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这就是人生吧, 言曦满脸沧桑,神母娘娘啊。我还是个孩子呢,生活就已经对我如此残酷了。
再次出现, 言曦发现自己出现在一个巨大的山洞中,孤身一人。山洞空空荡荡, 足足有数百平方米, 一道阳光从洞□□入, 言曦现在所站立的位置就是阳光的尽头,光明与黑暗的交界处。
<这是上古战场, 其中有珍宝无数, 同时也有妖兽鬼怪,但是,最重要的是, 你们可以彼此争夺。只要不伤性命,其他所有手段都被允许使用!>苍茫的声音带着上古的浩瀚感。
<这也是玄天塔试炼的第三层, 胜者为王,确立玄天榜排名!前十者可以进入玄天宝库挑选宝物,第一的魁首则可以在玄天榜上永远留下自己的姓名, 数万年后, 你的名字依旧会在玄天榜供后人瞻仰!>
“我就说怎么历年来都有不少受重伤的试炼者呢,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啊。”言曦喃喃自语。前几关那么平静,一路下来受轻伤的都没有几个,她还在奇怪分明历届玄天塔试炼中那些受重伤的人是怎么出现的, 原来都是在此处出现的。
前面那么多都只是淘汰赛, 只有这一场才是排名赛。
……有点像某一个游戏,一个大型地图,扔进去一堆人, 一边要找资源,一边还要决出最后的赢家吃鸡。
言曦眯眯眼,仔细观察了一圈周围,小心地从山洞中跳了下去。
按照师父的性格,他那一届他怎么才得了第九十九名呢,别的不说,言曦对自己师父苟命的本事还是很有信心的。固然师父战力的确有那么一点点弱,但是依照他逃跑的本事,苟到最后几名不被发现还是很容易的吧。
言曦埋伏到一处茂盛的草丛中,像一只潜伏的花豹静静的窥视着来往的过客。真相是什么,一试便知。
远处,一个身穿蓝衣的弟子正慢慢走过来,一双眼睛还满是警惕,手中拿着长剑,显然是把警惕提到了最高。
嗯,不认识,十有八九是其他几洲的弟子。不过没关系,身为中洲弟子,一定会让其他地方远道而来的客人感受到如夏日烈阳一样热情的招待。
“啪!”一块金砖砸下,蓝衣弟子一阵晕晕沉沉,迷糊中最后的印象是一道柳绿的裙子,还有一张以前不熟悉,但是经过前几个关卡后十分熟悉的脸,淦,言曦!
“你特娘的身为天才元婴天骄居然还要偷袭我六十八岁的小小金丹?”蓝衣弟子悲愤欲绝的倒下,脑中迷迷糊糊的骂着,紧接着身体化作虚影消失。
言曦懒得搭理他,这种家伙根本就不知道“谨慎”两个字怎么写。她的注意力被眼前出现的一道幻影给吸引了,一道浅蓝色的幻影,在半空中浮现组成一个“一”字。
原来是积分制啊,怪不得自己师父只得了九十九名呢。按照言曦对申尘子的了解,自己师父一进来以后肯定是找了个安安全全的地方躺着,一直苟到最后,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出去,随后被别人打败……
差错就出在这个地方,自己师父没有积分,所以出去以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是倒数,要是早知道,按照自己师父的本事至少也能坑几个。
玄天塔外,太史方哈哈大笑:“申尘子,你徒弟比你强嘛。老夫还以为她会像你一样进去了以后就偷偷找个地方藏起来呢。”
“是啊,申道友,你当初的事迹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天剑子精神起来,紧跟着阴阳怪气起来,能让申尘子这个老家伙吃瘪的时候可不多。
在场的大乘期中,有好几个都是当时和申尘子一届的试炼者,再有就是年纪更大的,这些是坐在高台上的,他们看的更清楚。
申尘子嘴上的笑容顿时僵硬起来,便涨红了脸,争辩道:“我那是不和你们计较。”,什么“让着你”,什么“不屑”,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高台里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言曦不知道自己师父与其他大乘期的对话,她现在正在布置陷阱。
是的,陷阱,一个深深的洞,下面洒满了毒药。如果恰好能躲过洞,接着也会落到旁边的竹笼里,用来制作竹笼的是青铁竹,硬度堪比灵器,寻常修士走上去,一戳就是一个血窟窿。
“唉,也不知道我至亲至爱的师弟们什么时候才能找过来。我是个善良的人啊,天知道我伤害着几个修士的时候心里有多痛。”言曦坐在远处的树下,头上戴着用柳条编的柳帽,翘着二郎腿,毫无她经常挂在嘴边的什么“淑女形象”。当然,刚重要的是,言曦摸摸肚子。
她最至亲至爱的,很会做饭的沈黎小宝贝怎么还没找过来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不过几顿饭没有见到沈黎,言曦就觉得自己想亲爱的师弟想的厉害。
“师姐师姐,我来啦!”一道贼兮兮的声音响起,言曦不用抬头就知道是沐轻尘这家伙。说来也奇怪,沐二哈同学分明是智商,咳咳,比较不怎样的一个,可是偏偏直觉敏锐。
比如现在。沐轻尘一溜烟地窜到言曦身旁,“我随便找了个方向,心里默念要找到师姐,果然走了一会就遇到师姐啦!”
