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结束后。
康原花费几千万拍下翡翠项链的消息, 不到一小时就刷爆了全网,搞得康原没办法不付钱,他想水掉这个拍卖都拉不下那个脸。
康原给商祁摁在洗手间里揍了一顿, 气到变形, 他怎么都没想到,商祁会干出这种龌龊事。
他找到沈珺的手机号,严厉和沈珺控诉了商祁的真实暴力倾向, 这种只会靠幼稚暴力手段发泄情绪的男人,不值得托付终身。
沈珺回到家看见短信就笑了,回复:
“所以你这种老婆怀孕然后给老婆搞出一片青青草原的男人,就值得托付终生啦?”
“卧槽, 你还有脸跟我告状!你才幼稚!告状这种行为是小学生才会干的事!”
“你的手居然还能打字?我们家土土怎么没把你手残呢?不, 我看你是没手残, 你是脑残了?”
康原:“……”靠。
沈珺这一定是在故意气他!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暗示他, 让他赶紧和向怡离婚。
康原坐在回程的汽车里, 揉着肿痛的后脑勺, 对助理说:“马上给我去查向怡在哪里,无论她在哪里,都给我把她抓回来离婚!”
助理提醒他:“孕期内不允许离婚。”
康原愤怒道:“那就让她别怀孕!”
助理:“……”康总您这就有点无理取闹了了呀。
他们又不是上帝, 也不是人家丈夫, 还能让人不怀孕?
沈珺坐在床上噼里啪啦一通打字,把康原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等商祁洗漱好从浴室回来, 她抬眼审视商祁,这严厉的目光让对方多少有点心虚。
商祁擦头发的动作都一顿,心虚道:“珺珺,你这样看我做什么?”
沈珺一脸严肃:“你把康原给打了?”
商祁皱眉:“你怎么知道?”
沈珺扬了扬手机:“人家发微信给我告状了。”
商祁:“……”
他到底还是没忍住, 学着柳斐爆粗口:“靠。多大人了还玩儿告家长这一套?幼稚!”
恶狠狠说完,“扑通”跪在床上,双手掐住耳朵主动和沈珺认错:“珺珺我错了,下一次我一定不会——”
他话没说完被沈珺打断:“下次请你套个麻袋好吗?多大人了,做事情还要我来教?套上麻袋不香吗?非要让人知道你是谁,好来我这里告状啊?”
“是是是。”商祁厚脸皮点头,一副受教的模样:“我珺珺子说什么都是对的!我下次一定套麻袋!”
沈珺挑眉:“下次?你还想自己去套麻袋?你缺钱吗?你找个黑社会去套麻袋不香吗?多大人了,还要我教?”
“……”商祁受教,连忙点头称是。
沈珺看着眼前这幅画面,又联想到梦里的片段,觉得这一刻真舒坦啊。
就梦里那个商祁强大压抑的气场,她敢这么和他说话吗?怕是被对方一瞪,她就秒怂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俯首帖耳的商土土,偷偷拿手机把这段视频拍下来,而后才心满意足地拍拍旁边空位:“坐过来,电视要开始了,我们追剧吧。”
“好的宝贝。”商祁立刻爬上床,钻进被窝,靠坐在枕头上,伸手把老婆捞进怀里。
沈珺靠在男人怀里,抓过一包薯片,开始“咔嚓咔嚓”。
因为《梦回1937》市场反响不错,今天一连播了两集,都是满满的50分钟,毫无注水的回放。
第3、4集接着第2集。
寒枫被蔡良救了之后,舍不得回家,就以“害怕被人报复为借口”住在蔡良家卧房里养伤。
打算等好了之后再走。
寒枫激动死了,好不容易见到先烈蔡良,她不得多吸两口欧气啊?
