈加明显了。
就算穿高领,也是遮不住的。
至于脂粉,这个时候,就没有遮瑕这么好的脂粉。
这么想着,她就有些愁,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以往的时候,康熙也有分寸,总是会好生的避开脖颈这样的位置。
今儿这闹的,着实有些过分了。
“报病吧。”苏云溪道。
她要脸,这样的痕迹,在现代都不怎么能出去,更别提古代了。
这么想着,她不禁羞红了双颊,因为这个报病,着实有些令人羞赧,想想若是皇贵妃来了,又该如何是好。
就又叫人补充了一句,说是她脸上起了疹子,不方便见人罢了。
这么交代一句,旁人就知道了,这是不愿意见人的意思。
果然没见人来,她这才松了口气。
在自己宫里头闷了好几日,脖颈上的痕迹才好了些,然而旧的去了,新的又添,就这样没羞没臊的过了半个月,苏云溪终于扛不住了。
她捂着自己的脖颈,一脸纠结的看向康熙,半晌才低声道:“不能再这样了。”
康熙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能在这,你给朕指个地。”
他视线在她身上巡弋,意味十足。
苏云溪被他看得腿一软,弱里弱气的指了指自己的腰,见对方摇头,就又指了指自己的腿。
康熙还是摇头。
总不能是胳膊吧,她不信他会这么简单的放过她。
康熙不言不语,眼神轻飘飘的望过来,苏云溪心一横,挺了挺自己鼓胀胀的胸脯,临到开口,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这里。”她双颊红透,双眸水润,却仍旧说了出来。
不就是老色批吗,谁还没当过呢。
康熙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在她有些心虚气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这才大发慈悲的放过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道:“既然你如此恳求,朕就勉为其难。”
他说完骄矜一笑,看着苏云溪气红了脸,便赶紧上前去安抚。
“乖,朕都听你的。”
苏云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能跟他计较,半晌才缓过来。
都听她的。
呵,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这样骂了一句,自己又忍不住笑了,为了保住自己的脖颈,牺牲看不见的地方。
“眼下越发冷了,冬衣可曾做了?”康熙随口问。
苏云溪点头,这宫里头的东西,少了谁的,都不会少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