言曦瞥了他一眼,“你来的正好,恰好我需要一个人。”
半个时辰后,沐轻尘僵硬着脸坐在树下看着远处的陷阱,言曦则已经找了个地方呼呼大睡。师姐有事师弟服其劳,既然工具人已经来了,那自己当然就不用辛辛苦苦了,
“沐轻尘,师姐呢?”过了一会,谢问也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然后就看到了坐在树下无所事事的沐轻尘,疑惑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沐轻尘瞥了他一眼,兴致勃勃地抬着手,指着身前的水镜:“师姐这几天劳累,正在后面的山洞里稍作休息。喏,你看这个陷阱,是师姐吩咐让我看着的。”
谢问看看水镜中的陷阱,这陷阱未免太过粗陋,于是忍不住问道:“这个陷阱真的有用吗?”
“嘿,你敢怀疑师姐的本事?别看这个陷阱简陋,就今天一天已经抓住了两个人了,这些修士大多用灵识探测危险,陷阱这种没有生命的东西抓他们可是一抓一个准。”
沐轻尘摸摸头:“不过你都到了,沈黎那家伙怎么还没到……”就连三人中赶路最谨慎的谢问都找过来了,沈黎居然还没找过来,有点古怪啊。
而此时的沈黎正陷入了一桩麻烦。
就因为他前日遇见一株灵草顺手给拔了下来,然后就突然冒出来这个家伙口口声声说这株灵草是他先看上的。
偏偏这个名为夏揭的家伙年岁比他大多了,修为也比他高深一些。这株灵草虽然珍贵,可是沈黎跟在言曦身旁这么多年见过不知道多少好东西,对于这灵草也不是非要不可。
可是,沈黎躲在山崖下的乱石堆里,借着巨大的山石躲藏身形,他眉眼间满是戾气,这口气他咽不下。平日我不声不响地跟着师姐你就以为我是泥捏的了,好歹我也是魔帝传人。
夏揭缓缓从远处追来,见到此处乱石堆时轻轻一笑,高声道:“玄剑峰的道友,在下知道你就在此处。在下也不想与你争斗,剥夺你的试炼资格,不如你我各退一步,你把灵草交给我,我离开如何?”
狗东西,如何你大爷,意思就是我丢了灵草,什么好处都没有,你得到白捡的灵草呗。沈黎的目光盯着夏揭,手里紧紧攥着一柄黑色匕首,上面隐隐有雾气升腾。
沈黎瞳孔骤然变成漆黑色,他握紧匕首,犹如一道黑色的幻影从巨石背后冲出。
“嘭”一道天蓝色涟漪荡漾开,夏揭目眦欲裂的看着距离自己不过咫尺的匕首,额头上划过一道冷汗。
一击不成,沈黎眼中划过一丝遗憾,被这个家伙的护体法宝给挡下来了。可惜,这些大家族出来的弟子总有保命的东西,就差一点。
夏揭这是满脸惊惧,这小子怎么会这么强!不是应该只是玄剑峰一个普通弟子,靠着言曦才能进入这最后一关的草包弟子吗?方才若不是有护体法宝抵抗,恐怕方才那一击下来自己不死也要重伤。
不过现在晚了。夏揭脸上闪过一丝狠戾,方才是我在明你在暗,才给了你可乘之机,现在!
夏揭手上瞬间捏出法印,一道灵印迅速在空中凝聚。
“哦,这里还有人敢欺负我至亲至爱的师弟呢。”
忽然,一道轻飘飘但是在夏揭耳中与魔鬼无异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师姐!”他面前的臭小子瞬间换了副面孔,分明刚才还是坚毅的神色,在看见自己身后那人的瞬间变得委屈,仿佛是自己对他做了什么天人共愤的事情一样,你大爷的,刚刚分明是你偷袭的我!
沈黎哼哼唧唧地凑到言曦身旁,委委屈屈的告状:“师姐,这个家伙看上了我的灵草,非要我免费给他,他说了,要是我不速速把灵草交给他,他就要打死我!”
言曦眼中厉色一闪,狗东西,向来只有我玄剑峰欺负别人的份,如今你这个狗东西还欺负到我身上来了!
“言道友,不是啊,我没有,我不会欺负人的。”夏揭僵硬地转过身,可可怜怜的看着言曦,仿佛瞬间从趾高气扬的大爷变成了受欺负的小媳妇。
“呵呵,刚才我一过来就看见你捏着法诀在打沈黎,你还说你不会欺负人!”言曦冷笑,手上一颠一颠可不正是威名远扬的“以德服人”牌金砖嘛。
夏揭语气一塞,梗着脖子:“言道友,你要讲道理嘛,你是前辈,总不能以元婴欺负我一个小小金丹吧。”这是不要脸了,夏揭安慰自己,我这是能屈能伸,不管怎么样,苟住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