蔡良家教严,父亲是民国名将,而他作为名将之后,自然也被寄予厚望。
蔡良父亲常年不在家,家里只有他和母亲。
蔡母发现这两天蔡良偷偷往房间里拿饭,察觉到不对劲儿,但又觉得可能是儿子爱学习,也就没往其它方面想。
寒枫吃着蔡良端进来的午餐,鸡腿啃得满嘴油星,她道:“害。别说,你们这边虽然什么都落后,但是东西是真的好吃。这香到流油,我太可了!对了蔡良,你平时有没有什么爱好啊?你就天天在家里看书,不腻歪吗?”
“呦喂,你慢点吃。”蔡良解释说:“其实我大多时候都在军队里,前阵子因为被人偷袭暗算,受了伤,这才回来养伤。我看的书,也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书。”
寒枫放下鸡骨头擦擦嘴:“那是什么书?方便给我看看吗?”
“你一个女孩子,能看懂什么呀?”蔡良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身体却很诚实,拿了书给她看。
这是关于一本空气动力学的书籍,是航空专业的基础书。
蔡良在国外学的是飞行,他的伯父是东北边的大军阀,在那边成立了空军。
蔡良伯父的空军装备有几百架飞机,6个航空兵队。
蔡良说:“寒枫,我说这些,你们女人可能不懂。我们国家总是被欺负,是因为我们国家武器不够强大。如今我们的空军是弱势,空军具有空中突击、远程高速作战的能力。我们想要强大,就得先强大自己的兵器。”
“我们必须得有自己的飞机制造技术,我的梦想不仅是飞向蓝天,也想参与制造飞机。”
寒枫没想到蔡良还有这样的想法,她道:“兄弟你牛逼啊,不仅想开飞机,还想造飞机?兄弟我告诉你,我报考的就是流体动力学。我的愿望就是去空气动力研究所上班,替我爸的班。我家里很多书,我也翻过,我家的那本《流体力学》比你这个编制精良,它从场论入手,提炼精华。把连续方程、动量方程、能量方程等一系列公式都整理得妥妥帖帖。”
“我因为兴趣爱好,自学了一些,有时候会跟我爸爸一起推导上面的公式,那叫一个畅快过瘾!”
蔡良闻言,眼睛都开始冒光:“寒枫,我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奇女子!也不知道是否有机会认识一下令尊?我想瞧瞧,到底是怎么样的人,能教育出你这样的奇女子!”
讲到这里,寒枫突然悲从中来,眼泪啪嗒往下流。
蔡良被吓到,赶紧安抚:“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
中枪都没哭的女孩,提到家人居然嚎啕大哭。
寒枫哇地哭出声:“我想我爸了!我想老头了!死老头还等着我被录取,还等着我考研读博去他的单位!我没戏了,我当不了女博士了!呜呜呜呜呜我哭了。”
蔡良更震惊了,她没想到寒枫一个女孩,居然有当女博士的想法!
这简直太疯狂了!
寒枫继续哭:“我爸一个人在那边可怎么活呜呜呜呜,我想回家。”
她这么一哭,让蔡良手忙脚乱:“回家回家,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家!”
寒枫哭得更凶了:“回不去了,我家很远很远,它的距离几乎可用光速来形容。想要打破这个距离的壁障,我回家的速度就得超越光速,我们人类所有研究中心的粒子加速器,无论注入多大功率都无法将粒子加速至超越光速!所以我想靠自己的力量回家,根本是不可能的!”
“除非,除非那个宇宙虫洞再次出现。我们家乡有个叫霍金的科学家,他认为虫洞小到肉眼几乎无法看见,存在于比分子、院子还要小的量子泡沫之间。在理论上,我们可以用数学理论证明虫洞的存在,可这种东西就好比昙花一现,可遇不可求。”
蔡良:“……”
刚才还质疑寒枫是否能看懂空气动力学的蔡良陷入了沉默。
蔡良面无表情,一脸冷漠地学着她的口气说:“你这他妈在说个啥?”
寒枫看他一眼,随后趴在男人肩头继续嚎啕大哭:“我他妈回不去了!!!!等我可以‘回家’的时候,我爸他已经老死了!!”
