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寒风料峭, 细密的雪籽还在往下掉落。
风刮在身上有一种透骨的寒,苏云溪脚步徘徊,想要踏过去, 却又收回脚。
康熙看着好玩, 便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等着她自己做决定。
然而这决定不是那么好做的,她秀雅的柳眉拧起,显然心中正在打架。
这进还是不进, 是个问题。
若是结果不符合心中所想, 她以后要怎么面对康熙,若是符合心中所想……她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宫里头能出现的女人, 又是在乾清宫正殿,说旁的,未免太过自欺欺人。
又想着方才小太监支支吾吾的样子, 而康熙又一脸看好戏, 死猪不怕开水烫的。
更叫她不高兴,这么多想法, 也不过是在转瞬间。
两人说话的片刻功夫,室内候着的人, 自个儿走了出来,笑吟吟的跟二人请安。
苏云溪一瞧, 小脸不禁一红, 她这果然是想太多, 有些不好意思的回了个礼。
她这动作,跟小媳妇儿似得,引得来人多看了两眼。
康熙朗朗一笑, 显然极是开怀。
“一家人不必多礼,进殿说。”话音刚落,他率先打头往室内走去。
苏云溪跟在他身后,想着方才自己的心理波动,努力的管理着自己的表情,他在康熙跟前露怯恭亲王常宁的了。
等坐定了,才开始一一介绍。
这声音温柔的女声,不是旁人,正是恭亲王常宁的继福晋马氏,生的温柔端庄,身边跟着一个男童。
这男童是她的嫡子,名叫永绶,瞧着十岁左右,正是调皮又刚知礼的年岁。
怪不得她方才说,皮的紧。
苏云溪含笑,一一见礼,听着康熙跟常宁一家寒暄,问问这问问那的,又说起下头几个阿哥格格,这样话家常的康熙,也挺温柔的。
等到他们一家走了,康熙这才把她搂到怀里,用鼻尖蹭着她细腻的脖颈,一边含笑问:“叫朕闻闻。”
苏云溪没有反应过来,呆呆的问:“闻什么?”
“酸酸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味,朕细细闻。”
提起这个酸字,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小手糊在他脸上,不肯叫他亲近,一边弱里弱气的撒娇:“不许您再说。”
越是不许说,他就越想说。
康熙低低一笑,浅声问:“不许说什么?”
自然是不许说吃醋什么的。
苏云溪抬眸瞧了他一眼,决定直接堵回去,她微微抬起上身,捧住他的脸颊,直接吻了上去。
当气息交缠,暧昧的氛围将两人包裹在内,好像在这一刻,就连呼吸都变的有甜味。
他猝不及防被吻住,当时就有些懵,然而对方好像有些呆,试探性的吻着他,明明是她主动的,反过来倒是她脸红的一塌糊涂。
那白皙的细腻脸颊宛若羊脂白玉,这会儿染上几分红霞,像是春日海棠一般娇艳媚人。
生平最恨海棠无香,然而崇嫔身上却带着悠悠的玫瑰香。
她比海棠尚夺目三分。
康熙的思绪也渐渐混沌起来,方才说的那些玩笑话,尽数被吞了回去。
她越来越熟练,渐渐的有一些小技巧。
若不是眼瞧着她一点点成长,还以为她可会玩了。
这吻技着实厉害,待两人唇分,康熙粗喘一声,看着她笑了:“乖,你这技术……”他牵起她的手,放在他的昂扬上,暧昧道:“该换换地儿使。”
苏云溪小脸晕红,放下揪着他衣领的手。
两人气息交缠,耳鬓厮磨,慢慢的蹭着对方的肌肤,这般温存的模样,无端的让康熙想到了交颈鸳鸯。
他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苏云溪噗嗤一声笑了,舔舔微微有些红肿的唇瓣,软声道:“确实有些像呢,这鸳鸯呢,今儿跟这个,明儿跟那个,瞧着都是鸳鸯成双,实则今儿的鸳鸯,不是昨儿的那只,也未可知。”
这话说的,绕来绕去,又添了几分醋味。
康熙被她哄的高兴,也不计较,只在她脸上啜了一口,这才轻声道:“旁的鸳鸯朕管不着,你这只鸳鸯,便只能是朕的。”
“是,臣妾这只鸳鸯是您的。”苏云溪笑吟吟的接了一句,转而秃噜起他埕亮的脑门。
那微微有些刺痒的手感,好似还不错。
康熙被她弄的有些难受,把她手扒拉下来,不高兴道:“逗狗呢。”
被他发现了。
苏云溪嘻嘻一笑:“哪里有这么英俊的狗,叫臣妾再去养一只。”
他说完就有些后悔,哪里有人说自己是狗,然而崇嫔的话,更是叫他不高兴了,什么叫再去养一只。
“不行,你只能是朕的。”他眯着眼睛,危险开口。
然而话音刚落,又觉得有些不大对,她说的是养狗,他顺着她的话说,岂不是认了自己是狗。
康熙运了运气,叼着她脖颈间一点软肉磨,看着她吃疼的红了眼眶,这才慢条斯理的含糊道
:“求朕。”
苏云溪为了自己着想,便软软撒娇:“玄烨哥哥,您撒开。”
这话说的,为什么那么像说狗。
康熙呼吸一滞,这跟狗绕不开了不成。
“重新求。”
“情哥哥。”
“三郎。”
“宝贝儿~”
她疼极了,一阵心肝宝贝儿的乱叫,偏偏脖颈间的软肉被他叼着,说出来的话,带着丝丝的疼,和微弱的哭音。
更加惹人了。
叫人想要弄哭她。
听着她哭,听着她在床榻间哭。
康熙想想,自己有些受不了,明明为了惩罚她,却偏偏把自己弄的一身火。
他屏息凝神,努力的平衡着呼吸,将心中欲念压下。
却不曾想,她隐隐的啜泣声响起,又软又娇,叫人方才压下去的念头,如海啸一般涌上来。
康熙咬着后槽牙,是他自己招惹出来的,便只能自己吞下恶果。
“疼呀。”她弱里弱气的撒娇,让康熙愈加难耐。
就是上天派来克他的。
康熙吸了口气,深深觉得这就是冤孽。
“乖。”他克制的出声,想要将她放下来,然而说要做大树的人,这会儿却像是最柔软的菟丝花,没骨头似得缠在他身上。
原就是媚骨天成,活色生香,这般全心全意的依赖,嘴里说着爱极了的话,叫谁忍不住不把所有最好的都捧给她。
康熙轻嘶一声,严肃道:“不许凑过来。”
苏云溪猛地听到这话,原本要攀上去的手指停下,转而歪头看向他,软软的嗯了一声。
那微微勾起的尾音,像极了奶猫细弱的叫声,轻轻的淡淡的,却能勾的人的心里去。
康熙深吸了口气,早晚有一天,他要载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