蔡良抱住她安慰:“……回不去就算了。如果你在这里孤苦无依,以后,你可以拿我当家人。实在不行,你嫁给我当老婆,这样你就有亲人了。”
寒枫擦擦眼泪看他,往他胸口锤了一拳:“滚。劳资还有十几个姐妹,她们都是一起和我从家乡过来的。她们和我一样,也回不去了。”
蔡良:“……你这描述,让我想起了七仙女下凡的神话故事。你会法术吗?”
寒枫瞪大眼睛看他:“天辣蔡良,你好歹是一个大学生!你都不知道站在科学的角度思考我的问题吗?你还七仙女下凡,你怎么不脑补我和我姐妹们是蜘蛛精呢?”
蔡良一脸淡定:“别逗了,蜘蛛精能有你这么丑的?”
寒枫想喷他一脸口水:“滚!”
蔡良以为寒枫是个青铜,没想到是个王者。她所知道的空气力学理论公式,远比他知道的多。
寒枫伤好后,终于还是被蔡良母亲发现了。
寒枫已经通知了大姐崔敏,让人来接她回家。
临别之际,蔡良和寒枫在房间里打闹,她被蔡良摁在地上。
她穿着蔡良的衣裤,头发高盘,五官明媚。
寒枫想到自己就要离开,还挺舍不得蔡良,捧着男人的脸,在他额头上“吧唧”亲了口:“老蔡,我走了之后你要想我呀。”
虽然不是第一次被她亲,可这一次和第一次完全不一样。
就在寒枫捧着蔡良的脸“吧唧”亲时,蔡良母亲带着蔡良的相亲对象进来了。
看到这一幕,蔡母和相亲对象震惊不已。
蔡母大发雷霆。
蔡良的相亲对象玉兰小姐南方一个军阀的宝贝闺女,性格蛮横。
即使蔡良母亲,也不敢对这个性格蛮横的大小姐说话太重。
“蔡良!我说你最近都不带我出去玩儿了,原来是金屋藏娇啊。来人!把这个勾引蔡良的贱婢拖下去乱棍打死!”
玉兰作为军阀女儿,自然有蛮横的资本。
蔡母也依旧保留着不少封建陋习,他们并不认为打死一个奴婢是什么事儿。
寒枫当场鬼火冒:“臭婆娘,你特么以为你是谁?凭你,想打死我?”
被骂“臭婆娘”的玉兰气得直接冲过来,扬手就要打寒枫。
还不等蔡良上前替她出头,寒枫先飞起一脚把玉兰踹飞。
娇弱的玉兰躺在地上好半天起不来,指着她,冲门外的下属吼道:“你们都死了吗?”
玉兰带来的都是军阀手下的军人,进门后就把寒枫给摁住。
寒枫来民国这么久,跟着黄榕木的人也学了不少功夫,对付几个男人还是行的。
她和蔡良把几名军人撂倒。
蔡母气得差点原地晕厥,指着儿子道:“你、你……蔡良你真是疯了!你背着我在家养了个女人,你还和这个女人欺负玉兰!蔡良,你是不是疯了?”
蔡良淡声道:“母亲。玉兰先动的手,寒枫是出于自卫。”
蔡良扫了眼室内狼藉,他侧过脸对寒枫说:“你大姐应该快到了,走吧。”
“好。”
蔡良和寒枫忽略所有人,来到大堂。
玉兰受了委屈,当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寒枫。
她是蔡父蔡母认准的儿媳,凭什么被这样一个野女人后来者居上?
玉兰的副将也在大厅,她绝不允许自己吃亏,越想越气,追去正厅。
她来到正厅后,从王副将腰间夺过枪,打开保险栓就要朝寒枫射击。
“砰”地一声打出去,还好寒枫蔡良躲得快,险险避开。
蔡良忍无可忍:“玉兰,你疯了吗?你放下枪!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玉兰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种委屈,疯了一样继续开枪:“我没疯,我就是想让她死!她是什么东西,敢对我动手?王副将,你们愣着干什么?给我抓住那个女人!”
王副将看了眼刚才保护玉兰的其它属下,发现个个鼻青脸肿,瞬间明白怎么回事。
他一扬手,寒枫被抓住。
玉兰趾高气扬拿枪抵在寒枫脸上,冷哼一声:“你不就靠这张脸勾引蔡良吗?我就拿这把枪,把你的脸打成筛子,我看他还会不会喜欢你!”
蔡良也被王副将的人拿枪抵着脑袋,他怒道:“玉兰!你敢!”
玉兰:“你看我敢不敢!”
玉兰说着,“砰”地开枪,打穿了寒枫的肩胛骨。
蔡良疯了一样冲过去,把寒枫死死抱在怀里。
玉兰被这一幕刺激,准备继续开枪:“好你个蔡良!我现在打穿她的脸!我看你还喜欢她!”
别说蔡良,刚刚赶到前厅的蔡母,也被这一幕给吓到。
她知道玉兰蛮横,没想到她竟凶悍成这样。
她还没来得及制止,就听见“砰”地一声响,一颗子弹从她耳边擦过,直接打穿了玉兰的手腕。
玉兰手中的枪落地,鲜血一地。
一身西装革履,梳着背头的大姐带人从外而入,她手里的枪还冒着青烟,吹了一下,目光凌厉看向地上的玉兰。
玉兰痛得大叫:“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玉承天的女儿!你是谁,我让你死无全尸!”
王副将也没想到最近闻名上海滩的黄家“大姐”会到这里来。
这次来上海,王副将首先代替自家大帅拜访的人,就是黄榕木和这位大姐。
在各方军阀势力的挤压下,王承天已经远不如从前,需要打通各方面的关系,好为以后考虑。想要疏通各方面关系,就必须得经过这位大姐。
王副将不敢轻举妄动,让人给小姐包扎,并要送去医院。
“慢着。”大姐冷瞥他一眼:“王副将,你们的人,伤了我妹妹,想就这么走了?没这么简单吧?”
王副将低声说:“大姐,这是我们大帅的女儿,您给大帅一个面子……”
玉兰在旁大吼大叫:“贱女人!我要让我爹都杀了你们!让你们五马分尸!”
王副将听见这声音,心凉地一闭眼,预料到玉兰要凉了。
崔敏皱眉:“他算个什么东西,我要给他面子?”
她盯着王副将,举起手枪,甚至没再看玉兰一眼,“砰砰”几枪,打碎了玉兰头颅。
不仅剧里的王副将,就连观众看到这里也懵逼了。
这他妈太狠了!
以为是个恶毒女配,没想到是个女炮灰?
崔敏从头至尾没看那玉兰尸体一眼,她掏出手帕,垂眸擦拭手枪,淡淡道:“回去告诉你们大帅,这里是上海。在这里,谁动我们黄家人一根毛,我让他掉块肉。让我们黄家人掉块肉,我让他死无全尸。”
王副将:“……”
他能怎么办?
遇到崔敏这个女煞神,他只能认栽!
上海是人家的地盘,还能跟人火拼不成?
只怕还没拿枪,就被人给打碎了脑袋。
……
剧情到这里就结束了,弹幕密密麻麻刷:
【卧槽大姐好绝啊!大姐太狠了吧!!我想知道大姐经历了什么,突然这么狠?大姐以前做事虽然手段也狠辣,但从来没有像这次这样,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手无缚鸡之力?去他妈的吧。这女人打穿了寒枫的肩胛骨!太恶心了!幸好编剧没让她活过一集,否则我要被这个女的恶心死!】
【玉兰这个角色设置得挺好的,小说里没有这个角色。这个角色以小见大,表面上这是大姐为妹妹报仇。可实际上,她是要拿玉兰的死,警告全上海,她崔敏不是好惹的,黄家人也不是好惹的!】
【我靠大姐这一招太绝了!!!妈的!我爱大姐!如果大姐杀的是普通恶人,估计没有扬名的效果。可她杀的是作威作福的军阀女儿,大姐女煞神的名号一定能借着这个机会打出去!】
【这是大姐的一个转变吧。大姐知道,如果自己再不狠,不仅保护不了自己,也保护不了家人。等着吧,看预告,下一集大姐要收拾陈麟了!】
【陈麟要死了!陈麟那么折磨七妹,害得七妹有了严重的抑郁症。大姐不可能放过陈麟的。等着吧,陈麟肯定会被大姐挫骨扬灰!】
……
网上,#大姐女煞神#话题被挂上热搜。
【卧槽,史上最短命女炮灰!】
【寒枫真的很惨,左肩的伤刚好,右肩又来一枪。大姐太帅了!我爱大姐!】
【寒枫宝宝和蔡良宝宝的互动太可爱了吧!!哈哈哈寒枫讲虫洞,蔡良宝宝一脸懵逼,喜死!】
【蔡良表示自己的智商被碾压了!坐等大姐收拾陈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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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沈珺看完弹幕,追完预告,把脑袋压在商祁胸口上滚:
“啊啊啊啊啊啊大姐好帅,我需要一个这样的大姐!寒枫宝宝和蔡良宝宝这对儿也好可啊!”
商祁点明:“这剧情,为了凸显大姐,拉踩了蔡良。难道不应该是蔡良英雄救美吗?”
沈珺锤他胸口:“就你会挑刺?现在这个年龄的蔡良还不具备独当一面的能力!他都还是个孩子,而且在这种环境下,你想让他怎么办?他能冲上去抱住寒枫,已经很棒了!如果让他出手,玉兰一定死不了,玉兰死不了,观众心里就会膈应,觉得剧情还不够爽。玉兰这个角色,还不够资格成为这部剧的女配,她段位太低了!”
她顿了一下,又说:
“啊啊啊啊啊我爱崔敏,这崽太会演戏了!完全演出了霸道女煞神的那味儿啊!”
商祁:“………”
关掉电视,商祁和沈珺缩进被窝,把她捞进怀里睡觉。
凌晨三点左右,商祁发现怀里空了,连忙坐起身。
他发现沈珺不在床上,急得赶紧起身去卫生间查看,依旧没看见她人。
商祁突然慌神,有一瞬间很害怕失去她。
这种即将失去沈珺的感觉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在什么时候遭遇过。
他赤脚下楼,发现沈珺把半截身子都埋在冰箱里,她正在冰箱里扒拉食物,终于找到一根昨天没吃完的卤猪蹄。
听见身后有动静,她含着猪蹄转身看他,嘴里含着食物反问:“土土,你怎么下来了?”
她把嘴里的卤猪蹄扯出来,递过去给他:“你也饿了吗?吃点儿?”
说着还不忘拿回来,又啃了一口,才念念不舍又递到他嘴边。
她对商祁是真爱了,唯一一只卤猪蹄,她都舍得和他分享!
商祁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这个画面是真真切切地感同身受,并非从梦里看到的那般没有代入感。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他也是半夜醒来没看见沈珺。
他起床下楼,在客厅里找到发呆的沈珺,察觉到她情绪不高,便走过去问她怎么了。
沈珺扭过脸,对他说:“商祁,我们离婚吧。”
窗外一道雷声轰隆而过,他的心也跟着“突”得跳了一下。
那一瞬间,他几乎可以脑补到,他即将会失去什么。
他即将失去的不是一段婚姻,而是沈珺,是他毕生幸福。
他的心脏好像被挖空了,可即便如此他也要强装镇定,淡声反问她:“为什么?”
那一刻,是他人生最惶恐的时刻。
他遭遇事业挫折几乎爬不起来时,他都不曾有过这种惶恐。
可是在沈珺提出离婚的时候,他察觉到,自己心里有座山,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崩塌。
……
曾经的惶恐让现在的商祁陷入了一种巨大的不安中,他莫名害怕再一次失去沈珺。
他没有理会沈珺递来的卤猪蹄,甚至忽略了食物香味的诱惑,直接把她抱进怀里。
他抱得很紧,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填补心里垮掉的大山,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永远留下。
沈珺继续啃猪蹄,还顺带在男人衣服上蹭了下油,一点儿也不讲究:“土土,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嗯。”商祁声音有些嘶哑:“梦见你,不要我了。”